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勢均力敵02
當那兩位將軍,李將軍和王將軍二人,攜手從他們的營帳中走出來,向著戰場上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戰場上的情景,居然跟他們所預料的完全不一樣。那些楚軍的將士們,都以一當十,勇猛異常,一個一個簡直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而那王離所率領著的秦軍,氣勢則一下子被壓了下去,節節敗退,那種敗軍之像,已經顯現出來了。
“報告將軍,這已經是楚軍跟秦軍的第九次的戰鬥了。而前八次的戰鬥,無一都是那項羽所率領著的楚軍獲勝!”一個士卒見到了他們的兩位將軍上前來了,於是便過來向著他們說道。
“什麽?他們已經戰過了九次了?而且,還都是那項羽的部隊獲勝?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那兩位將軍幾乎都目瞪口呆了。
半天過後,其中一位將軍喴了一聲:“咱們就別在這裏傻愣著了,都趕快出兵吧!沒有看到,那秦軍已經敗象已現了嗎?”
於是,眾諸侯車的部隊,直到這個時候,才全員出去,高挑著他們的旗幟,向著秦軍衝殺過去。本來,那王離的部隊,在項羽軍的猛擊之下,已經連敗九場,此時,他們的精銳之師已經被項羽給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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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的大帳之內。項羽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風,頭戴一頂金冠,此時正背對著大帳的入口,看上去,既神秘,又令人生畏。
對於王離的戰鬥結束之後,項羽正想乘勝去找那章邯決戰,可是,那章邯畢竟的老手,一看到大事不妙,知道再跟那項羽糾纏下去的話,肯定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那項羽見章邯敗走,正想追趕,不料亞父範增說道:“將軍,當今之計,還是先休整一下兵馬,然後再去追擊那章邯為好。如果咱們現在就急於去追擊的話,一來那章邯敗軍之兵,一旦把他給追急了,說不定,他還會以死相拚。而那老家夥頗曉兵法,我們如果稍有不慎的話,便會中了那老匹夫的計。所以,以老夫之見,還是先休整一下咱們的兵馬。畢竟經過了這一場大戰,雖然取得了勝利,可是,咱們的兵馬也損失嚴重,極需要休整補充啊!而那老家夥頗曉兵法,我們如果稍有不慎的話,便會中了那老匹夫的計。所以,以老夫之見,還是先休整一下咱們的兵馬。畢竟經過了這一場大戰,雖然取得了勝利,可是,咱們的兵馬也損失嚴重,極需要休整補充啊!
“再者說了,現在咱們在大勝之後,那些諸侯國的將士們,也肯定都對我們刮目相看,一定會聽從咱們的指揮。這樣的話,咱們就可以把所有諸侯國的兵馬全部都集中起來,進行統一指揮,然後再一起去攻打那章邯老賊,當大事可成。現在的章邯如同是喪家之犬,已經沒有多少路可以走了。”範增分析得是頭頭是道。
“嗯,亞父所言極是,就依亞父所言。來人,去把那些諸侯首領們請上來,我要當麵問問他們。”項羽厲聲喝道。是的,他是要當麵問一問那些人,問一問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昨日的時候,自己跟那由王離秘率領著秦軍幾十萬人決以死戰,可是,那些諸侯國的兵馬,卻一個人也沒有參戰,都高築壁壘,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戰場的進展情況,卻就是不派一兵一卒前去增援。對於這一點,他項羽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當時他就想,待自己取得了勝利之後,一定要跟那些混賬王八蛋們去算賬。他娘的,到時候我就要你們的好看!”
不久之後,有人來報:“大將軍,大將軍,那些諸侯國的軍隊頭領們,現在都已經跪爬著,從轅門外開始往咱們的大帳裏來了。”
“什麽?跪爬過來的?哇靠啊,誰叫他們跪爬過來的?”項羽一聽,仍然頭也不回地問道。是啊,那些家夥們為什麽要跪爬著來呢?忽然間,項羽明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很快的,那項羽便又重新陷入到了嚴肅之中。仿佛那笑聲,是從天外傳進來似的。
是的,那些諸侯兵馬首領們,確確實實都是跪爬過來了。當他們來到了項羽中軍大帳的轅門之外的時候,便都戰戰兢兢的下了馬,然後相互間觀望了一眼,雙腿都打著哆嗦。之後,幾個年長的家夥相互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用一種最為謙卑的方式去見那項羽吧。不然的話,自己的腦袋,很有可能會搬家。
“各位,咱們此番被叫去見那項羽,自是凶多而吉少啊!不過,隻要咱們做得好了,那麽,咱們就一定不會有性命之虞。所以,大家一定在看我的眼色行事,而萬萬不可造次了。不然的話,誰的腦袋撝了家的話,我可是不管的,也是管不了的。”其中的一個年齡較大一些人人說道。
“行啊,行啊,宋將軍,這事您老人家就看著辦吧!畢竟,您的年紀可是比我們大一些啊!所以啊,這事情,您老人家就看著辦就是,您怎麽說,我們都聽你的!”另外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將領說道。
“嗯,那好,既然大家都這麽看得起我,那麽,我也就不客氣了。要知道,那項羽雖然暴虐,可是,一來咱們的罪名也不至於到達被殺的地步;二來,那項羽雖然看上去跟一個凶神惡煞似的,其實,他還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礙的家夥。所以,隻要咱們都服軟認錯,那麽,我想,他是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就這樣,那個大年紀之人,雙膝一軟,然後便跪到了地上,然後,便跪爬著,向著那項羽的中軍大帳撲去。而其他的那些夜車的將軍們,見狀之後,便也不敢再說什麽了,紛紛效仿,跪爬著,跟在那一位老者的後麵,向著項羽的中軍大帳跪爬而去。
當他們經過大帳的門口的時候,一個人看到了他們那可憐可悲的樣子之後,不由得嗤之以鼻,一臉不屑之情。那一個人,就是韓信。
“哇靠,你看你們這些人這種熊樣!什麽東西啊!真是沒有一點兒的骨氣!不過,老子還是很佩服你們這一點兒的!這一點,頗像老子當年的跨下之行!
“做人嗎,就應該這樣樣子!能屈能伸,方為丈夫嗎!不過,你們之所以這樣,也完全是自找的。當初幹嗎隻是堅壁不戰?不就是幫著人家項羽打一打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看還會有今天的情景嗎?”韓信一邊撇著嘴,一邊輕輕地搖著頭。天氣十分寒冷,他呼出去的口氣裏,都一下子變成了寒霜。他的眉毛上,也都結成了厚厚的一層冰霜了。
那些人,終於一步一爬,一步一爬,而且,他們還從來都不敢抬起他們的頭來,就那麽低著頭,慢慢地爬行著,爬行著。終於,爬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看到了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偉岸,挺拔。而且,看樣子,正背對著他們。於是,他便知道,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大帳之內了,而前麵的那一個人,就是那個殺人如座嗜血成性的魔頭項羽了。想到這裏之後,他的心裏不由得“格登”一聲子。
可是,也不能總這樣一聲不響啊,於是,半天之後,那人這才用一種顫巍巍的聲音喊道:“大將軍,大將軍~~~~”
聽到了喊聲之後,那項羽一下子轉過了頭來,怒目圓睜,衝著那些人大聲喊道:“爾等知罪嗎?爾等知罪嗎?”
“啊,啊,啊,我們,我們,我們知罪~~~”那些人的聲音很小,幾乎也就是他們自己剛剛能夠聽到而已。
“哼,知罪?何罪?快說,何罪?快說!!!”項羽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口氣道。
爬在最前麵的那人,鼓足了半天的勇氣,這才慢慢地把頭抬了起來,然後幾乎不敢看那項羽,沉思了半天,然後說道:“我等,我等奉懷王之命前來救趙,但是,但是,我們卻畏秦如虎,啊,啊,壁壘高築,啊,啊,袖手旁觀,啊啊,不肯出兵相助,導致唯獨大將軍一人率部苦戰,艱辛備嚐,此為,此為,此為罪也!我等,我等奉懷王之命前來救趙,但是,但是,我們卻畏秦如虎,啊,啊,壁壘高築,啊,啊,袖手旁觀,啊啊,不肯出兵相助,導致唯獨大將軍一人率部苦戰,艱辛備嚐,此為,此為,此為罪也!”那人費了好大的氣力,總算是把他的意思給說明白了。並且,還一口氣說了兩遍,仿佛是怕那項羽不明白似的。而在說完了之後,又重新把頭埋了下去,並帶著頭,一個勁兒地給項羽磕頭請罪。
項羽聽了那人的話之後,臉色似乎稍微緩和了一些了,沉吟了一下,道:“哼,知罪就好,知罪就好。既然如此,你們說,到底該怎麽去處置你們啊?”
“啊,啊,大將軍,大將軍,我等,我等同奉懷王之命,前來救趙,可是,可是,卻畏敵如鼠,不敢出戰。幸虧有大將軍這樣勇猛頑強之人,率領著楚軍以一當十,豪氣衝天,一下子把那章邯軍給打敗了,從而打出了咱們楚軍的威風,也一下子打出了大將軍的威名。而我等在大將軍麵前,簡直就是連一條狗都不如啊!所以,按照著這樣的一個罪名的話,我們理應處死,理應處死啊!”那人幾乎是把誇讚項羽的話都說盡了,而把最重的罪名加給了他們這一些人。他深知,不這樣的話,也便不足以讓那項羽消氣。而一旦那魔頭跟他們這些人較起真來,那麽,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哼,處死?其實,就是把你們每一個人都處死掉三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們這些人的所做所為,也真是太讓我寒心了!哼!”項羽冷冷地瞅著那些人,似乎在思考著下麵應該說些什麽話的樣子。
“大將軍請恕罪,大將軍請恕罪啊!我們都知罪啊,我們都知罪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以後一定要悔過自新,在大將軍的麾下為大將軍效力!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以後一定要悔過自新,在大將軍的麾下為大將軍效力!大將軍,請饒我們這一回吧,請饒過我們這一回吧!”那個老家夥帶著頭,向項羽請求饒恕。他們的頭如同搗蒜一般,不停在磕在地上,咚咚咚,聽起來如同擂鼓一般。
而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次將範增,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便站了出來,雙手向著那項羽一拱,道:“將軍,既然他等知罪,又大敵當前,不如暫且饒過他們的性命,讓他們戴罪作戰,以觀後效,再做定奪吧!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那些人一聽範增這麽一說,他們也都知道範增在楚軍裏的地位,那可是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在整個楚軍之中,除了項羽,現在來看,就是這範增了。此人能為自己說話,這可是一個好兆頭啊!
當然了,他們從剛才項羽的話中,也聽出了其實項羽並沒有真正要殺他們的意思。不過,像這種事情,在很多的時候,是需要有人出麵來進行說情的。而範增,則是看好了這樣的一個機會,恰到好處地站了出來,為他們說了這麽一席話。
而那些人,一聽到既然那範增都替他們說話了,也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於是便又都把頭磕得山響,之後齊聲喊道:“我等願意為大將軍效命,戴罪殺敵,不負大將軍不殺之恩!”
項羽聽了那些人的話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向著他們朗聲說道:“嗯,這還差不多,這還差不多。這樣吧,爾等趕緊回去,帶領著本部兵馬,偕同我的主力兵力,快快去追擊那章邯老兒!如果誰再遲疑落後,再落到我項羽的手裏,我項羽可不會像這回這樣,再饒過爾等了!不知道爾等聽明白沒有啊?這樣吧,爾等趕緊回去,帶領著本部兵馬,偕同我的主力兵力,快快去追擊那章邯老兒!如果誰再遲疑落後,再落到我項羽的手裏,我項羽可不會像這回這樣,再饒過爾等了!不知道爾等聽明白沒有啊?”
那些人聽了項羽的話之後,都忙不迭當地磕頭謝恩。是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人家項羽能夠大人大量,不把自己殺掉,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如果換了別人,像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一氣之下,把他們全部都一一殺掉,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自己手中有一些兵馬,可是,他們各諸侯國將領們手中的那點兵馬的戰鬥力,他們誰不知道啊?麵對著那章邯所率領著的秦軍,他們都嚇得像是縮頭的烏龜一般,而那楚軍,在這項羽的指揮之下,居然比著那秦軍還要勇猛十分,幾乎就是勢不可當。這樣的兵馬,哪一支諸侯國軍敢於迎戰啊~所以,還是乖乖地聽人家項羽的話吧,讓自己幹什麽,自己就幹什麽啊!隻要,能夠保往自己國家的那點家底,隻要,能夠保住自己的那一條小命,也就足夠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心裏應該都是這麽想的。
夜色蒼茫,籠罩在了秦軍的營陣上空。
而在那秦軍的中軍大帳之內,大將軍章邯是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不停地唉聲歎氣,一臉的愁容。
“唉,你們,你們,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都變成啞巴啊?”章邯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向著他的那兩位的手下發火道。
他的這兩位手下,一位叫司馬欣,是跟隨著章邯多年的一位得力幹將,在章邯手下的秦軍之中,幾乎有著跟那王離相同的地位,一直以來,都深得章邯的垂青和信賴。
見章邯如此發火,司馬欣知道自己再不說兩句話,那麽,自己的這一位老上司,所要發的火,那可是就更大了。想到了這裏,他便猛地抬起頭來,雙手向著那章邯一拱,道:“將軍,那函穀關可是鹹陽的門戶啊,咱們可不能再退了,如果再退的話,那麽,咱們可是就退到鹹陽城裏去了!唉,將軍,咱們可是真的不能再退了,真的不能再退了!”那司馬欣幾乎聲音裏帶著哭腔了。那種被人給追著打到山窮水盡再無退路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
“此乃屁話!那項羽率領著諸侯軍四十多萬,日益向著我們逼近追來,可是,我們的士兵卻沒有糧食可吃了,而且,咱們的馬匹,也已經沒有草料可用。唉,這叫打的什麽仗啊!自從咱們兵敗於巨鹿之後,便每天都大量的損兵折將,這樣下去,將何以為繼,何以為繼啊!”章邯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歎著氣。他並不知道,這是上天在滅亡秦朝,就算是他章邯有著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夠救秦朝於水火之中啊!
聽到了章邯說到了這裏之後,那司馬欣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一拍大腿,向著那章邯說道:“將軍,咱們可以派一匹快馬,直出函穀關,進入鹹陽裏,晉見皇帝,請求他火速增援,這樣便可以解我們現在的困境啊!咱們可以派一匹快馬,直出函穀關,進入鹹陽裏,晉見皇帝,請求他火速增援,這樣便可以解我們現在的困境啊!”那司馬欣反複地說道。在他看來,目前他們軍中的這個情況,也隻有上求於朝廷,才可能有著一線的希望轉敗為勝。
誰知道還沒有等到那司馬欣說完,章邯手下的另外一位大將,名叫董益的高級將領,馬上反駁道:“不妥,不妥,堅決不妥啊!前次我們曾經派人去鹹陽請求援兵,可是,卻狠狠地在那裏磳了一個壁,說我們不會用兵,隻會損兵折將,還說,要是我們不能夠帶兵的話,可以解甲歸田。他娘的,老子這麽多年以來,流的血,出的汗,這不是白流了嗎?前次我們曾經派人去鹹陽請求援兵,可是,卻狠狠地在那裏磳了一個壁,說我們不會用兵,隻會損兵折將,還說,要是我們不能夠帶兵的話,可以解甲歸田。他娘的,老子這麽多年以來,流的血,出的汗,這不是白流了嗎?
“還有第二點,那就是,丞相李斯被滿門抄斬,而那趙高現在更是權傾天下,炙手可熱,幾乎就是翻手為雲,複手為雨,就算是皇帝,也對他是懼之三分啊!這樣看來,在現在的這一種情況之下,我們卻去求援兵,那豈不是驅羊入虎口,自招其禍嗎?大將軍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嗎?唉,身為那秦朝的將士,在這個亂世之秋,真是一種莫大的悲哀,真是一種莫大的悲哀啊!”那董益也是十分無奈地說道。
就這樣,三個人你一聲歎息,我一聲歎息,在中軍大帳之內是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最後,那司馬欣向著那章邯說道:“將軍,我在那趙高的手下,有一個熟人。這樣的話,我可以化妝進入鹹陽城,找到那一個熟人,到趙高那裏去探聽一下虛實,然後我們再行定度,不知這樣如何啊?”
章邯看了司馬欣一眼,沉吟良久,道:“嗯,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先試試看看了!唉,那,你就辛苦一趟吧!一路之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之加小心啊!”章邯的眼裏充滿著不放心。
“是,將軍!您就放心吧,無論我探聽到什麽樣的情況,都會及時返回來的!”那司馬欣向著章邯和董益一抱拳,然後便走出了中軍大帳,著手去準備潛入鹹陽,探聽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