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逆轉&談判(6000+)

兩方戰火陡然加劇之際,馬娉婷決絕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破長空,小手不放鬆的拽住黑袍老者的那根利器般尖銳的拐杖,從她那小小的嘴唇中,一字一句吐出的話讓人心驚,“你這個詭譎的黑袍老頭子還有傅昀,抓著我一個小姑娘來逼迫帝鴻懿軒,算什麽本事?當然,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心思詭秘肮髒的人是不再乎什麽手段的,就算得到了完整的藏寶圖,你們也不會放過我。

可是不要怪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古蜀國占星一脈的寶藏,除了我之外,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開啟!”見黑袍老者陡然僵了僵的身子和傅昀上挑的眉角,馬娉婷扯起已經沒了血色的蒼白嘴唇,彎了彎嘴角,“你們不相信?嗬嗬,那現在你就可以殺了我,來啊!”說著,馬娉婷狠狠地把那拐杖往自己的脖頸上牽引。

“丫頭!不要!”“婷婷,不要!”“馬娉婷!你瘋了!”帝鴻懿軒、盧芳、俞越、俞方和溫然幾人見狀,心驚的叫聲陡然破口而出,帝鴻懿軒此時已經不管不顧了,像是沒有見到傅昀對麵的軍人都豎槍對著自己似的,他猛地箭步衝向黑袍老者腳邊的馬娉婷身邊。

就在那尖利的杖鋒即將因為馬娉婷陡然發力的小手,穿透她早已浸滿血色的細嫩脖子時,那黑袍老者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手上瞬間施力,把那拐杖狠狠拽了回去。馬娉婷則因為反作用力整個身子向地上倒去。

在馬娉婷的小腦袋磕在地上的前一秒,帝鴻懿軒及時來到馬娉婷身邊,手掌狠狠貼著地麵竄入馬娉婷的後背與地麵的縫隙之中。血肉因為與地麵的摩擦狠狠擦破表皮,一陣血色掛上帝鴻懿軒的手背,可是帝鴻懿軒卻渾然不在意,一把拖住了馬娉婷的背脊。手臂一個回收,把馬娉婷抱回自己懷裏。

才剛剛抱定,帝鴻懿軒便拖住馬娉婷的臉蛋,焦急的問道:“丫頭,你沒事吧?”

在馬娉婷緩緩搖動腦袋之後,帝鴻懿軒才放下一顆懸起的心髒。舒了一口長氣,淡淡的責備著馬娉婷,“怎麽可以這麽傻,你要知道,圖紙、寶藏,無論什麽,都沒有你對我而言那麽重要。如果沒有了你,我即使坐擁整個世界,也不會快樂。何況,你應該明白。我本身就不貪圖那份寶藏。”

“我……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可是……如果……如果一定要開啟……開啟那份寶藏,把……把占星一族的寶藏交付……交付到一個人手裏,我……我相信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馬娉婷眼睛微微閉上,出口的話語有些斷續,脖子上的傷口和長時間的血流不止似乎帶給她無比的壓力和痛苦。她的眉頭緊緊蹙起,左手死死拽住帝鴻懿軒的衣襟。

還沒等兩人訴完情意,“哢嗒”一聲突然從帝鴻懿軒腦門後響起,“少爺!”隨之,貝銘和馳的驚呼從不遠處傳來,那堅硬冰冷的質感,帝鴻懿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什麽東西,仍舊抱住馬娉婷不放,抬頭看向眼前不遠處自覺有可乘之機的傅昀,他無比冷靜。“傅上將現在這麽做,是真的寂寞太久了,迫不及待地期盼硝煙的降臨麽?”

誰知傅昀卻是哈哈大笑道:“言先生這話就說的太過了,我隻是想要言先生乖乖的合作而已。馬娉婷小姑娘既然那麽堅持她的不可或缺性,那麽傅某又怎麽會不體諒她的心情。當然是要帶她一起回傅家的,可是這藏寶圖四缺一的感覺真是不好。

隻要言先生肯把最後一瓣的殘圖和馬娉婷小姑娘拱手相讓,那麽傅某答應你,今天俞家和在俞家的所有的人,我都可以放過,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可要是言先生不答應,那麽……”

傅昀一個眼神遞向拿著手槍,狠狠抵住帝鴻懿軒後腦的衛一,手朝下做了個斬殺的姿勢,帝鴻懿軒隨之便聽見腦後那冰冷機械的撥梢聲。傅昀那自負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麽,傅某就隻有心狠手辣,先拿言先生來開刀了。”

聽見傅昀幾近赤果果的威脅,帝鴻懿軒眼睛一眯,一抹暗光從他眼中一掠而過,想憑一把槍一個人就傷了自己,傅昀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正當帝鴻懿軒想要用自己的行動給傅昀一個“驚喜”的時候,他的衣擺卻猛然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拉動。

不解的低下頭,帝鴻懿軒看見馬娉婷那睜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眸,她的小嘴正一張一合說著些什麽。和馬娉婷長久以來的相處已經讓帝鴻懿軒對心愛的小人兒有了深切的了解,知道她既然能從喪親的打擊中清醒過來,必然是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與決定的。既然她希望自己那麽做,那麽他相信她,就算他心底有著濃濃的擔憂。

深吸一口氣,帝鴻懿軒微微閉目,然後再次抬頭看向站在他身前,雖然保持著自負狀,卻緊張盯視著自己的傅昀,緩緩開口道:“傅上將不愧是華國的上將,算無遺策,既然你今天能夠威脅到言懿軒的腦門上,那麽言懿軒給你一個‘服’字。

可是傅上將,這第四份殘圖是我母親本家不遠萬裏漂洋過海帶離華國的,我都還沒有仔細研究過,現在就要交給你,我心底可是非常不舍。況且,這原先的三分圖紙你是無償要回去的,還傷了我的丫頭,這份賬單,傅上將要是能和我結算,我當然可以把第四份圖紙雙手奉上,但是如果傅上將想以暴力的方法,比如說讓你的人拿著槍抵住我的腦袋,逼我交出去,那言懿軒能給你的隻有‘休想’兩個字。”

見傅昀有動怒的跡象,腦袋後麵的槍口也是越抵越緊,帝鴻懿軒繼續道:“如果傅上將不答應言懿軒的要求。那麽你盡可以讓你的人開槍。但是傅上將,你得相信,殺了言懿軒,你就真的什麽都得不到了。

因為那張圖紙所在的地方隻有我知道。而我的丫頭也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傷害她愛人的人去開啟一份她本就無意的寶藏。怎麽樣,對於我的提議,傅上將意下如何?”

傅昀聽著帝鴻懿軒的說法,小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考慮他話中的真實性,過了兩秒鍾。他突然大笑道:“真是想不到,也看不出來,言先生居然會是一個貪財的人!難道隻要我傅某能夠出得起價格,你就能夠把圖紙包括你懷裏的小情人拱手相讓不成?言先生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傅某還真是心驚膽戰。”

帝鴻懿軒早知道以傅昀的多疑一定會有此一問,扯了扯唇,開口道:“傅上將也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言懿軒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我從不做無本無利的生意。

本來我是想要找到古蜀國那份寶藏,然後借此為我的事業添磚加瓦。可是傅上將一定要和我搶奪,按照現在這種我明顯輸了傅上將一籌的情況來看。爭不過這份寶藏,我也隻好用其他的方法填補我的虧損。否則,我父親派我來華國開拓珠寶帝國,我豈不是要黑著臉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去。

如果換做是傅上將你是我,你會這麽甘心麽?當然了,我懷裏的丫頭可不是白白送給你。是借給傅上將你,也要按天來計算報酬。我想古蜀國寶藏鑰匙應該算是最貴重的,這價格是不可以低的,至於到底是什麽價位,我覺著閻家前段日子收集的幾塊地皮,我還挺滿意;這樣吧,一天按一畝地來計算,傅上將要借走丫頭幾天就送給言某幾畝地皮好了。”

“你……這是趁火打劫!”傅昀聞言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本來還懷疑這言懿軒怎麽轉風向轉的如此之快,原來他根本就是想好了從自己這兒敲一筆橫財。想到這裏,傅昀恨不得吹胡子瞪眼,“而且……閻家的地皮怎麽是我傅昀做得了主的,言懿軒,不要太過分了!”

“傅上將這麽說可就錯了。我現在隻是在和傅上將談一筆對傅上將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生意。等到傅上將開啟了寶藏,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拿這些錢財於傅上將而言,隻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再者,傅家的珊珊小姐不是已經和閻家的閻譽在上將你的壽辰上訂婚了,這婚都訂了,兩家人也算是一家人了,想閻家要幾塊地皮而已,當做聘禮,這有哪裏不能夠?而且,既然都快一家人了,我相信那寶藏傅上將也不會一個人獨占,卻讓自己的親家去喝西北風。

除非,閻家和傅家根本就無意結成這門親事。”說到此,帝鴻懿軒瞥了眼臉色幾經變換的傅昀,又加上一句話,“這已經是言某我的最低底線,如果,傅上將連我退讓了這麽大的一步都還不肯給我點撫慰金的話,那麽傅上將大可以命令我身後的人和你身後的人一起開槍,看看最後會是誰輸誰贏。

我和丫頭剛剛已經決定同生共死,傅上將如覺得不忿和憋屈,大可以一下子讓你的身邊人解決我們兩個,這樣的話上將的你的宏圖大業就不知道要到哪一年哪一月才有可能實現了!”

“應該說……哪一年,傅昀你都不可能完成,因為占星一族的寶藏埋藏之地從來都是占星一族聖地,而隻有傳承了占星聖女的血脈之人才可能開啟,”馬娉婷此刻陡然在帝鴻懿軒懷中發出聲音來,似乎是在幫腔帝鴻懿軒,其實她是想要說給站在她身前的哪兒詭譎的黑袍老者聽。

傅昀給馬娉婷的感覺,遠沒有這個不露真容的黑袍老者給她的感覺來的詭異和心驚,所以現在她就要完全把自己的優勢展現出來,“而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說都沒有可能開啟古蜀國占星一族遺留下來的寶藏。”

“你這小丫頭這麽說,難道我們就要相信麽?那未免也太可笑了,馬娉婷,不要危言聳聽,也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黑袍老者怪異的沙啞音調和耳膜互相刮磨,讓馬娉婷再次收緊眉毛,然後才淡淡開口。“既然你不信,先前我要你殺了我,你怎麽最後卻步了?”

馬娉婷輕哼一聲,像是看透了黑袍老者的猶豫。“作為四大家族的後人,我想你們應該都聽說占星一族的神秘,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占星聖女,她才是占星一族的靈魂所在,能夠看清過去與未來的模樣。

而我,就是古蜀國最後一代占星聖女選擇的繼承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開啟占星一族寶藏方法的人。不論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就在剛剛的在夢裏,我接受了占星聖女的傳承。”半真半假地,用盡最後的力氣,馬娉婷緊緊盯視著黑袍老者說道。

話罷,她便癱軟在帝鴻懿軒懷中,再也使不上氣力。黑袍老者聞言,用力收緊放在拐杖上的雙手,心中既是激動又有幾分不確定。

而傅昀則插口進來,怒目問道:“言懿軒。馬娉婷,你們現在是在威脅我!”

“就算是個威脅,傅上將你接受還是不接受呢?其實怎麽算,都是上將和閻家占了天大的便宜,不是麽?”

帝鴻懿軒的話讓傅昀沒法反駁,隻能咬牙點頭。“好一個言懿軒,你最好期盼著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到時候,我第一個就拿你的小情人馬娉婷開刀!”

全然不把傅昀惡狠狠的威脅放在心上,帝鴻懿軒勾了勾嘴角,“這麽說,傅上將算是和我達成協議了?那敢情好,先把定金交出來,我即刻就去把最後一張藏寶圖紙雙手奉上。”

帝鴻懿軒的敲詐行為讓傅昀憋了一肚子氣。本來怎麽看都是他傅家占了先機,怎麽這會兒,主動權都到對方手上去了。傅昀忘了一個道理,當一個人連死亡都可以坦然麵對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催動分毫。

帝鴻懿軒和馬娉婷表態地很清楚。傅昀大可以殺了他們,可代價是永遠無法達成他找到占星寶藏的目的。對此,傅昀心中害怕且拒不接受。他這輩子都是為了那份寶藏奮鬥的,怎麽能夠看著明明藏寶圖就快集齊,而且連馬娉婷這把鑰匙都自己送上門來,找到寶藏、開啟寶藏已經是順勢而為的事情,怎麽能夠在這個節骨眼兒放棄。

於是,一開始的狠絕化作了猶豫與不確定,為今之計,也隻能是先達成這筆交易,等到自己真的得到寶藏之後再和帝鴻懿軒以及馬娉婷好好的算算總賬。

半晌,傅昀終於響了個透徹,看向帝鴻懿軒,他壓下心中的鬱悶,開口道:“好,這個交易,我和你做了,現在我要看見最後一張殘圖。你去給我拿出來!”

帝鴻懿軒聳了聳肩,伸手指了指腦門後麵,“傅上將準備這樣讓我去給你那圖紙麽?那我也不得不有一個擔憂,要是在我拿出圖紙的那一刹那,你的手下就突然開槍把我給哢嚓了,那我可就冤枉了!”

“那我還不知道你離開了,還會不會回來!”傅昀對此也是不甘示弱。

“我可以把丫頭留在你這裏,當然前提是要讓我的人先給她治傷,並且我不想看見傅上將你和你身邊這位老人在對我的丫頭動手動腳或者讓她流血不止,否則,我寧願毀了這最後一片圖紙。”

帝鴻懿軒的威脅讓黑袍老者桀桀桀笑出聲來,“言先生多慮了,既然確定了馬娉婷小姑娘是開啟寶藏的鑰匙,我和傅上將一定會好好的供養著她。而且,按照馬娉婷小姑娘的脾氣,我現在也很害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那樣的話,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和傅上將都是無可估量的損失不是麽?”

“老人家這句話真是深得我心,既然這樣,那傅上將能讓你的人卸下他的槍了麽?”

帝鴻懿軒的再次要求讓傅昀不得不抬手讓衛一斂下槍口,就在衛一斂下槍口的一瞬間,帝鴻懿軒懷抱著馬娉婷,示意貝銘走過來。

等到馬娉婷脖頸上的傷口被貝銘仔細包紮好,帝鴻懿軒陡然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個鷂子翻身跳到衛一身後,還沒等衛一反應過來,便壓製住他的行動,扯起他執搶的右手,“哢嚓”連續三聲,掰斷了衛一整個右臂上的三個骨節,然後一腳踢向衛一的膝蓋窩,讓他向馬娉婷跪倒。

帝鴻懿軒這一係列動作幾乎是在瞬間完成,等到傅昀反應過來,再讓部隊舉槍撥梢,衛一已經癱跪在馬娉婷身邊。

“言先生,你這是挑釁!”傅昀激怒。

帝鴻懿軒卻是一手壓製住衛一的左臂,一邊不緊不慢道:“這不是挑釁,這是給傷害了我的丫頭的人的懲罰,這是給敢用槍口抵住我腦袋的人的禮物。傅上將,你的愛將用哪隻手傷了丫頭愛的人,我就要他用哪隻手來償還,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在法古國,我們最講究的就是公平原則,還有,沒有人敢向我舉槍,你的愛將是第一個,勇氣可嘉,可也要敢於承受後果;不過,還算是有血性,我廢了他的手,他居然一聲不吭,倒讓我有幾分看重。

隻可惜,他跟著的人,是傅上將,不是我,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心生不忍。既然上將身邊的老人家知道第四張圖紙在我手上,那我的身份,你們一定也不會陌生。作為法古國下一任皇室伯爵的繼承者,一個外國貴族,讓傅家的一個下人對我不敬,如果我有心,這完全可以上升到國際矛盾。

相信傅上將在沒有得到古蜀國寶藏前,應該不願意從這麽高的位置上陡然跌倒泥土裏,說起來我自己為自己個自己心愛的人報仇,還是為傅上將你分憂呢!”

帝鴻懿軒說這番話的時候謙謙有禮,嘴角帶笑,完全把法古國的紳士和禮儀發揮到極點,然後在傅昀無法噴發的憤怒和黑袍老者的沉默之下,轉身朝俞家內宅走去,餘留淺淺話音,“好了,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第四份圖紙亮出來也希望傅上將能在這一段時間裏準備好足夠的價錢和土地轉讓的協議。稍等片刻,咱們以物易物。”

傅昀隻顧著遠遠地看著走遠的帝鴻懿軒,心中那個憋屈簡直無法言語,轉眼瞥見癱跪在馬娉婷身前的衛一,傅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厭惡地丟下一句,“真是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受製於你的男人都比不過,還跪著讓人給傅家看笑話?還不給我滾回去!”

衛一被帝鴻懿軒折斷的右臂本就已經癱軟疼痛,根本無法動作了。即使再鐵血的人,心髒也是柔軟的。衛一本以為傅昀再怎樣嚴厲,看在自己為了傅家水裏來火裏去的這些年的苦勞,起碼不會怪罪於他,可是傅昀給他的卻是幾句無情謾罵,衛一隻覺得心中原本屬於傅昀的那塊聖地正在坍塌。

但是衛一知道,既然傅昀已經這樣對自己說了,自己回話隻會自取其辱,用尚自能活動的右手撐住自己的身子想要緩緩站起來之際,一句輕柔的語言卻飄進他耳中,“其實,刀疤臉,我不怪你的,你隻是跟錯了人,聽錯了命令,做錯了事情。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衛一幾乎是反射性地看向靠在貝銘手臂上的馬娉婷,卻隻看見她嘴角淡淡的弧度和寧靜的麵容。瞬間,衛一的心底,似乎飄灑下紛紛揚揚的潔白羽毛,而心空之上,是一個小小的模糊的有著巨大潔白羽翼的影子,純淨無汙,洗淨他多年來手上心底所沾染上的汙垢。

緩緩撐起身子,退回傅昀身後,殘了一隻手的一臉疤痕猙獰的衛一看起來仍舊是鐵血軍人的模樣,可是他心底卻有一顆碧綠色的小苗兒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