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似是故人來
女孩兒大大的雙眼眨巴眨巴,眼中閃過惶然之『色』,施即垂下頭,無奈地咬著唇皮,黯然向冷冰寒道:“你……你不相信我?”
說話間,那粉雕玉琢的麵上『露』出楚楚可憐的動人神態,美目中霧氣彌漫,緊接著,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白皙如玉的嬌靨緩緩流下,似一串斷線的珍珠,晶瑩剔透,看起來很是委屈,讓人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將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冷冰寒卻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聲不吭,就好似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你這個人真是狠心!”
沒過多久,女孩兒臉上那無辜且又可人的表情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風情萬種的表情,隻是一瞬間,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坐直了嬌軀,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將她那完美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饒是對她報有濃濃戒心的冷冰寒,也無法不被她那無懈可擊的身材所吸引。
女孩兒站起身來,嫋嫋走到冷冰寒麵前,毫不客氣端起他身前的那杯喝過的熱茶,一傾而盡,然後緊貼著冷冰寒的身子坐了下來,緊緊挽住他的胳膊,似要把自己融化進他體內去,挑逗地吹了一口氣進冷冰寒耳內去,嗬氣如蘭地在他耳邊嬌媚地道:“冷冰寒不愧為冷冰寒,這樣子居然都沒能騙到你……”言罷吃吃笑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冷冰寒輕輕推開了她,抓著她肩頭,眸子之中『射』出兩道冷厲無比的寒芒,跳動著無限殺機!那一種驚人的氣勢,不僅屋內的空氣似乎被颶風所牽扯,形成一道洶湧的狂流,更是令人呼吸不暢,心生驚悸,全身似欲軟化。
女孩兒卻仿佛全然沒有感覺一般,不滿地白了冷冰寒一眼,花枝『亂』顫地嬌笑起來,勾魂攝魄的美目一轉,幽怨之意甚重,撅著嘴嗔道:“幹嘛那麽凶嘛,人家又沒有什麽惡意!”
冷冰寒還是一聲不吭,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見到冷冰寒對自己的誘『惑』無動於衷,女孩兒跺了一下腳,旋即秀眸亮了起來,斂起笑容,整個人立時轉化為淑女,俏臉泛著聖潔的光輝,那戲劇化的轉變,連冷冰寒也為之動容。
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這女孩兒輕輕歎了一聲,正容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你以前就認識我?”冷冰寒腦際轟然一震,胸口急劇起伏,雙目死死地盯著女孩兒,似乎在努力搜尋這個女孩兒的一切。
女孩兒整個人坐進他的懷裏,豐滿和彈『性』的背『臀』,緊貼著冷冰寒,軟肉溫香,頭往後仰,烏黑的秀發輕拂他俯下的臉龐,櫻唇湊往他耳旁,出奇溫柔地呢喃道:“是啊,好多多年了,當時你還是個孩子,不過卻是一個像大人一樣的孩子……”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外表看去,兩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當,態度也說不盡的郎情妾意,但其實內裏卻是鉤心鬥角,危機懸於一發之上。
天花板上懸掛著數盞水蓮形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亮如白晝,地下鋪著紋理各異、一塵不染地大理石地板。地麵錯落有致的鋪設著無數的地埋數碼燈,發出各種奇異的光芒。有著說不出的幽暗曖昧之意,與頂上熾熱強光交織在一起,互相輝映,營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惑』人氣氛。
“是你?”嗅著她秀發傳來的淡淡幽香,冷冰寒心中填滿的卻是驚濤駭浪,思緒了半晌,終於心頭一動,想起了什麽。
嚴格來說,冷冰寒並沒有見過這位女孩兒,可當初還在在零點迪吧外,突然間覺得神識一動,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頓時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就和這位女孩兒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嗎?難怪自己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怪異。
女孩兒嚴肅地點了點頭,旋又“噗哧”嬌笑,『露』出一個少女式漫無機心、純潔天真的笑容:“可不就是我麽?當時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冷冰寒壓下內心澎湃起伏的情緒,淡淡道:“你究竟是誰?又有什麽目的?”他絕不相信,十年前她就出現在自己周圍,難得隻是巧合?
他懷中的女子驀地全身一震,柔軟的玉體刹那間轉為僵硬,在冷冰寒懷裏擠了一下,幽幽道:“我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說罷在他唇邊深情地吻了一口,右手在臉上一抹,一張懾人心魄的絕『色』容顏出現在冷冰寒麵前。
冷冰寒不由得心神一『**』。
這一刻,他想起古希臘女神的雕像。
近乎不可能的筆直而高得恰如其分的鼻子,渾圓的顴骨,無懈可擊地柔和了硬朗陽剛的臉部輪廓,豐滿和角分明的嘴唇隻能出自雕塑大師費盡心血的精工細琢,晶瑩得像透明的皮膚泛著健康的粉紅,最動人還是她清澈澄藍的眼睛,在中分而下的烏黑秀發托襯下更是奪人心神。
這是不應屬於這凡間的絕『色』。
令人驚駭欲絕的是此刻,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揮散著奇異的藍芒,就像她的身體充盈著某一種玄異的能量,這藍芒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冷冰寒視力驚人,觀察細致,保證看不到。
看到這驚異的場景,冷冰寒呆了起來,女孩兒卻是猛地長身而起,動作流水行雲,沒有絲毫停滯。同一時間她身上那身酒店製服隨手掀起,『露』出緊裹在運動衣裏,健美修長充盈著彈力的美麗身材。
冷冰寒一愕間,她手上的那件製服“呼”的一聲,像朵烏雲般向他飛來,罩向他的頭臉,風聲呼呼,手勁出奇地重。
冷冰寒什麽風浪沒有經曆過,身子向後一翻,隻是眨眼間人就來到了沙發後麵。製服直追而來,終及不上他疾退的速度,往下落去,就在製服剛好落至與他的雙眼平行的位置,遮著了他的視線時,女孩兒像一道閃電般,已迫至身前,手撮成刀,當胸向他『插』來,帶著呼呼地風聲。
冷冰寒冷哼一聲,掌側斜劈向對方的手刀。
“啪!”
冷冰寒劈正女孩兒刺來的掌背上,其實他已留了幾成力,否則即使對方的手掌是磚頭造成,也會裂成幾塊。
可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就在兩手肌膚交接的刹那,一道閃亮的白光霹靂般在兩人接觸處“劈啪”一聲爆開。
“蓬!”
霹靂爆開之時,一道奇異的能量從手背傳入冷冰寒的手上,然後沿著手臂迅速向體內傳去,閃電般劈進他的腦神經中樞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劇痛,在他大腦神經的感覺中心散開。
“呃!”
冷冰寒忍不住叫出聲來。饒是以他那堅忍卓絕,苦苦曆練,更是經過紫雷天煞淬煉的體質,也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神經痛楚,怪叫一聲,整個人蹌踉倒退,一時間幾乎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論攻擊了。
女孩兒驚異地望著步履不穩的冷冰寒,似乎對他能在自己一擊之下堅持不倒大感訝異,要知道,這本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冷冰寒而特別煉製的,就算是再強橫的人也受不了。臉上微微一抽搐,『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裏也喃喃道:“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
冷冰寒勉力站定,受劇痛的影響,似乎連視野也模糊不清起來,朦朧間,也沒聽見女孩兒在說什麽,隻是隱隱看到她又迫了上來。
冷冰寒猛地吸了一口氣,渾身頓時湧出一股清流,同時,咬牙對抗著撕心裂肺的神經巨痛,將精神提起至最濃烈的集中,以無上意誌將**的痛楚置諸腦後,一運腰勁,驀地大喝一聲,右腳斜飆而上。
神思有些恍惚的女孩兒萬萬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還有反擊的能力,這一腳“霍”的一聲,正好踢中她的小腹處。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女孩兒慘叫一聲,整個嬌軀向後拋跌,撞到了她身後的茶幾,重重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正想乘勝追擊,一道強烈的暈眩,旋風般掠過他的知感神經,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誌強壓下神經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複正常,現在隻希望在剛才那下重擊下,對方失去攻擊的能力。
他的希望殘酷地幻滅了。
女孩兒一躍而起,
難道她也是鐵打的體質,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擊。
冷冰寒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腦袋,心驚之下,卻見女孩兒手裏拿著一柄小巧玲瓏的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冷冰寒的身子整個在那一瞬間往橫移去。
“啪啪啪”幾聲,冷冰寒原本立身處背後的牆上立即多了三個洞。
聲音雖大,不過整個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卻是極好,別說整個九十九層就沒有其他人在,就算有,也聽不到屋內的任何聲響。
女孩兒正要對冷冰寒再施殺手時,一團黑影迎麵而來,阻擋了她的視線。她心知不妙,及瞬間淩空一個倒翻,人已經到了十多步外,身手的矯捷,教人歎為觀止。
“哐當!”
卻是一組沙發重重地落在地上。
剛一落地,女孩兒手中的槍又揚了起來。
“劈啪!”
如影隨形的冷冰寒已經迫近身前,不閃不避,修長的食指已經『插』在了槍嘴裏。女孩兒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整把槍爆出藍澄澄的星火。
女孩兒握著的不再是冰冷的槍柄,而是像在火爐裏高溫下燃燒了三天三夜通紅了的頑鐵。她的反應絕快,立時將手槍摔開,但持槍的手掌卻已燙得完全失去了知覺。
冷冰寒雙手握拳,正要趁勝追擊之時,卻見女孩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撅著『性』感的櫻唇,氣呼呼沒好氣地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女孩兒說不打就不打了,就好像這根本就隻是一場鬧劇一般。
就在冷冰寒還在思忖要不要不予理睬,直接將對方擒下隻是,女孩兒突然張開櫻桃小嘴,一道白光閃電般向冷冰寒麵門疾『射』而去,迅快之極,瞬間就到了冷冰寒麵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冷冰寒也是搞得手忙腳『亂』,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際,一道電光『射』出,頃刻之間就縱橫交錯成一張巨大的網,罩向那一道白光,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
空氣在刹那之間像是小點的冰雹落入燒紅的鐵爐中一般,發出“滋——”的細碎聲響,室內的溫度也頓時陡漲,仿佛令人置身炎炎盛夏一般。
隨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熱的氣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兒瞳孔一張,像天上最明百的星星來到了眼內,爆起一點精亮,接著尖嘶一聲,向後猛退,直至背脊撞在窗戶上,一個倒翻,隱沒在窗下的牆壁後。
『自殺』式的逃竄方式,讓冷冰寒頓時有些瞠目結舌,不知所以。
要知道,這可是九十九層。距離地麵可是好幾百米,就這樣摔下去,就算是再厲害,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一陣風吹了進來,冷冰寒驀地回醒,一個箭步飆前,衝到窗前,目光四處逡巡,隻見窗外就是黑漆漆一片的紐約城,但剛才那女孩兒已蹤影杳然,就好像這一切隻是一個夢而已。
隻有從遠處吹來,似乎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晚風。
而桌子上,卻留著一張紙條被風吹起,上麵有著幾個字:“要救你的人,來埃及撒默古城,一個人!”還留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清香。而後麵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危險,勿來,切記,切記!”和上麵的字跡相比,雖然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過字跡卻是潦草了許多,看得出來,是匆忙間寫成的。
看著這一張相互矛盾的字條,用手指揩了仍留有餘香、染上了她唇脂的嘴唇,冷冰寒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