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巨鹿2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陳留縣令一看到那酈食其,此時的那種害怕的樣子,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裏,充滿著對於那酈食其的諷刺,同時,似乎也帶有著一種釋放,對於自己已經壓抑了很久的心情的釋放。
是的,任是神仙,被自己的這一位盟兄這麽一說,也難免會心動。這個酈食其啊,還真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家夥。隻是,自己身為大秦命官,又哪裏這麽容易就會背叛秦朝?再說了,就算是自己想要投降劉邦,也不能這知容易的就讓其得逞了。畢竟,這陳留一城的重要性,他在此地駐守多年,可是比著什麽人心裏都清楚啊!
所以,自己十分有必要給那自以為是的酈食其一個下馬威,也讓他知道,老子也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被說得動的。
看著那酈食其可笑的樣子,那陳留縣令終於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賢弟,賢弟,你真就想就這麽著,把我打發上路啊?唉,咱們兩個,不管怎麽說,也是兄弟一場啊,你怎麽就這麽夕呢?不過,這樣也好,倒也省得愚兄為賢弟操心了。好了,任殺任剮,你就看著辦吧!反正,我也已經是七十六歲的人了,這一切也都無所謂了。”酈食其此時,似乎已經做出什麽也不顧的樣子。
“哤,好,好,看這一件,還像我的大哥。好吧,我就看在咱們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我讓你去挑選一種死法。怎麽樣中?我這做小弟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那陳留縣令有些得意的,眯著眼睛衝著那酈食其說道。
酈食其雖然此時已經咰了不少的酒了,可是,他卻是知道了,自己的這個盟弟,雖然說生性猶柔家斷,可是,要是說起狠心來,那卻也是一百個人裏,也根本就挑選不出一個來的。所以,這酈食其這才不放心,究竟這家夥的葫蘆裏,買的究竟是什麽藥啊?
一看到那酈食其竟然嚇成了這個樣子,那縣令也是一臉的得意,道:“酈兄,你不是不怕死嗎?啊?怎麽,怎麽被嚇成了這個樣子啊?啊?哈哈哈哈~~~”
那酈食其一聽,知道自己的這位盟兄並沒有馬上就要對自己下手的意思,這也才穩住了心神,把眉毛一橫,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哼,誰怕死了?誰怕死了?哼!我對於那生死才不在乎呢!我所在乎的,可是我的那十壇子美酒啊!哼,我那十壇子美酒還沒有喝完呢,你怎麽就讓我空著肚子上路啊?”
“哈哈,哈哈,這個好辦,這個自然好辦啊!既然這樣,那麽,我就成全你吧,老子就讓你當一個刀下醉鬼,怎麽樣啊?我的酈兄?”縣令仍然譏諷地對酈食其說道。
“哦,你們可不要忘了,一定要把我的那十壇美酒,全部都給拿上來啊!我那十壇子的美酒,那可真是上好的美酒啊,我敢說,那種好酒,在你們這裏,根本就買不到的!這可是我專門為了我的賢弟,從高陽帶過來的啊!我那十壇子的美酒,那可真是上好的美酒啊,我敢說,那種好酒,在你們這裏,根本就買不到的!這可是我專門為了我的賢弟,從高陽帶過來的啊!”酈食其不停地說著,仿佛,他為了那十壇子美酒,而幾乎什麽都不顧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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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下手已經真的把酒給取上來了。果真,也都是酈食其自己用那一頭小毛驢,從高陽那裏帶過來的那十壇子美酒。縣令很快也就把酒菜擺到了桌子上麵,然後,二人便開始痛忺起來。仿佛,剛才的那些不快,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似的。
尤其是那酈食其,仍然是談笑風生,鎮定自若,絲毫沒有從中看到他剛才的那種膽小如鼠的樣子,那種貪生怕死的樣子,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剛才之時,分明就是一個懦夫,而現在看來,卻分明又成了滿腹經綸的高人。
“賢弟啊,幾年沒有再見,你的酒量還真是見長啊!記得曾經的時候,愚兄我的酒量,那你可是連我的一半兒也沒有啊!嗯,還記得不?那一回,咱們兩個人都喝了一壇子酒,我當時愣是沒有事,可是你,卻跑到了荒郊野外,在那裏一直睡到了半夜裏。若不是我及時直到的話,隻怕是早就被狼給吃了。”酈食其似乎故意把話題引向曾經的那些舊事,說真情燭眉飛色舞,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嗯,嗯,我,我,我怎麽不記得?我怎麽不記得啊?嗯,那個時候,我的酒量是不如你大。而且,我也承認,那天,我是欠你一個人情。嗯,可是,現在,經過了這幾年的官場曆練,我的酒量,也不是當時的時候所能夠比的了!不信?你不信?那好,你要是不信的話,那麽,今天咱們哥倆兒,就喝個痛快。我倒是看看,究竟,咱們兩個誰的酒量大。來,幹!”說著,那縣令把那一杯美酒全部都倒進了肚子裏去了。
其實,那縣令也是滿肚子的苦水沒處倒。而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對當前的局勢有過分析。隻是,到底是何去何從,他還真的難以拿出一個主意來。
這個時候,那酈食其已經又給那縣令倒滿了酒,然後對他說道:“賢弟,賢弟再不要那麽優柔寡斷了,這事情啊,我看就這麽著吧!有道是酒壯英雄膽。我相信,賢弟在喝了這一杯美酒之後,一定會給我一個答複的。唉,俗話不是說嘛,良禽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你看這當今天下,那秦二世昏庸無能,宦官當權,還有什麽前途可言啊?而賢弟要是還堅持為那秦朝場合的話,那也簡直是太不識時務了。所以,我這才不顧一切地前來奉勸賢弟,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離開那秦朝,投身於沛公的帳下,也好為自己的日後做些打算啊!賢弟,你就不要再猶豫了,聽愚兄的準沒有錯,啊?”
酈食其是苦口婆心地對那縣令不停地說著,似乎不達目標決不罷休的樣子,“賢弟啊,你從事這仕途多年,怎麽連這麽一點兒的膽魄也沒有練出來啊?甚至還不如我這一介書生?那也可笑了吧!今天,賢弟就聽愚兄一言,順降沛公,乞而自救,日後,封侯晉爵,也是自然有日啊!”
這時,那縣令其實已經有些深深地醉意了,眼睛乜斜著,對那酈食其道:“酈兄,酈兄,你,你,你,嗬嗬,嗬嗬,你現在在我的縣衙裏麵,啊,為那反賊遊說,可是膽子不小啊!我實話跟你說吧,我這也就是看了咱們當初兄弟一場的份上,這才不殺你,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要知道,我可是堂堂的一縣之令啊!再怎麽說,我吃那大秦朝的皇糧,也是吃了十幾年了,怎麽能夠背叛呢?嘿嘿,嘿嘿,我乃朝廷命官,無論是在什麽地方,也無論是在什麽時候,都自當為大秦效命才是,怎麽能夠不分本末,反而去背叛它呢?怎麽能夠棄皇帝而投反賊呢?”
那酈食其聽了縣令的這一席話之後,不由得撫須而笑,他又一次深深地喝了一大口酒,接著對那縣令說道:“賢弟,賢弟啊,你可知道,現在的形勢到底是怎麽樣的嗎?俗話說的好,大廈將傾,獨木也難支啊!現在的大秦王朝,可是江河日下之勢,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又怎麽能夠挽回它的不可挽回的定為滅亡的命運呢?唉,不是我說你啊,賢弟!這人哪,在很多的時候,都得要瞻前顧後,順時而行,適者生存啊!那種明知不可為而偏為為之的人,雖然能夠博得一時的美名,可是,其最終的結果,隻怕還是十分的悲慘的啊!賢弟啊,我告訴你啊,愚兄的話,也隻能說到這裏了,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的話,我可跟你說啊,那麽,你也就離死不遠了!那你可是真的離死不遠了啊!”
“什麽,死?嘿嘿,嘿嘿,我說酈兄啊,這生死二字,我們可是剛剛放下,怎麽現在又說起來了?不過,我可以這麽跟你說。像我這樣的朝廷命官,就是死,那也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哪裏像你啊,就是死,也還舍不得你的那十壇子美酒,嘿嘿,嘿嘿,酈兄,你,你,你要是真的離不開你的那十壇子美酒的話,那麽,我可以成全你,在你死後,在你的棺材裏給你滿滿地盛上美酒,讓你在死生喝個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裏,那縣令似乎真的醉了,一邊不停地說著,一邊不停地笑著。
“你,你,你這個酒徒,也就是會貪杯誤事之輩,就是死了,也是輕如茅草,卻還敢來說我?哼,你,你,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啊?你還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啊!我看你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縣令仍然乜斜著眼睛,醉意昂然地向著酈食其說道。
而那酈食其,也不是思路愚鈍之人,聽了縣令的那一番話之後,嗬嗬一笑,道:“什麽?你說我是貪杯而亡?嘿嘿,嘿嘿,縱使我貪杯而亡,我也是尚知仁義二字。而你呢?就算是好好的活著,那也是助紂為虐,死有餘辜!”
“你休得再狂言。哼,要喝酒,你隻管喝便是,而你是不想喝的話,那也好辦啊,那我,那我,我就叫你去死!!!”縣令用手指著那酈食其,一臉的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