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傅家的反撲(6000+)

躺在**的傅振漢兩邊頰都被繃帶纏得緊緊的,雪白的繃紗呈橢圓狀從他的下巴底下到頭頂上裹出一層層厚厚的圈圈,兩頰邊被槍口洞穿的傷口中正隱隱沁出淡淡的血色,默默染透白紗。

傅振漢的嘴裏也滿是血腥味兒,隻是輕輕地吞口唾沫都讓他難受的緊,傅昀的問話聲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隻記得他暈倒前是在盧家大宅正門口,而他帶去的一對軍人,全軍覆沒於盧家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神秘槍手之中。

他本來以為自己也是難逃一死,心中充滿了怨怒與不甘,想著如果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一定要讓盧芳和馬娉婷那個小丫頭片子好看,還有那些盧芳喊來的打手,他也要留下來一個一個好好生生折磨,洞穿他們的軟肋,讓他們也仔細的品嚐品嚐自己受到的痛苦滋味。

傅昀的問話瞬間就點燃了傅振漢心中的恨意和怒火,顧不得頰邊被打開的兩個小洞,艱難地吞咽著帶著血腥的口水,嘴裏嗚嗚噥噥的,傅振漢激動地指手畫腳,“發(爸),你無(不)知道,盧家哈(還)有後招,吾(我)知道這次拍賣會後乃(你)對盧芳到手的那塊玉璧想得厲害,吾(我)本來是想帶著人逼盧芳把玉璧給交出來,再給乃(你)一個驚喜,可是盧家卻是給了吾(我)一個更大的驚嚇,盧芳那個女人不知道打哪裏招來了一群槍法精準的打手,吾(我)帶去的咱們訓練精良的綠衣軍人在那些人的槍口下完全沒有回擊之力,全部都沒了,就是他們其中一個人把吾(我)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最讓吾(我)生氣的還不是這些,發(爸),那些人居然說,咱們傅家不是個東西。說您,說您是縮頭烏龜,隻敢做一些陰私的小動作,不敢光明正大的出麵,還說乃(你)沒有膽量,沒有能力,不敢上門去。”

為了說動傅昀出手,傅振漢已經不顧自己說的是不是事實了,反正是怎麽難聽怎麽說給傅昀聽,就是想讓傅昀下定決心。給盧家一個大大的打擊。受傷的臉頰在傅振漢這樣激動的狀態下不停抽搐著,原本隻是一塊小小的血色,卻漸漸暈染開來。範圍越來越大,雖然口齒因為受傷的緣故,說話有些斷續和不清楚,但是該聽懂的,傅昀還是都聽懂了。

當聽見自己被罵做烏/龜/王/八。不是東西的時候,傅昀麵上雖然十分鎮定,但是放在雙膝上的兩隻幹燥枯幹的大手卻是青筋直暴,憤怒的直顫,“看來,我傅家不發威。在和氏珠寶聯展上些微退了一步,就有人等不及要和我傅昀做對了啊!膽子倒是不小,敢罵我是龜/孫/子。好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在盧家背後給她撐腰!”

對於傅振漢的話,傅昀雖然生氣,卻並沒有全盤相信,但是傅哲瀚受傷。傅家數十綠衣軍人被殺害,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點傅昀想反駁也反駁不了,按照自己親自下達的訓練命令,綠衣軍人即使是戰鬥力再弱,也不可能沒有一擊之勢,而且自己也每隔一季都會對綠衣軍進行考察,他們的槍法不說百發百中,但是十有七八中還是可以達到的。

可是從傅振漢的話中,傅昀分明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是怎樣可怕的對手才能給綠衣軍人連反應都沒有的時間,就直接結果了他們,這簡直讓傅昀有些無法想象,難道……一道閃電瞬間劈中傅昀的腦海,上次從自己手中劫走馬娉婷和盧芳還有玉璧的那陌生的一槍再次在傅昀耳邊響起,那一槍的出其不意與快、準、狠,讓他記憶十分深刻,聯係著傅振漢剛剛的描述,傅昀猜測十有八九這次打傷傅振漢的人和上回劫走馬娉婷和盧芳、玉璧的是同一夥人。

想到這裏,傅振漢老眼微眯,精光乍現,如果真的是這樣,雖然得來這個消息加上那一次傷殘了將近一二十個綠衣軍人,但是這結果卻讓他覺得挺值得,踏破鐵鞋無覓處,這次這群人居然要明晃晃地撞在他傅昀這杆槍口上,那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與徹底的毀滅,怎麽對的起自己華國上將的封號呢?為了不留後患,剿滅盧家背後這群神秘打手是很有必要的,至於盧家剩下的那一老一少,也許斬草除根是個不錯的決定。

這之後,等自己拿到了拿快玉璧,看誰還敢和傅家作對。

心中思緒滴溜溜的轉動,傅昀一下子就想好了對策,月黑風高殺人夜,既然盧家敢於挑釁,那傅家也該展示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想罷,傅昀麵色微沉看著**頰邊已經被鮮血染透紗布的傅振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振漢,你放心,你這份心意,爸記得的,你這次受傷不輕,好好養著,爸會讓盧家那些雜碎給你一個交代。”

傅振漢聽見傅昀的答複,心中的怒氣微微消退,但是屈辱和憤怒之火卻還在熊熊燃燒,他虎目外凸,緊盯向傅振漢,大聲嗚嗚道:“發(爸),吾(我)想要親自報仇,吾(我)要讓那個打傷吾(我)的人也和吾(我)現在一樣,不,要比吾(我)現在慘烈一千倍、一萬倍。”這樣一掙紮,一激動,傅振漢臉上的貫穿傷算是徹底複發了,那血液像是不要錢似的撲撲地玩外灑,大半圈繃帶已經都被染紅。

傅昀見狀,連忙把門外等待的軍醫喊了進來,替傅振漢止血,重新整理傷口,等一切重歸平靜,傅昀看著不甘心的二兒子,想著再怎樣也是自己的孩子,雖然有做錯事情的嫌疑,但是目前來看,對自己還是有用大於無用,反正玉璧自己是勢在必得,盧家也遲早被自己收入囊中,賣他一個麵子,收收他的心,有何不可。便道:“行了,振漢,你休息吧,你的要求,爸知道了,我會讓海英部隊給你帶一兩個活口回來,讓你好好出氣。”

得到傅昀的這個承諾後,傅振漢終於再沒有了力氣,臉頰上破開的傷口很是巧妙,雖不致命。但是卻是傷害到了幾條重要的麵部神經,疼痛的感覺一直都席卷著傅振漢,消磨著他的精力。這時傅昀的話讓他最在意的心事猛地放下,瞬間,傅振漢幾乎是昏睡過去的。

傅昀最後瞧了一眼,便推門走了出去,剛剛為傅振漢進行過二次包紮的軍醫正恭敬的在房間外等待著他。

見他出門。便莊重地鞠了一躬,“上將!”

傅昀點了點頭,一語不發地向前走著,綠衣軍醫便靜靜跟在他身後,半晌,走到樓梯口的傅昀停下腳步。淡淡開口,“你一直不說話,是振漢的傷勢有什麽情況麽?”

聲音雖輕。卻還是讓綠衣軍醫渾身一震,立刻立正站好,報告道:“上將,據我為少尉治療臉傷的結果來看,穿透少尉臉頰的子彈可謂是十分精妙。它剛好損傷了人臉部的痛覺神經和表情神經,卻是沒有穿透重要的血液運輸動脈。這就會讓少尉在性命無憂的情況下疼痛不止,而且這種傷痛即使內外的皮膚痊愈,神經所受到的損傷卻是不可修複的,以後少尉很可能落下神經性傷痛的後遺症。”

傅昀聽見綠衣軍醫的話,麵部卻沒有大的變化,隻是問了句,“除了神經傷痛的後遺症外,會有其他的不適麽?他還能夠和以前一樣出使部隊任務麽?”

“這倒是沒有問題,隻是……”綠衣軍醫話還沒完,傅昀便揮了揮了手,讓他住口,“既然這樣,就沒事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連一點神經痛都忍受不了?”

話罷,沒再看綠衣軍醫為難的臉色,傅昀便大步下樓,準備進行自己計量好的打算去了。徒留綠衣軍醫深深的歎息:“這遺留性神經痛可是比傷筋動骨還要難以忍受啊……”

可惜,隻有空****的走廊微微回音。

盧家此時卻是一片“熱鬧”,經過白天傅振漢上門的圍追堵截,馬娉婷和盧芳原本計劃好的俞家之行還未啟動便已經流產,經過了和傅振漢帶來的綠衣軍人的一場激烈的槍戰,雖然是一麵倒的贏局,可是卻給了馬娉婷不小的刺激。

上一次,帝鴻懿軒救回自己和盧芳的時候,並沒有在她眼前解決敵人,而是先帶她遠離了屠戮場,才讓身邊的人動手,可是這一次,那些綠衣軍人卻是活生生的倒在她麵前,胸口的血花像是雨滴飛濺,那濃重的血腥味兒久久充斥在她的鼻端,無法驅散。

也許心理上馬娉婷可以接受帝鴻懿軒對敵人的狠心,但是身理上,她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接受,無論是那些軍人斷氣時那陡然放大的瞳孔,還是他們在自己麵前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具不會說話、不會動作的冰冷屍體,哪一種刺激都讓她克製不住的顫抖。

到此刻,馬娉婷才發現,原來,她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和無所畏懼,她也許可以很鎮定地麵對自己所受到的威脅,但是麵對其他人在眼前漸漸失去呼吸的場景,她卻覺得有些喘息不過來。

帝鴻懿軒一直都靜靜地觀察著馬娉婷的反應,看著她逐漸蒼白的小臉,漸失血色的紅唇,緊緊捂住胸口的小手,他真的很想抱住她,安慰她,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一點點血腥和黑暗;但是理智告訴帝鴻懿軒,不可以,自從馬娉婷被司機小劉劫持,盧芳被陷害的那一刻起,上京那些隱隱不發,一直處於相對穩定狀態的一切就暗中發生了變化,以前馬娉婷每天開開心心平靜上學的日子,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

盧家已經是大廈將傾,即使盧芳再如何努力都無法左右大局,而俞家也必然會是傅家下一個動手的目標,上京四大家,四張殘圖,盧家的一份兒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是傅昀一定是已經到手了,否則傅振漢今天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站在盧家門外,威逼著盧芳交出玉璧而不是殘圖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馬娉婷一開始親近的便是盧芳,那麽就相當於和盧家有了切不斷的聯係,甚至已經被算計為其中的一顆棋子,來嫁禍給盧芳,他雖然及時趕到。救下了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馬娉婷現在還是太柔弱了,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如果那一次自己遲到了一步,那麽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

在加上,他所猜測的關於馬娉婷本身的特殊身份,更加讓他想要極力促成馬娉婷的快速成長。心智上,馬娉婷給了他很大的驚喜,那就是雖然她年紀小。但她顯然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從她上次被自己從傅家的車上救下後和盧芳的一番談話就可以得知;可是,承受力上。馬娉婷還遠遠不夠。

這一切,都逼著帝鴻懿軒讓馬娉婷親眼看見在這上京可能有的血腥和黑暗,即使他有一千種方法讓她可以在黑暗前閉上眼睛,可是他不能。現在馬娉婷所承受的痛苦就是為了以後不再苦疼做準備,他不能有半點不舍和心軟。

馬娉婷沉默著。卻不代表其他人也會跟著沉默,盧芳上次已經見過了帝鴻懿軒的部屬處理傅家綠衣軍人的場麵,又經過馬娉婷的一翻開導,所以今天看見那些想要朝自己個馬娉婷開槍的人死在帝鴻懿軒和他的部屬的槍下,即使有些刺激,但是恢複地卻是比馬娉婷快的多。帝鴻懿軒一直注視著馬娉婷,而盧芳則一直注視著帝鴻懿軒。

雖然,帝鴻懿軒那溫柔的看著馬娉婷的眸子讓盧芳幾乎相信他不會傷害馬娉婷。也不會傷害馬娉婷在乎的自己,但是有些疑問已經盤旋在她心中太久太久,她急需要一個發泄口,現在,帝鴻懿軒就是她的發泄口。

“言懿軒!”盧芳脫口變喊出這個帝鴻懿軒在和氏珠寶展覽會上自稱的名字。微咬著唇,見帝鴻懿軒側過頭來。她聲音有些微顫,“你……你不是婷婷的老師麽?怎麽,你怎麽會有那麽嫻熟的槍法,還有我和婷婷那麽早就出門了,傅振漢上門堵截,你怎麽能及時出現,為我們解圍,還突然帶來了這麽多的槍手?我……”

“盧芳女士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是想聽故事還是想聽梗概?”和麵對馬娉婷時的輕鬆與溫和不同,麵度盧芳,帝鴻懿軒麵色清淡而優雅,表現出他一向的貴族公子風範,雖說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但也絕對算不上冷冽。

盧芳自然是感覺得到帝鴻懿軒對自己和馬娉婷截然不同的態度,但此刻她哪裏有心思注意這些,想要知道帝鴻懿軒為什麽出現,為什麽保護馬娉婷和自己的心理催促著她回答道:“我當然是想聽言簡意賅的真話。”

帝鴻懿軒聞言笑了笑,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那個笑容盧芳絕對可以定義為春風般的微笑,可是這會兒顯然不合時宜。

疏淡的聲音靜靜在盧芳耳邊響起,“盧芳女士,我要保護的從來都隻有丫頭,從很大程度上來說,你隻是附帶。而我和丫頭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不論什麽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丫頭一根汗毛,反而會盡我的全力去保全她。

至於會槍法,有保護的人,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麽?任何一個家族內的繼承人不僅僅自己要有自保的能力,身邊都應該跟著固定的保鏢,不是麽?

還有就是,丫頭身邊一直都有我的人暗中保護,否則盧芳女士以為前後兩次你和丫頭都受到傅家的迫害,我為什麽會出現的那麽及時?未卜先知,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聽著帝鴻懿軒算不上客氣的話語,盧芳卻並不覺得生氣,她知道自己這樣懷疑救了自己和馬娉婷性命的帝鴻懿軒其實是理虧的,可是,瞥見馬娉婷從回到大宅後就一直蒼白的小臉,盧芳急道:“你明明可以像上次一樣,不讓婷婷直麵血腥,為什麽這次卻,卻在她的麵前擊殺了那些傅家軍人,你難道不知道她還是個孩子麽?”

“盧芳女士,你對丫頭的維護總算是讓我覺得丫頭對你的付出不是浪費,”帝鴻懿軒聽見盧芳的質問,眉目之間頓時又多了幾分笑意,“可是,你覺得總是讓她逃避,永不麵對,就是最好的方法麽?往往,最可怕的不是在黑暗中向前走,而是不敢麵對。

丫頭有她應該承擔的一切,再嚴密的保護也難免會有疏漏,她總會有必須要自己單獨麵對的時候,那時候,不論是你還是我都不可能陪同,所以,從現在起,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讓她看清楚。”

“可是……”盧芳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別吵了!”馬娉婷清脆的聲音陡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盧芳連忙轉過頭去,看見馬娉婷依舊發白的小臉,有些心疼道:“婷婷,你沒事了麽?嚇壞了吧。”

帝鴻懿軒則是靜靜地看著她,給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像是在安撫著馬娉婷仍舊微微顫抖的心。

回以帝鴻懿軒一個努力的微笑,搖了搖頭,馬娉婷握住盧芳的手,微皺起眉頭,斟酌著用詞,“盧老師,你放心,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其實,說起來,我並不是一個……一個多熱血的人,我一直想的隻不過是保護那些關心我愛護我的人,保護我在乎的人,其他人於我而言,並不是那麽重要。

所以,那些綠衣軍人雖然在我麵前倒下,除了一時間的不適應和恐懼之外,我……很難再有其他的想法,更何況,他們想殺的對象可是我還有老師你,有句話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正在努力消化這一切。

帝鴻懿軒說的對,我不可能永遠活在你們的保護中,總有時候我不得不自己麵對,過於依賴一個人會喪失自我,萬一哪一天,那個人不在了,我該怎麽辦?所以,我會加油的,不論以後要直麵什麽,我都不會給自己逃避的借口,隻有變得更堅強,我才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

即使,現在的日子和自己想要的安寧與平靜相去甚遠,但是馬娉婷依舊執著地相信著,她這一世所麵對的一切都是上天給她的考驗,當雨過天青,她完成了這些磨練,就是自己真正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時候,所以,她選擇不逃避,不退縮。

帝鴻懿軒聽見她堅定的語氣,淡淡點了點頭,“我知道丫頭你一定能夠挺過來,也一定能夠想通我這樣做的真正意圖。”

馬娉婷扯了扯嘴角,說起來容易,但心裏的那一幕幕又怎麽會如此輕易地便過去了呢?不過最起碼,自己已經沒有剛剛那麽難受了,不想再提這些話題,馬娉婷開口道:“說起來,自打盧老師把玉璧拿回來後,我都沒有好好看看,今天這討要的人便上門了,我這心裏總是不安穩,則時不如撞日,我想去看看玉璧,免得萬一哪天真的丟了,哭都哭不急。”

帝鴻懿軒看著她依舊有些虛乏的笑容,知道她一時間尚且不能回過神來,便順坡下滑,“也好,我們一起去吧。”

馬娉婷點了點頭,又轉向一邊有些滯楞的盧芳,“老師也一起來啊,又都不是外人。”盧芳被馬娉婷喊得一震,指了指自己,見馬娉婷肯定地點了點頭,便跟上前去。

夕陽的最後一絲光亮漸漸在東方消失,夜色漸漸深沉,一行人走向盧芳的臥房,不緊不慢。

可是,同一時刻,在距離盧家不遠處的路上,一排排隊列整齊的合黑影卻不斷朝著盧家所在的地方有序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