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手術
“這兩個人不知道什麽來路,那個女的進出王府,孟濤他們居然沒有發現,功夫樣子還要在他們之上;他們做下了什麽事情,不止驚動了刑部,還惹得和皇城司追查到了這裏”趙檉幾次摸槍又幾次放下,要擱在前世這兩個人早就被他幹掉了,他的原則就是執行任務時隻要威脅到自己安全的人就一定要除掉,一切等殺了再說。可是今天他卻猶豫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卻抑製不住好奇心,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是自己想知道的,卻又抓不住。
“你再說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當啞巴!”蕭媚扭頭瞪著眼凶巴巴地吼道。
“好好,我不說了,忠言逆耳啊!”趙檉縮著身子好像很害怕似地說道,卻立著耳朵聽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唉,這孩子說得不錯啊,隻是我還心存僥幸,咱們中了人家的圈套了,算計了人家半天最後卻被人家給算計了,以那老賊的狠辣,恐怕他們也是凶多吉少!”那個漢子歎了口氣,麵如死灰地說道。
“師兄,等你養好傷,咱們一定能東山再起!”蕭媚咬著牙說道。
“嗬嗬,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聽你叫聲師兄,我路逍遙死而無憾了!”漢子大笑著,不顧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師兄,你不會死的,不會”
來他們兩個是有一腿,這男的身材倒是蜂腰乍背,當個男模還行,臉上胡子拉碴的不太清,著娘們兒的癡心勁兒,應當是個帥哥,“你們當著孩子的麵親熱在這卿卿我我,也不知道害臊,要不我們就不打擾,馬上就要吃午飯了!”趙檉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他們。
“那那你們走吧,不要把見到我們的事情告訴大人。”漢子路逍遙被趙檉說得很不好意思,擺擺手說道。
“師兄,不能放他走,這小娃子賊精!他沒見過我們,居然能憑著地上留下的血跡和腳印推斷出我們幾個人,是高是矮,還知道你哪受了傷,要不是我恰好出去,我們已經被擒下了!”蕭媚馬上製止了師兄的好意。
“哦,他居然有這個本事,這個孩子有點意思!”路逍遙側過身子趙檉說道。
“嘻嘻,過譽了,趕緊想法給他治傷吧,要不鴛鴦戲水就變成孤雁單飛了!”趙檉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的傷我知道,恐怕沒救了!”路逍遙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有沒有救了才知道!”趙檉解開綁在腿上的繩子說道。
“小兄弟還懂得醫術?”路逍遙驚訝地說道。
“懂一點,反正你自己都說沒救了,死馬權當活馬醫吧!”趙檉走過來就要掀開他身上的草簾。
“別動,你不要打鬼主意!”蕭媚抓住趙檉的手說道。
“大姐,我救他就是救我自己,我不會那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放手吧!”趙檉手腕一轉,從蕭媚的手裏掙脫出來。
“咦!”蕭媚驚訝出聲,路逍遙衝她擺擺手,不讓她再幹涉。
趙檉掀開草簾,立刻聞到一股腥臭味,撩開他的衣服,就到傷口紫黑一片,一支短箭斜插在他的右肋上,幾乎沒羽,從另一邊露出了點頭,創口周圍撒了一些金瘡藥,但是血水依然不斷的滲出來。
“貫通傷,嚴重感染,應該沒有傷到內髒,否則人早就玩晚了,不然傷了好幾天還沒死!”趙檉了做出了初步判斷,特種兵常常需要脫離大隊執行任務,如果有人受傷隻能依靠自救,所以他們都經過嚴格的急救訓練,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達到普通外科醫生的水平,趙檉前世恰好就是那佼佼者中的一個。
“他是被弩箭所傷,傷口很深,箭頭卡在了肋骨縫裏,需要手術把箭取出來!”趙檉用手探摸了下說道。
“小兄弟,你能行嗎?”路逍遙問道。
“隻要你不怕疼,挺的住,我就能把箭取出來!”趙檉笑笑說道。
“沒問題,小兄弟盡管動手!”路逍遙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趙信你去找桂花要幾尺白棉布和針線,讓見喜到廚房拿壇新酒,再找把鋒利的小刀,告訴他我在這多玩會,不要找我,你順便把午飯帶回來!”趙檉吩咐著趙信,卻蕭媚一副不放心的樣子,趙檉瞪了她一眼說道:“大姐別擔心,我在這當人質,他不敢亂說的,你去燒盆開水!”
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樣子,趙信回來了,真難為這孩子啦,他抱著酒壇,拎著食盒,胳肢窩下夾著一卷白布,還要不時的回頭有沒有人跟蹤,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跑了回來。
趙檉笑笑,接過東西,把白布展開,撕成了幾塊和一團細線都扔到了開水中。然後又將一根針在火上燒火,彎了彎兒,做成縫合傷口用的彎針。最後解開左手上纏繞的裹布,讓趙信將一半的酒倒在盆裏,將自己的雙手泡了進去。
“二爺,手很疼吧!”著趙檉呲牙咧嘴的樣子,趙信心疼地問道。
“當然疼了,這個惡婆娘我早晚得收拾她!”趙檉忍不住罵道,“這刀是你的吧?”著趙信拿來的刀,有些眼熱他問道。
“嗯!”趙信點點頭。
“這刀真是好刀,不過隻有遼邦的貴族們才用這種刀!”路逍遙拿過刀把玩了片刻說道。
“別管什麽刀,能切開你的肉就是好刀!”趙檉搶過來,將刀在點燃的燒酒上烘燎消毒。
“這酒也不錯,居然能點燃,肯定夠勁兒!”路逍遙眼睛發亮舔舔嘴唇說道。
“等你挺過這一關,剩下的酒都是你的,喝醉了省的疼!”趙檉說道。
“好好,我都有些等不及了!”路逍遙抽抽鼻子聞著酒香說道。
趙檉不在跟他們廢話,馬上準備手術,將用開水消過毒白布找了個向陽的地方晾了起來,一會兒幹了好當繃帶用,然後讓路逍遙翻了個身,側身躺好,將創麵暴露出來,再用涼開水不停的衝洗傷口,直至膿血流淨,最後又用燒酒將傷口周圍反複擦了幾遍。
“怎麽樣,很疼吧!”趙檉笑著問道。
“是”路逍遙這會兒也不充好漢了,咧著嘴說道。
“嗯,一會兒就不疼了!”趙檉湊過來親熱地拍拍他的臉,猛然起肘,肘尖撞在了路逍遙的下頜處,路逍遙腦袋一歪,暈過去了,一直盯著他動作的蕭媚隻來得及啊了一聲,趙檉這邊已經辦完事了。
“你別動手,他沒死,隻是暈過去了!”趙檉著拔刀在手的蕭媚說道,“他現在雖說是隻病老虎,但是待會做手術,如果掙紮起來,咱們三個可按不住他,到時就真沒救了!”
蕭媚師兄果然還在喘氣,沒再爭辯,但手裏的刀也沒放下,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趙檉的動作,師兄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在江湖也算的上頂尖的高手,卻被這個小孩兒一肘擊暈,雖然是在師兄受傷下的偷襲,也讓她忌憚不已。
趙檉也不再理她,將一塊不折了幾折,掰開路逍遙的嘴,墊在上下牙之間,防止他突然醒了,疼的咬掉舌頭。然後持刀在手,左手摸了摸箭頭的位置,一刀切了下去,然後擴大創口,切斷箭杆,將箭簇從骨縫之間剔了出來,最後才試探著一點點抽出箭杆。
現在沒有麻醉劑,沒有止血藥,更沒有辦法給他驗血輸血,趙檉為了防止大量出血,隻能盡量加快動作,十分鍾之內就完成了第一步,接著再次清創,將腐爛的肌肉用刀一點點的割掉,排出膿血,衝洗創口後,才用針線縫合了傷口。
趙檉想想自己現在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能不能挺過感染這一關,就他的造化了,回頭蕭媚臉色蒼白,站在那發愣,顯然是驚住了,趙信卻沒有表現的特別吃驚,反而興致勃勃的他‘解剖’活人,“你別拿刀著我啦,金瘡藥有嗎?也不知道搭把手,沒見我也是傷員啊!”
“哦!”蕭媚醒過神來,趙檉所說不假,他那隻挨過打的手經過這麽‘劇烈’的活動,已經腫的跟小熊掌似的了,她趕緊放下刀,掏出瓶金瘡藥敷在創口上,用白布包好。
“大家你將這些粘了血跡的東西都燒掉,不要留下一點!”‘整治’完路逍遙,趙檉略顯疲憊的坐下,吩咐蕭媚收拾現場,讓趙信擺上飯菜一起吃午飯。
“二爺,不叫她和咱們一起吃嗎?”趙信在一張小桌上擺好飯菜,小聲地問道。
“你有毛病啊,他們把咱們兩個綁了,又打又罵的,咱們不計較給他治好了傷,還要管他們飯,不賠死啦!”趙檉撇了眼一邊的蕭媚大聲說道。
“誰稀罕你的飯!”蕭媚冷哼一聲扭過身照師兄去了。
“師兄你醒了!”趙檉飯還沒吃完,就聽到蕭媚驚喜的喊聲,趙檉搖搖頭放下筷子,感歎這家夥的強悍,他估計自己給他那一下子,怎麽也得在過半個時辰才能醒過來,來自己失算了。
“小兄弟,你不賴啊!”路逍遙沒有搭理蕭媚,而是向了趙檉,“嘻嘻,你也不簡單呀!”趙檉感到一股劇烈的殺氣迎麵襲來,但他沒有回避,而是笑嘻嘻地和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