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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果然是這個世界上傳遞最快的東西,四個警察帶著淩霄剛剛下車,便發現市局門口已經圍滿了記者,像邯台晚報等一些非娛樂性媒體竟也紛紛趕來,四下已經開始出現警戒。
季明傅四人跟在她身邊不斷擋著記者,淩霄在人群裏緩慢的移動著步子,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類似於失落抑或懺悔的表情,她隻是垂著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好像現在被銬住的,並不是自己。
被關到拘留室後季明傅便轉身離開,裏麵簡簡單單除了一張普普通通的床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淩霄先是好奇的來回看了看,確定那床單是新換的,這才伸了個懶腰在**躺下,閉目開始思考。
雖說不是很擔心,但事情趕得實在太寸,她知道邱佐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辦,隻是自己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先不說內部反彈的聲音會不會過大,單是這幾天的股票,估計就能玩回跳傘。
估計已經亂成一團了吧。
嘴角慢慢裂了裂,這種無所事事安靜等待的狀態卻讓她的心出其不意的平靜了下來。
安靜之後的淩霄並未再去想如今的事態與勾心鬥角,她隻是把從和段興言相識相戀一直到今天上午告別的事全部在腦中,像是倒帶一般慢慢回憶了一遍。
原來竟在不知不覺中上了他這麽多次當啊……淩霄邊想邊笑,看來自己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淩霄,有人要見你。”
鐵門上冷冰冰的鎖被打開,季明傅今兒估計是閑得慌了,他一局長就跟沒事幹似的老在自己麵前晃**,就像現在,明明是不該他幹的活卻非要搶了底下人的差事,好像自己真是什麽重刑犯似的。
淩霄撇撇嘴從**坐起來,“是誰?”
“你的律師。”季明傅示意她伸出手,再次給她考上手銬,帶著她進了會客室。
門打開的時候,裏麵坐著的兩個人一同站了起來。
刺眼的燈光裏,淩霄眼睛眯了下,既覺得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無比合理。到這個時候,第一個找過來的,果然還是司南玨。
“你來了。”不得不說,淩霄此時是有些欣慰的。
司南玨點了下頭順便看了季明傅一眼,後者麵無表情的替淩霄開了手銬,然後自己關門出去,現在室內除了他們三個,便隻剩了一位存在感極弱的警員,淩霄刻意看了他兩眼,發現隻是程序罷了,應該並沒有竊聽監視的意思,否則留在這兒的肯定是季明傅。
司南玨忙上前走了幾步把桌子對麵的椅子給她拉開,一邊解釋,“邱佐讓我跟你說,公司的事交給他們就行,林玄辰正在想辦法,這是我們家的私人律師,比較擅長這一類的官司,有什麽話你可以跟他說。”
說著把旁邊的男人讓出來,“公孫律師,淩霄的事就拜托你了。”
複姓公孫的男律師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便率先坐了下去,連寒暄都沒有,開頭便是犀利的問話,“淩小姐,我需要知道指控的含金度是多少?”
淩霄下意識地看了眼那警員,後視線又挨個移向牆上的死角。
“您可以放心,這個房間是沒有攝像頭的。”看出了她的顧慮,律師好心提醒。
淩霄點點頭,本性的警惕卻沒有讓她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但意思也說得很明白,“他們不可能有證據。”
“但是他們確實有,這是提供證據的人,想必您應該認識。”那律師甚至沒有思索便給了她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清晰的全身像,二十六七歲,可是無論對司南玨還是淩霄自己,都絕對不會覺得陌生。
陳嘉興,當初爽文創立初期舉辦那個全國性小說比賽的時候,招募來的大學生,跟了自己四年,甚至都可以比擬小胖他們這批元老級的存在。
片刻的錯愕過後,淩霄的眼中閃現出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當年林玄辰上任前告誡自己要小心這個人,原來那個時候他便已經察覺陳嘉興細微的‘不忠’了。
看了蒼穹是要好好整頓一番了。
淩霄半眯起的眼中,一絲危險劃過。
“那他提供的證據怎麽樣?”下定決心後,淩霄十指交叉,對對麵的律師稍稍隱下去半分戒備。
“現在我們還不大清楚,但是他提交的證據肯定是從您讓邱先生毀掉的那一批裏出來的,所以還是要您自己。”
“淩霄你放心,”司南玨的保證插了進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弄出去,公孫律師說了,如果24小時之內他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就必須釋放你,哪怕最後真的上了法庭也別擔心,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你。”
信誓旦旦,帶著他一如既往的衝勁兒。
淩霄笑著點了點頭,“放心,不會有事的。”
門外被敲了三下然後忽然被推開,季明傅帶著堅韌折點的眉梢再次出現,“時間到了。”
淩霄點點頭站起來,再次讓他把手銬給自己帶上,又看了司南玨一眼,再沒說什麽。
後來就再也沒有別人過來探望,淩霄一個人躺在**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動便一言不發,可是她漸漸覺得不對勁兒了,從外麵的太陽升落來看,自己進來已經快要整整24小時,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人過來問話。
她自己學過法律當然知道,這段法定時間裏嫌疑人是必須要接受審問的,如果沒有那公安局必須釋放,可是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人要來做筆錄的跡象。
淩霄眉頭皺了一會兒,等到確定太陽已經下山,自己在裏麵確實已經待夠了24小時之後,敲響了自己的門上的鐵欄杆。
“什麽事?”值班的警察掃了她一眼,略有些不耐煩。
“我要見你們季局。”
“都幾點了,季局長五點就下班了,有什麽事明天說。”
明顯的推脫,誰不知道新上任的局長從來都是盡職盡責的加班到半夜,但是小鬼難纏,淩霄翻了翻自己的身上,除了四年前段興言帶到自己腕上的翡翠表,竟是再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淩霄咬咬牙手覆到自己手腕上,默默看了三秒,手又再次放開。
“叔叔,我真的有事找他,您幫個忙吧。”她嗓子軟了軟,可憐巴巴地重新看著那警察,“我這個案子是他專門負責的,找其他人不管用,我保證不會耽誤您的工作,您也知道這個案子比較大,如果真出了什麽疏漏您也不好辦是不是?”說著雙手合十,作了個拜托的手勢。
那警察看著她略微思索了下便堅定的搖頭,“局長確實下班了,有什麽事等到明天,他一上班我就告訴他。”
說完不願再看淩霄一眼,轉身又回了自己的值班室。
淩霄鬱悶得直哆嗦。
然後第二天,淩霄卻又被告知季明傅開會去了。這會一開就是一整天,好言好語或者警告威脅淩霄全用了,可是看守的警察竟像是全部接到了指令似的,淩霄說什麽他們皆好好應下,然後轉身就當成了耳旁風。
“你們這是犯法的”又一名警察轉身離去,已被關了將近48小時的她終於發飆。
隻是在這裏,她什麽都不是,淩霄唯一的辦法便是拿自己來威脅,於是在堅持了三天之後,她果斷的——絕食了。
腦中已經形成了一個想法,她現在亟需在季明傅那裏證實。
第五天,季明傅架不住一撥又一撥報上去的消息,隻得無奈的出現在她麵前。而此時的淩霄,已經餓得坐不起來了。
“你還真能對自己狠下心來,”把少量流質食物端到她麵前,季明傅眼中極為無奈,“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淩霄抬了抬胳膊支撐自己坐起來,慢慢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喝了,十裏香的粥,果然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家。
於是心裏的猜測便更為清晰。
“你是段譽的人。”她抬起頭譏諷的看著眼前一聲正氣的男人,已是篤定了。
原來那時候讓林玄辰放自己回來他便已經安排好了……既然這樣推測了,那麽之前季明傅大公無私地到處找權貴的麻煩原來都是為了後來尋楊氏的晦氣做的鋪墊,也怪不得朵蘇會這麽快就倒了。
這樣一下,便全部想通了。
這話一出來季明傅的眉尖就微不可見的挑了下,雖然平息的迅速,但一直盯著他麵部的淩霄還是捕捉到了。
季明傅沒有吱聲,卻已是相當於默認。
淩霄試著張了張口,轉到嗓子眼的話迅速壓下去又換做別的,雖餓了兩天,但眼神卻更為犀利,“他讓你關我幾天?”
季明傅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語。
“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媒體再盯這件事?無緣無故多關了我四天,你這是違法的,如果以後要追究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會麵臨多少質疑?而你這個歲數爬到這個位置已經非常不易,我相信在邯台想讓你下台的肯定一抓一大把。”淩霄眼中開始閃現出一種被稱作凶狠的光,已是在毫不掩飾的威脅他。
可是季明傅依舊不辯解不說話,仿佛自己是心甘情願的,等到淩霄把碗裏的粥喝完了他才又再次站了起來,重新掛上他正義而不容侵犯的麵具,“淩小姐,少爺讓我跟你說,這是他欠你的。”
“讓他滾蛋”
【咳,開頭又被退了回來,這才知道,原來我的文一直都是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的(雖然自己木有感覺的說),所以新書的基調絕對不會再這樣了,會盡量歡快一些……從架空曆史被改為東方玄幻現在又被改為西方玄幻的某隻表示鴨梨很大……所以小米,乃那個花和尚的設定,必須換一個西方化的職業了……神父之類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