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猝不及防
一個下午的時間，縱隊最高指揮部，一個半地下掩體，在幾百名戰士的努力下，也全部搭建完畢，投入使用。雖然，指揮部外麵，已經被漆黑的夜色給完全籠罩。但是，在完全封閉的指揮部內，卻是被幾盞馬鐙給照的燈火通明。幾十名參謀，在不大的指揮部內，來回的走動，異常的繁忙。
司令員劉華，正坐在一張巨大的白山縣城城防地圖麵前，聽著各個團長，師長，對部隊具體準備情況的匯報。
在指揮部，負責協助司令員劉華指揮作戰的一師師長王強，首先開口說道：“報告司令員，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整和準備。一師全體指戰員，已經全部做好戰鬥準備。另外，在中午的進攻中，損失慘重的前鋒團一團，也已經補充完畢。其戰鬥力，已經恢複到站前狀態。”
二師師長餘克勤隨即回答道：“司令員，二師全體指戰員，從我開始，全部做好戰鬥準備。請司令員下達作戰命令…”
三師師長吳華奪開口說道：“司令員，三師全體指戰員做好戰鬥準備。”
聽到麵前三個師長的匯報，炮兵團團長李光輝也不甘落後的說道：“司令員，炮兵團已經構築好炮兵陣地。所有火炮，已經全部布置到位。就連每一門火炮的具體射擊諸員，我們也已經全部調製完畢。到時候，保證指哪裏，我的炮兵團，就能將炮彈給打到哪裏。”
對於大家的回答，劉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回答道：“很好，既然大家都已經準備就緒，那我們今天晚上，就給小鬼子來上一場大規模的野戰。爭取勢如破竹，一晚上的時間，解決白山縣城外圍，所有日偽軍據點防線。”
看到大家的眼睛裏，因為自己的話，馬上就露出了嗜血的目光。臉上，也在一瞬間的時間，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劉華繼續說道。
“同誌們，今天晚上的進攻，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猛。各個部隊，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所有火力優勢，給我狠狠的打。至於李團長的炮兵團，不要給我節約炮彈。這一仗，你打出去多少炮彈，我就給你補充多少炮彈，而且還是翻倍的補充。所以，大家對麵前的小鬼子，不要客氣，用自己最猛烈的火力，給我狠狠的招呼。”
“是，司令員…”幾個人齊聲回答道，話語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的神色。
“很好。現在我命令：一師，還是老地方，從正麵給我進攻。二師，給我撕開白山縣城東麵的防線，而後，從東門開始進攻。三師，從西麵開始進攻。炮兵團，一分為三，分別給三個主力師提供火力掩護。我給大家半個小時的時間進行調兵。半個小時以後，炮兵團，馬上對所有預設陣地，發動十五分鍾的炮擊。好了，現在散會…”司令員劉華，非常幹脆利落的命令道。
日軍前沿陣地正對麵的八路軍陣地上，雖然，敵我雙方的陣地，緊緊間隔了不到四百米的距離。但是，這樣的距離，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自己手中擲彈筒和輕重機槍的射程範圍。至於迫擊炮和山炮，經過上午十幾分鍾的炮戰以後，損失慘重的小鬼子，再也沒有膽量拿出來進行炫耀。
此時此刻，前沿陣地一線陣地上一百多名，因為彈藥庫物資倉庫被摧毀，陷入缺糧少彈局麵小鬼子的注視下。八路軍陣地上，幾百名戰士，已經吃完了豐盛的晚餐。
一團一連駐地，經過晚餐，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整編以後。每個老兵的身後，都被分到了兩名新兵。而在這些經過上午的血戰以後，有著一定戰鬥經驗老兵的講解之下，這些在原來偽軍時代，就已經上過戰場的新兵們。馬上，就對眼前，直接要麵對的戰場有了一定的了解。
漸漸地，在老兵們的帶動下，老兵身上所籠罩的殺氣，也慢慢的影響到身邊的新兵。半個小時以後，整個連隊已經慢慢的，就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整體。
“滴滴答…”就在一個個新兵戰士，一臉思索的聽著身邊老兵，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戰場經驗的時候。一陣嘹亮的集合號聲，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將大家，從思考之中給拉回了現實。
“一連，馬上進行集合…”號聲剛剛響起，一連連長李勝達的聲音，隨即開始在軍營內回**。、
聽到李勝達的聲音，在幾十名老兵的帶動下，一百多名戰士，馬上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帶起自己所有裝備，站在了李勝達連長的麵前。
幾分鍾以後，剛剛還是熱熱鬧鬧的軍營，此時此刻，除了戰士們的喘息聲以外，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團部剛剛任命的指導員國興，大步走出隊列，站在了李勝達的麵前報告道。
“報告連長，一連應道124人，實到124人。所有人員和裝備，全部到齊。”
“很好，稍息…”
一陣整齊劃一的動作，在一百多名戰士所組成的方陣中響起。連長李勝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大聲的說道：“同誌們，上午的戰鬥，我們一連，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就連老連長周康同誌，也犧牲在了進攻的過程中。大家說，對於殺死我們那麽多戰友的敵人，我們應該怎麽辦？”
“報仇，報仇….”一百多名戰士齊聲吼道。震天的聲音，帶著戰士們心中的憤怒和仇恨，開始飄**在了戰場的上空。
看到大家的反應，看到部隊高昂的士氣，李勝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對，大家說的非常對，就是報仇。而今天晚上，就是我們報仇雪恨的機會。根據司令部的命令，我們一師，負責從正麵進攻白山縣城。而我們一團，同樣是整個一師的前鋒團。剛剛，我在團部，和團裏剩下的幾個特連營長爭了十幾分鍾，才搶下了這個主攻的任務。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管是誰。隻要是我一連的兵，都不能給我掉鏈子。所有老兵，帶好你們身後的新兵。到時候，誰出了問題，我就找誰的班長，排長。怎麽樣，大家有沒有信心，當好這個主攻。”
“有…”在幾十名老兵的帶動下，又是一聲震天的吼聲，在軍營上空響了起來。
“很好，現在我命令。一連全體都有，向右轉，兩列縱隊，跑步走…目標，進攻陣地，現在出發…”李勝達連長果斷的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開戰前，戰場上空所彌漫的緊張氣氛，也在第一時間告知了前沿陣地上的所有鬼子兵，一場血戰，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在他們的麵前打響。
於是乎。為了保證前沿陣地的萬無一失，前沿陣地最高指揮官正田少佐。不顧士兵們的疲憊。毅然決定所有部隊，全部進入戰壕，做好最是戰鬥的準備。
一個標準的步兵大隊，趴在戰壕之中，虎視眈眈的看著正對麵，正不斷進行集結的八路軍部隊。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此時此刻，正由幾十門各種類型的大口徑火炮，將自己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他們所在的陣地。
“砰砰砰…”三發彩色的信號彈，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那麽的耀眼。就在陣地上，近千名小鬼子，全部抬起自己的腦袋，瞪著一雙大眼睛，注視著空中三發信號彈爆炸所產生的豔麗火光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已經傳遞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嗚嗚嗚…”及時發各種口徑的炮彈，在漆黑的夜色中，帶著意思橘紅色的尾焰，快速的出現在戰場上所有人的頭頂。還沒有等到近千名鬼子兵，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發出呼嘯聲的及時發炮彈，已經準確的落在了他們的陣地上。
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球，在日軍陣地上騰空而起。將整個日軍前沿陣地，給照的通明。
在炮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火光的照射下。一個個倒黴的小鬼子，被高高的拋上天空。而後，在高空中，被紛飛的彈片給直接撕成了碎片。一個個趴在戰壕之中，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在紛飛彈片的打擊之下，變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當然，第一輪，幾十發炮彈所組成的密集炮擊，並不能給擁有近千兵力的日軍前沿陣地，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不過，一輪炮擊，一個中隊皇軍士兵的損失，還是讓日軍前沿最高指揮官正田少佐暴跳如雷。
趁著兩輪炮火之劍的間隙，指揮官正田少佐的咆哮聲，馬上就開始在陣地上響起：“快，各個中隊，馬上進行隱蔽，躲避敵人的炮火。通訊兵，馬上向師團指揮部求援，請求炮火支援，快，請求炮火支援…”
“哈依，大隊長閣下…”
不過，就在通訊兵剛剛衝出陣地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炮兵團射出的第二輪炮彈，已經接踵而來。負責傳遞命令的通訊兵，連同近百名，隱蔽在戰壕之中的小鬼子，再一次喪生在了密集的炮火之中。
當然，隨著越來越多的小鬼子，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開始躲避身邊隨時可能落下的炮彈。日軍前沿陣地上，炮擊所取得的戰果，也是越來越小。到第五輪炮彈以後。幾乎每一輪炮彈的落下，僅僅能夠帶走幾十名倒黴小鬼子的生命。
當然，此時此刻，炮擊的目標，已經不再局限於小鬼子步兵。而是為了盡可能摧毀日軍前沿陣地上的各種防禦工事，包括他們的輕重機槍陣地，擺放在陣地上，來不及進行轉移的一挺挺輕重機槍…
十五分鍾的炮擊，轉眼之間就結束了。日軍前沿陣地，縱橫交錯的戰壕。此時此刻，除了幾條主要戰壕以外，剩下的，已經全部被炸成了廢墟。至於整個大隊所配備的一個重機槍中隊，12挺重機槍。除了三挺重機槍及時進行轉移以外，剩下的重機槍，連同十多挺歪把子一起，被摧毀在了剛剛密集的炮火之中。
然而，這還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兵力的損失。一個加強大隊，在上午的進攻中，損失整整一個中隊的兵力。而在剛剛的炮擊中，再一次損失差不多三個中隊的兵力。此時此刻，自己一個加強大隊，一千兩百多人的部隊，滿打滿算，帶上所有的輕傷員在內，也就隻剩下五百餘人的樣子。
“喂喂喂，是師團指揮部嗎….喂喂，是師團指揮部嗎，我是前沿陣地的正田少佐…”得到自己部隊損失情況的正田少佐，心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師團指揮部求援。而後，帶著殘餘的兵力，堅守到增援部隊的打來。
不過，在經過長達半分鍾的呼叫以後，手中的話筒，仍然沒有任何的回音。很明顯，在剛剛的炮擊中，自己和師團指揮部之間的電話線被切斷。
“八嘎，傳令兵，馬上去查線。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以內，一定要聯係上師團指揮部，否則，死啦死啦的。”扔下手中的電話。正田少佐對著身邊的通訊兵，大聲的咆哮道。
“哈依，大隊長閣下…”
不過，就在通訊兵，沿著電話線路，剛剛走出指揮部。一陣急促的聲音，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裏。緊隨其後，一臉焦急的副隊長，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大隊長閣下，八路軍部隊開始進攻了…”
“混蛋，命令部隊，馬上進入陣地，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堅持到增援部隊的到來….”說完，正田少佐就拿起桌上的指揮刀，衝出了指揮部…
日軍陣地前三百米的位置，一個營的八路軍戰士，舉著手中上好刺刀的步槍，慢慢的走出戰壕。在身後一溜十幾挺重機槍瘋狂掃射的掩護之下，拍著鬆散的三角進攻隊形，慢慢的向小鬼子的陣地走了過來。
在整個三角進攻隊形的最前方，擔任主攻的一連，一百多名戰士，在連長李勝達的指揮下，慢慢的向不遠處，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的日軍陣地推進。
“同誌們，都跟上，不要掉隊。小鬼子也是一對肩膀扛一個腦袋，一顆子彈照樣要他們的命。再說了，剛剛的炮擊，炮兵團，已經將大部分小鬼子都給炸死了。都不要害怕，每個老兵，帶好身後的新兵…”連長李勝達的聲音，開始來回的在隊形中間響起。不斷的給隊伍中間，臉上已經路出一絲恐慌神色的新兵鼓勁，打氣…
聽著身邊連長的鼓舞，看著幾百米外，悄無聲息，並且到處都是缺口的日軍陣地，似乎驗證了剛剛連長的話。新兵們臉上的恐懼神色，慢慢的就被自信所取代。緊握著手中的步槍，跟在老兵的身後，慢慢的向前推進。
兩百米的距離，轉眼時間就到了。就在信心滿滿的戰士們，推進到距離日軍陣地僅剩下一百多米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日軍陣地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的動靜。
整個步兵大隊，殘存的十幾挺輕重機槍，在大隊長正田少佐的命令下，終於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麵孔。同時，對著麵前近在咫尺的八路軍部隊，噴出了一條接著一條的炙熱火舌。
“快隱蔽，機槍手掩護，擲彈筒馬上進行還擊…”雖然，連長李勝達的命令非常的及時。但是，在突如其來，由十幾條火舌所組成的密集火網之中。還是有數十名，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新兵，重重的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看著數十名戰士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李勝達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麵前的泥土上。而後，對著身邊同樣趴在地上的戰士們，大聲的命令道。
“狗日的小鬼子，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機槍手，還愣著幹什麽，馬上進行反擊。擲彈筒手，馬上給我敲掉小鬼子的重機槍。通訊員，給身後的團長傳遞消息，請求炮火支援。剩下的人，跟我匍匐前進，慢慢接近小鬼子的陣地。”
“噠噠噠…”一陣撕心裂肺的機槍掃射聲，開始在身邊響起。三個主力連，十幾挺歪把子，同時射出了報複性的火舌。與此同時，各連配備的擲彈筒，身後負責提供掩護的迫擊炮連，也接二連三的將一顆顆炮彈，準確的射進了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日軍前沿陣地上。
密集的輕重機槍子彈，不斷發生爆炸的炮彈，僅僅一瞬間的時間，就將日軍前沿陣地再一次籠罩。剛剛還是非常囂張的日軍輕重機槍，再前後損失了幾十名機槍手以後，不得不停下了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火力打擊，當起了縮頭烏龜。
“同誌們，小鬼子被打的抬不起腦袋了。都跟我衝，衝上小鬼子陣地，為犧牲的戰友們報仇…”作為連長的李勝達，第一個站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駁殼槍，向近在咫尺的日軍陣地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