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徐烈冷冷地站起身,握上杜琳的手,往門外走去。
“慢!”施正奇寒聲道:“你當這是什麽地方,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徐烈緩緩轉過身,森然道:“你說話最好客氣點,這裏不是吉隆坡。”
施正奇臉色一變,正想發作,被方叔一把攔住了。方叔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
“一個女人?”徐烈冷笑道:“你也注意點你說話的態度……”
“放肆!”施正奇喝道:“這裏是濱海,不是你宋州!來人!”
從門外轉進來兩個彪形大漢,攔在徐烈和杜琳的身前。此時杜琳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倚在徐烈的身上,才堪堪地沒有倒下。
“把他們給我壓下去……”施正奇厲然道。
“慢!”方叔抬頭看了徐烈一眼,神色複雜地說道:“你們還是先坐下吧……”
徐烈一揮手道:“不用了!”
話雖如此,但麵對著兩名大漢,外麵還有一整條街的人,無論如何是衝不出去的,徐烈的話也就說說而已。
眼見局麵僵持著,突然聽到一聲急刹車,張秋和業哥從一輛灰色的麵包車裏走出來。
門外的彪子倒和張秋認識,又見業哥在一旁,把門一拉開,張秋愕然看著雙方對峙的場麵,問道:“怎麽回事?”
“那你要問他們……”施正奇環抱著雙手不冷不淡地說道。
“徐烈你……”張秋皺眉道:“怎麽了?”
徐烈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出去再說。”
這回方叔倒沒讓人攔著他倆,反而點了點頭,示意門口的人把路讓開。一直走到巷子口,徐烈才鬆了口氣,把手鬆開。
此時才發現兩人的手心全都是汗,杜琳的手更是被拽得發青,她看了徐烈一眼,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偏過了頭。
徐烈也是心有戚戚,剛才的局麵,隻怕一個不好,自己和杜琳就會被方叔人道毀滅。不過他也有得倚持。現在自己和張秋對施家還有價值,為了對付張家,他們斷不會在河沒過的時候就把橋給拆了。
“他就是一個公子哥,可能他說的話全是無心的吧。”聽完事情經過,張秋奇怪地打量了杜琳一眼,然後說道。
“無心也好,有心也罷,”徐烈沉聲道:“反正我是把場麵做足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張秋恍然大悟,原來徐烈這樣做不單是為了杜琳,更是想給施正奇和方叔一個下馬威看看,告訴他們,即使離開了張家,張秋和張岑也不一定會投到施家的懷抱裏。
“你就不怕他們崩了你?”張秋笑道。
“怕,當然怕。”徐烈毫不否認,他苦笑道:“那就得看你看子夠不夠大了。”
張秋哈哈一笑,拍拍徐烈的肩膀說道:“你們在外麵先等著,我進去看看。”
說完,徐烈還來不及問範仁的消息,張秋已經走到了巷子的另一邊,拉開門,閃身走了進去。
“謝……謝謝你。”杜琳悄悄地說道。
“客氣什麽,”徐烈笑道:“你跟我出來的,我總不能讓你被狼給叼走了。”
杜琳笑了起來,用狼來形容施正奇再好不過了。他剛才見到杜琳的時候,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她那對飽滿的胸部上,一副色迷心竅的模樣。
杜琳畢竟和其它的女孩不一樣,她見的場麵多,施正奇那種一見到人就狠不得要把她撲到在**的樣子,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如若不是徐烈出手幹預,他要得到徐烈的默認許可,隻怕過不了今天,杜琳就會被他強行的帶回到某個黑暗的小房間裏,行不軌之事。
徐烈不知道杜琳心裏在想什麽,他正含著一口煙,望著天空。濱海雖然經過了房地產泡沫,但工業發展並不快,天空還是很澄淨的。
加上又臨海,站在巷子口,就能眺望到不遠處的海岸,海風一陣陣地吹過來,讓人心神怡然。
但長居於此的人肯定不會這樣想。海風吹多了,對身體,對皮膚並不好,由於它含有太多的雜質和鹽份,隻適合短時間避暑,倒不適合定居了。
“你在想什麽?”張秋回來得很快,他朝徐烈笑問道。
“沒什麽,對了……”徐烈轉過頭說道:“範仁怎麽樣了?”
“已經送到了方叔安排的地方,”張秋含笑道:“情況還算穩定,現在過去看看?”
“走吧。”徐烈在這裏多呆一刻也覺得滿身不自在,便把手裏的鑰匙扔了過去,往巷口的奧迪車指了指。
“方叔讓我為施正奇剛才在那裏說的話給你道個歉,”張秋笑道:“讓你不要放在心上。”
“哼!又一頭老狐狸!”徐烈冷哼一聲,說道:“要是他有誠意的話,怎麽剛才不說?門麵工夫,誰都會做。”
張秋苦笑著搖了搖頭。
車從濱海市裏開出來,又繞出市區,一直開上高速,在快到三浦的時候才又轉下高速,岔進了一條小道。
三浦有兩千多年的曆史,自古就有“南珠故郡,海角名區”的美譽,以盛產珍珠聞名。在92年的時候,時任國務院總理的領導人更題詞:“南珠之鄉”,再加上96前央視拍攝水滸傳時建立的水滸城,整個三浦在省內都可以稱得上經濟強縣。
它距離濱海市區不到三十公裏,距離臨江市區不到一百八十公裏,倒是一處讓人意想不到的藏身之處了。
穿過縣城,在靠進縣城邊上的一條小道,車停了下來。徐烈走下車看了一眼,隻見一棟四層高的磚房依山而建,門口台階上坐著一個穿著背心的老人。
“這裏?”徐烈問道。
“嗯!”張秋應了一聲,不理會老人,走到門前,一短三長,敲了敲門。半晌後,門“吱”地一聲打開了。
“進去吧。”張秋轉過頭,說道。
裏麵的光線不是很好,四周更是一整片的土黃色,一看就是經過了不斷的歲月煎熬,地麵用水泥鋪成的,可能由於施工師傅沒收夠錢,鋪得並不平整。
門裏站了兩名神色警惕的年輕人,等把三人都讓進去後,馬上把門又合上,坐在門邊的折疊椅上。
走過最外麵的房間再往裏走,又穿過了兩間不大的房間,才看到一張病床,四周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正低頭凝視著一台儀器上的數據。
“王醫生,”張秋打了聲招呼,見他回過頭,才繼續說道:“病人怎麽樣了?”
“現在還很難說,”王醫生轉過身,皺眉道:“要過了今晚才能確定。”
張秋默然地點了點頭。
徐烈這時已經知道了發生在協和醫院裏的事情經過。據張秋說,當時是一名護士在給範仁換過葡萄糖注射液的後,他才出現緊急狀況的。
那名護士倒不是張寒派出來的人,問題還是出在注射液上,應該是有人偷進藥房裏把注射液給換了。
最後注射到範仁體內的是一種強效的毒液,但由於範仁的身子當時實在太弱了,所以毒液隻注入一滴便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之後馬上進入假死狀態,醫生和護士也是在發了死亡通知單後,才突然發現他居然還有呼吸,才又把他又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
葉誠開現在想必正做出一副下死命令徹查的姿態,整個宋州城怕不亂成了一鍋糊,協和醫院從內到外都不得安寧。
轉移範仁的事在之前倒通知了寧雨,目的是讓她配合把將範仁救活的那幾名醫生護士,不要讓葉誠開查出了什麽。
徐烈站了一會兒,由於不太喜歡這種死氣沉沉的味道,就帶上杜琳走了出來。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宋州?”徐烈問道。
杜琳搖了搖頭,說道:“等事情穩定下來再說吧。”
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那好吧。”
正說著,張秋也走了出來:“先回賓館吧,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
雖說這裏也可以將就,但畢竟杜琳是女孩,不太方便,張秋就訂下了三間套房,在三浦最豪華的三星級賓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