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針鋒相對

不管怎麽說,人多勢眾的金軍開始了大規模的土工作業,他們很聰明,利用堆砌土山挖出的大坑,直接向城牆挖地道,進展奇快。

馬威事先知道阿魯補要幹什麽了也不客氣,回頭便把他說的話轉告給了關內的百姓說:“外邊的金軍說了,他們要挖地道穿城而過,到時關內的人不論男女老少盡數斬殺,不留一人!”百姓們一聽嚇壞了,他們都知道女真人說話往往是說了不算,算了不說,唯獨屠城這事兒向來是說到做到的。馬上過來哀求馬威願意與宋軍共患難,與城池共存亡!

要不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馬威出身於近衛營跟著皇帝也學壞了,一句話就贏得了百姓們的絕對支持。於是在這冰凍三尺的日子中,關內的百姓熱火朝天的的圍繞城牆開始挖壕溝。金軍的地道一挖到壕溝邊便會暴露,掘土的士兵隨即便會被無數從天而落的鎬頭、鐵鏟擊頂而死。

隨後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戰術就是在暴露的地道口中塞滿柴草點燃,以風箱鼓風,連煙帶火往地道裏猛吹,地道中的敵軍士兵要麽被火燒死,要麽被煙熏走,一股腦的被逼出地道。但出身北府的老兵們都跟皇帝學過一招叫做‘土飛機’,本來是教工兵們如何爆破堅固據點的,就是將炸藥包點燃塞進挖好的地道之中,轟的一聲兩頭冒煙,房倒屋塌。

至於什麽是飛機,為啥皇帝管這種爆破方法叫土飛機大家都不懂,但是這種方法很管用。也就這麽傳下來了。馬威將這種方法在此發揚光大了,不僅用來攻城。今天還拿來守城,不過這個活兒還就得專業人員做。否則將城牆也給一塊炸塌了豈不幫了倒忙。

眼看地道挖通了,陸戰隊的工兵們將幾個碩大的炸藥包塞了進去,這真是個絕戶計,不僅將地道給炸塌了,連裏邊作業的金軍士兵一塊埋到了裏邊。但是也算做了件好事,總算有塊葬身之地,免受死後狗咬鷹叼,還有城牆作為他們高大的墓碑,也算做了件好事!

看著洞口‘呼’的先是冒出一股黑煙。緊接著煙塵迷漫,劈裏啪啦的隨著氣流飛出些臭鞋爛襪子,還有些殘肢斷臂,地道垮塌了,準備進地道的金軍士兵嚇壞了,打死也不肯進去了。阿魯補眼看幾百名士兵被活埋,臉隻抽抽了兩下,下令接著挖,不過這次不再把地道挖通。而隻挖到城基下邊。然後在城牆下的地道中塞上木樁,再挖去周圍的土石,最後在木樁上澆上火油,點燃後燒斷。使城牆坍塌。

這種‘火燒城基’的戰法,相比直接火燒城牆相當狠辣,效果也非常好。也令馬威束手無策,地道挖在距地麵幾尺深的凍土層下麵。子彈打不到人,陸戰隊裝備的小型火炮也即便是直射也無法穿透凍土層。眼看多出城牆的薄弱處隨木樁斷裂而坍塌。千鈞一發之際。馬威率領眾軍在城牆坍塌出豎起木柵欄,並部署幾挺機槍對準缺口射擊將衝上來搶關的敵人擊退。同時用土袋添堵缺口,澆水冰凍,又在斷壁殘垣上構築起新的防禦體係,再次挫敗了金將的攻勢。

仗連打了三天,阿魯補不但未能攻克城池而且還得罪了關內的百姓,讓他們與守軍站在了一起,令他們氣勢大漲。但阿魯補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既然這種低級的土工作業不能奏效,那就玩點高科技。於是他命令金軍士兵在關外砍伐樹木製作大型攻城衝車,上麵裝有巨木和尖鐵撞角,並用厚厚的木板做成擋板以阻擋宋軍火槍發出的子彈。他準備大玩兒暴力美學,試圖用蠻力擊穿榆關的城牆。

用了整整一天時間,攻城車製作完畢,阿魯補就迫不及待的將它們送上了戰場。看著上千人推著五、六輛巨大的攻城車鏗鏘而行,滾滾而來,給守城的宋軍官兵們確實造成了極大的震撼,榆關城牆年久失修,雖然經過他們修葺,但是外牆沒有包磚,也沒有條石築基,剛才還塌了幾處,如何能經得住這大家夥的**!

馬威卻是不慌不忙,這種陣勢他早已見識過了,他以高科技對付高科技,命令將軍中火炮盡數搬運上城,以速射炮發射實心彈轟擊攻城車,臼炮發射燃燒彈,雙管齊下。冷兵器終究無法戰勝熱兵器,攻城車還未靠近城池便被盡數摧毀,燃起熊熊的大火,宋軍站在城頭伸伸手就能烤火了。

完顏阿魯補知道中原地區攻城和守城的方式多種多樣,他也讀了幾本兵書,學習了一下,攻城戰術通常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區分。他用攻車撞城可以稱為金;用強弓硬弩壓製是木;燒木破壞城牆是火;築土山、挖地道是土。五種辦法已經用了四種,就剩下個水,但這個季節,河水冰凍,而榆關城池地勢較高,決水灌城是行不通的;隻剩下斷絕水源渴死宋軍一途,但是他想了想放棄了,這地方靠山近水,地下水資源畢然豐富,關內的宋軍隻要挖幾口井就解決了,自己也就不要再白費事兒啦…

在榆關城下被阻已經數日,阿魯補有些喪氣了,過去自己都是以少勝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今以多欺少還弄得灰頭土臉。改用的辦法自己都用了,能做的事情也做了,可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卻毫無進展,更不要說出援燕京了,想想一路上還不知道要攻破幾座城池才能到達,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又是一番絞盡腦汁,阿魯補又琢磨出了個新計策,是夜金軍偃旗息鼓,拔營撤退。城上的瞭望哨立刻發現了,急忙報到馬威處,幾個領導一碰頭,大家都以為金軍撤退正應該乘勢掩殺,擴大戰果。

“不應該啊,金軍雖然攻城不下傷亡慘重,但是實力未損,突然撤軍你們不覺奇怪嗎?”馬威卻沒有附和,皺著眉頭說道。

“聽都統這麽一說,其中確實蹊蹺,此路金軍是前來救援燕京,除非他們得知燕京已經失守的消息,否則豈敢擅自撤軍!”一旅統領何威想了想說道。

“這也說不準,燕京金軍不可能沒有漏網之魚,而我們隻是控製了交通要道,這山中小路密徑數不清,一些散兵遊勇逃過盤查逃到了關外將消息走露了!”二旅統製陶潛說道。

“如果金軍突然得知燕京失守的消息必然是匆匆而退,正是我們追殺的好機會!”何威說著又轉回來了。

“現在無法判斷真偽,但金軍是詐敗撤退呢?我們一旦出關被他們殺個回馬槍,那豈不丟了關口,再說我們隻有一營騎兵,兩條腿跑得過四條腿嗎,他們若是一心要走,我們也追不上啊!”陶潛此刻也冷靜下來,船是陸戰隊的腿,他們的編製中隻有少量的騎兵用於傳遞消息和偵察隻用,而金軍大部都是騎軍,機動能力遠勝於己。

“我若是阿魯補即便知道燕京失守也要攻下榆關城!”馬威突然說道。

“這是怎麽說的呢?”何威疑惑地問道。

“燕京、平州失守,金軍已經失去中原之地,更是損失了大量兵力,處於劣勢必然轉攻為守,那麽榆關就是阻擋我軍北上的咽喉要地,一過此關就是千裏平原無險可守。不論是阿魯補,還是金國的皇帝不會不知道,他們更應該趁我大軍未到之時,傾力攻下榆關作為防禦我軍北伐的屏障!”馬威說道。

“那麽說阿魯補必是佯裝撤軍,在半途設下了埋伏準備伏擊我們的追兵,然後趁機奪關!”陶潛聽了都統的分析不無道理。

“既是這樣,我們就任由他們折騰去吧,看他明天回來怎麽辦!”何威也想明白了,他想著阿魯補失策後的樣子笑了。

“不能這麽便宜了他們,咱們正好將計就計…”馬威將大家聚攏過來,一臉壞笑地說道,幾個人聽了也是嘿嘿的笑個不停,直誇都統真壞…

阿魯補率軍在野外忙乎了半宿,凍得手腳發麻,鼻涕橫流,也沒見關內出來一個人看一下,隻能悻悻地溜回了榆關城下。這時他突然發現,關上的守軍可能因為他們的撤走而放鬆了警惕,全都在‘呼呼’大睡。聽著城頭鼾聲如雷,阿魯補竊喜,這真是有心插柳柳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忙令部下趁機襲城。

當金軍士兵躡手躡腳的來到城下,悄悄的豎起雲梯,突然城頭想起驚天動地的鼓號聲,燈籠火把將城下照的通明,馬威的欲擒故縱之計得逞,一時間城頭上滾木礌石夾雜著炸藥包傾瀉而下,打得金軍哭嚎聲一片,躺滿了城下。這回阿魯補真急眼了,幹脆‘豁出破頭撞金鍾’,又輪番發起了攻勢,整個夜晚不絕於耳的喊殺聲,槍炮聲,響徹勢力,夜空被戰火映的通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