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將門

將門

中國古代史上,長期存在“將門出將”之說,即指幾世從軍及產生將領的現象。就中國曆代王朝的發展總體而言,將門還成了武將群體中的骨幹力量,隋煬帝曾經對群臣曰將門必有將,相門必有相,此不虛也”,說白了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北宋時期,將門現象依舊突出,從開國將領、遺臣故將、和之後曆朝成長起來的將帥之家構成了宋朝的將門,他們中出現了或幾代為將,或數世統軍的情況,甚至還有與北宋王朝相始終的武人家族,而將門也始終在當時武將群體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宋太祖在實施“收兵權”的同時,對武將上層又進行了拉攏收買,給予其家族諸多方麵的優待。甚至采取了與其聯姻的做法,以爭取他們的效力,並化解彼此的矛盾。將帥不僅獲得了安保富貴的待遇,而且數家與皇室建立了婚婭關係。宋太宗登基後,將乃兄這一手做法沿襲下來。由此遂形成拉攏上層武將的一種傳統,以後北宋諸帝立武臣女為皇後幾乎成為定製。在此祖宗之法的庇護下,不僅一批批將領及其家族獲得了穩固的地位,也為其子弟從武為將打開了方便之門。

科舉考試為文官體係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備選人才,但無法選拔合格的武將。武舉考試最後要以筆試成績來定勝負,結果武學教育變成培養武學生的水平而不是軍事知識,到了軍中根本無法指揮軍隊,更不用說成為軍事家了。由於缺乏有效的軍官培養機製,武將的後代通常熟悉武事,便成為父輩軍職的理想繼承人,使得國家軍事人才的供應隻有通過父子相傳的方式進行。另一方麵,上層武官都享有蔭補和優先遷轉子弟的特權,鼓勵他們世代在軍中服役,更為其子弟的發展創造了優越的條件。這些膏粱子弟往往乳臭未幹已獲軍銜,甚至未經戰陣便為將官。因特殊的背景條件,其子弟還有較多機會得到統治者的垂青,使他們更容易獲得發展。家族遂成為傳承軍事知識與軍隊技能的有效工具,軍事家族便由此產生,即使皇帝常常懷疑軍中的私人集團,但是整個家庭在軍中供職的現象卻無法避免。

“將門出將”本身也存在產生武人權勢膨脹,甚至釀成事變的可能性。如果當政者對某個,或某些武將世家賦予過大的統軍權,而缺乏必要的製約,使得其長期主宰大軍,或盤踞某一地區,家族因素和利益不斷膨脹,遂不可避免要與王朝中央發生矛盾,便易於導致兵變後果的發生,前代這樣的現象已屢見不鮮。

由此以來,北宋統治集團在推行“崇文抑武”國策,以及“將從中禦”、“以文抑武”等舉措的形勢下,又處處防範和限製武人的權勢,通常不允許某個,或某些武將世家長駐一地,唯一的例外隻有折氏長期鎮守的禦夏前線――府州。

北宋將門中繼世為將而人才迭出的情況自然存在,但這絕不表明將門出身者都屬良將。事實上在他們中存在著大量平庸之輩,特別是在上層世家之中又更為突出。高門子弟依賴家世安享富貴,而又表現平庸的情況自不用說,其他許多將帥後裔無所作為的現象也同樣存在,但是折家卻是個另類,

五代北宋時期,府穀、神木一帶,乃府、麟州的所在地,境內番漢雜居,遍布著黨項羌的族帳,以地方土豪折氏為代表的封建割據勢力,在契丹和黨項的威脅下,為維護其自身利益而先後依附後唐、後晉、後周和宋,確立臣屬關係,接受冊封和糧餉,爵祿世代傳襲,實為獨霸一方的小朝廷。值得一提的是折氏在府州,就像李繼遷在夏州一樣,都是地方豪族,不同的是對當時的中央政府態度不一樣,一忠一叛。

折家駐守的大宋西北角,位於河東路西北,是河東路位於河西的一小部分,為宋朝能守住這個三國交界的突出部,主要原因就是允許了當地具有強大威望的世襲軍事集團存在,“控扼西北,中國賴之。”他們在風沙滾滾、貧瘠荒涼的陝北一角,在大河上下,長城內外,以數千之眾,迎戰夏、遼兩大強敵,屏蔽西北,保衛鄉裏,使得府、麟二州長期得以安寧,號稱

“折家軍”。

折氏從公元70年前後折宗本奠基府州算起,折氏世世將門,子弟多為武藝嫻熟、躍馬彎弓之健兒。他們的子孫後代曆任府州節度使、刺史、團練使等職,世世代代掌管軍權。從殘唐五代以後,名將良才英武超毅,果敢決勇,當時稱為河東第二將的折可存,就出於折氏門下。

到了晚間,關於此事的詳細情報陸續送到,趙檉也得知了昨日那位舊識乃是秦州觀察使折克行的獨女折美鸞,她生長在世代名將的家庭環境中,自有即愛騎馬射箭,舞劍耍刀,且學習兵法,頗通兵略,曾協助父兄把關禦敵,算是個將門虎女。

今日折美鸞帶人剿了喬貴的老巢,可惜的是讓主凶逃脫,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對京中的事情不了解,尋了半日後也沒抓到喬貴,現在正是燈市的最後兩日,又是天子腳下,也不敢鬧得太過,便鳴金收兵了。

“王爺,咱們如何善後啊?”見喜王爺將幾頁紙放到書桌上,沉默不語,輕聲問道。

“現在這事鬧的大了,喬貴雖然是一無賴潑皮,但是他經營日久,上上下下的關係肯定不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調動一切關係找回場子,折家在西北可以稱王稱霸,在京中卻不見得能如何,怕是要起風波”趙檉苦笑著說道。

“王爺是不是想幫他們一把?”見喜眼睛一亮說道。

“我們幾年前就欠下人家一個大人情,這次也要還的”趙檉說道。

“王爺我們冒死救了她,應該是折家欠了咱們一個人情吧?”見喜眨眨眼問道,王爺是被打糊塗了,還是中了邪了,說起了胡話。

“這個,這是折家女子臨走前給我的”趙檉把腰裏係的玉環解下來扔給見喜道。

“這個玉環不是王爺進京奔喪時,送給了那個給咱們送粥的那個小娘子了嗎,會在她手裏?”見喜在燈下仔細了驚訝地說道,但心中也有疑問,那個施粥的女子那時就有十六七歲了,不可能過了好幾年了還是十六七歲啊。

“我也不知,你可還記得當時那個小娘子說的話嗎?”不跳字。見喜也是當事人之一,趙檉問道。

“那日她送的是‘杏仁蜜棗粳米粥’,有核桃仁,杏仁,蜜棗,還有葡萄幹,白芝麻”見喜皺著眉邊回憶邊說道。

“滾,誰讓你說粥裏有了,我是讓你回想她說過話”趙檉踢了見喜一腳說道。

“嘻嘻,我現在還能記起那碗粥的香氣”見喜躲了下說道,挨餓的日子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她說是代她家送來的,還說她家為孝子孝心所感,對了還讚王爺有豪俠之風”

“嗯,確實是這麽說的,想來那小娘子是折家女子的丫鬟,即使不是,那玉環到了她的手裏,也必定有些關係”趙檉點點頭說。

“王爺,您常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那碗粥算不算滴水之恩啊?”見喜湊,低聲問道。

“你小子有話不好好說,拿話激我是吧”趙檉有些好笑,這見喜平時貪財,但卻也是個講義氣的家夥。

“嘿嘿,我不是那個意思,誰不王爺義薄雲天,仁孝無雙,有恩必報,當然有仇也不會放過的”見喜給趙檉揉揉肩膀說道。

“他娘的,你進京不長,別的沒學會,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長”趙檉笑罵道。

“王爺已經有計較了?咱們是今晚抓了喬貴,還是砍了他的腦袋,他的藏身之地京裏的探子們已經查清楚了,大家也都準備好了,就等您的命令啦”見喜摩拳擦掌道。

“就打打殺殺的,這次咱們不玩武的了,要玩兒文的,喬貴現在也不能死,他活著還有用,隻要把他監視好了,不讓人溜出京城就好”趙檉想了想,有了計較。

第二天,正月十九是收燈的日子,宮中也同樣,想著年假結束,便要上朝,趙佶有些不爽,可著跪在眼前痛哭流涕的賈祥更加不爽,“官家,老奴的義子昨日在得意樓邀了幾個喝酒賞燈,秦州觀察使的家人帶著親兵家將忽然到來,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行凶,不但將老奴義子喬貴斷了一手,還斬殺多人,可憐老奴義子現在有家難歸,四處躲藏,還請官家為我做主啊”

“官家,那折家在京中便敢肆意殺人,來是未將官家放在眼裏,想他遠在西北更是跋扈,弄不好將來便又是一個李繼遷(西夏開國皇帝)”梁師成陰著臉說道,這賈祥說起來還是入門的師傅,在書畫局的老領導,受了委屈,能不幫著說幾句。

“咳”趙佶輕咳一聲,剛要發表意見,忽然一個小黃門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官家,兗親王進宮來了,好像被人打成了重傷,氣息奄奄”

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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