第二百九十章 超乎想象
“郭叔,沒問題,我說行就行。。”
回應郭青雲的,是趙長天斬釘截鐵的聲音。
“長天,真行?”
“小趙,真的嗎?”
王梅幾乎和兒子同時問道。
趙長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郭青雲抿著嘴唇吐出了這個字。
他從趙長天的語氣和聲音中,感覺到了他的自信。
在為兒子的前途發展感到高興的同時,郭青雲更在趙長天的那句“我說行就行”的口吻中,感覺到了趙長天在縣長這個位置上的強大信心。
對於一個副科級幹部的安排,能用如此自信、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可以從側麵反映出趙長天如今在寧縣官場的地位。
這讓郭青雲感覺十分欣慰。
“小趙,謝謝你。”
王梅發自肺腑的說道。
同丈夫一樣,兒子的前途是王梅最為牽掛的事情之一。
看著兒子自從到環保局上班之後,一副悶悶不樂、意誌消沉的模樣,身為母親的王梅看在眼中、急在心理。
為了兒子,她曾經瞞著丈夫去了幾個認識的市領導家裏活動過。
可是,即使她送上貴重的禮物、放低姿態的求人,也毫無進展,那種被人敷衍、冷待的滋味,讓性子有些高傲的王梅偷偷的流過好幾次眼淚。
今天,她的願望就以這樣無比順利的方式實現了,趙長天不但沒有等到自己和丈夫親自請求,反而在兒子稍稍透漏出一點意向之後,就痛快的答應下來,而且還給出了超乎他們想象的滿意答案。
這不能不讓王梅激動、感動。
接下來,在郭家人的無限喜悅中,趙長天承諾,明天就落實郭達的工作。。
在賓主盡歡中結束晚餐之後,趙長天在郭家人的盛情挽留下,又待了一個小時。
晚上八點,趙產天告辭離開了郭家。
對於郭家人的熱情,他著實有種吃不消的感覺。
此此郭家之行,除了郭青雲表現比較正常,王梅和郭達母子簡直把他當成了菩薩般的供著。
王梅的言談舉止間,幾乎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家女婿般對待,就差一點直接說出等郭小雅明年畢業、就嫁給他。
這讓趙長天多少感覺有些心虛,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婚姻問題上,短時期內他基本是不會考慮的。
捫心自問,對於郭小雅,他是十分喜歡的,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達到了愛戀的程度。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一定會娶對方。
對於重生前有過三次失敗婚姻的他來說,在這一次人生中,輕易絕對不會去觸碰那個自己感覺有些發怵的禁區。
或許,隻有等年紀到了,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家庭會影響到仕途發展的時候,他才會真正的去考慮婚姻問題。
開著車,腦子裏一邊想著雜七雜八的問題,趙長天時刻留意著前方的路況。
今晚的天氣有些陰沉。
出了錦市之後,趙長天隻能靠著車頭燈的光亮、勉強看清前方的公路。因此,他放慢了車速、小心翼翼的行駛著。
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多,通常一兩分鍾才會有一輛車擦肩而過。
感受著有些熟悉的場景,趙長天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王寒月,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所發生的事情。
世事變化無常,當初那個以碰瓷為營生的女子,如今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成為了擁有幾家連鎖店、資產數百萬元的超市老板。一個多月之後,她就要為自己生下一兒、一女。
可以說,在趙長天心目中,無論重生前還是重生後,王寒月在自己認識乃至擁有過的女人當中,都是與眾不同的。
與王寒月在一起,趙長天從未感受過哪怕是一點點壓力。。
這個女人幾乎從來沒有對他提過任何要求,認識了這麽久,在任何事情上,她都會站在趙長天的角度為他考慮。
有時候,趙長天也曾經想過,讓王寒月成為自己未來的妻子。
但他又有一些擔心,如果和王寒月結婚,兩個人之間的這種無比和諧的關係,會不會發生改變?
趙長天曾經從自身的失敗婚姻中得出過結論,女人在婚前與婚後的變化是很大的,而且,通常是向著男人所無法接受的方向發展。
隨著趙長天思緒的起伏,不知不覺,車子距離寧縣越來越近,估計最多再有個三、五分鍾就能抵達寧縣。
忽然,迎麵駛來的一輛麵包車引起了趙長天的注意。
引起的他注意的原因是,這輛車的駕駛者仿佛是個生手,麵包車沒有直線行駛,而是左右來回變向,而且,速度非常慢。
趙長天注意到這輛車的時候,兩車直線距離大約還有一百米的距離。
隨著距離迅速拉近,趙長天發現,麵包車的行駛軌跡依然非常不穩定。
按照目前的情況判斷,趙長天即使把車子停在路旁、一動不動,被對方撞上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本能的,趙長天感覺情形有點不對。
如果是生手練車,不應該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練習的。
而且,更為可疑的是,即使開車的是個生手,也不應該持續的發生這種無法控製方向盤的情況。
腦子裏瞬間掠過這些念頭之後,趙長天提高了警惕,他踩著刹車,把車子的速度減慢。
一種猜想忽然湧上心頭,難道是有人要搶車?
如果真是如此,既然被自己這個縣長撞見了,自然要管一管。
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趙長天此刻內心的寫照。
隨著車子越來越近,兩車間距隻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
透過自己車的車頭燈,趙長天能依稀的看到麵包車裏的情況。
車裏人影幢幢,人數不少,估計至少在五人以上。
當兩車距離隻有十幾米遠的時候,趙長天睜大眼睛仔細向車內看去,透過車窗,他能看到幾個有些朦朧的身影似乎在車內做著動作,仿佛是在扭打的樣子。
麵包車駕駛的位置,他能看得清楚一些,司機正一邊開車,一邊側著身體,一邊用手不斷的做著推搡的動作。
看到這種情況,趙長天不再遲疑,他透過開著的車窗、大聲喊道:“停車,停車。”
趙長天估計,以自己的大嗓門,再加上距離這麽近,司機應該是肯定能聽到的。
“去尼媽的,停什麽停。”
麵包車的司機嗓門也不小,大聲的回應了趙長天一句。
“救命,救命。”
車內傳出了一個嗓音很尖的女人聲音。
眼看著兩車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趙長天不再猶豫,一打方向盤,車子瞬間來了一個橫移,堵在了馬路中間。
在如此短的距離內,再加上這條公路並不寬,對方除非把車開到路旁的溝裏去,否則根本沒有繞過去的空間。
顧及到對方可能會直接撞車,趙長天在停好車的同時,人已經打開車門,從裏麵一個箭步躍了出去。
隔著車,他注視著已經近在咫尺的麵包車。
“草尼媽,哥幾個,遇到管閑事的了,先把兩個小娘們和管閑事的徹底解決了再走吧。”
距離趙長天的車還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司機罵罵咧咧的把車停了下來。
緊跟著,麵包車前門被打開,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
借著兩輛車的車頭燈,趙長天比較清晰的看到了司機的長相。
三十多歲,光頭,人長得又高又壯,額頭上有一道一寸多長的刀疤,給人一種猙獰、可怖的感覺。
這副形象,就仿佛為他本人身上貼了一張標簽“我是混黑道的。”
“你們幾個廢物,連他媽兩個小娘們都搞不定,大米飯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光頭隻是斜著眼睛打量了趙長天一眼,就旁若無人的衝著車內喝罵著。
很顯然,看到趙長天隻有一個人,光頭並未放在心上。
“老三,馬上就好了,這短頭發的死丫頭勁兒忒大了,好不容易才捆上。要不是老大交代,一點傷都不能留下,至於這麽費勁嗎,操!”
車內,一個氣喘徐徐的男人應道。
“你們這幫畜生等著遭報應吧,老娘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先前趙長天聽到的那個嗓音很尖的女人聲音再次從車內傳了出來。
“死丫頭,你等著,等大老板草完你,哥幾個不輪了你,跟著你姓。”
一個聲音狠狠的嚷嚷著。
隨著這個聲音,後車門被拉開,一個留著寸頭的青年從車上跳了下來,繼他之後,又有三個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們快點解決麻煩,我盯著這兩個不識抬舉的死丫頭,累了我一身臭汗,你們這幫子廢物,連個娘們都不如。”
一個有些氣喘的女人聲音在車內響起,明顯的,語氣中蘊涵著惱火。
聽到這個聲音,趙長天感覺有些愕然。
這個聲音,他感覺耳熟,而且還是很熟悉的那種。
不需要多想,刹那間,一個名字湧上心頭,張萌。
就在前兩天,他還見過這個女人。
雖然這一世接觸得不多,但畢竟在上一次人生中,他曾經和這個女人同床共枕過幾年的時光。
因此,這一世再度相逢之後,無須刻意回憶,趙長天很自然的就恢複了對張萌的了解,包括她的性格、她的聲音、她說話時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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