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省內做軟件的當然不止恒星遠揚一家,在軟銀參資入股後,蕭啟山的奇想也受到了相當的重視,王令明為表示自己不偏不倚,決定把恒星遠揚和奇想軟件都作為高新技術企業上報到中央。

對此,徐烈也無法可想。王令明一再地重申,說要顧大局,目光要長遠,如若恒星遠揚不是豆腐做的,那麽蕭啟山這把木頭刀是怎樣都不會成為阻礙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徐烈也隻得接受現實。當然,王令明為了以示公正,把恒星在線和恒星連鎖也一共報了上去,其它的一共還有二十多家企業。

雖然上麵分配到的目錄名額隻有七八家,不過看王令明的架式,倒有些像是要亂槍打鳥。能不能夠爭取到更多一些的名額,就要看他的公關能力和企業的吸引力了。

從省政府走出來,意外地接到了張潮的電話。

話說得很客氣,說是請徐烈和張岑到美國遊玩,但他具體是什麽意思,徐烈旁敲側擊了兩三回,都猜不透。

想到張岑最近的精神狀況,去美國走走也不錯,徐烈便答應了下來,接著趕到恒星連鎖在臨江的分公司。

一走進門,就看到許婧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套裝,半躬著身子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麽,徐烈笑道:“婧姐真是越來越美了。”

許婧抬頭看是徐烈,驚呼了一聲,想到他剛才的稱呼,紅暈一直掛到了脖子上,急忙招呼著把他讓進了辦公室裏。

在李世鋒的事上,徐烈沒有搞株連,反而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把許家的損失降到了最低點,在這方麵,無論是許婧,還是她的父親許江都是很承徐烈的情。

徐烈其實也並不是在做濫好人,更不是貪圖許婧的美色——雖然小妮子長得確實不錯,但相比苻櫻、謝靜、張岑那一級的尤物而言,還是差了少許——而是因為許婧實在有她的能力。

早在和天演鬥的時候,“T”小組就做過一份報告,裏麵曾經特別是提到了許婧,在工作能力上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而據徐烈在李世鋒出事前後的觀察發現,許婧的能力還是有的。

後來在恒星連鎖遷回宋州後,許婧一人主持著臨江的工作,效果非凡,也證明了徐烈並沒有看錯人。

“烈少,”許婧坐在左側的沙發上,笑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徐烈掏出煙點上後,笑了起來:“難道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聽到這話,許婧的臉頓時就像一顆熟透了的富士蘋果,嬌豔得不可方物。

“烈少又開玩笑了。”許婧尷尬地道。

徐烈非常欣賞她這副動人的模樣,如若不是她早已嫁人的話——沒嫁也不能怎麽樣,嫁了也更不能怎麽樣——他想到那後院一家子人的時候,心下苦澀。

“好啦,言歸正傳,”徐烈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和張岑可能要去美國一趟,你先把臨江的工作放下,去宋州一段時間吧。”

徐烈的決定來得有些倉促,許婧愣了一會兒,才說:“那張董那裏……”

“我會和他說的,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吧,等下坐我的車回宋州。”徐烈看了看表,“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許婧怔了怔,急忙背起挎包趕回別墅去了。

她的住處是徐烈之前留下的三棟別墅之一,徐烈在把恒星連鎖遷回宋州後就把其中的一棟送了給她,算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雖然之前她在天演的時候貴為總經理助理,但也隻是拿死工資,在天演裏的股份分紅由於李世鋒的吝嗇,每年都沒有多少,而且還要顧忌到許江那裏的影響,日子過得不溫不火。

回到宋州已經是夜幕初上了,先把許婧安排在了酒店裏,徐烈才開車回到恒星大廈,由於之前通過電話,張秋和張岑都沒離開。

“事情就是這樣的,”徐烈把張潮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道:“我也希望你能出去走走。”

張岑搖頭道:“我不想去……”

“還是和徐烈去一趟美國散散心吧,”張秋心疼妹妹,這段時間太忙了,她的臉色也越來越累,再這樣下去,怕她會累壞,“你不是很想回去看看你的同學嗎?”

“我……”張岑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隻是瞟了徐烈一眼。

“飛機票我已經讓人訂好了,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先到香港,再從香港轉機去洛杉磯。”徐烈說道,“我先回家去收拾行理,明早我直接去接你。”

沒給張岑拒絕的機會,徐烈像一陣風一樣走出了門外,張岑咬著嘴唇,睜大了眼睛望著大門……

恒星的員工宿舍由於山承建,在高新區外的商業用地上,一共有兩棟,都是十層的電梯房。一棟是三房一廳的格局,另一棟則全都是小複式,屬於管理層才能擁有的待遇。

而在這兩棟建築修建好之前,張秋、張岑這些家不在宋州的員工隻能住在酒店裏了。當然,一般的員工可以暫時先住在肖家村的度假中心裏,不過張氏兄妹更習慣帝苑的氣氛。

徐烈把車停在帝苑後,張岑又磨蹭了好半天,才從樓上下來,好在他早有準備,提前了一個半小時過來。

但即使這樣,趕到機場的時候,還是差點誤了班機——這也要說難得飛機能準點開——徐烈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差點就誤事了……”

“能誤什麽事?”張岑老實不客氣地頂了回去:“大不了就晚一天走,反正到美國也沒什麽事幹。”

徐烈被氣得把頭一歪靠在了椅背上。

到九龍機場後倒很快就登上了去洛杉磯的客機,徐烈看著張岑極為老道地在把差0.1KG超重的行李塞進去後,苦笑道:“你說不能回來再買嗎?再說了,那免稅店的東西都沒什麽好貨……”

“這是買給潮哥的,”張岑白了徐烈一眼,說道:“能回來再買嗎?回來買了再寄過去?”

徐烈又被頂了一回,他呻吟一聲,幹脆把頭一蒙,睡過去了……

洛杉磯國際機場沒有想象中的大,卻十分地精致,美國人似乎非常善於利用地方展示自己的高科技。

除了最先進的安檢門外,在右側半空中的竟然全都是大塊的液晶屏而不是球形屏,這讓徐烈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液晶屏的製造工藝雖然很早就商用了,可成本一直都居高不下,像這樣的一片液晶屏牆體,至少得要上百萬美元。

“Lang費啊!”徐烈搖了搖頭,跟在張岑的身後。

她把行李都放在了LV的旅行包上,在光滑的地板上推著,倒也省了徐烈做苦力。從機場裏出來,遠遠就看見張潮站在那裏,身旁還有一位頭發花白,模樣有些相似的老人。

“偃叔,你怎麽也來了?”張岑驚訝地道。

“我怎麽不能來?”張餘偃上下打量了一下徐烈,笑道:“這就是你的如意郎君吧?”

這話讓張岑和徐烈都一下紅了臉,後者急忙擺手道:“偃叔好,我……”

“我什麽我,跟我走吧。”張潮一把攀上徐烈的肩膀,笑著朝停車場走了過去。

“嘿,這小子。”張餘偃指了指自己的兒子,笑道:“咱們也走吧。”說完,他想幫張岑把旅行提上,被張岑謝絕了。

張潮應該三十出頭了,而看張餘偃的模樣,不會少於六十五歲,張岑哪裏敢讓叔叔幫她。徐烈走了一會兒,回頭看張岑抬得吃力,轉身把行李提在了手上,笑道:“怎麽不叫我?”

“你怎麽不主動一些?”張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徐烈:“……”

走到地下停車場,張潮拉開一架黑色的奧迪車,笑道:“上車吧。”

徐烈把行李放在後座上,正準備爬上車裏,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去,差點一交就摔在地了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