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笑著拉過一張椅子:“烈少和我開玩笑呢。我這個蕭總還不是在你的管轄之內,哪天你要見我不對眼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徐烈笑笑,不以為意。蕭延是由政府派下來的官員,真要撤起來,還真不是說一句就能辦到的,至少要和寧長明方麵通氣才行。

“現在恒星遠揚的情況怎麽樣了……”自從蕭啟山走後,恒星遠揚的士氣顯得有些低落,人心浮動,有去意的人不在少數。

“還不是那樣……”蕭延有些心灰意冷,被自己的堂弟玩了一手,走在公司裏總感覺有些灰頭土臉的。

“希望今天能補充一些新鮮血液吧。”蕭延看著謝雲身前那些躊躇滿誌,正準備踏進社會實現理想的年輕人。

“和謝雲處得還好吧?”徐烈把煙遞過去,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

“還不錯……”蕭延接過煙,點燃後繼續道:“技術上的事我一般都不過問,有謝總在看著,倒很放心。”

徐烈深知像謝雲這一代的程序員,功底紮實,創意強,實可稱之為一代天驕。徐烈笑道:“恒星遠揚可是寧市長的心頭肉,走好了,以後再回政府,隻怕就不是蕭主任了。”

蕭延苦笑道:“烈少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寧市長肯讓我過來做這個代言人,不過是看著我老成罷了。”

徐烈擺手道:“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蕭主任現在才四十出頭吧?”

蕭延點頭道:“今年四十一歲,屬虎。”

“別說才四十,即使五十歲再重新開始也不晚。”徐烈拍了拍桌子,笑道:“做管理和做人是一樣的,經曆得多了,才知道有些事情應該怎麽處理。你別看恒星電腦的人都很年輕,其實他們有很多方麵還做得不夠成熟。這些東西不是從書本上能學到的,倒的就是閱曆。書本上的知識並不值錢,最值錢的還是閱曆。蕭總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蕭延聽到這番話後,心裏大為觸動。徐烈說的句句都在理,自己為何還要沒有信心呢?真該死!蕭延罵了自己一句。

“快到點了,一起吃個便飯吧。”徐烈招呼著大家把東西收一下,去宋州科大的食堂裏吃個便飯。

徐烈特意讓謝雲把洛小齊也叫上了,不過倒的時候倒沒想到,她還帶了一個朋友。長得一副煙視媚行的模樣,那眼神一拋就能讓人骨頭輕三兩。

還沒開始吃飯,徐烈被洛小齊拉到一邊,低聲道:“看見那個女孩沒有?”

徐烈轉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道:“看見了。”

“覺得怎麽樣?”洛小齊興奮地道:“她可是咱們三號樓的樓花。”

徐烈頭上畫下三道黑線:“……長得還不錯。”

“我特意把她拉過來,就想介紹給你……”洛小齊媒婆本性**:“你要覺得合適的話,晚上就請人家單獨吃個飯吧。”

“這個……”徐烈擦了擦汗,“我得先問一個人。”

“還要問人?”洛小齊詫異地道:“要問誰?”

“我要問謝雲他妹妹。”徐烈說完後,飛快地跑回到了位置上。坐在他身旁的謝靜掐了掐他的胳膊,笑道:“小齊姐叫你過去說什麽了?”

徐烈見第一道菜端上來了,急忙抓起筷子,說道:“吃菜,吃菜。”

一頓飯吃得好不狼狽。席間不但要回避著對麵那個女孩的媚眼,還要顧忌要謝靜的白眼,徐烈差點沒想中途離席跑路。

洛小齊倒也不傻,聽到徐烈那句話後,又觀察了他在席中和謝靜的接觸,心知自己犯了個大錯,便覺得有些尷尬。

吃完飯,接到葉玲的電話,說是龍衛軍那邊收獲不小,二專有很多學生都有培養成為技術部中堅力量的潛質。這讓徐烈又是高興,又是痛苦。

二專的人收多了,回頭學校少不了又有風言風語,這讓一心還想到學校多陪陪苻櫻的徐烈苦不堪言。不過徐烈倒也不方便多說什麽,隻好讓葉玲轉告龍衛軍一切看著辦好了。

吃到一半,宋州科長的校長過來敬酒,打了個招呼。這讓洛小齊立馬產生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校長一頭白發,滿臉老人斑和皺紋,是在解放前的北大畢業的老學者了。言辭話語卻非常和藹,每個人都不禁肅然起敬。

吃完飯再回到籃球場,人馬上多了起來,顯然是因為校長敬酒的事情,從酒桌上傳了開去,在學生裏引起了重視。

不過,恒星電腦方麵依舊門可羅雀,倒是讓對麵的恒星遠揚的隊伍都排倒了門口。徐烈看到這副場景,不禁打趣道:“我們這裏也隻能撿一些恒星遠揚剩下的了。”

謝靜倒沒興致附和他,秀眉微蹙,一副心裏有事的模樣。

“在想什麽呢?”徐烈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謝靜隨口回了一句,然後低頭整理著學生的檔案。

“是不是還因為中午的事埋怨我呢?”徐烈苦笑道:“我之前可不知道小齊要給我來這招啊!要知道的話,借我個膽我都不敢呢。”

謝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搖頭道:“不是為這個。”

徐烈拍了拍胸口,裝作心終於不再懸著的模樣,笑道:“還虧我一直在擔心呢。”

“我是怕公司的團隊建設跟不上……”謝靜最近讀了很多書,大部分都是徐烈介紹的有關於管理方麵的,再加上公司裏的實際操作,她現在的水平遠超過剛從建業過來之時。

“我們一次清理這麽多人,如果人員補充不上的話,會讓寧昌有機可趁。”謝靜擔憂地道。

“寧昌?”徐烈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隻怕人家自己還沒處理完自己的事呢。”

……

寧昌電腦的辦公室裏,周寧昌望著眼前這個冷漠俊俏的年輕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你們要撤資?”

張秋掏出一支哈瓦那雪茄,小心翼翼地用剪子截去一截,點燃後,吸了一口,從嘴裏吞出一個煙圈。

“是的。”張秋夾著雪茄的手抬了抬,說道:“我們不會逼得太緊,一個星期,想必時間足夠了吧?”

周寧昌臉色慘白,嘴裏喃喃道:“一個星期?我去哪裏能弄那麽多錢……”

“那是你的問題……”張秋冷冷地道:“不是我的問題。”

“你們……”周寧昌從桌子裏抽出一張協議,指著上麵道:“當初簽的協議,如果撤資的話,必須提前一個月通知,現在……”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張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看在你和張岑合作了半年的基礎上,要不然,隻給你一天的時間。”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周寧昌哆嗦著從辦公桌上站起來,指著張秋,身上的肥肉不住地顫抖著。

“如果你沒意見的話,那就這麽決定了。”張秋站起來,拉了拉阿瑪尼西服的下擺。

“來人!”周寧昌突然叫道。應聲從辦公桌門外走進來四個穿著黑西服的剽形大漢。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周寧昌駭然失聲道:“阿虎他們呢?”

“我勸你不要做傻事……”張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黑色的太陽鏡戴上,冷聲道:“想跟我們張家玩,你過一百年再說吧。”

張秋一揮手,帶著人走出了門外,留下周寧昌失神地對著辦公室的大門。

“我***!”周寧昌拿起桌上的鎮紙對著酒櫃狠狠地砸了過去。隻聽一陣玻璃碎裂聲響起,裏麵珍藏著的數十瓶國外的好酒頓時化為烏有。

“既然來了宋州,就去找徐烈聊聊吧。”張秋閃身坐進了林肯車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