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目的
“小心，拓跋小姐。”司徒珍兒小心的扶著顧雲兮上了馬車，就吩咐車夫駕車。
“請等一下，郡主，阿璃還沒有上來。”
司徒珍兒看向軒轅璃，一臉恍然：“對不起哦，我忘了還有你呢！上來吧。”
軒轅璃跳上了馬車，司徒珍兒吩咐了一聲，馬車這才緩緩離開。
“拓跋小姐，我感覺我們很投緣，以後我就叫你拓跋姐姐吧！”司徒珍兒一臉友善的笑，“軒兒也好可愛。”
顧雲兮有些不習慣不熟悉的人與自己如此親近，禮貌的笑笑。
很快，馬車便駛上了都城熱鬧的街道，到處都是吆喝聲、叫聲。
馬車停在一旁，司徒珍兒下了馬車，拉著顧雲兮就走，“拓跋姐姐，那邊好像很熱鬧，我們去那邊看看。”
“等……”顧雲兮扭頭看著抱著小家夥還沒來得及下馬車的軒轅璃。
軒轅璃發現這個郡主還真是有意思，對顧雲兮各種熱情，對自己完全當透明的了。
路上有人在玩雜耍，司徒珍兒拉著顧雲兮停在人群外麵，“拓跋姐姐，你看！”
雜耍中有踩高蹺的，還有吹火球和變臉的，迎來一陣陣的掌聲。
戴著麵具的雜耍人嘴裏不知道含了什麽，用力一吹，火花像紅色長龍一般飛出很遠。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一陣熱烈的鼓掌，嘴裏大叫著“好！”
顧雲兮也看得一愣，不過想到自己兒子還在阿璃那裏，她心中放心不下，哪有心情看這個。
“郡主，你先看，我去看看阿璃和軒兒……”
“拓跋姐姐，你看那邊！”司徒珍兒指著踩高蹺的，“好高哦！”
顧雲兮有些心焦，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太吵了，她說話都被周圍的人群蓋過了。
“郡主，我要去看看軒……”
“哇！變臉哎！”司徒珍兒看著變臉的藝人一連變了十幾張臉，和其他看熱鬧的人群一塊鼓掌拍手叫好。
顧雲兮見司徒珍兒聽不到，隻顧著看雜耍，便自己先離開，剛剛轉身要走，就被司徒珍兒拉住。
“拓跋姐姐，你要去哪兒？”
“我去看看阿璃和軒兒來了沒有。”
“他們不會有事的，這裏是西涼國的都城，你又立了功，皇上和太子哥哥都很敬重你，不用擔心。”司徒珍兒拉住顧雲兮，“我們繼續看……”
“很抱歉，郡主，軒兒還小，他不在我身邊我放心不下，郡主你自己先看，我找到軒兒就過來與你回合。”顧雲兮態度堅決。
她已經和自己的兒子分開過一次了，那種失去兒子的心碎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好吧，拓跋姐姐，我也先不看了，同你一起去。”司徒珍兒依依不舍的又回頭看了眼熱鬧的人群和精彩的雜耍表演，狠了狠心，同顧雲兮一道走了。
熱鬧的皇城大街到處都是攤販，各種叫聲都有。
小家夥快八個月了，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
軒轅璃一路抱著兒子沒路過一個貨攤前，小家夥都要好奇的看上幾眼。
路過一個嬰兒玩具的小貨攤前時，小家夥又盯著看，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寫滿好奇。
軒轅璃抱著兒子過去，隨手拿起一個小撥浪鼓搖了一下，“兒子，喜歡嗎？”
“客官，很便宜……”攤販看到軒轅璃的臉時嚇了一跳，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賠著笑，“很便宜的，要不要來一個？給孩子買一個吧！”
小家夥肉嘟嘟的小手抓住軒轅璃手中的撥浪鼓好奇的晃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小家夥歡騰的笑了起來，像是很喜歡。
“多少錢一個？”
“五文錢一個。”攤販說道。
軒轅璃付了賬，正要抱著小家夥離開。
攤販說，“客官，其他的還要不要？再看看吧。”
軒轅璃又看了下其他的，問懷中的小家夥，“兒子，其他的還喜歡什麽，爹都給你買。”
小家夥玩著手裏的撥浪鼓，咯咯的笑著，很是歡騰。
像是聽懂軒轅璃的話，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貨攤，瞧著什麽都覺得新鮮。
軒轅璃注意到貨攤的架子上掛著大大小小的臉譜麵具，伸手拿了一麵大的麵具，“老板，這個怎麽？”
“七文錢一個。”
“來一個。”軒轅璃順手就將麵具戴在自己的臉上，瞬間就讓他變得風華絕代多了。
身形修長高大，看著他懷裏的小家夥就知道爹娘一定差不了。
小家夥被軒轅璃臉上的麵具吸引，肉嘟嘟的小手好奇的抓著，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軒兒也要嗎？”軒轅璃問懷中的小家夥。
小家夥好奇的抓了抓，又按了按，像是很好玩，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就開始拽，他也要。
軒轅璃拿了一麵一樣圖案的小麵具過來，“軒兒也想要是不是？”
小家夥肉肉的小胳膊就伸過去要拿。
“叫爹就給你。”
小家夥肉嘟嘟的小手還在用力抓。
“叫爹！”軒轅璃哄著，“叫爹，這個就給你。乖，叫一聲爹。”
攤販也幫忙哄著，“叫啊！”
小家夥不理軒轅璃了，玩自己手裏的撥浪鼓了。
軒轅璃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兒子快八個月了，隻會喊娘，從不叫爹。
“軒兒，不想要了嗎？”軒轅璃拿著麵具逗小家夥，“叫一聲爹，就給你，爹還給你買其他好玩的，你想要什麽，爹都買給你。乖，叫爹。”
今天要是不能趁著他娘不在，哄他喊一聲爹，以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呢。
小家夥被軒轅璃煩到了，扭頭不理他了。
“兒子，叫爹，乖！”軒轅璃不死心，“是不是不會叫？爹教你。爹！”
小家夥還是玩著手裏的撥浪鼓。
“爹！”
小家夥抬起臉咯咯的笑了起來，很是歡騰，像是在回應。
“軒兒，你不乖了，居然占爹便宜！”軒轅璃眼角冒出幾根黑線。
“軒兒！”一路找過來的顧雲兮終於看到了小家夥，小跑了過來，“你們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姐姐，你怎麽來了？”軒轅璃瞬間變成傻子狀態，看的貨攤老板一愣一愣的。
“我不放心你們，過來找你們。”顧雲兮從軒轅璃懷裏抱過小家夥。
小家夥看到娘親很高興，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娘親的衣襟，看著軒轅璃，咿咿呀呀的喊了一聲：“爹！”
軒轅璃愣了一刹，心中一陣悸動。
將手中的麵具戴在兒子的臉上，應了一聲：“誒！”
顧雲兮連忙哄著：“錯了錯了，軒兒，這是叔叔，不是爹。”
貨攤老板被他們搞得都懵了。
小家夥摸著臉上的麵具玩撥浪鼓去了，對顧雲兮的話沒反應。
軒轅璃心情大好，“姐姐，我們去前麵逛逛，再給軒兒買幾身衣裳吧。”
顧雲兮看著心情大好的軒轅璃，兒子這麽小，亂叫爹，她也沒轍。
兩人帶著小家夥繼續逛著，儼然一家三口。
軒轅璃和小家夥帶著一大一小同樣圖案的麵具，不管是誰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對父子。
這是一家三口出來逛集市來了。
“姐姐，那裏有買小衣裳的，我們去看看。”軒轅璃指著不遠處的貨攤。
“好。”顧雲兮點頭，抱著小家夥一塊過去。
“客官，給孩子買幾身衣裳吧，我這裏的衣裳都是最便宜最漂亮的。”
顧雲兮瞧著這些精致的小衣裳，挑了一套，眼看著就快入冬了，又買了一雙毛茸茸的虎頭鞋。
“軒兒，喜歡嗎？”
小家夥看到毛茸茸的虎頭鞋，甚是好奇，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了抓，驚奇的看著毛茸茸的虎頭，喜歡上了。
軒轅璃也在一邊挑了好幾套各種花色的可愛小衣裳配了好幾雙各種顏色的動物形狀的小鞋子。
“老板，這些都要了！”軒轅璃憨憨的說。
顧雲兮看到他買了那麽多，連忙道：“買太多了，軒兒穿不了。”
“軒兒叫我一聲爹，就是我兒子了，當爹的給兒子買衣裳是應該的。”軒轅璃傻乎乎的說，“穿不了的話，每天換一套就可以全都穿了。”
“太浪費……”
軒轅璃已經將銀子遞了過去。
貨攤老板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
顧雲兮不解的問：“你哪兒來的銀子？”
“是你丟下我的那次給我的銀子，我還剩好多。”
顧雲兮：……
一家三口忙著逛集市，將司徒珍兒給忘了。
“拓跋姐姐！”司徒珍兒一路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找到你們了！”
“對不起，郡主，我忘了去找你了……”
“沒關係……你們買了這麽多？”司徒珍兒看著貨攤老板打包的一大包小衣裳和小鞋子。
“我給軒兒買了一套小衣裳和一雙虎頭鞋，其他的都是阿璃買的。”
司徒珍兒拉著顧雲兮，“拓跋姐姐，我們再逛一會兒吧！”
軒轅璃在後麵負責拎著剛剛買的小衣裳和小鞋子。
抱著小家夥的顧雲兮扭頭看了眼軒轅璃，像是怕將他也弄丟了。
司徒珍兒拉著顧雲兮進了一家玉器店，讓掌櫃的將最好的玉都拿出來。
“軒兒，你看看喜歡哪個？”司徒珍兒問小家夥。
小家夥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玩手裏的撥浪鼓去了，似乎對這些玉器沒興趣。
司徒珍兒見小家夥不太給麵子，對掌櫃的說：“這裏哪款適合小孩子帶？”
掌櫃的幫忙挑了兩款。
顧雲兮看著司徒珍兒，“郡主，你這是要買給軒兒嗎？”
“是啊，拓跋姐姐，我們這麽投緣，軒兒又這麽可愛，第一次見麵，當然要送上見麵禮了。”
“郡主，使不得……”
“沒事的，拓跋姐姐，我喜歡軒兒，送軒兒一個小禮物很正常的啊！”司徒珍兒說著問掌櫃的，“就這個吧，怎麽的？”
“八千三百兩，零頭就算了，八千兩吧。”
“好，就這個吧！”司徒珍兒很闊氣，“記嶽王府的賬上。”
掌櫃的剛要高興，一聽賒賬，麵色難堪了下。
可又不敢冒犯郡主，隻得點頭應了。
顧雲兮看出掌櫃的為難，更是不願意收這麽貴重的玉。
司徒珍兒執意要送，“莫非是拓跋姐姐嫌棄珍兒送的禮物？”
“郡主誤會了，這禮物太貴重，民女實在不能收。”
“這是我送給軒兒的。”司徒珍兒硬是將玉戴在了小家夥的脖子上。
顧雲兮沒轍，再不收的話就等於打了郡主的臉，是為不敬。
可這麽貴重的玉，還是賒賬的，她也不能憑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
顧雲兮一時也犯了難。
“拓跋姐姐，我們再去別家逛逛吧。”
又逛了好一會兒，小家夥開始打哈欠了，一臉惺忪的像是要睡覺。
“郡主，逛了這麽久，軒兒也累了，我們得回去了。”顧雲兮道，“今日多謝郡主了。”
“跟我客氣什麽，拓跋姐姐醫術高超，日後珍兒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拓跋姐姐呢。”司徒珍兒笑道，看著開始打瞌睡的小家夥，“軒兒是困了，我就不再拉著拓跋姐姐到處逛了，這就命人先送拓跋姐姐回家。”
“不用了，多謝郡主。”顧雲兮道，“時候也不早了，耽誤了郡主大半日，很是過意不去，我們自己雇馬車直接回拓跋家就行了。”
“不打緊，我讓車夫先送拓跋姐姐和軒兒回去。”
“謝郡主，想必郡主也累了，實在不忍再麻煩郡主。”
“那好吧。”司徒珍兒客氣了半日，便作罷了。
雙方分開之後，顧雲兮抱著小家夥看向軒轅璃，“阿璃，之前皇上賞了一箱紋銀，你雇匹馬先回去取八千兩紋銀過來，這玉太貴重，我們不能憑白收郡主這麽貴重的禮物。”
傻子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顧雲兮，“姐姐，這裏有。”
顧雲兮好奇的看了下，吃驚的睜大眼，“一萬兩銀票？你哪來的？”
“我們離開蒼龍王朝的時候，皇上給我的盤纏。”軒轅璃天真憨傻的說。
“是嗎？”顧雲兮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她和他也沒什麽太大關係，“阿璃，先借我八千兩，回拓跋家之後我再還你。”
“姐姐隻管拿去用！”軒轅璃很是大方。
進了玉器店，顧雲兮將一萬兩銀票給了掌櫃的，說是付小家夥身上這塊玉的錢。
掌櫃的高興不已，立馬找了兩千兩的銀票。
顧雲兮這才心安的抱著小家夥離開。
旁邊的兩夥計小聲議論：“幸好這賬付了，要不然我們掌櫃的又得賠掉幾千兩。”
“是啊，嶽王府的人出來買東西每次都賒賬，也不知道結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欠的賬都結……”
“你們瞎議論什麽，趕緊去忙。”掌櫃的訓了那兩夥計一句。
兩夥計立刻散了。
軒轅璃站在旁邊盯著一枚白玉簪子看，掌櫃的客氣的問：“客官好眼光，這枚白玉簪子可是千年古玉製成了，工藝精良，絕對是玉中的極品。”
“怎麽的？”
“不貴，兩千兩。”掌櫃的知道軒轅璃身上還有兩千兩銀票。
“拿給我瞧瞧。”
軒轅璃接過掌櫃遞過來的白玉簪子，“掌櫃的，你可別唬我，這枚簪子的成色咋看起來是不錯，但摸在手裏的手感略差了一些，玉是好玉，但絕不是什麽千年古玉，隻能算是剛出土的上層玉罷了，絕對值不了兩千兩。”
掌櫃的給愣住了，沒成想碰到個懂行的。
“一千兩，我就買下。”軒轅璃道，“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等一下，客官，再加點。”
“就一千兩。”軒轅璃說著就要走。
“行行行，一千兩就一千兩。”
顧雲兮抱著軒兒出去雇馬車，回頭叫軒轅璃上馬車時才發現人不見了。
“姐姐！”
正準備回頭去找時，看到人來了。
軒轅璃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姐姐，我們回去吧。”
“你去哪兒了？”
“我去了躺茅廁。”
“先上馬車吧。”顧雲兮也沒多想，和軒轅璃先後上了馬車回拓跋家。
懷中的小家夥已經在娘親的懷裏睡著了。
之後司徒珍兒每天都去拓跋家拜訪，找顧雲兮聊天。
顧雲兮的醫館繼續開業，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
她替身體虛弱的太子妃剖腹取子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西涼國。
到了這會兒，都城的百姓才知道她是拓跋家的孫小姐。
隻是兩年前就聽傳拓跋小姐已經死了，誰也弄不清這是怎麽回事。
司徒珍兒也過來醫館幫忙打下手。
前來看病的人看到嶽王府的郡主親自過來幫忙，都是又驚又訝。
一整天忙下來，顧雲兮早就累得不想動了。
司徒珍兒主動替顧雲兮捏肩，“拓跋姐姐累了吧？我幫你捏捏肩，輕鬆一下。”
“使不得使不得！”顧雲兮連忙起身，“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的！”司徒珍兒硬是按著顧雲兮坐下，“拓跋姐姐忙了一整日，替那麽多人看病，收的銀子又隻有別家醫館的一小半，我幫拓跋姐姐捏一捏肩膀又算的了什麽？而且以後說不定我也有很多地方要依靠拓跋姐姐的醫術呢！”
“謝郡主，我已經好多了。”顧雲兮哪裏敢讓郡主給自己捏肩，這不是大不敬嗎？
醫館關門之後，顧雲兮便和司徒珍兒道別，各自回家。
“拓跋姐姐，路上小心，我明日再過來幫忙。”司徒珍兒朝顧雲兮揮手，轉身離開。
拐角處，司徒北冥走了出來。
“四王爺哥哥！”司徒珍兒乖巧的喊了一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等你啊！”四王爺漫不經心的笑道。
“四王爺哥哥等我做什麽？”
“堂堂嶽王府的郡主淪落到去醫館當一名雜役，這嶽王府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嗎？”司徒北冥尖酸的說。
司徒珍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笑道：“我與拓跋姐姐關係要好，見她這麽忙，過來幫她打打下手而已。”
“拓跋凝已經死了。”司徒北冥道，“再說，你以前不是瞧不上拓跋凝嗎？”
“我何時瞧不上拓跋姐姐了？四王爺哥哥這個願望我了。”司徒珍兒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
司徒北冥笑：“郡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那個女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