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就各位
到了仁宗之後,尤其是趙佶繼位之時,麵對由於吏治的**帶來的經濟負擔,朝中上下別無良策,唯有向百姓橫征暴斂一法。監司官不僅對違法官吏“坐視漫不省察”,而且“背公自營,倚令騷眾”,甚至與守令勾結起來,乒百姓。“民訴某守,則執其人封其辭,以送某守;民訴某令,則下其牒以與某令,是為守令報仇也。”監司官這種瀆職貪贓的行為更加速了吏治的**,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徹底清理之時。
在趙檉的支持下,李綱開始動手了,他聯合許景衡、宗澤、陳過廷,彈劾朝中幾位留任的尚書,‘官家’一怒將幾個人全部罷職,殿上一片肅然,無人再敢吭聲,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君臣老幾位是拿幾個倒黴鬼祭刀呢,下邊不知道要砍倒誰得頭上…
陳公輔,字國佐,人如其名,字如其人,確實是一個輔國良才。政和三年參加上舍考試得了第一名。當時蔡京改革科舉,一度采用‘三舍’法考試,上舍為最高檔次考試,第一名相當於進士試的狀元,從平江府教授幹起,官至應天府少尹,趙桓即位後提升為右司諫。官作了時間不常,被耿南仲指為李綱的同黨,貶到地方。李綱重新主政後,又舉薦公輔,被太後任命為尚書左司員外郎。
陳公輔自進入仕途後,崇尚氣節,忠鯁直言,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在任平江府教授時,朱勔正是紅得發紫,勢焰灼人。許多官員都屈倒在他麵前,但公輔絕不與交。其哥哥死了辦喪事,公輔不但自己不去吊唁。還教他的學生不許前往。
‘浪子宰相’李邦彥被罷官,但沒過幾天又被授為太宰,一時“人情震駭”,但朝中大多數官員敢怒而不敢言,陳公輔連夜寫具奏章彈劾,列舉了李邦彥賣國投敵的種種事實和劣跡,終於使李邦彥及其黨羽王孝迪、蔡懋等被罷職。即便是對待與自己關係較好的李綱,也能做到不偏不倚,正心為國。當滿朝皆論‘和議’之時。他卻言公卿大夫應首重“氣節忠義”,抨擊朝野的投降派。
這種不結黨不結派,又能忠心為國,剛正不阿的良臣,當然很快入了趙檉的法眼。他知道這種人雖然脾氣大,說活‘臭’,對抗上級,可辦起事情來卻是能做到不偏不倚,這正是‘大宋幹部部長’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也許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會給自己造成點麻煩。卻可以保證選官工作的公正性。
隨著新的吏部尚書陳公輔上任,清理冗官和吏士合一兩項工作終於駛出了車站,一些人搭上了這班車,一些人卻要從這趟上下去了。而陳公輔不負所望。接連上了幾道條議,趙檉十分滿意,立刻下發執行。清理在陳公輔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下全麵鋪開…
張叔夜在守衛汴京城及其後北行的表現可圈可點,可謂忠義雙全。在保定軍之戰中獲救歸京,李綱舉薦其為兵部尚書。趙檉想想此人文武皆可。當過基層地方官,也主政過州府,更難得的是曾領兵出征,都頗有建樹,有過北行的這番經曆更知其中弊端。召見答對後,趙檉十分滿意,便定了下來。
隨後,趙檉命趙義出任兵部侍郎,他雖是王府‘老人’,能力也不錯,隻是他資曆尚淺,也缺乏主持一個大國兵政的曆練,即使出任侍郎一職,也是破格,引人側目,但是他乃官家的心腹之將,也無人敢多言。
戶部這次也是改革的重點部門,三司並入後規模可以說是最大的一個部門,而現在財政匱乏,府庫空虛,戶部肩負著恢複生產,征收賦稅,為國理財的重任。趙檉思慮再三,決定以陳遘為戶部尚書,周行己為侍郎,讓他們二人肩負其恢複大宋經濟的重任。
周行己從大同來京後以年老體衰要求致仕歸家養老,但是趙檉將他留下。原來趙檉即位後發現大宋的金融係統已經崩潰,看似經濟高度繁榮,卻是虛假的繁榮,裏邊水分太大。連年的財政赤字,冗兵、冗吏這些沉重的負擔已是宋廷不能承受的,為了彌補財政虧空,政府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為解決財政赤字,從哲宗紹聖元年開始,宋廷開始濫印濫發紙幣。飲鳩止渴的短視行為直接導致的後果是,到了趙佶大觀元年,短短十多年的時間,社會上流通的紙幣竟達到了神宗朝時期的四十二倍。而後趙桓又接班以此弄錢,趙構為了籌集軍資也曾這麽幹過,由此引發了“交子”的大幅貶值和嚴重的通貨膨脹。
而令宋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清楚的是,他們濫印紙幣會使幣值大貶,通貨膨脹,反而將責任推給了王安石變法,似乎這種結局與變法有直接的關係存在似的。周行己卻對此有些研究,並曾指導過府中四堂的櫃坊發行銀券,積累了經驗,因此趙檉對他寄予厚望,讓他重整大宋的金融係統。
陳遘就任後舉薦張愨為兩淮轉運使,稱其善理財,論錢穀利害,猶指諸掌,那裏是大宋的稅賦重地,財政收入近半來源於此。但此人是元帥府的人,曾經為康王籌集糧餉,勸其即位,按說是限製使用的人,讓他打理大宋的‘金庫’實在是讓人不放心,趙檉調查後發現此人確實有才,便下旨同意了。
接下來趙檉又任命楊時為禮部尚書,馬擴為禮部侍郎;刑部尚書給了守太原有功的張孝純,工部尚書由拒不擔任偽楚皇帝的司馬光之孫司馬樸,以嘉獎其忠義。陳過廷為禦史中丞,陳東為侍禦史,重建六案、六察,監督朝廷各行政機構和地方官員。
楊時向官家推薦同門師兄弟胡安國為國子監祭酒,他也是程頤門人,進士出身,太學博士,所學涉獵甚廣,對經濟、理學和政治都深有研究,在政治和學術領域有較大的影響。以其《時政論》、《治國論》、《春秋傳》奠定了將心性之學與經世致用相結合的“湘派”風,一方麵為理學的發揚光大做出了重要貢獻,同時也為統治階級提供了一套有用的治國寶典。
湖湘學派雖然也是理拿中的一派,卻自創立之初就反對“腐儒”學風;主張“通曉時務”,“留心經濟”。胡安國提倡實際生產勞作,提倡學者不妨鋤鋤地種種菜;認為君子之學,最重要的就是一“實”’宇,除經史之外,還必須致力於兵、農等經世實學,在他自己的著作中對這類知識就多有涉及。
由此,在知行關係上,湖湘學派闡述“知行互發”,特別注重“行”的作用,強調“踐履”,即實踐,認為“知之”。這種務實的態度當然很對趙檉的胃口,他需要的正是有思想能幹事的人,立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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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是趙檉起家的本錢,也是他的禁地,所以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他本打算讓宗澤出任兵部尚書,但是以其當朝宰執的身份去出任一部首官有降職使用之嫌,更會留下卸磨殺驢的口舌,所以便沒動他,待有合適的位置再說,不過按照曆史上的發展他這會兒已經被趙構給氣死了…
樞密院下設四房作為辦事機構,並入的三衙相當於後世的各軍種司令部,由都虞侯趙廉主管。趙檉任命趙恥為步軍司都統製,炮兵這次沒有獨立,而是劃入步軍司,由副都統製趙孝兼管;馬軍司都統製由趙禮擔任;水軍司都統製當仁不讓的有程僖綬接任;軍情司仍以蔣飛為首;輜重司當然還是趙智的地盤。這次趙檉為了提升武人的地位,他將各職務由過去的五品提到了三品,免得都成了文官們的跟班。
皇城司作為皇帝身邊最後一道防線,責任重大,兵馬不屬兵部和樞密院調遣,分為兵馬司和機宜司兩班,掌宮城出入、周廬宿衛、宮門啟閉以及刺探情報等職責。如今正好將過去一直由趙檉親領的近衛師和情報司劃了進去,仍然由趙忠和李峻兩人分別統領。
這樣下來,過去跟隨王爺創建王府軍的‘十大將’,隻有趙信和趙勇沒有安排。趙信現在是皇妃不能擔當軍職,自然排出在外。趙勇是府軍中的二號人物,西京軍的創建人,為府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出人意料的卻沒有任何實職。
大家這時又想到了府軍中另一個重要人物高寵也一直務閑,他是龍將第一任都指揮使,征討西夏之後便奉調回京,一直默默無聞。在金軍二次南下時曇花一現般的率虎翼軍配合官家打了一仗後,便又悄無聲息了。
正當大家迷惑不解之時,皇帝下達命令,以高寵為東南鎮撫使領軍南下,統領兩淮和兩江兵馬清剿流竄江南的流寇,迅速撲滅匪患。而趙勇被任命為兩河鎮撫使,統領河北、河東兵馬鎮守北方,厲兵秣馬準備收複燕京,征討女真,迎回先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