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高手

咄奪這個家夥年輕時行走江湖多年,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野外生存能力極強,具有較高的反偵察能力!你想當大俠又不是當強盜,但是大俠也要吃飯,也要做些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好事,當然有時候就不得不做些‘劫富濟貧’的事情。.)誰被偷被搶了會善罷甘休,咄奪單刀匹馬縱橫西夏十餘年殺人無數,卻從未被仇家抓住過,當然想抓他的人也又被殺了不少,所以除了一身好功夫,還練成了逃避追蹤的本事。

宋軍幾次大搜,抓捕驅趕西夏間諜,其實並沒有影響到咄奪,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獨行客,最相信的人便是自己,而靈州城中因為逃離的人員眾多,無人看管的空院子為他提供了極好的藏身地,別說宋軍想找他,就是李乾順想聯絡他都沒門!

咄奪為了刺殺趙檉也是費了番功夫,幾次到西城踩點,可都因為防守嚴密根本無法接近,連麵都看不到,別說殺人了,次次是無功而返,留給他的好像隻有在大街攔截殺人了,但咄奪知道隻要耐心等待那就一定有機會,而這次終於被他等到了...

得知燕親王臘月初八到隆興寺禮佛之事後,他知道這是自己等到的機會,他立刻行動起來,幾次扮作香客將隆興寺的地形、布局、房屋的結構全都摸清楚了。臘八當日,咄奪早早便來到隆興寺外,混在香客中捧著碗臘八粥喝著。因為為了顯示自己的虔誠。信徒們在佛前是不能攜帶兵器的,所以今天他扮作了殘障人士――瘸子,將自己的兵器藏到了杖中。

咄奪等王爺的儀仗走過,他心中有了底,隨行的護衛雖然不少,但是都留在了寺外,跟隨王爺進去的隻有八名親隨,而且其中還有兩名內侍,且進寺之時,為了以示尊崇。依照規矩將兵器都留在了寺外。等他們一行人過後,咄奪喝下最後一口粥,舔了舔碗邊放下碗,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隨著香客們湧進了隆興寺。

每日到隆興寺中上香的人成百上千。今日更多,按說混在其中不會引起人注意,但咄奪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隆興寺是特務窩子,而且是趙檉親手創建的,他的目標就是這裏的老大,人手一張他的畫像,正到處尋他不到。一個人多次到寺中草草燒根香便四處遊**,想不引起這些警惕性極高的人注意都難,所以盡管咄奪換了裝束,他一露麵還是被盯上了...

“老大。他到了!”金赫悄悄地對王爺說道。

“好啊,他趕來咱們就得留住他,不過得換個地方,不要汙了你這佛門清淨之地,驚擾了香客!”趙檉笑道。

“皆聽老大吩咐!”金赫躬身說道,“那就到後院吧,那裏方便。”

“嗯,那我就露個麵,將他引過去!”趙檉說道。

“這麽危險的事情哪裏要老大去做,您看他像不像您?”金赫招過一個年輕的喇嘛說道。

“你們這是…”趙檉回頭一看。驚問道,那喇嘛像自己兄弟似的。

“老大,這是我們預備的最後一招,如果抓不到咄奪,就隻能出此下策了!”金赫笑道。

“嗬嗬。真勞你們費心了!”趙檉搖頭笑道,心中深感欣慰。自己這麽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

“老大這邊請,一切皆交給屬下安排!”金赫說道...

咄奪深一腳淺一腳地漫步在隆興寺中,尋找著目標的影子,他轉過大殿,邁過後殿的門檻,笑了,目標和隆興寺的提舉金赫法師談性正濃,身邊隻要兩個內侍跟隨,他們邊說邊向後院走去。咄奪知道那裏是僧眾和主持的起居地,平時沒有外人出入,得手後自己隻要跳過牆就能混入香客之中從容脫身。

咄奪裝作一副走累了休息的樣子,靠在角門處看看四周,隻有些禮佛的香客和幾個負責迎送的知客,除了他就沒有行為異常的人,瞅了個空子,咄奪閃身進了角門,隱身在樹後,想是今天寺中大作法事,所有的僧眾都到前邊忙乎,院中安靜的很,看不到一個人,隻有趙檉一行人漸行漸遠進了處院中院,那正是主持的居所。

為了不打草驚蛇,也防止中了埋伏,咄奪將刀從杖中取出,背在身後,施展自己絕學,貓竄狗跳,左躲右閃,悄無聲息地從屋脊上靠近,傾聽了一陣除了剛剛進去的幾個人並無他人,這才從房上溜下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既然進來了就請到屋中一敘!”咄奪剛剛落地就聽見屋中有人說道。

“阿彌陀佛,王爺錯了,朋友都是從門進來的,敵人才會翻牆而入,怕是來著不善啊!”這時門開了,金赫說道。

“咄奪大俠,不打個招呼就走嗎?”咄奪一聽便知自己行蹤已露,剛想重新上房,就聽到屋頂上有人說道,他抬頭一看屋頂上站著兩個人,一黑一白跟無常鬼似的,說話的正是那一襲白衣的文士,大冷天還搖著把折扇。

“還是喝杯酒再走吧!”那黑衣人卻不修邊幅,手裏拿著個酒葫蘆衝他搖搖說道。

“武二,這時和尚廟,戒酒肉的,你不要再喝了!”那白衣人不滿地說道。

“哦,陸大哥,凡是都有破例,你不知道死囚行刑前都要喝碗斷頭酒嗎,那樣刀砍在脖子上不疼!”武鬆笑著解釋道。

“可人家好像不領你的情,刀都拔出來了!”路逍遙將扇子一合指點著道。

“不過我看他是想跑!”武鬆又喝了口酒道。

“嗬嗬,他走不了,這邊有我呢!”咄奪畢竟久經風浪,知道事不可為馬上準備開溜,可他剛一動,就看到個虯髯大漢,拎著把刀從門外進來,反手關上門道。咄奪見狀已知不能善了,意識到這三個人不是泛泛之輩,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他們埋伏在院中。

“阿彌陀佛,施主棄刀就縛吧!”這時金赫與王爺走出屋門,消失了的那幾個護衛持槍站在他們身前,瞄準了院中的咄奪。

“哼!”咄奪沒有說話,隻是抽出長刀隨手挽了個刀花,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殺!”趙檉更幹脆,連勸都不勸了,直接下令。

“殺!”堵在門口的虯髯大漢怒吼一聲,揉身而上,他身材魁梧卻異常靈活,刀居然走得輕靈的路子,進步之間已向咄奪劈出了三刀,皆指其要害。咄奪卻隻向左跨了半步,舉刀迎上,並不格擋閃避,直刺對手的咽喉,刀勢沉穩迅捷,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逼其撤身回防,立刻瓦解了對手的攻勢。

咄奪能縱橫西北十餘年,果然名不虛傳,抬手之間便扭轉了形勢,而手中的刀卻不停,手腕一轉變刺為削,刀尖劃向對手的左腋,那裏是人防備最為薄弱的環節,即使披甲為了保持手臂的靈活也不會綴有甲片,但是一旦被擊中,整條胳膊就算是廢了。虯髯大漢隻能再退一步,橫刀格擋,但是這樣一來便喪失了其刀法的優勢,變成了以短擊長,處處受製!

“小子你是河西狼刀的什麽人?”虯髯大漢雖然處處受製,但是卻仍與其苦戰不休,咄奪一時也拿他不下,沉聲問道。

“咄奪你也敢號稱為俠,為了顯你的威風,居然殺我族人十餘口,今日我必殺你!”那大漢吼道。

“哼,你是狼刀的兒子薛海,不過比你爹強,當年你爹隻接下了我二十招,今天你居然能和我糾纏了三十個回合,不過你也就如此,我送你一家團聚吧!”咄奪笑笑說道。

“未必!”薛海猛劈兩刀,逼退咄奪,突然棄刀冷笑道,而他的手中卻多了副鐵指。

“你就是這幾年新崛起的‘鐵手無情’!”咄奪驚訝道,這個鐵手無情在西夏現在可謂無人不知,其亦正亦邪,專以西夏為敵,卻無人知他們真麵目,頗為神秘。

“不錯,正是在下,看來你也沒有真得退隱江湖啊!”薛海說著,出手抓向咄奪,此時他一改剛才輕靈的路數,而是強攻硬進,貼身近戰。

形勢再變,兩人都在搶攻,但是薛海的鐵指不懼刀劍,以手為兵,自然靈活自如,而咄奪的刀長四尺,一旦被其貼身近戰,翻轉自然不靈,隻能向後退步,意圖拉開距離,但是薛海是含恨出手,即報家仇又帶國恨,步步緊逼,絲毫不落下風!

咄奪倒是老道,很快找到了應對的方式,改刺、劈為削,以短製短,十幾個回合過後,又漸漸扭轉了局麵。屋頂上的路逍遙和武鬆將兩個人的拚鬥看了個一清二楚,他們都是行家,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這個咄奪確實不簡單,他們三個人任何一個與其單打獨鬥都難有勝算。

“薛海退下,讓近衛們上!”正當路逍遙兩人琢磨是不是下去幫忙的時候,底下傳來王爺的聲音,周圍的人也都是一愣,王爺身邊的高手也就是在場這三位,王爺勉強也能算一個,其餘的人上去都是白給,不過他的近衛合戰都是有一定威力,但是對付咄奪這種超級高手,還是差些火候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