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出什麽事兒了
“二爺你疼就喊出來吧!”趙檉躺在軟榻上,滿頭的虛汗,桂花給他擦擦汗說道。
“這娘們兒也太毒了,她也下得去手!”王太醫掀開蓋在王爺手上的白綢布了一眼,趙檉的手掌已經變黑,腫的發亮,好像隻要輕輕一碰手掌就會像氣泡一樣爆裂,一向好脾氣的他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二爺你忍著點,我要用針把手指刺破,放出瘀血,否則手會廢掉的!”
“王太醫,你盡管治吧,我忍得住!”趙檉緊張的老太醫笑笑說道,其實這點傷他還真沒放在眼裏,要是在前世自己就治了,可這話屋裏的眾人聽了卻都暗暗稱讚,王爺在受刑時不但一聲未吭,而且還敢跟典正叫陣,現在依然是滿不在乎,如果換了自己恐怕就沒如此淡然了。
“二爺將來長大必是真漢子!”王太醫讚了一句,手卻沒閑著,從針囊中抽出一根銀針,飛快的在趙檉五個手指尖上都刺了一下,血立刻就像噴泉似的湧了出來,滴落到下邊的碗中綻開朵朵紅花,桂花和槐花不忍再,扭過臉去。當血流的慢下來時,王太醫又在他的手掌上不停擠壓,直到破口流出的黑血變的鮮紅才住手。
“二爺,你這是怎麽啦?”門忽然被猛地推開,見喜抱著個酒壇子衝了進來喊道,他剛進內院就到小黃門們神色不對,問話也是答得支支吾吾,就知道事情不妙。
“閣長,二爺今天被典正打了,傷的不輕!”桂花趕緊回答道。
“我跟她拚了”見喜分開眾人擠到床前,到王爺臉色蒼白,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手雖然經過治療,依然腫的不出原來的樣子,再槐花手裏捧的碗裏鮮紅一片,眼都紅了,哽咽著喊道。
“見喜,回來,她是六品典正,你才是個剛入品的的小黃門,拿什麽跟人家拚!”趙檉喝住見喜說道。
“二爺,我跟她拚命,你犯了什麽錯啊,她敢這麽打您!”見喜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
“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檉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麽,是不是燒酒?”他到見喜懷裏的酒壇子興奮起來。
“二爺,是的,燒酒做成功了,和咱們弄的一樣,你聞聞!”見喜說著掀開封蓋將酒壇送到趙檉眼前。
“嗯,香、夠勁兒!”趙檉抬起頭聞了聞,說著就著酒壇喝了一大口酒,他的臉立刻變得紅撲撲的,來度數確實不小。
“二爺,他們都這麽說!”見喜見王爺高興,擦了擦眼淚說道。
“痛快!”趙檉又喝了口酒,但是這次沒有咽下去,而是噴到手上,痛感瞬間傳遍了每一處,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也似乎都被刺激的活躍起來,心中的鬱悶也好像隨之消散。
“二爺,這幾日手不要沾水,少活動,更不要舉石鎖了,我再給你開點清火去毒的藥,喝下去很快就會好的!”王太醫給趙檉塗上藥膏,又用綢布包好說道。
“不用那麽麻煩,每天我隻要用這烈酒泡一泡兩天就好了,我那位母夜叉倒是肝火旺盛,可以給她們開點去火的藥!”
“哈哈,二爺言之有理!”王太醫一愣,可王爺臉上的壞笑猛然醒悟過來,忍不住大笑起來。
“那就拜托王伯啦!”趙檉對老頭很滿意,真不愧是太醫,腦子保養的這麽好,“見喜,給王伯弄幾壇咱們新釀的燒酒,用這個泡藥酒效果最好!”他又吩咐道。
“多謝二爺,我也對這燒酒早有耳聞,隻是無緣喝到,今天總算是償了老朽的心願了!”老頭高興了,拱手說道。
“王伯客氣了,咱們自家酒坊產的,你想喝隨時去取就好了!”趙檉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當晚,王府中大擺筵席慶祝水壩落成和酒坊釀出燒酒兩件盛事,但遺憾的是王爺因傷無法出席,隻是吩咐酒要喝新釀的燒酒,讓大家敞開痛飲。這一下府中上下都知道王爺挨了打,傷的很重,而主使就是宮中新來的典正。
這一夜,玉珠沒有睡好,倒了不是因為打傷了王爺內疚,而是巡夜的護院們沒過半個時辰就會到她們住的秋院外邊轉轉,可是轉轉就轉轉吧,卻不停的敲梆子,一直到天亮才消停,弄得她第一次沒能按時起床。
中午開飯的時候,廚房隻送來了兩盤素菜,一盆糙米飯,平時她們都是按照宮裏的規矩,四碗四碟外加一個羹的。她忍不住派人到廚房質問,廚娘的理由卻很充分,因為王爺的午餐才是一葷一素兩個菜,她們的夥食標準怎麽也不能超過王爺,那不合宮裏的規矩。而派去的宮女分明到給小黃門們吃的菜雖然隻有一個,卻是肉比菜多,氣得她將飯菜全都扔了出去,結果隻能餓了一頓。
晚飯更是不錯,一盤鹽比菜多的鹹菜,一盆好像沒洗過的米熬得粥,一盤黑皮膚的全麩炊餅,這回玉珠打算親自去問,可是氣衝衝的想出門時,卻被門的小黃門擋了駕,因為天色已‘晚’,按照宮裏的規矩不準隨便出入。
第二天,受了窩囊氣的玉珠眼睛赤紅,嘴角潰爛,鼻子底下長了一排小燎泡,一就是上火了。她派人去請王太醫,被告知太醫隻給王爺診病,她級別不夠。最後王太醫架不住來人的央求,本著醫者父母心,他‘壞了’宮裏的規矩,給開了幾副藥。
玉珠服了藥,很快就泄了火,到晚上不但燎泡沒了,瓜子臉都變成了刀子臉,沒有辦法隻好再請王太醫開藥,這回不泄了,又補大發了,三天沒上茅房。一連幾天,泄了補,補了泄,彪悍的母夜叉被老頭治成了嬌滴滴的林黛玉,那隨風搖擺的樣子讓人了都‘心疼’!
趙檉在王太醫精心的治療下,三天手就消了腫,可是大家依然不讓他出門,隻是每天養著。可是他年紀輕輕的,怎麽憋得住,今天以議事為名終於溜出了屋,來到外院,大家見了都是忙上前噓寒問暖,查問傷勢,當然也免不了‘問候’前典正幾句。
趙檉邊走邊寒暄,幾十米的路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他很快發現了問題,就是護院們平時黑夜巡查也就是拎根哨棒,可今天大白天卻一個個持刀拿槍全副武裝,就連門的門子腰裏都別著把短刀,牆角上的哨樓裏更是配發了弓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孟師傅,出什麽事情了嗎?”這時趙檉到孟濤帶著兩個護院巡查過來,叫住他問道。
“二爺,你好些了?大夥兒聽說您挨打了,要不是大管事的勸著,都要衝進去把那婆娘砍嘍!”孟濤氣憤地說道。
“唉,幸虧你們沒有去,那可是我娘派來的,我都惹不起,大夥兒的心意我領了,可不要衝動啊,否則就闖了大禍啦!”趙檉每天和護院們練武打拳,混得爛熟,他們這些人性子直率講義氣,不警告一下說不定真能幹出這事來。
“哦,這娘們兒來頭還不小,不過二爺你別怕,下來我教你鐵砂掌,就再不怕那壞娘們兒打手心了!”跟在孟濤後邊的護院‘鐵掌洪霸’王爺包的嚴嚴實實的左手,笑著說道。
“嗯,言之有理,隻怕光練鐵砂掌不行,還得練一門鐵臀功,否則對付不了那娘們兒!”趙檉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哈哈,二爺說得對,不過您得找潘龍了,那小子一身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刀槍不入,更不會怕那家法了!”另一個護院見王爺說得有趣,大笑著說道。
“二爺,這些日子莊子裏不太平,您還是不要出門了!”孟濤趙檉的打扮就知道王爺又要溜出去,鄭重地說道。
“難道莊子裏有人鬧事?”趙檉問道。
“二爺,倒不是咱們的人鬧事,而是這幾天府門外多了些來路不明的生人,我和楊鋒探查了一番,這些人裏不但有江湖人物,還混有不少官差,他們幾次想暗中進府,都被我們擋回去了,二爺還是不要出去啦!”孟濤說道。
“哦,什麽事情惹得黑白兩道大動幹戈,是不是府裏的人在外邊惹了什麽事情或是盯上咱們府裏的什麽東西?”趙檉想了想問道。
“二爺,我們還不太清楚,不過不應該是衝著府裏的人來的,否則官差們早就過來說話了,要是衝東西來的,江湖上那些人還有可能,可官差們都知道咱們這是王府,豈會讓他們胡來!”孟濤了解到的情況也不多,說不出太多的東西。
“嗯,那就別搭理他們,隻要他們不進府就不要和他們起衝突,隻是辛苦大家了!”趙檉笑著說道。
“二爺何需和我們客氣,府裏每天好酒好肉的養著我們,吃穿用度也都是頭等的,不曾虧欠我們絲毫,現在出點力算什麽事情!”洪霸覺得王爺小瞧了他們,略帶不滿的說道。
“好好,算我說錯了!”趙檉趕緊說道,“見喜,回頭吩咐酒坊送兩壇燒酒,給大夥兒解解乏!”這回幾個護院都樂了,昨天嚐了新酒,大家現在喉嚨還癢癢呢。
“多謝二爺!”別人不知道,孟濤卻是知道點行情,這燒酒價值不菲,雖然他們月俸不低,可也不夠一壇燒酒的。大家都樂了,就趙檉鬱悶,他的出行計劃泡了湯,又被孟濤送回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