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如何應對(求訂求粉求推)

即使已經從溫然口中聽到盧芳的精神狀態並不十分良好,就算想過千萬遍盧芳憔悴的樣子,馬娉婷也沒想到不過是短短幾天沒見,卻會是眼前這副光景:盧芳靜靜的坐在一張木**,手中緊緊攥著一個棕色的木頭盒子,眼神空洞迷茫的望向窗外,身上的衣衫鬆鬆垮垮,沒有一點生氣。

向跟在身後的帝鴻懿軒一行人示意自己一個人就夠了,闔上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坐下身子,馬娉婷輕輕地摟住盧芳的胳膊,靠在她身邊,低聲喊道:“盧老師,我回來了。”

可是盧芳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那個木木的樣子,馬娉婷也不多說,繞到盧芳目光所及的地方,站到窗戶前麵,甜甜朝她一笑,“盧老師,婷婷一直都沒有忘記練習舞蹈,一直都記得你和我說過的那些話,一直都記得我們一起奮鬥的目標。”

話罷,腳尖輕點,身體便舞動了起來,很輕的舞蹈,手臂搖曳間似乎有花朵綻放,腳步輕點仿佛步步生蓮,窗外投進來的陽光在地上投出大大的剪影,一直拉伸到盧芳坐臥的**,雪白的被子上有人舞姿翩躚,看著那逆著光舞動的人影,盧芳眼中漸漸濕潤,嘴唇張合間,有兩個字呼之欲出。

“婷婷,”不知過了多久,沙啞而銳利的喊聲響徹房間,盧芳滿眼是淚的看著眼前那個陡然停止了舞蹈的小人兒,“你還在,你沒有離開,你來找老師了是不是?你要帶老師一起走是不是?”

放下舉高的手臂,馬娉婷停止了舞動,靜靜走到盧芳身邊,爬上床沿。看著她那雙發紅的眼睛和滿眼的期盼,突然就是“啪啪”清脆的兩聲打在了盧芳的臉上,就著手掌,她認真道:“盧老師,我是真實的,我沒死,我也不是來帶你走的,我是來和你一起麵對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的。”

臉上的痛感讓盧芳腦袋一緊,眼中頓時有了焦距,抬眼間便看見那雙熟悉的靈動的黑眼珠子定定的來看著自己。那麽生動,那麽鮮活,緩緩的放開手中緊攥木盒的雙手。盧芳手臂微顫,猛地一把把馬娉婷抱進懷裏,那溫暖的體溫帶著微微的少女芬芳,那“噗通”的心跳讓盧芳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忍了好久好久的眼淚終於如潰堤般落下,滴滴都砸在懷中馬娉婷的肩背上。知道盧芳壓抑了很久,馬娉婷並沒有出聲阻止那有些黏膩的淚水,而是向一個母親哄著自己的孩子般輕輕地拍撫著盧芳的後背,喃喃道:“沒事的,盧老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像是要發泄出所有的委屈。等到馬娉婷能和盧芳進行正常的對話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等到盧芳恢複了精神,馬娉婷便把外間那些偷聽的人全都給放進來了,邊開門邊哼哼道:“就知道你們不會乖乖呆著等著。”

帝鴻懿軒一行人也並不在意。隨後便全部湧進了溫然供給盧芳暫住的臥室裏。

在盧芳疑惑的眼神中,馬娉婷開口解釋道:“盧老師,你放心,他們都是可以相信的人,”指了指帝鴻懿軒。“這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姓言。教我珠寶鑒賞的課程,在班上一直都很關照我,這次也是他救了我。”

在帝鴻懿軒和盧芳相互點了點頭後,馬娉婷又指向一旁的笑麵、螟和貝銘,“他們是言老師的好朋友,鐵哥們,穿白衣服的叔叔叫貝銘,”像是沒看見貝銘那陡然變黑的臉色,馬娉婷仍舊怡然道,“他醫術非常好,那個帶著笑臉麵具的叫笑麵,不愛說話的是螟,他們都是好人。”最後她指了指溫然,“溫然阿姨我就不多介紹了,咱三個早就認識了不是。”

一一和在場的人點過頭之後,盧芳看著他們,在**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才抬頭開口道:“真的很謝謝大家救了婷婷,救了我,現在我這個樣子也沒法說什麽報答的話,但如果以後又我盧芳幫得上忙的地方,盧芳一定不會推拒。”

大家都還未開口,溫然那刺刺的話邊大喇喇的說了出來:“什麽報答不報答的,你以為我救你是指望著你報答我,算了吧你,我呀,隻希望你能夠快點給我變回A市那個朝氣蓬勃,言辭鏗鏘的盧芳,能和我談天說地,而不是現在這個病歪歪、淒淒慘慘戚戚的小女人,看的我賊不適應。”說著,溫然還作勢打了一個冷顫,似模似樣的。

“溫然女士說的有道理,我救回丫頭其實和盧芳女士你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孩子在我的課堂上很活躍,我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才會關注她,才會救到她,盧芳女士你不用放在心上。”帝鴻懿軒一到正式場合便成了一個謙謙君子,收起了所有的銳利和氣勢,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馬娉婷見狀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在一邊吐了吐舌頭,見帝鴻懿軒眼角瞟向自己,她皺了皺鼻子,忍不住開口打斷眼前這些官方的寒暄,“好了,大家都認識了,放輕鬆,放輕鬆,現在應該討論的重點不是應該怎麽感激救命之情,重點是給盧老師洗脫嫌疑,讓她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而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躲避通緝。”

她剛剛說完,腦門就被彈了一下,聽見那句“精怪”,她氣鼓鼓的瞪了帝鴻懿軒一眼,她傲嬌轉頭,表示暫時不和他計較,盧芳看見他們師生兩的互動,嘴角勾起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絲微笑。

可一想到今天早上的新聞,盧芬那口口聲聲自己傷害爺爺盧嶽林的指控,她的臉色頓時又暗淡下來,有些無力道:“婷婷,你不要強大家所難,現在盧家被秦雨控製,盧芬更是在電視上紅口白牙的指正我,我想要洗脫罪名,談何容易。”

“怎麽就不容易了,”馬娉婷聽見盧芳這樣喪氣的話,心裏微微起火,認真道,“一件事情,做都不去做,你就已經給它下了不可能的結論,那你自己就已經抹殺了它的全部可能,容易不容易端看我們想做不想做,怎麽做而已,再說了,現在不是有個活生生的證據就擺在盧老師你眼前麽?”

聽聞馬娉婷的話,站在一邊的溫然眼中透露幾絲詫異,然後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以一種莫名的眼光看向她的背後;帝鴻懿軒則是縱容而寵溺地,沒有絲毫反對;貝銘看向馬娉婷的眼光很複雜;螟還是那樣古井無波,如果不是眼睛眨動地快了那麽幾秒;笑麵的表情被麵具遮住了,誰也看不到。

盧芳聞言怔怔的看向馬娉婷那張堅定的小臉,“婷婷的意思是……”

馬娉婷輕扯嘴角,哼了一聲,“新聞上不是說老師你殺害學生,性情暴戾麽?可要是你已經被大眾所認可的死在你所造成的認為車禍裏的學生,活生生地出現在所有人眼前,那這樣的新聞就是謠言,再往重一點說成是誹謗也不為過啊!

既然害死學生的罪名完全是莫須有的,那麽謀奪家產,迫害爺爺的這一條是不是也是有心人造謠的呢?隻要我們給了大眾這樣一條反思的線,那麽那些在暗處想要害我們的人還不得吃一肚子氣。”馬娉婷輕言細語,笑得像一隻狐狸。

“這的確是個好方法,”溫然出聲讚同,“盧芳,如果讓馬娉婷上一次新聞,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你的那些負麵新聞,最重要的是那通緝令就可以撤銷了。”

搖了搖頭,盧芳歎息道:“如果是兩三天前,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是現在我不能答應。”

“為什麽?”馬娉婷不解,“盧老師,你要知道通緝你就是因為你製造車禍,害死了人,可是隻要我去給你作證,推翻了這一條罪名,你就沒事了。”

盧芳聞言垂眸,手指緊緊捏住手中木盒的邊緣,低聲道:“婷婷,你不明白的,就算沒有了通緝令,傅家也不會放過我,而且還會再次把你置於危險之中。

溫然應該告訴了你,老師是被她救回來的,可是原因老師一直都沒說出口,現在既然你完好地站在了老師麵前,作為盧家這一連串事件的受害者,老師覺得老師有責任告訴你內情。”

在馬娉婷微微蹙眉不解的神情下,盧芳淡淡開口,“我是被逼迫著從爺爺的房間裏逃出來的,從那一條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密道裏,所以溫然才會在山林間發現我。而逼迫我以那種極端的方式逃走的人就是我的母親秦雨和傅家的男人。

他們打傷了爺爺,折斷了我的左手,為的大概就是得到這個盒子裏的東西,”輕輕摸了摸手中的木盒,盧芳靜靜道,“據他們口中所說,這裏麵好像是一份什麽殘圖,這也是我從來沒聽爺爺說過的,但又確實因為這勞什子的殘圖遭受了無妄之災,可爺爺卻把它看得十分重要。”

殘圖一詞出口後,房間內除了馬娉婷沒有什麽變化外,其餘幾人皆是微微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盧芳手中木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