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祖輩傳說(求訂求粉求推)
“又能怎麽樣,還不就是瞎折騰唄。”微閉了閉眼睛,俞方四平八穩道。
“俞老頭,看你這話說的,怎麽能叫瞎折騰呢?”盧嶽林搖了搖頭,“閻家這麽大動作的在首都圈地,你就壓根沒看到?”
“哪能啊,”俞方目露精光,“我今天又不是沒去閻家,也向閻老三從旁側擊了,可是人壓根不承認,說是買地這件事都是他的小輩閻譽倒騰起來的,他根本就不過問。真真假假,不好判斷呐。”
“閻老三這麽說,你就信了?”盧嶽林皺起眉頭,正色道,“閻家可是個首都這一大塊的商業巨擘,商人逐利,我不認為他們會做沒有任何利益價值的事情。不管買地這件事是閻家的誰提起來的,總之,對這件事情,你今天要給我個態度。”
俞方睜眼,搖了搖頭,“盧老頭,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態度,要我說,閻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有道是‘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閻家用自己賺的錢買地也好,做生意也好,就算是要買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們這些旁的人也用不著嫉妒眼紅。”
“這照你這麽說,這就跟我們完全沒關係了,啊?”盧嶽林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俞方,“我說,俞老頭,你是不是長年沒在上京呆著,摸不清形勢了?是,閻家是會賺錢,我們也的確幹涉不了,但是傅家呢?傅家那麽明顯的要和閻家結親的意願你就一點看不出來?
我可和你說,這傅家老頭子,你別看他都那麽老了,那顆心卻是比年輕一輩的還要大、還要帶勁。我是不知道他在鼓搗些什麽,但我知道這華國的軍政大權可是有一半都在他兒子傅振國手上攥著呢!
這閻家和傅家,一個有錢。一個有權,要是這兩家再有了姻親關係,你覺得對於我們盧、俞兩家來說,會是什麽後果?
我知道,你們俞家是書香世家,不想參雜這世俗的事情、權力的紛爭,但是俞老頭,你可別忘了,俞家現在仍舊還是上京的四大家之一,在其位就需要謀其事。不說耍什麽陰謀手段,至少最後要能夠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吧。”
許是話說的多了,盧嶽林有些口幹。徑自拿起紫砂杯倒了杯茶水就仰頭灌下,完全沒有平日裏的細品之意。
俞方聽了盧嶽林這一番話,說心裏沒有波動那是不可能的,但即使心中再是狂風激浪,他麵上仍舊是淡定自若。
良久。俞方開口道:“盧老頭啊,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義無返顧地抗住肩上的擔子,我不如你啊……”
“有什麽如不如的,”盧嶽林長歎,“不過是我這一把老骨頭的執念罷了。既然祖祖輩輩都應承下來了,就應該遵守承諾繼續下去,上京的四大家。必須維持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絕對不能夠讓一家獨大。”說道最後,他言辭鏗鏘堅定,不容置疑。
“盧老頭,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占據上京四大家的首位。給上京各方勢力來一個大洗牌麽?”見盧嶽林話說地如此義正言辭,俞方不知怎麽的。就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他話音剛落,卻是迎來的室內長久的靜默。
能夠獨占鼇頭,是多麽大的**力,俞方能問出這個問題,恐怕他自己的內心也不是沒這麽想過吧。
男人嘛,自古以來就有建功立業,受千萬民眾崇拜的心理,想要掌權,想要爭個第一,也是正常的。
“這樣的豪情壯誌,誰沒有過?你以為我為什麽多方調解,努力讓盧家站在更高的點上?為什麽堅持四大家族要基本持平,難道真是沒有私心的麽?”像是在反問俞方,又像是問著自己,盧嶽林露出苦澀的笑容,“你應該還記得我們閻、傅、俞、盧四家的起源吧。
像這種曆史性的東西,我們每家裏,也隻有唯一一個家主才能夠知曉,傳到我們這裏,該是有幾百年了吧。”
“你說的是……”俞方聞言有些怔愣。
“沒錯,我記得祖父告訴我的起源中有過這樣一句話,‘閻傅俞盧,各守其圖;九星一線,其義自現。’
據說,誰能夠破解這十六個字,誰就能獲得取之無盡的財富和改天換地的能力。
可是我們的先輩多少代人都專研過這十六個字,卻沒有聽說有一個人得到這所謂的寶藏。
不瞞你說,我曾經動過這個心思的。”
“盧老頭,你……”俞方聽到他的這句話,不禁出聲,“你竟然真的去找尋過麽?”
“是啊,如果我真的有了那筆財富和能力,上京的局勢不就是我一個人說的算麽?”盧嶽林做出一個當然的手勢,嘴角卻是無盡的諷刺,“當年,我是這麽想的,可是後果卻是讓我的唯二的兩個兒子一個接一個離我而去,我這是造孽啊。”說道此處,盧嶽林臉上出現了深可見骨的悲痛。
“就為了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祖輩傳說,就為了那不知道有沒有的寶藏,我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啊。”盧嶽林麵上非哭非笑,扭曲不已,看得俞方心酸得很,他一直以來隻知道盧嶽林的兒子是出了意外事故,英年早逝,卻不知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曲折。
十分不忍地,俞方開口安慰道:“盧老頭,你要節哀啊,事情都過去了這麽久,你就不要再自責了。你還有孫子孫女兒,一大家子都還要仰仗你啊。”
“不自責,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了,我天天都活在良心的譴責中。”盧嶽林喘了一口氣,雙眼濡濕地說著,“我後悔啊,當年欲望作祟,把那張圖拿了出來,想著要去尋那寶藏……放著兒孫繞膝的好好的日子不過,真真是鬼迷了心竅啊。
俞老頭,我跟你說這些,是有發泄的意味在裏麵,但是也是給你警醒一個,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去妄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後果,太沉重啊。”
俞方聽得也是一臉感慨,“盧老頭,你也真是的,都已經什麽年代了,科技已經開始發達了,你還相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也許我們的祖輩傳說都是真的,但是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年了,那不知道幾百年前的寶藏還存不存在,也許早就和那些個帝王古墓一樣被盜的一幹二淨了。”
“不,如果寶藏真的存在,一定沒有被盜取,因為祖父告訴過我那寶藏聖地一旦被打開,天地將會有異象產生。”一反剛才的悲痛,對於這點盧嶽林很堅定。
“你還真是著了迷了。”俞方不讚同的啐了他一口,“別再想這些了啊,我就當你今天是心裏壓抑久了,口不擇言吧。這些話,你知我知,放心吧,我不會外傳的。”
見俞方這麽說,盧嶽林抹了抹眼角,又是一聲長歎,“和你說了這麽會兒話,我心裏舒坦多了,這上京啊,四家裏,也就俞老頭你能夠讓我放心些,我們盧家現在式微啊,我也是沒有辦法,你要理解我這個老頭子的心理啊。”
“你啊,”俞方搖了搖頭,歎息道,“不就是要看我對於現在的上京的態度麽,那我就直說吧。
如果沒有意外,這閻家和傅家肯定是會攪到一起去的,這當官的怕沒錢,有錢的怕沒權啊,有錢又有權才好辦事情。
傅老頭子想辦什麽事情,我不知道,我也真心不想進去趟這渾水,不論是和稀泥也好,和白泥也好,我的立場是不沾邊,隻要能保我俞家一家平安喜樂,我也就沒什麽他求了。”
“話是這麽說,你覺得我們有誰能夠獨善其身的?還是我開頭說的,在其位不謀其政是不可能的,俞老頭,你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太薄弱,不如我們兩家聯合,至少不至於淪落到被人一口吞掉的地步。”盧嶽林放開心思,鼓動道。
“盧老頭,我知道你心裏想的,可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閻傅兩家真要聯合吞了我們,你我又能如何?”俞方撫了撫雪白的胡子,眸子裏是說不盡的無奈。
“那難道我們明明有了危險的感覺,卻什麽都不做,等著別人來給我們捅刀子麽?你俞家在教學這一塊有大名聲,兒女中多是教授、學者級別的人物,你俞方又是個大書法家兼畫家,而我們盧家雖然在四家裏麵最為弱勢,但好歹也是有些家底的,我們兩家隻為自保,不求其他,抱成一團無可厚非啊。”
“實話告訴你吧,”俞方吐出一口濁氣,“盧老頭,你真的覺得你的孫女孫子會答應你的這個決定麽?除了剛剛回家的盧芳丫頭我覺得還是個不錯的丫頭,你們家其他那幾個,我真是不想說。”
聽俞方這樣一說,想起孫子的軟弱,孫媳婦的尖刻,小孫女的小心眼,隻有大兒媳婦稍微讓人放心,但自家的兒孫,盧嶽林再怎樣看不過去也是想著他們會變好的,歎了口氣,隻道一句:“也罷,也罷,俞老頭你的擔心也很實在,隻希望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幫我幫襯一下我家的盧芳,這麽多年了,她沒怎麽享受過盧家應該給她的一切,她是無辜的。
對了,還有她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也是個能讓人開心的女娃娃,讓她們能回到平靜的生活吧。”
“阿嚏,阿嚏”,同一時刻,清風別院裏,馬娉婷連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紅著小鼻頭,她可愛的埋怨了句:“是誰在想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