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決裂(上,6000+)

達成一致意見的馬娉婷、朱圓圓、蔣若和王紜四個女孩手牽著手往回走,準備回教室繼續接下來的課程。可是剛剛走到教學樓樓梯口處,卻是被人半途攔截下來,看見眼前出現的傅珊珊、和玉、嶽陽和墨雪四位“大熟人”,馬娉婷心裏暗歎:這是不是就叫做孽緣。

一向敵意表現地最為明顯嶽陽率先開口道:“馬娉婷,你的病都好了?這麽快就回學校了?不過照你往常的記錄,恐怕這次來上學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久才是,雖然我真的很不喜歡你,但是你的運氣也實在不能不讓我為你默哀。”

馬娉婷聽著她不善的話語,瞥了一眼站在三人中心的傅珊珊,輕輕笑了笑,她還以為這嶽陽都已經成為傅珊珊的棄子了,沒想到傅珊珊居然還肯帶著她出現,原來就是起這種作用麽?耍嘴皮子功夫。不過聽起來嶽陽的確是進步了不少,至少會暗諷了,不像以前的那幾次都是直衝衝的,自以為是。

不過以為這樣就能傷到她,那傅珊珊也太小看自己了,抬眼微笑,馬娉婷淡淡道:“是麽?嶽陽同學居然是這麽關心的我的,我還真是受寵驚呢,不過運氣好壞有時候並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天要下雨,人要打傘,這不是必然的麽?要是嶽陽同學你也被人刻意的抓住了,算計了,那應該可以體會我的無奈,你說是不是,傅珊珊同學?”

眼波流轉,從嶽陽身上投放到傅珊珊身上,馬娉婷眉眼彎彎,笑問道,似乎是很愉悅,但是傅珊珊卻是聽出了深意。爺爺和爸爸動作那麽大,她當然不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可這些能夠拿到明麵上來說麽?

眼神陡的一斂,把心裏的狠意壓下,傅珊珊表現出一臉柔弱無知的樣子,手指互相攪動,有些訥訥,“娉婷同學,你話裏的意思我並不是很清楚,你和我們一樣。都是首都初中的學生,也不是什麽大身份的人,誰還會去故意算計你麽?”

“就是說嘛。你能有什麽好算計的,要說漂亮、說溫柔、說家世、說才華,你哪一點能和珊珊媲美,就算是要做什麽小動作,被算計也該是珊珊吧。馬娉婷,反正我是不覺得你哪一點值得有人去算計。”傅珊珊話音不過剛剛落下,一旁的和玉便已經支援出聲,一臉不忿地睨著馬娉婷,臉上帶著深深的敵意。

這是要群攻的節奏麽?看著眼前這幾個一個接一個的向自己放炮,馬娉婷不禁感歎道。“是是是,我當然比不上你們‘冰清玉潔’、‘清純如蓮花’、生長在高山之巔、不沾半分塵俗的傅珊珊小姐,可是有一條我相信我比傅珊珊同學你要直白的多。那就是我不做作,我活的很真實,我不喜歡裝,而且誰有敢去算計咱們上京第二大世家傅家的千金呢?要說也隻能是傅珊珊同學你的那位德高望重的爺爺算計其他人才是,對不對。”

馬娉婷那幾個形容詞剛剛一說完。在對麵四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身邊的王紜便噗哈哈的笑出聲來。邊笑還邊捶打著馬娉婷的肩膀,舉起大拇指道:“我說姐兒們,你也太犀利了,這幾個短句說的也忒好了,平時看著傅珊珊我還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她,今天你一說,我簡直是恍然大悟啊,不錯,她不就是咱班上的一朵‘白蓮花’麽!膚白若雪,汙垢中藏啊!”

這時候,是個人都知道馬娉婷剛剛說的那一串聽上去沒什麽語病,也貌似在讚揚傅珊珊的話是明褒暗貶了,傅珊珊氣得心都在發顫,卻還要極力在幾人麵前維持住她嬌弱美好的形象,眼淚不用強逼就已經溢滿眼眶,微微顫抖著身子,看著馬娉婷,傅珊珊把小白花的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

嶽陽看見傅珊珊如此委屈,又是頭腦一熱,本來是要朝著王紜開噴的,可是看了一眼王紜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的體格,又想到她平時在班上的拳頭打天下舉動,趨利避害之下,仍舊選擇朝馬娉婷嗆聲,“我說你這女人怎麽這麽討人嫌,人家珊珊是招你惹你了,你偏偏要把她弄哭,現在看著她傷心,你就高興了是不是,你這個女人真的很惡毒,不要臉地和珊珊搶奪閻譽少爺就已經很讓人惡心了,還和和玉的老師糾纏不清,你有沒有一點點羞恥心啊?”

“沒有羞恥心的是誰啊?這位同學,沒有羞恥心的應該是你吧,”這次開口反駁的不是馬娉婷,而是蔣若,看著自己最好的好朋友被人這樣曲意侮辱,她怎麽可能忍得下去,“你們可是四個人,半路攔下娉婷,到底想做什麽,隻有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要不是我和王紜、朱圓圓今天恰好和娉婷在一起,你們這個樣子是要圍攻她一個人麽?

以多欺少,自己主動上門找茬,還有臉問娉婷有沒有羞恥心,你們還真是好意思,我告訴你們,馬娉婷是我蔣若的好朋友,誰罵她就是罵我,誰侮辱她就是侮辱我,我可沒有娉婷的好脾氣和你們多廢唇舌,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遠點。”

“你誰啊?敢這麽和我和珊珊講話,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嶽陽的直直地話斷在這裏沒有下文,因為一根細長的銀針已經抵上了她的喉頭,尖銳的針眼幾乎破皮而入,針眼上傳來的陣陣寒意讓嶽陽渾身一顫,菊/花一緊,差點嚇/尿,即使再想說些什麽,也是說不出來了。

剛剛的事情明明那麽清楚卻又是誰都無法說清是怎麽發生的,好像蔣若隻是微微向前移動了兩步,站到嶽陽前方,然後伸了伸手,一根針就已經到達了嶽陽的喉頭,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有一直注意著蔣若的馬娉婷稍微看清楚了她的動作,在蔣若向嶽陽舉起手的那一刹那,其實銀針就已經在蔣若手中了,所以縱觀蔣若身上身下,隻有那粗筒褲的大口袋有那個位置也有那個便利讓蔣若迅速出針。

可是,做了這麽久的朋友。馬娉婷可從來不知道蔣若居然還有這一手,看來自己的這個好朋友還有很多秘密啊,不過蔣若肯為了自己而露出這隱藏的一招,也足以證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至於這個技術蔣若是從哪裏學來的,馬娉婷覺得她可以去谘詢一下身兼醫生和蔣若小姨雙重身份的溫然。

腦筋這麽一轉,馬娉婷便回到眼前的情況上來,嶽陽被蔣若製住,可是傅珊珊三人除了剛剛開始的驚訝和害怕外,根本沒有一個人開口要求蔣若放過嶽陽的打算。反而是同時遠離了嶽陽幾步,免得被蔣若手裏的銀針殃及到。

而此時的嶽陽身子已經想篩糠一樣,抖得不像話了。

“喂。你可別抖,我可是剛剛開始學用這個玩意兒,萬一你動了,我可保不齊我的手會一滑,然後直接戳穿你的喉管哦。”看著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肆意辱罵馬娉婷的嶽陽此時滑稽丟人的反應。蔣若卻故意這樣說道,手還隨著自己的言語抖了抖,讓嶽陽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好了,若若,別玩了,嘴長在人家身上。難不成你還能縫上她的嘴不成,你看她都嚇成這個樣子了,你是為我出氣。我覺得這也夠了,放過她吧。”

馬娉婷一看嶽陽那不停地抖著身子,淚水和鼻涕刷刷而下的場景,也是覺得有些可憐,但這嶽陽卻就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天到晚跟著傅珊珊瞎起哄,一點主見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世家居然會教出這種不靠譜的女兒,她的爹媽也真是夠可憐的。

“看在娉婷給你求情的份兒上,我就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以後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再讓我聽見你罵人的話,我還真就敢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威脅過後,蔣若收回手,等到回到馬娉婷身邊時,那根細長的銀針卻已經消失無蹤,馬娉婷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蔣若粗筒褲邊的大口袋,在蔣若衝自己的傻笑中,輕飄飄道:“咱們的若若什麽時候居然變得這麽潑辣厲害了,看來我對若若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啊。”

蔣若的反應則是討好的一笑,然後攀住馬娉婷的胳膊,站在她身邊,王紜驚奇的眼神此時也瞟了過來,蔣若得意地一楊下巴,那眼神好像在說,“看看,不隻是你有武力值可以保護娉婷,我也有!”

就在王紜明白了她眼神的含義,瞪大眼睛,就要開口約戰的時候,早把兩人反應看在心裏的馬娉婷一手一個捏住了即將暴動的兩人,眼睛微微朝麵前四人看去,意思是“這外敵未退,咱可不能窩裏反啊!”這才平息了一場看不見的硝煙。

而她們麵前剛剛被蔣若嚇壞了的嶽陽,則是在蔣若放下手的那一霎那就躲到了傅珊珊三人的身後,再不肯出來。

傅珊珊剛剛也是被蔣若突來的那一手弄得一驚,但是過了這麽一會兒,也足夠她調節心理了,蔣若作為班上的第二的轉校生,傅珊珊不是沒有通過傅家的信息部了解過她,可是結果卻和馬娉婷那清淡的家世完全不一樣,蔣若其人,一家子都是學醫的,她們家族中還有幾名資深醫生,連上京世家都要求著哄著讓著,畢竟作為一個人,誰能不生病呢?

可以畢竟蔣若的家是在A市那麽一個小小的偏遠的城市,對於有著首都上京優越感的傅珊珊而言,她也並不覺得,蔣若可以越過自己去,可偏偏自己的爺爺傅昀卻是對蔣若她們家諱莫如深,要她盡可能的不要招惹這個外表看起來中性化的女生。

所以,這個蔣若才沒有在傅珊珊給班上其他人刻意的示意下,“享受“和馬娉婷剛剛開始來到這個班級時一樣的刁難和排斥,反而是相安無事,很平靜。

但現在看來,這個蔣若是在公開向自己宣戰麽?就為了這個姿色平平的馬娉婷?傅珊珊就弄不明白了,這個馬娉婷有哪一點比自己強,又有哪一點比和玉出眾,為什麽閻譽的目光,還有那個神秘商人言懿軒都偏向著她,還有這個青鶴堂的王紜,家裏做食品生意的朱圓圓。還都粘著她不放,馬娉婷是給他們下了降頭麽?

這些人,應該都是向著她傅珊珊的。無法言喻的,傅珊珊的心裏出現了極度的不平衡,她真是恨不得撓破馬娉婷那張白嫩的清純的臉蛋,割破她纖細的喉管,看她還有什麽辦法去勾引男人,看她還有什麽資本去說動這些女生。

正當傅珊珊忍不住想要開口時候,她身後的和玉突然在暗中扯了扯她的衣服,眼睛往左後方隻瞥。傅珊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但隻是一眼就足以讓她決定她接下來的動作。

仿佛是商量好的,傅珊珊和和玉、墨雪三人的身子同時微微一側。恰好就和身後的兩棵大樹一起,擋住了馬娉婷的視線,然後傅珊珊上前一步,站在馬娉婷麵前三步遠,聽了下來。現實柔柔弱弱地看了她一眼,傅珊珊細細弱弱地開口道:“馬娉婷,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關於譽哥哥的事情,不會耽擱你很長時間的,嶽陽都被你們嚇哭了。你們那麽有手段,我這個體弱多病的人還能是你們誰的對手?一分鍾就好,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關於譽哥哥的。”

馬娉婷看見傅珊珊那張嬌柔的臉,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她以為她帶刺的話誰都聽不懂麽?或者說她就是故意在刺激自己。可是她聲音的那麽柔弱,又是事關閻譽,即使馬娉婷現在對閻譽沒有了那種男生女生之間的感情。但是朋友之間的關照,合作夥伴之間的關心。她還是不缺的,所以即使再不願意,也沒有拒絕。

給了身邊蔣若三人一個安心的眼神,馬娉婷也上前兩步,走到了傅珊珊麵前。

傅珊珊突然對她一笑,“這是悄悄話哦,隻能給你一個人聽,”然後低下頭來,嘴巴湊近馬娉婷耳邊,順耳滑下的長發瞬間遮住了傅珊珊笑著的嘴角,然後發絲中的表情陡變,不見一絲柔弱,嚴眼中充滿了蔑視,細細的嗓音裏是滿滿的惡意,“我聽說過你們鄉下人有句話叫做‘狗肉上不了正席’,馬娉婷,清楚地告訴你,在我眼裏,你就是那盤上不了桌的狗肉。”

馬娉婷乍一聽到這句話就想要抬起頭來,可傅珊珊卻是伸手拽住了她的雙臂,緊緊的拽住,骨節子幾乎泛白,就是不讓她掙脫,馬娉婷眼神微暗,瞬間想到了什麽,也想聽聽她還有什麽話,於是也任由傅珊珊抓著,不再動彈,接著便聽傅珊珊繼續道,

“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長得是什麽模樣,就想要勾引閻譽,你算什麽東西,你父母沒有教導過你,別人的東西不要伸手去碰麽?你知道麽,你讓我惡心,是,你以前是吸引了譽哥哥的眼光,可是你永遠不可能踏進閻家的大門。不怕告訴你,我和譽哥哥就要訂婚了,你最好不要再打攪我們。

還有就是,我傅珊珊可以搶走你的東西,可你不行。我早就知道我手上那兩隻三彩翡翠鐲子是從你手上奪過來的,那次你去古玩街被中途攔截的人也是我讓爺爺派的,我也是故意把那雙鐲子戴到何氏的珠寶聯展上的,可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如果不是我容忍你,你覺得,憑我傅家的權勢,你能夠看的見明天的太陽麽?或者,應該這麽說,你以為你有這些小角色的照拂,就能夠躲得過傅家的眼睛?爺爺能夠讓盧家倒一次就能夠讓盧家倒一千次,我爸爸能夠讓盧芳毀一次,就能夠讓她毀一千次,還有你那弱如螻蟻的父母,他們的命可掌握在傅家人的手上。

如果你不想看見他們任人踐踏的模樣,最好安分一點,不要異想天開的和我搶男人,否則你的這身邊這些女生,我可以喊人來把她們好好照顧一下,特別是那個喜歡粘著你的朱圓圓,聽說,不少人都喜歡未發育完全,白白嫩嫩的少女呢!不過最後,被好好享受的,當然也包括你,小/賤/人!”

傅珊珊最後三個字落下的時候,馬娉婷已經變得如寒冰般冷冽深沉的雙眼散發著濃重地冷意,“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到傅珊珊那張柔弱的麵容上,馬娉婷沒有絲毫猶豫,出手可謂是快準狠,學過舞蹈的身子天生就對方向感的掌握和確定把握的十分精準,這一巴掌既不會太重,又不會讓傅珊珊太好受,那五指的紅印頂多到今天晚上就會消失,除非傅珊珊現在就叫人來,不然等會遲了,可是臉證據都沒有了。

她馬娉婷是不想惹事,但不代表有人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還要息事寧人,把另外半邊臉也湊上去給人家扇,傅家又怎樣,傅家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麽?傅家人就可以肆意折辱其他人麽?她早就知道傅珊珊這個女人柔弱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狠心,可是傅珊珊卻一直都沒有明確地和自己攤牌。

今天,和自己說了這麽大一堆,是終於忍不住了,是麽。

下一秒,馬娉婷就發覺接下來的事情和她所猜想的有出入,在她那一巴掌甩到傅珊珊臉上後,那雖然看起來有幾分用力的掌力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就這麽直衝衝的往地上倒去,而且在傅珊珊倒下去的那一霎那,和玉和一直沉默的墨雪突然就閃開了身子,也沒有想去接住傅珊珊的意思。

心裏一個不對勁,馬娉婷抬眼往和玉和墨雪讓開的那條小道看過去,閻譽和傅哲瀚急匆匆地朝這邊跑來的身影讓她心下不禁一沉,原來這一切是傅珊珊早就算計好的是麽?她看來很了解自己啊,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父母和朋友被侮辱、被傷害的,所以故意說出那些話來刺激自己,是麽?

自己的上一次出手,好像是對嶽陽吧,那麽說,嶽陽把自己會動手的原因都告訴了傅珊珊嘍,所以傅珊珊才抓的這麽準,讓自己忍無可忍地出手,然後再讓閻譽和傅哲瀚看見這一幕,真是好算計,心機真是不錯。

瞬間反應過來的馬娉婷扯開嘴角,暗暗嘲笑了一下鑽進傅珊珊套子裏的自己,便施施然站定在那裏,看著已經快到自己眼前的兩個男生。

“珊珊!”焦急的喊聲首先是從傅哲瀚口中傳出的,然後他到傅珊珊身邊,趕緊把她扶了起來。

閻譽則是站到傅珊珊的另一邊,不可置信地看著馬娉婷。他不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在他記憶裏,笑著的、甜美的、活潑的、古靈精怪的少女居然會有這樣黑暗的一麵,當著他的麵就直接甩了傅珊珊的巴掌,那麽冰冷的眸子,那麽嚴肅的表情,是閻譽未曾在馬娉婷的臉上看到過的,他覺得眼前的麵馬娉婷是那麽地熟悉卻又那麽的陌生。

一句話直直地就從閻譽口中衝出來,“馬娉婷,給珊珊道歉!”

原本生冷的眸子在聽見帝鴻懿軒這陡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時,變得更加冷冽,再也沒有任何情感的流露,馬娉婷淡淡開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閻譽是說讓你給珊珊道歉。”這次出聲的是扶起傅珊珊的傅哲瀚,他看向馬娉婷的眼中也有著不可思議,“我知道,馬娉婷,你恨傅家,我知道,傅家對不起盧家,對不起盧芳阿姨,可是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這些小孩子能做的了主的,就算是傅家有錯,你也不應該遷怒到珊珊頭上,她那麽柔弱,你怎麽能和她動手?你怎麽忍心?”

“我怎麽忍心?”馬娉婷一字一頓地重複了傅哲瀚的話,然後輕輕一笑,無比諷刺道,“我怎麽就不能忍心了,對於辱罵我的家人,威脅我的朋友,還想要用無比殘忍的方法折磨他們的人,我怎麽就能忍的下心裏的氣憤?”

“你說謊,珊珊明明是求著你把閻譽少爺讓給她,你卻對她出手,還罵她癡心妄想,明明就是你一直在威脅珊珊。”一直默然無語的墨雪此時陡然爆出了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