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夢境和真實(求訂求粉求推)

“啊”,一聲尖叫聲打破了房車內的寧靜,下一秒,便是急切的開門聲,帝鴻懿軒一個箭步便衝了進去,拉開燈,便見馬娉婷滿頭大汗地坐在**,手指緊緊地捏住薄被,白嫩的指節都快蹦出皮膚,整個人也是喘息地厲害,眼神渙散,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丫頭,做噩夢了麽?”帝鴻懿軒走到床邊,輕聲問道,可是馬娉婷卻是呆呆的,沒有一絲反應,皺了皺眉,他坐下身子,伸出雙臂,連被子帶人把馬娉婷給攬入懷裏,拍撫著她的背脊,給她順氣。

好半晌,馬娉婷才漸漸回複了神智,眼前的景象也漸漸清明起來,感受到那個熟悉的溫暖懷抱,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心中漸漸安定下來,緊抓被子的雙手慢慢放開,然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帝鴻懿軒的後肩,“空氣好悶哦,帝鴻懿軒。”

終於聽見馬娉婷正常的聲音,帝鴻懿軒放開她,看著她逐漸恢複血色的小臉,鬆了一口氣,“丫頭,看你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夢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夢,馬娉婷好像又回到了剛剛夢裏那個滿是血腥的修羅場,刀光劍影,整齊的軍隊,那是一場毫無反抗能力的屠戮,那是一次單方麵的滅絕,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沒有陽光,沒有綠樹,沒有花朵,沒有星辰,也沒有風。

那片綠色的森林被一個銀發的女子以血為誓封印了入口,那個頭戴金冠的男人一劍捅進了那個女人的胸口,天上的星星在那一刹那變得灰暗,那寒光凜冽的刀刃上滴著鮮豔的血……殘肢、被割裂的星袍、碎裂的星辰圖、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了。

馬娉婷覺得那把劍刺進那個銀發女人身體的時候,她幾乎能感受到那種刺骨的疼痛與透骨的悲哀,還有那麽深濃的愛和那樣沉重的恨,那是一種身體的疼痛與情感的打擊夾雜而成的雙重傷害。她受不了那蔓延的血色,受不住那種痛苦,她想要逃出來,所以她才會尖叫。

醒來後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她好像知道一些又好像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悲傷的夢,那個白發的女人和那個金冠的男人,她一定是在哪裏見過他們,一定見過的,那麽熟悉、那麽熟悉的麵孔。

看著馬娉婷又開始發呆,帝鴻懿軒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丫頭,是不是想到什麽,還是記起什麽了。我可以當你的聽眾,聽說把不好的夢境說出來的話以後就不會再重複這個夢了。”

馬娉婷循聲望進帝鴻懿軒深邃的黑眸中,張了張嘴,她幾乎就要把夢中的一切說出來,可終究脫口而出的內容卻是大相徑庭。“沒什麽,就是我夢到盧老師被一些人欺負得很慘,我這麽多天都沒有回去,你又說有人盯上了我,沒養好傷之前不準和外界聯係;

可是我真的很擔心盧老師嘛,那天小劉司機雖說是把我騙出學校的。可是他有一件事情不是沒騙我麽?那就是那天的確是盧芳舞蹈部落成的日子。就算是有其他人容不下我,也沒必要恰好選在那一天想要對我出手,知道我和盧老師師生關係的也隻有那幾個人。目標不是盧老師還會是誰?”

帝鴻懿軒深深地看進她的雙眼,像是相信又像是不相信,“是麽?”他有些不鹹不淡的問道。

馬娉婷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眼神不要在那黑色的瞳孔裏飄忽,壓下心底那夢中的血腥的場景,梗著脖子道:“當然是嘍。你腦容量那麽強大,不會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帝鴻懿軒聞言。微微抬眼向窗外看去,天色泛著夕陽的橘紅,雖然夜幕就要降臨,但是真正的黑夜卻還差了那麽一兩個小時的醞釀。轉回頭,他玩味地看著馬娉婷,聲音一改往日的清朗反而有一股醇厚的醉意,低聲開口道:“現在天好像還沒黑呢,丫頭的形容有些不恰當。”

眼角往窗外一掃,馬娉婷就知道帝鴻懿軒又在抓她的語病了,她就說邏輯思維敏捷的人最討厭了,欺負她數學個位數是吧,微微嘟著嘴,馬娉婷沒好氣道:“天沒黑就不許人做夢了是吧,也不知道是誰說讓我多休息傷口才能好得快的。”

帝鴻懿軒看著脾氣一上來就特別孩子氣的馬娉婷,不禁好笑,不過也沒想再逗弄她,“知道你這兩天肯定會吵鬧著要會盧家,也罷,反正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我已經吩咐螟了,以後他會在你左右保護你,當然你不一定能見到他,他是個隱藏高手,所以你要學功夫的話,隻有回到了自己的房裏才能把他叫出來,知道麽?”

馬娉婷見帝鴻懿軒那麽為自己安排,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愛嬌道:“謝謝你啊,帝鴻懿軒,你對我真好。”

“你呀……”帝鴻懿軒看著她前後兩種麵貌,無奈的敲了敲她的腦袋。

沒過一刻鍾,貝銘就把帝鴻懿軒請了出去,房門被輕輕地帶上,馬娉婷一張目送他出臥室門的笑臉立刻就皺巴起來,喉頭輕輕嘶著,她伸手到胸口想要拿出那顆翠珠,可是還沒碰到珠身,就被一股炙熱燙手的溫度逼的縮回了手。

可是這珠子貼著胸口也受不了,那個熱度從她醒來的那一秒就在不斷疊加,在帝鴻懿軒麵前她不敢表現出現,無奈之下,馬娉婷繞手道背後,拽住脖子後的紅金色繩子,一點一點的把那顆墜在胸口的珠子給提拉了出來。

秒秒鍾的事情,那顆翠珠已經隔著衣服和馬娉婷望向胸口的眼睛碰了個正著:一絲絲暗紅色的**正在翠綠的珠身中緩緩遊曳著,給珠身中溫潤的氤氳的感覺添上了一份肅殺,不過那暗紅色的血絲卻又以馬娉婷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被珠身中翠色的部分急劇地吞噬著,然後紅色和綠色相互糾纏,最後綠色占了上風,翠珠又變回了原本的翠色欲滴的樣子。

而胸口那股灼熱感也一丁點兒都感覺不到了,馬娉婷再伸手去觸碰翠珠的時候,珠子已經回複了清涼溫潤的手感,就好像先前那燙手的感覺不存在一樣。

看著恢複原貌的珠子,馬娉婷微微出神,從奶奶文舒送給她這顆翠珠開始,她就天天不離身的戴著它,除了上被帝鴻懿軒撿到過一次,這珠子就再沒離開過她的身,所以對翠珠的變化她是最了解的了。

以前戴著珠子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感覺,珠身發燙,裏麵還有紅色的絲絛,不對,應該是從這次她被帝鴻懿軒在車禍現場救回來後,這顆珠子的溫度似乎就一直不穩定,前兩天她也感到了胸口莫名發熱的感覺,可她並未在意過,今天是胸口灼痛的實在是厲害,她才想起把珠子提出來看一看,卻沒想到這後續一係列的變化。

那些先前漂浮在翠珠中的暗紅色的絲絛,會不會是就是她的血呢?這麽想著,馬娉婷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連重生這種事情自己都趕上了,那一顆小小的珠子能夠吸血的也不是什麽讓人驚訝的事情吧。

這麽想著,馬娉婷便想學著電視上用牙齒咬破指頭來弄點血出來,可是除了把手上的外層皮微微咬破,痛得要死以外,愣是沒冒一丁點兒血,心裏把那些電視上誘導少兒的咬指頭取血的人問候了一百遍,馬娉婷又盯上了左手手腕上的擦傷,狠了狠心,忍著鑽心的疼把那層結痂的外皮給撕了下來,右手狠狠地壓在將要愈合卻還未愈合的粉嫩傷口上,終於擠出了一小片血珠,她右手拿住翠珠便往血珠上沾去,瞬間一股翠色的光芒便包裹住了馬娉婷整個身體。

是夜,刺眼的燈光照亮了盧嶽林的房間,兩個人影鬼祟的竄進房裏,矮一點的那個輕輕走到盧嶽林的床邊,看著**那位老人熟睡的樣子,回頭朝跟在身後的人點了點頭,被燈光照亮的臉赫然就是白天已經來過一次的秦雨。

她身後的男人看見她的示意,也是暗暗點了點頭,直接就朝著盧嶽林床另一邊的衣櫃掠去,腳程迅捷,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

秦雨盯著熟睡的盧嶽林看了一會兒,見他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便挪步走到男人,輕聲喊道:“振漢,有沒有找到?”

男人轉過頭來,那張長得還算不錯的麵孔也在燈光下被照亮,傅振漢一臉苦大仇深地看向秦雨,“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不是要你看好盧老頭子麽?”

秦雨嬌嬌地親了傅振漢一嘴,“沒事兒,他睡得熟得很,我可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今晚的藥裏麵,我給他加了大量的安眠散,你放心吧,就算是你把這麵衣櫃給砸穿,他也不一定醒的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盧嶽林的房門的門鎖突然轉動起來,秦雨和傅哲瀚同時瞪大了眼睛盯住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