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初融(求訂求粉求推)

傅珊珊追著嶽洋跑了出去,剩下的學生站在班級門口都有些麵麵相覷,眼神裏傳遞著同一個訊息:現在是怎樣?該怎麽辦?

“我說馬娉婷,你看你把珊珊和洋洋都給氣跑了,這賭局你還想要進行下去麽?你不會是想把我們全班人都給急跑吧?”墨雪見大家都不說話,唯恐天下不亂,就怕折騰不到馬娉婷似的地急忙插口道。

“墨雪同學是想用大家對弱者的憐惜之情造成輿論來打壓我麽?”到了這時,馬娉婷也不想再藏著掖著什麽了,她想文明一些、溫柔一些地解決問題,可是有人看來是非暴力不合作這一類型的,那她也懶得給好眼色,直接戳出墨雪的暗意。

“你……”墨雪聽她這麽說,有些緊張,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同學漠然的神色,心裏一跳,沒有傅珊珊在場,這班上的人是根本不關心自己的處境的,想到這裏,她一張臉突然就皺下來,帶著哭音道,“我哪有那個意思,我隻是看珊珊和洋洋都被你氣跑了,心裏覺得不公平嘛,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呢?”

淡淡睨了假哭的墨雪一眼,馬娉婷下麵的話說的很直接,“君子坦****,小人長戚戚,願賭就應該服輸,連輸贏都沒辦法坦然麵對,這就是所謂的上京世家之後麽?我很懷疑。”

馬娉婷這句話一出,在場眾人又是憤然又是赧然,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裏反駁為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墨雪和嶽洋那樣性子直衝衝的。而且嶽洋的問題馬娉婷確實答得很好,有些連他們都不曉得的馬娉婷卻是一一道來,而馬娉婷出的題目,班上好像還沒有一個人吱聲出來。

短暫的靜默中,一個女聲響起。“馬娉婷,你挑戰的可是我們全班哦。雖然傅珊珊和嶽洋這時候離場了,可是我們班可是還剩下三十多個人,難道真會輸了不成?”

馬娉婷順著聲音眼神瞟過去,發現說話的是剛剛下課時那個短發翹腿的女生,自己對她的印象倒是不錯的,不禁發問,“你是?”

“我叫王紜,也是a?班的學生,既然主角不在了。那我們剩下的配角也隻好把這場賭局給完結掉。聽了你的問題,我倒是蠻感興趣的,不如讓我來回答看看怎樣?”

笑了笑。馬娉婷微微頷首,“既然王紜同學還有這個興致,那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嘍。”

王紜聞言回頭看了一圈班上其他人,爽朗道:“同誌們,我可是為大家身先士卒嘍。有沒有反對的,或者是也有答案想說的,沒有的話我可就作為代表回答了,如果回答錯了,可不許怪我。”

王紜話音一落,便有男生力挺。“王紜你就上吧,管他是對是錯。”

“是啊,總比有些人答不上話強吧。”一女生盯了眼在一旁作委屈狀的墨雪。嘲諷道。

看來這個王紜倒是蠻受班上學生的認同的,馬娉婷見狀暗忖,的確,性子爽快,說話粗中有細。可以和男生做哥們,可以借女生的肩膀。這樣的女孩子她也很欣賞,而且她可以感覺的王紜對自己不同於某些人的善意。

“那王紜,我洗耳恭聽你的答案。請吧……”

隻見王紜清了清嗓子,撓了撓頭,然後站直正色道:“第一題是關於春蠶,顧名思義,我認為春蠶嘛,一定是春天吐絲、春天結繭、春天抽絲。不是有首古詩麽‘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第二題南方人吃螃蟹最初的原因可能是螃蟹太多,糧食太少的緣故吧,曆史中有講過古時候鬧饑荒好像是件很常見的事情。第三問鄉村房屋的屋脊一般齊,我覺著可能是因為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有句俗話好像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至於十一路車是什麽,我想如果不是指著路上開得車,那它就有可能是一種意指。”

回答完後,王紜自若地看著馬娉婷,等待她的肯定或否定。馬娉婷朝她展顏笑了,並未說話,而是拍起了巴掌。

“王紜,你真是讓我佩服,雖然你取巧了,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給具體的回答,但是讓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的回答雖然不能給十分,但是五分以上是綽綽有餘的,算得上都答對了。”

聽見馬娉婷說王紜都答對了,班上其他人“喔”地叫出聲啦。他們就說嘛,他們名門之後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身份未明的轉校生不成?

麵對其他人的喜悅,王紜卻沒有一同起哄,而是直直站到馬娉婷麵前,朗聲道:“雖然你這麽說,但其實我並沒有真正說明原因對麽?你能告訴我真正的答案麽?”

王紜聲音不大,卻是剛剛壓下了同學的叫聲,馬娉婷見她堅持,輕聲開口道:“春蠶一般每年三四月中旬左右破殼出生,和桑葉生長基本同步;經過一個月的食桑代謝,到五齡蠶時期開始吐絲結繭;而采繭抽絲的最佳時間則是在蠶繭結好後的9-10天。

其實南方人吃蟹,最初是因為螃蟹吃秧苗、毀田地,因為恨它們,所以吃它們。鄉村的房屋之所以屋脊一般齊是因為大家心中都知道屋脊一旦高過別家,就會壓倒那家的氣脈,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屋脊建齊。十一路車的確是意指,指的就是我們的兩條腿,步行前進的意思。”說著,背向王紜,馬娉婷兩腿分別向前邁動,走了兩步。

“原來是這樣啊,”王紜聞言,笑道,“果然我猜對的都是皮毛而已,馬娉婷你這些知識應該是親身經曆過才會積澱下來的,這點上,我不如你,我們班的學生都不如你。”

王紜這話一出,其他人就有些炸毛,嚷嚷著:“喂喂喂,王紜,你可別輕易代我們都認輸了,我們可都沒承認呢。”

王紜回過身,揮了揮拳頭,威脅的成分很重,她淡淡道:“你們鬧騰個什麽鬧騰,就在湊熱鬧,這些問題你們有沒有好好想一想,還有馬娉婷先前說的關於車的知識和吃蟹的用具你們聽說過沒有,或者聽說過記住沒有?我可不管馬娉婷是從哪兒來,家世如何,可從她說話就知道她懂得多,見的多;馬娉婷,我王紜很欣賞,願賭服輸,我們首都的人,難道連這點度量都沒有了麽?”

話罷,王紜麵向馬娉婷低下頭道:“你贏了。”

馬娉婷趕忙拉起王紜的手,淡笑著搖了搖頭,麵向其他人輕聲道:“其實這場賭局,我沒有贏,卻也沒有輸的太慘。”

在場的同學聽到這句話,都豎起了耳朵,麵帶不解看向馬娉婷,這王紜都認輸了,這轉學生怎麽還這樣說?

“我之所以要和大家賭,隻不過是因為我想讓我和同學們互相了解而已。在這點上我既輸了也贏了,輸的是大家好像並未對我有更多的笑顏,贏得卻是王紜這第二個對我主動釋放出善意的女生。”

麵對眾人的目光,馬娉婷越來越淡定,“我的問題,大多數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這些問題都來自於農桑,來自於基層,不親身經曆,不在鄉村造房、養蠶、行走是很難明白的。

而大家多數都是出生富貴,得到的一切也容易許多,你們的世界,很多我不知曉,但是我會努力去看去聽去了解。

不論是大家平日裏吃得山珍海味,魚翅燕窩,還是我吃的白米、饅頭,其實原材料沒有多大的區別,硬要說,也就是勞動力付出的多少,和事物的多少之間的差別,根本上來說,都是飽腹而已,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人更是這樣的,隻要行的端、坐得正,如同大家,是世家之後也好,像我這樣,是來自鄉野小鎮也也好,都是一樣的。更何況很多時候,城市裏的人還比不得鄉田裏的人淳樸厚道。

說得再多,不過是想讓大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a班上課,是堂堂正正的,你們知道的我不一定都知道,而我知道的,你們也不一定有人明白。

但我也承認先前我的確是用一些巧勁避開了嶽洋同學的問題,沒有從正麵回答,但是王紜也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對於嶽洋同學哭了這件事呢,我很抱歉,都怪我說話太像個漢子了,沒有妹子的輕柔。”

見同學們的臉上都浮現出淡淡的思考,馬娉婷說出了結語:“我認為我們大家完全可以互相學習,不必要太過計較我到底從哪兒來,我到底是誰,在學校裏,就讓我們都單純些,這也許會成為大家人生中難得的一筆財富,這時間越往以後的日子走,我們就越是難得單純,難得平淡的幸福。”

“啪啪啪”,馬娉婷剛剛話落,一陣有節奏的鼓掌聲突然從走廊另一邊傳來,接著一個人影慢慢向他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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