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找點事情做了1

整日地過著這種酒色生活,雖然愜意,可是時間長了,劉山河卻也覺得有些膩煩。雖然自己的心裏也在不停地提醒著自己:天時還未到,大任尚未來,著急什麽?當年那劉邦,也是在鄉裏混了許多年之後,才得以成事的。

雖然心裏也曾這樣想著,不過,畢竟劉山河知道了自己穿越到這裏之後,特別是知道了自己穿越成為那個劉邦之身,便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重壓的感覺。於是這幾天裏在跟自己的那幾個弟兄們喝酒的時候,便比著原先的時候,多了一些憂鬱,看上去似乎有什麽心事似的。而他的那些弟兄們,自然也都看出了端倪,一天在喝酒的時候,見劉山河長籲短歎,便問道:“三哥,不知有什麽愁心事啊?如此讓你煩憂?”

劉山河長歎一聲,道:“唉,想我劉季男子漢大丈夫,可是現在卻落至無家可歸的地步,想來真是淒慘之極啊!”

而劉山河的那些兄弟們,自然也都知道劉山河所指。很久以來,劉邦因為終日隻混跡於村裏的這幾家酒店裏,而且整天夜不歸宿,而他跟那老板娘的曖昧關係,也早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了,村子的人們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讓太公大丟麵子。想到這個兒子居然這麽地不爭氣,太公居然一氣之下,把劉山河趕出了家門。所以,今天劉山河這樣一說,他的那些兄弟們,自然便也都明白其中的明裏。

於是,一時間,場麵便有些沉悶。大家都知道,像這樣的家事,無論是誰,都不好搭腔說話的。

不久之後,其中的一個弟兄像是故意要轉移一下話題,笑著對劉山河道:“三哥,何必這樣煩惱!你啊,其實是貴人自有吉相!你忘記了,你的左股之上,可是長著七十二顆痣的!那可是世間少有的吉相啊!想必,你日後肯定能夠大富大貴!相比於日後的富貴來說,今天這麽一點兒的煩憂,又算得了什麽呢?”

劉山河深深地看了看那位說話的弟兄,心裏道:“嘿嘿,這個家夥還真是倒有些眼光,知道我日後能夠成就一番大業!不過,雖然說自己穿越成了當年的劉邦,說不定,曆史也會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改寫呢!光有著上天的垂顧,那其實也是不行的!”

劉山河雖然這麽想著,可是,他聽了那個兄弟的這一番話之後,還是感覺心裏十分高興,情緒也立刻提了上來,再喝酒的時候,心情自然便也好多了。

而另外的那些弟兄,一見劉山河臉色好看一些了,根據他們平時對於劉山河的了解,便知道,他們的這個頭領三哥終於好受一些了,說話的時候,便也不由得放得開了,而且,大多也是接著剛才的那一個話題來說的:“嗯,我說三哥啊,有一件事情,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天你喝高了,躺在老板娘的**睡覺的時候,突然間,你的身體居然發起光來——對,是金光!我們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嘵,對了,就連老板娘也看到了!那金光,真是相當地耀眼啊!當時我們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事情。”

這時,另外的一個人把話按了過來:“這還不算懸的!到了後來,三哥身上的那一片金光裏麵,居然出現了一條金龍在不斷的騰飛著,就在那一團耀眼的金光裏……”

大家也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著剛才的那個話題。

劉山河一聽不由一驚,心想,果然是這樣嗎?自己在前世的時候,對於曆史還是很有研究的,有些傳說裏,確實說當年劉邦在醉酒之後,曾經有人見到有金龍附體。沒有想到,這事居然還是真的!可是想到直到現在,這些話才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劉山河不由問道:“你們怎麽沒有早跟我說啊?聽你們這麽一說,我的身上都是都起小米了。”

“三哥啊,我們所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其中一個弟兄說道。

“是啊,三哥,我們怎麽能騙你呢?隻所以當時沒有跟你說,其實也就是因為當時都喝了酒了,事後一混,也就忘了。今天這也是這麽提起來了……”另外的一個人補充道。

劉山河聽後,又仰脖喝了一口酒,沉思了半天,道:“嗯,可是,我能做什麽事情呢?”

“三哥,你種田肯定是不行的!那田裏的活兒太累了,忙死忙活的,一年下來,也弄不了幾個錢花。那事兒,你肯定不能幹!”一個弟兄肯定地說道。

“那是啊,咱們三哥堂堂一個如此有氣魄之人,哪裏能幹田裏的活兒呢!那事是絕對不行了!絕對不行的!”旁邊立即有人隨聲附和道。

“嗯,三哥的大腿上可是有七十二顆痣的,那可是絕對的貴人之相啊!我看啊,咱們三哥啊,還是適合做官。大家說,我的這個建議怎麽樣啊?”一個在這一幫裏比較有威信的弟兄像是深思熟慮過似的,環顧了一下大家後道。

劉山河頗有深意地看了這個弟兄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端著酒杯自顧默默地喝酒。

“嗯,山雨兄的這個想法很不錯,我堅決支持!”跟劉山河緊靠著的一個弟兄接著說道,“想咱們三哥,待人寬厚,為人豪爽,又有能力,自然是天生的做官的好材料。別的不敢說,方圓數十裏之內,誰人不知道咱三哥的為人?而且,咱們三哥平素喜好結交朋友,並且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這種胸襟,這種氣度,這種本領,天下能有幾人啊?”

“哈哈哈哈~~~”劉山河聽後,不由一邊放聲大笑著,一邊對大家說道:“各位弟兄過獎了!過獎了!其實我劉季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萬事還不都是各位弟兄們抬舉的結果啊!不過呢,話又說回來,這裏也沒有外人,都是咱們的最最要好的弟兄,有些話,說說其實也無妨。嗯,想我劉邦,雖然沒有什麽大才,可是,卻也不甘心再做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營生。雖然平日裏跟弟兄們不免有一些偷雞摸狗之事,不過,鄉裏村間的老少爺們們,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劉邦幫忙的事情,我劉邦自然也是從來都沒有說個不字。所以我劉邦也自以為,在咱們這三村四野裏混得還算不錯。別的話也不敢說得太大了,在咱們泗水亭這一畝三分地上,嘿嘿,我劉邦隻要跺一跺腳,這地麵還是會動一動的。隻是這天時還沒有給劉邦機會啊!嗯,剛才那位兄弟說,我適合於做官,我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嗯,好,咱們就這樣定下來了,做官!咱們就他娘的做官!”劉山河一下子豪情萬丈,好像一下子騰雲駕霧起來一般,滿臉通紅,滿眼放光,儼然一個天下英豪的氣勢。

“好,做官!咱們三哥就是適合做官的!”

“嗯,咱們三哥不但適合做官,還適合做大官呢!最起碼說,怎麽著,也得做個縣太爺吧!你看那個縣太爺,我草啊,真他娘的威風八麵啊!”

……

聽著大家議論紛紛,劉山河卻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剛才的時候,聽著大家夥都爭相要求自己去做官,而自己呢?也是一番離情壯誌的樣子。其實,自己的內心裏,卻根本就沒有多少底氣的。而自己之所以那樣做,也隻是順勢而為罷了。對,順勢而為。因為自己穿越到了這一個秦朝末年的時空裏,僅僅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而當他發現自己居然穿越成了那位曾經創建了大漢四百年河山基業的劉邦的時候,不由得一下子蒙了。實際上,自己能不能真正地成為像曆史上的那位劉邦一樣的人物,他根本就沒有底。雖然自己穿越成了劉邦,可是,自己未必就能夠成就當初人家劉邦的那一番大業來。而本來有著這樣的曆史機遇,自己卻不能進行把握,那豈不就證明了自己的無能了嗎?也似乎就是為了爭那一口氣,劉山河這也才斷然決定,一定要活出一個樣子來。

而他現在所知道的關於劉邦的那一切,其實都是自己在前世的時候,根據書本上的一些資料介紹得來的。而現在,事情似乎已經把他推到了身體力行的地步了。而既然已經這樣,那自己也就隻能前進了,無論前麵是什麽,自己都得走下去。

幾天之後的一個傍晚,劉山河正在趙氏的小酒館裏麵無聊地吃著酒,忽然間,一個弟兄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他說道:“三哥,三哥,縣衙裏派人下來了!正在到處找你呢!我打問了下,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再者說,也就是下來兩個差役而已,所以,我就把他們給引來了。”

劉山河對於這個弟兄的這種細密的辦事方法,還是感到很是滿意的,便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麽,那兩個差役現在在哪裏啊?快把他們二人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之後,那個弟兄,就領進了兩個差役進來了,並對他們兩個說道:“二位,請進!裏麵就是我三哥劉邦了。哈哈哈哈,有話你們慢慢談!慢慢談啊!”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便大踏步走直了屋子裏。劉山河見二人進來了,忙起身讓座,道:“喲,二位差官,來來來,快快請坐!我劉邦正愁著沒有人來陪我喝酒呢!來,咱們先喝上一杯再說!”

而那兩位差役自然也沒有坐下來,隻是向著劉山河一抱拳,道:“請問閣下可是劉邦?”

劉山河起初的時候,還以為這可能是因為那天他們兄弟們打了那兩個秦兵之後,那兩個秦兵前來報複。不過呢,在他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隻要不是來了個百兒八十人,想動他劉山河,還真不好說。雖然那一些影響力都是在劉山河穿越到這裏之前,就已經被劉邦給造成了,不過,他劉山河還是樂於接收一下這些現成的東西的。而且,無論是通過史書資料了解到的,還是自己在穿越過來之後所探知的,劉山河對於自己的前身劉邦所造就的這一個良好的社會關係環境,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嗯,不愧為左大腿上生有七十二顆痣子!那劉邦果然有兩下子!”劉山河不由讚歎道。所以,即使今天他見到了這兩個差役,不論這二人究竟想來幹什麽,他劉山河也不會在意的。

“怎麽?不給我劉三麵子?嗬嗬嗬嗬,好,那就快說吧,是不是想來把我帶到縣衙門裏去過堂啊?”劉山河決定還是先聲奪人為好。

“什麽?過堂?哈哈哈哈~劉邦,你想到哪裏去了!沒有的事情,沒有的事情!是這麽回事,我們縣太爺有請你劉三爺,到縣衙裏一座。劉三爺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麽,現在就跟我去縣衙裏走一趟吧!”其中的一位差役向劉邦說道。

“哦?是這麽回事!”劉山河飲盡了那一杯酒,盯著那兩名差役一會子,仿佛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什麽來似的。其實對於縣衙,劉山河根據前世的資料記載,還有穿越以來自己所探知到的一些情況,知道劉邦跟在縣衙裏麵的人還是有些交情的,比如說那位後來幫著劉邦打下江山的蕭何,當時在縣衙裏麵擔任主吏掾的職務,主管人事和文書事宜。還有那位後來曾經接過蕭何的相位的曹參,當時擔任著獄掾的職位,主管縣裏的問題人物。

半天後,劉山河站起身來,向著那二人做了一個“走”的手勢,接著,便跟著他們走出了酒店。而此時在酒店的外麵,早就有三匹馬等在那裏了。

“三哥,你這是跟著他們兩位到哪裏去啊?要不要找幾個弟兄跟著?”剛才給自己報信並把那兩個差役引來的弟兄見劉山河跟著那二人向店外走去,便過來問劉山河道。

“哦,也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是縣衙裏麵的幾個朋友想跟我聚一聚。是啊,是有些日子沒有跟他們喝酒了!嗯,這也不算什麽事情,叫弟兄們跟著幹什麽?”劉山河心念一轉,便編出了這麽一番話來道。

“哦~~既然這樣,那,那,那三哥可要小心啊!”那位兄弟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劉山河向著他擺了擺手,意思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就不用管了。然後便對那兩位差役說了一聲:“二位,咱們走吧!”然後,便飛身上馬,隨著那兩個差役便揚鞭而去。

一路之上,劉山河也是邊行邊想。想著根據資料及自己穿越以來所了解到的那些情況,得知劉邦曾經仗著自己在鄉裏也算是具有著一定的勢力的人物,覺得自己也具有著一定的呼風喚雨的本領了,於是便也不再滿足於鄉裏的那巴掌大小的地方,時常到沛縣縣城裏去遊逛一番,倒也在那裏結交了不少的朋友。除了曹參、蕭何,還有馬夫夏候嬰、屠夫樊噲等人。因此即使是去沛縣的縣城裏去,他劉山河卻也是絲毫的不打怵的。

一路的鞍馬勞頓,不久之後,劉山河便在那兩位差役的帶領之下,終於來到了沛縣的縣衙之內。而此時,那位縣郡的縣令早就在那裏恭候多時了。見劉山河來到了,便起身笑道:“你就是劉邦?”

劉山河向著那位縣令微微一拱手,道:“在下正是。”

縣令向著那兩位送劉山河過來的差役一揚手,那兩位差役便意會,隨即轉向離開了。接著,縣令讓劉山河落座,然後讓茶,說了一些閑話。劉山河畢竟也算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雖然這有秦末的習俗風氣,生活習慣等方麵,均與他所生活的那一個年代相去甚遠,不過,憑著劉山河對於曆史的精通,以及自己的本性中的那種慎密靈透,在跟這位縣令的談話之中,倒也顯得答對得體,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不久之後,下人居然擺上了豐盛的酒菜上來,那豐盛的程度,自然遠非劉山河在鄉裏的小酒館裏所看到的所能比。縣衙畢竟是縣衙啊!雖然,劉山河也知道,這位縣令以這樣的招待級別來招待自己,可是,這些花費卻都是民脂民膏啊!想到了這裏,心裏不由得也痛罵了幾句“狗官”。可是,畢竟這一回是縣令高規格地招待了自己,因此,劉山河還是客氣了一番,道:“不敢破費大人!小民承受不起,小民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誰知那位縣令卻是哈哈一笑,道:“劉邦不要客氣,更不要拘禮。今天你是既來之,則安之,來,本縣先敬你一杯!”說著,縣令便端起了酒杯。劉山河一邊連聲道謝,一邊也隨著舉起了酒杯,然後兩個人都是一飲而盡。

“嗬嗬嗬嗬,痛快,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本縣平時就知道你劉邦平時行俠仗,打富濟貧,鄉裏人對你的評價可是很高啊!”這位縣令自然也是不傻,盡管他也知道這個劉邦,在鄉裏甚至是在他的縣城之內,都有些不光彩的事跡,偷雞摸狗,飲酒作樂,幾乎樣樣都來。可是,今天他是有求於人,自然不能大說人家的不是,而隻有專挑著好聽的話來說了。人人都知道,誰都愛聽好話的,除非那人是個傻子。

盡管劉邦自然也聽出了這縣令所說的話裏,其實大部分都是一些溢美之辭,不過,也隻能哼哈亂應著,說道:“大人過獎了,大人過獎了!小民哪裏有那樣的能耐與品德,隻不過喜歡多交幾個朋友罷了。”

話說出口之後,劉山河對於自己的這一番答對,還是感到很是滿意的。一方麵,表明了自己的謙虛之態,另一方麵,也間接地說出了自己的特點及實力,應該說,還是很高明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縣令便直接向劉山河道:“劉兄,咱們今天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啊!真是相見恨晚,千杯不醉啊!既然如此,兄弟我也就直說了。今天把劉兄請來,一來是敬仰於劉兄的大名,二來,也是想請劉兄幫一下忙,不知劉兄可原意否?”

劉山河當然知道這縣令是絕對不會白白地請自己吃酒的,現在總算是等來了他的這句話了。既然這樣想著,心裏當然也就早就有所準備,聽縣令此言,劉山河便起身再一次向著縣令躬身道:“大人有話請講,小民隻能能夠幫得上忙,為大人效力,也是小民的福分。”劉山河自然也是知道這話,當然還是要揀著好聽的說的道理了。

縣令一聽劉邦如此豪爽,當然非常高興,便端起酒杯來道:“來,劉兄,咱們先幹了這一杯酒再說!”

劉山河心裏暗罵道:“我靠啊,你這狗官!現在用著老子了,倒也很會套近乎!老子剛進門的時候,一口一個‘劉邦’,而現在,居然也是一口一個‘劉兄’的叫著了!真他媽的有一套!”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卻仍然是春光滿麵,嘴裏一邊說著“好好好”,一邊也端起了酒杯來,又一次來了一個一飲而盡。

“劉兄,事情是這麽回事。前幾日,我內的姐丈,家中丟失了不少的財物。可是我身邊的這些飯桶們,我已經差遣他們下去察訪了好幾天了,可是卻一點兒的眉目也沒有。真是一群飯桶啊!不知道,劉兄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啊?”縣令一邊夾著菜,一邊看似無意地把此次請劉山河前來的用意和盤托出來。

一聽到縣令說起了此事,劉山河心裏猛地一驚,心想,莫非,這狗官知道是誰幹的了?既然知道了,那麽,又叫我來作甚?心裏想著,便決定先弄明白虛實再說。想到這裏,劉山河便向著縣令一拱手,道:“大人,這件事情,小民倒是聽說過,隻是小民也不知道詳情。”

縣令一聽,“嗯”了一聲,似乎對於劉山河的這種表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了一想,便接著說道:“劉兄,實話對你說了吧,我聽說,你跟鄉裏周圍的人很熟悉,想必耳目也不少。本官想請劉兄替本官察訪察訪,如果真的能夠弄出一些眉目來,本官自然要重重地謝你的。不知劉兄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