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隱憂暗藏(6000+)
幾個男人七嘴八舌的一番搶白,讓帝鴻懿軒倒是有幾分不確定,理智上,他應該憑借著這次的契機,利用自己的手段和人脈去探尋那古蜀國寶藏的所在地,然後找到自己一直再尋找的、對自己、對自己的父母而言都十分重要的那個東西;可是感情上,因為馬娉婷,他有了猶疑,如果自己的行動開始,隻怕比起傅家來隻大不小,而馬娉婷也必然會成為他計劃中的一環,問題就在這裏,他對馬娉婷的感情並不是作假的。
守護不是假的,喜歡不是假的,想疼她寵她的心更不是假的。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隻是冷眼旁觀著傅家的動作,而不是自己大刀闊斧的展開部署。一來,是因為,於華國而言,他畢竟是外來者,而傅家有著深厚的根基和強有力的權勢,有些事情,傅家做來比他做來更容易遮掩;二來,他想保護馬娉婷,要開啟占星秘寶,必定得是占星族甚至是聖女血脈。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馬娉婷必定會深陷其中,他並不貪圖占星一族的財富,隻是想趁機拿到他所需要的那份東西足矣,他想最大程度地減輕馬娉婷可能受到的傷害。
思來想去,想去思來,帝鴻懿軒終於還是決定暗中行事,窺探傅家的行動,然後再作打算,微微閉目,放空一會兒有些隱隱發痛的大腦,帝鴻懿軒暗嘲自己,要是以前的自己,哪裏會顧及這麽多,必定是意氣風發,直搗黃龍,即使暗地裏把華國翻個底朝天,也不會絲毫的猶豫。
但現在不同了,有了喜歡的人。有了在乎的人,什麽事情都要為她多多考慮,怕她受傷害,怕她掉眼淚,怕她生自己的氣,怕她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往古蜀國一趟,也許對於帝鴻懿軒而言,最大的收獲還不是秘寶的有無,而是終於讓他看清楚,於自己而言。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當那根權杖洞穿胸口的時候,靈魂的瑟縮與疼痛比起肉體來要恐怖百倍,可是再痛苦也沒有看見馬娉婷將權杖插入她自己的胸口時那樣的睚眥欲裂。看著心愛的人就在自己麵前一點點流幹血液,卻什麽都做不了。看著她漸漸失去生命的氣息,卻無法確定,她會去哪裏,不知道自己醒來後。還能不能再見她一麵,她還能不能原諒自己。
但好在,一切都還有回環的餘地,他和他的丫頭一起回到了屬於他們的世界,他所喜愛的小人兒也終究是諒解了他。
所以,帝鴻懿軒也下定決心。非到必要時刻,一定要由馬娉婷來開啟秘寶,他堅決不讓她暴露在上京某些野心家的視線裏。而到了最後時刻,馬娉婷不得不現身時,也一定要由自己保護著,不讓她受傷害。
而這些事情,帝鴻懿軒暫時還不準備告訴馬娉婷。
睜開眼睛。淡淡看了眼全都注視著自己的部屬,帝鴻懿軒出聲道:“你們說的對。我是不會逼迫丫頭的,除非到了最後關頭,否則,我不希望有人盯上她。我希望你們能和我一條心,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要以馬娉婷的安全為優先考慮,保護她,就是保護我。”
明明隻是淡淡的語氣,淡淡的眼神,其中的威勢卻讓五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感受到了無名的壓抑,而話語中暗藏的堅定也讓貝銘等人知道,他們的少爺這是已經做好了決定,不會讓任何人改變,瞬間也是便壓下心中有的沒的想法,一致服從命令。
帝鴻懿軒對於他們的合作很滿意,他也不是不知道這些部屬為他著想,於是再次開口道:“雖然對於馬娉婷的事情上,我抵抗不了自己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我們卻可以照計劃進行。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加上從盧家奪走的那塊,傅家應該已經有了兩塊殘圖,那傅昀下一步的計劃一定是拿俞家來開刀。
顯而易見,比起閻家那塊難啃的骨頭,俞家要相對而言好得手的多,而且一個月前為了玉璧的事情,傅昀已然和俞方、俞越爺孫產生了激烈的摩擦,當時俞越中槍後,情況好像並不樂觀,俞方似乎也是忙得不亦樂乎,整個俞家當時是有過大混亂的。
我剛醒來,現在的情況,也許我還不太了解,但是,按我的推測,俞家和傅家這一個月來,彼此的摩擦和火花應該不會小才是,否則,即使有你們的貼身保護,盧芳也不會這麽輕鬆的往返於醫院和盧家之間,隻怕兩家的戰況還有些激烈罷。”
這一番推測說的貝銘幾人是有些呆愣,這少爺昏迷了二十來天,這外界發生了什麽他壓根沒看見,但就靠猜的都能做到八九不離十,還真是神了。不過他們是誰,哪一個不是做過惡魔訓練的,也隻是稍微的一晃神意識就回籠了。
粗狂的馳還是最忍不住情緒的,大笑道:“嘿,少爺,你這些天不是假寐吧,你這說的像是親眼看見的一樣,這不是讓收集情報的冀臉紅麽?”
“胖頭馳,少爺這叫遠見,再說了,跟著少爺這麽久,少爺的算無遺策,你還沒了解到,用遲鈍都不足以形容你,你說你長那麽大一腦門,就是做擺設的。”翼那讓馳恨得牙癢癢的聲音不意外的又在馳的話音落後響起。
“你個人妖翼,老子這時候不想和你計較,看你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就知道你又在算計老子,老子這回不上當!”有些咬牙切齒的,一身粗狂的馳這時候硬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暴脾氣,他就算再粗線條,帝鴻懿軒剛剛說的讓他和翼其中一個人扮女人的事情還沒著落,他可不想被逼著扮成個嬌滴滴的娘們,再說,他也不像,所以,再憤怒這回咱也不上當。
“唉!胖頭馳,你這會兒怎麽就聰明了呢?”翼還是那麽懶洋洋的開口,語氣中卻帶了一股別樣的驚訝,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而馳那雙銅牛大眼越瞪越大。可是嘴巴還是僅僅抿住,不說話就是不說話。
就在馳的整張臉都快憋紅的時候,翼終於大發慈悲,“行了,胖頭馳,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就是少爺說的讚一個扮男一個扮女麽?我看你這個大個子也扮不了女人,你放心,哥們這次絕不坑你,哥們豁出去了。我來扮女人,你扮男人就行。”
完全沒有聽出智囊翼話中的語病,一聽自己不用扮女人了。粗狂的馳整個人剛剛蓄積起來的火氣頓時就沒了,呆呆地看著一臉懶散的翼,然後哈哈大笑:“不愧是咱五人中的智囊啊,就衝你這份擔當啊,是兄弟!”
馳粗狂的臉上這時候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但然是不能給小朋友看的那種燦爛,心情瞬間也是飆到頂點,對帝鴻懿軒道:“少爺,你放心,你交給咱監視傅家的任務,我和翼一定會圓滿完成的。”
帝鴻懿軒勾著唇角。搖了搖頭,“那我就拭目以待,馳你扮男人的模樣了。”
“那當然。我扮成男人那肯定是一個玉樹淩風、瀟灑自在、魅力無限……”說到一般,聽見身邊幾個人已經忍不住的噗嗤笑聲,馳才感覺到不對勁,頓時皺了皺眉眉頭,回想著自己哪裏說錯了。當他倒帶到第一句話時,隻覺得眼前犯黑。一口火頓時上湧,轉過身就要朝翼抓去,大叫道:“你個人妖翼,什麽叫老子扮男人,老子本身就是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
看似一臉懶散的翼卻是早有防備,在馳回身的時候,就瞬間往門邊閃去,差點讓馳那個大塊頭跌了個狗啃泥,好在平日訓練有素,粗狂的馳終於以一手撐地一手平直,兩腿一字馬安全落地。
這時,身材修長的翼才緩緩從門邊踱過來,拍了拍馳的肩膀,懶懶的笑道:“不都說了是兄弟麽?計較那麽多幹什麽,我說胖頭馳,還是說你想扮作女人,兄弟我可是一點都不介意哦。”
“人妖翼你……”到此刻,粗狂大個馳還能說些什麽,他知道這個人妖翼是說得到做得出的,為了不扮作女人,他忍,所以,粗狂馳和智囊翼的第二回合對戰,再次完敗!
“所以少爺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潛伏?”一旁溫雅的冀見隊裏的兩個活寶終於耍弄完畢,才一臉思考的開口,“可是少爺,那晚的槍戰,從我們的人和傅家的對抗來,傅家不會一點覺察和懷疑都沒有,相反,近一段時間以來,我們派出的人在一些地方明顯覺得有人監視,而且少爺你的身份、出入國境的記錄也被傅家幾次查閱。”
帝鴻懿軒聞言頷首,“預料之中的事情,那天動作也的確是大了點,不過畢竟是傅昀理虧,他那那樣一隻老狐狸,是不會再明麵上來計較這件事情的,否則那晚也不會選擇深夜來襲;征服一個已經衰敗的家族,還要出動那麽多的武力,而且結果居然沒討到好的,這可是在打他傅昀軍部的嘴巴。
冀,你就繼續監控傅家管事的幾個人的情況,我們的身份都是經過多方裝飾的,就算是傅昀,也不可能在一時間查出點什麽,更何況他現在還在算計著俞家的那張殘圖。
至於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好丫頭和她身邊的人,把我們的人都漸漸隱下去,傅家既然敢在盧家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也就證明傅昀已經不甘寂寞了,也就在這段時間了,他不會再有多少耐心的,我們集中隱藏好人手,靜觀其變就行。”
“是。”冀了然點頭。
人清醒了,自然是不會再留在醫院裏的,特別是馬娉婷,她尤為不喜歡醫院裏所有東西都是冷冰冰的質感,這裏可不是楊君如曾經的小小溫馨的醫務室,所以和盧芳續完別情後,就直接說要出院了。
帝鴻懿軒當然是馬娉婷想怎麽做,他就依著她怎麽做,況且他也不太喜歡醫院的環境,人多嘴雜,隱秘性太差,隻是眼睛輕輕一抬,就能發現某個角落裏有人正在窺視他和馬娉婷。
回到盧家,再次站到清風別院的青蔥竹林裏,馬娉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竹林的氣息從喉管一直抵達小腹部,整個人都從病弱的情緒中緩解過來。帝鴻懿軒這次並沒有回到盧芳留給自己一行人的院子,而是跟在馬娉婷身邊。第一次來到清風別院,盧芳和貝銘幾人也很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清風微揚,竹林的葉片被吹得上下飄動,炎夏的熱氣並沒有完全席卷這一片翠意朦朧的綠蔭。
微微閉目,伸開雙臂,頭仰向天空,感受著風的氣息,竹林的歡騰,馬娉婷纖細玲瓏的身姿緩緩舞動起來,一雙柔軟的手臂靜靜的像空中伸展。如同輕輕飄動的緩帶,纖腰回轉,腳兒微踮。似一隻振翅拍雲的靈雀,展翅飛翔。
一身淡粉色的紗裙順著馬娉婷柔和婉約的舞姿或隨清風揚起,或隨臂膀垂落,旋轉騰身間如同一朵展開的美麗薔薇,泛著淡雅的清香。馬娉婷舞姿不停,展臂、踢腿、旋轉、踮腳,每一個動作柔和而連貫。
最後靜靜地、靜靜地半跪在地上,雙手盤成一隻鳳凰,嘴尖尖指著眉心的方向,紗裙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她就是圓心,嘴邊喊著淡淡的笑容,看向天空的眼睛裏充滿了向往與期盼。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看!”帝鴻懿軒笑若清風,清淡舒朗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讚許,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欣喜。
馬娉婷聽見他這句誇獎,看向藍天的眼睛微微偏移,瞥向他在的地方。嘴角笑容加大,她放下盤著的纖細柔嫩的雙手。伸向帝鴻懿軒,擺出一個貴妃指,俏皮道:“小軒子,你都看了人家的舞蹈,那還不快快過來,扶本聖女起來。”
帝鴻懿軒乍然聽見馬娉婷喊自己小軒子,瞬間有些楞然,然後就睨到小丫頭那笑的一臉粉嫩的臉蛋,搖了搖頭,走過去,他如同求婚般的姿勢跪下,伸出一隻手,很是配合,“我的聖女殿下,快快請起。”
順著那隻溫暖的大掌起身,靠近那個已經為自己打上烙印的胸膛,頭抵在帝鴻懿軒的左胸口,馬娉婷泛著健康蜜色的白嫩的小爪子扒拉著帝鴻懿軒的大手,撓啊撓的,姿態很放鬆,但是小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身後的男人頭皮發緊,“帝鴻懿軒啊,是在古蜀國的時候,那個什麽朱雀侍者冷紅衣的舞蹈跳的好看嫵媚,還是我跳的好看清純?”
女人果然是小心眼的,即使他的丫頭是個女孩也一樣,帝鴻懿軒暗想,但心底卻是泛出淡淡的歡悅。馬娉婷這麽問他是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在乎他、吃醋,才會這樣說,不過也一飽了自己的眼。當時看著那個冷紅衣跳舞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幻想自家丫頭的舞姿,今日一看,果然是清純又明豔,柔軟又清麗,就像一隻要騰空的金鳳凰,又像一朵潔淨的不然片塵的雲朵,很幹淨,很有內涵。
握住在自己掌心作亂的那隻嫩手,帝鴻懿軒的下頜抵習慣的住馬娉婷的頭頂心微微磨蹭,溫聲道:“當然是我的小醋壇子跳的最美,很青春、很美好,丫頭的眼裏有著對生活的渴望與追求,而在我心裏眼裏,剛剛就隻剩下丫頭你一個。”
“去你的小醋壇子!哼,怪不得老一輩的說,相信什麽都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帝鴻懿軒,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你就會說這種甜的溺死我的情話了,可是,我覺得,有些不真實,你怎麽能這麽溫柔這麽讓我依賴呢?萬一哪一天,你離開了,我要怎麽辦?”甜蜜的情話中,馬娉婷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也是一直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擔憂,她才會拖了那麽久才決定和帝鴻懿軒試一試。
回應她的是身後男人給她的一百八十度大翻轉,驚訝抬頭間,馬娉婷再次陷入了那兩汪深深的黑潭之中,認真肅然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丫頭,我不屑於玩弄女人的感情,對你,我有些不得已的隱瞞,但是卻絕不是感情的欺騙。
我對你有感覺,也絕不是一時興起,能讓你依賴,我覺得很高興,很貼心。
隻要我還有呼吸,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如果我們真的能一輩子這樣走下去,我會不斷祈求命運之神,讓我比你的生命多一分鍾,這樣,生命的最後一刻,你就能看著我的模樣閉上眼睛,不會害怕,不會憂傷,而我,也會馬上來陪著你,我們就都不會寂寞了。”
這樣一個如驕陽烈日般耀眼的男人,已經不止一次想自己表達過他的心意,像他這般優秀的男人,生命中根本不會缺少美麗女人的追逐,可他卻無比耐心的安撫自己擔憂的心情一次、兩次、三次……表達對自己的愛意,這個驕傲的男人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半點架子,不論是作為老師還是作為戀人,那她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帝鴻懿軒一次又一次的安撫與真誠的諾言讓馬娉婷顫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伸開雙手,撲進這個屬於自己的寬大胸懷裏,馬娉婷這一次再沒有了半點猶疑,她低聲道:“帝鴻懿軒,我說過,我相信你,今天,在這裏,我也要問你,你相信我麽?”
“丫頭,我當然相信你。”此時,帝鴻懿軒隱隱感覺到,馬娉婷似乎正在作下重大的決定。
聽見帝鴻懿軒肯定的回答,緩緩推開他堅實的胸膛,馬娉婷望進他令人沉醉的眸子,“那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要彼此信任;有什麽問題,我們都要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哪一天,我們彼此沒有了感覺,也要坦誠相告,不要讓現在的甜蜜成為以後的痛苦。”
“好,我答應你。”帝鴻懿軒滿含心疼說著,撫了撫馬娉婷柔嫩的臉頰,他聽得出,他的丫頭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子,她怕造成別人的負擔,她怕她會傷害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要打好腹稿,做好約定,可她知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就越讓他心憐,越讓他愛戀。
“那,不用等到以後在確定了,人生有太多意外,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長,所以,帝鴻懿軒,我們在一起吧!”深吸了一口氣,馬娉婷脫口而出,臉頰泛著濃濃的緋色,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傻丫頭,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麽!你忘了,在你的盧老師麵前,你是怎麽說的?”帝鴻懿軒的眼波柔和地如同一汪深湖,寵溺地看向馬娉婷染上桃花色的麵頰。
“我以為,你知道,那個是……”馬娉婷有些語塞。
“你想說那個是情急無奈之舉對不對?你以為我一直都記著你在古蜀國王宮裏和我說的那番話對不對?你不想我們錯過,對不對?”溫柔地說出馬娉婷心底的話,在她驚訝的眼光中,帝鴻懿軒再次把她擁入懷中。
“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麽?不論你是給我機會還是不給我機會,被我看中了,我就不會放手,我會用自己的行動慢慢融化你的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讓你習慣我,就像我習慣你,喜歡你一樣的;我會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我會讓你再也離不開我,就算你今天不這麽對我解釋,我也會一直一直陪伴著你,永遠不離開。”
“你……好有心計,但是……我好喜歡你!”帶著微微的鼻音,馬娉婷把腦袋深深埋進帝鴻懿軒的胸膛,不斷磨蹭。
“為了我的丫頭,傾盡全部的心力,又如何?我也喜歡你,我的傻丫頭!”
優雅俊逸的男人,甜美嬌嫩的少女,在夏日的竹林中構成一副粉綠的圖畫,但是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有歡樂的地方就有憂鬱。
天上的雲漸漸遮住了太陽的光,一場暴風雨看似就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