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信息傳遞(6000+)

回到傅家大宅之後,傅昀那一顆心總算是好好地放回了自己的肚皮裏,摸了摸口袋裏那幾張回到自己身邊的殘圖以及自己遍尋不著的最後一張殘圖,傅昀老臉上的笑意怎樣都抑製不住。

轉念又想到那投擲進俞家大宅的彈藥應該已經發揮了它應有的威力,俞家那些人的倒地哀嚎聲似乎就響徹在傅昀耳邊,讓他再也無法克製住自己心中的快意,“言懿軒,俞方,想和我傅昀鬥,不僅這輩子沒門,下輩子、下下輩子照樣沒門;

想抓住我的把柄,可惜啊,我讓人放射的那些炸彈根本就留不下證據的,有哪一個人會相信,身上完全沒有血跡的一群人去證實他們是被傅家的炸彈炸傷的?而且,那些人還能不能清醒都是個問題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將心情似乎很不錯?”就在傅昀洋洋自得的時候,一句沙啞的老人音調卡得他心中一咯噔,微微眯了眯眼睛,傅昀緩緩轉過身,比京劇變臉都要迅速的,滿臉堆著笑容看向自門口走進來的黑袍老者,“老人家眼睛真銳利,光看傅某的背影居然都能知道傅某心裏高興,傅某自愧弗如啊!”

黑袍老者並不在乎傅昀和他打官腔,從黑袍下伸出那一隻幹枯老朽的手掌,在傅昀眼前擺了擺,“傅上將就別給我這個老頭子灌迷魂湯了。我就是想來看看既然四張殘圖都已經到手了,傅上將下一步準備怎麽走?”

這個老東西果然是為了完整的藏寶圖而來,傅昀麵上仍舊幹笑著麵對黑袍老者。可是心底卻是冷哼,既然圖紙在他傅昀手裏,該怎麽走下去,當然是他傅昀說了算。難不成這老東西還想要插一腳。此時收拾了俞家一眾人,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傅昀自信心和自負度已經極度膨脹,全然忘了,這些圖紙的收集有一大半的功勞都要歸功於眼前的黑袍老者。

“老人家這話可就讓傅昀有些好笑了,既然圖紙齊全,當然是要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出發去尋找寶藏啊!寶藏這東西隻有到了自己手上的才實在。否則,放在那裏傅某都覺得不踏實,老人家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黑袍老者桀桀一笑,不知為何,許是衣服經過一番趕路,變得有些不平整,甩了甩袖口,嘶聲道:“傅上將說得倒是直白,那我老頭子也不說暗話,這寶藏之旅。我是一定要和傅上將一道去的。

傅家既然已經和閻家結親,傅上將的孫女兒和咱們閻家那閻譽小子兩人名分已經訂下,那我總也要盡一份長輩的職責,送給我那孫兒一份大大的禮物。

更何況,當初第一次和上將會麵的時候,我想這寶藏的分成我和傅上將應該是早有共識才對。上將應該不會貴人多忘事,把咱們曾經的約定都給拋到腦袋後頭去了吧。

這盧家的殘圖和言懿軒手中的圖紙現在能被上將你好好揣在懷裏,可是費了老頭子我不少氣力,上將應該不會‘新人結成雙,媒人丟過牆’罷!”

黑袍老者看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話語讓傅昀有些尷尬下不來台,搓了搓手掌,麵對步步緊逼的黑袍老者,傅昀心思百轉,兩種劇烈的思緒在撕扯著他的腦海:一種是暴戾的,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個總是壓著自己一頭、又不肯露臉的黑袍老頭子給一槍斃了;圖都在自己手上,馬娉婷那小丫頭也被抓了回來,憑著傅家的力量,還怕找不到位置?

另一種卻是讓他就給這黑袍老者一些甜頭,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在這老頭子幫過自己的份兒上,還得看看這老頭子背後的閻家的麵子,在自己尚且沒有得到那份寶藏之前,和閻家撕破臉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思緒再三,終究是理智比感情高過了那麽一毫,傅昀哈哈一笑道:“老人家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傅昀像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麽?這寶藏的分配,既然咱們早就說好讓老人家先挑幾件自己喜愛的,那我傅昀是絕對不會食言的,老人家的這顆心可以安安穩穩的放回原位,傅昀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黑袍老者聽著傅昀還算入耳的話,微微的再次動了動袖口,衣袖下一道銀光一閃而過,一根長長的長針被他緩緩收進袖口裏。

剛剛如果聽到黑袍老者重申的要求,傅昀敢妄動一步,那麽黑袍老者手中那根長針就會直接戳進他腦後的死穴中,讓傅昀和盧家的那位大家長盧嶽林一樣,成為一個不會思考、不會自主行動,永遠隻能在**癡癡地望著天花板的植物人。

不過好在傅昀也是個心思蕪雜的人,給了黑袍老者一個承諾,也給了自己一條活路。

見黑袍老者不再言語,傅昀知道,他這應該是滿意了,然後張口便想喊海英部隊中自己平時的近身軍人衛一。到了這出聲的時刻,傅昀才猛然驚醒,自己這傅家大宅裏此刻竟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心陡然一跳,傅昀瞥了眼一身黑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異常安靜的黑袍老者,可那份安靜卻讓傅昀覺得窒息、可怕。電光火石間,傅昀他背心瞬間布滿冷汗,腦袋中陡然就回放了一邊剛剛的畫麵,這一身黑的老頭子是故意的!他在試探自己,威脅自己,甚至起了殺心!傅昀心裏一陣清明,又是後怕又是長歎,還好還好,他剛剛沒有昏頭,否則,現在,傅家的家主估計就要易主了!

後怕和歎息之後,傅昀心裏再次激起的是一陣怒火,這是他傅昀的家宅,他傅上將的領地,這一身黑的老頭子居然敢在他的地盤想要發作,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但是,現在。眼前沒有一個自己近身的人,傅昀又多大的氣怒也隻得往心裏咽,緩緩數了十下,等到自己心底的火氣被理智壓製住後。傅昀扯起一抹老笑對黑袍老者道:“老人家,咱們在這兒磨蹭了這麽大會兒,都還沒來得及關照關照咱們帶回來的那兩個人質,這光有圖紙可是不夠的,開啟古蜀國占星寶藏的秘密可是藏在馬娉婷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片子身上。”

“上將不用擔心,”黑袍老者聽見傅昀突然轉移話題。心知肚明他已經反應過來,不過他既然敢做,就是料定了傅昀起碼暫時是不敢拿他怎樣的,嘶啞著嗓子,他桀桀兩聲道,“我已經讓上將您麾下的海英部隊押送那兩個不太聽話的人質去了您的地下研究室,我想對於管教這種不配合的人,溫邑博士會拿出最有效的方法不是麽?”

什麽!傅昀心中一驚,他的海英部隊怎麽能聽從這一身黑的老頭子的調遣,他們可是專屬於自己的精尖軍人。這個老頭子,竟然……

就在傅昀心中波濤洶湧的時候,黑袍老者再度出聲,“其實,上將您的部隊這麽聽話也多虧了您的教導,我隻是告訴他們。把人質帶入地下研究所是上將您的意思,他們就二話不說,也不多問,就直接下去了。

在部隊中,上將的威嚴果然是不可小覷的,那麽大一坨英武的軍人完全就像是被馴服的小貓咪,對上將的話可是言聽計從的很呐。怪不得人家都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傅上將,真是禦軍有方。老頭子我。可是佩服之極!”

話說到這一步,傅昀還能怎樣,隻能僵硬的扯起嘴角,嗬嗬兩聲,“老人家真是過獎了。傅昀可是擔當不起。不過既然老人家比傅昀棋快一著,讓傅某都揪不出錯兒來,那麽咱們就一起去地下研究所瞅瞅。”

聽懂了傅昀“棋快一著”的言外之意,黑袍老者桀桀道:“上將相邀,老頭子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上將,先請。”

傅昀這次也懶得再假笑或者故作禮貌,黑袍老者讓他“先請”這句一出口,便腳脖子一扭,向聯通著地下研究所的書房步去。

而此刻,早已被押進地下研究所的馬娉婷最慶幸的一點就是,她和貝銘是被綁在一起的,雖然中間隔了一根巨大的柱子。而傳說中那個叫溫邑的瘋子這時候正醉心於一項研究的進程中,暫時抽不出空兒來理會他們。

輕輕動了動身子,環視了一圈站在自己周圍的黑衣軍人,馬娉婷突然衝著離她最遠的,正在由同伴包紮被帝鴻懿軒折斷的右臂的衛一嚷嚷出聲,“喂!刀疤臉!你聽不聽得到啊,聽得到我叫你就過來一下。”

這所有的黑衣軍人中,馬娉婷也就隻敢和衛一這麽說話,因為被逼迫來到傅家的一路上,衛一對她雖然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蛋,但是對比現在站在身邊監視她和貝銘的軍人來看,衛一那張恐怖的臉在馬娉婷心底已然算是和顏悅色的代名詞了。

正在接骨的衛一被馬娉婷這麽一喊,手肘一動,剛剛接好的骨頭便瞬間錯位,“哢嚓”的二次骨裂聲,疼得他臉上都泛起了豆大的汗粒。而給他包紮的那個軍人卻是連表情都沒有換一個,就準備再次拉起衛一的斷骨進行第二次拚接。

抬了抬手,衛一阻止了對方的行動,斜斜睨了馬娉婷一眼,他心中明明是堅定自己不能被她動搖的,可是在俞家的時候,馬娉婷躺倒在貝銘胳膊上那張寧靜安然的小臉與不怪罪自己的話語,卻再度襲上他的心口,心底深深一歎,麵上卻仍舊一臉猙獰與冰冷,衛一抬腳走向馬娉婷身邊。

“什麽事?”仍舊是簡潔而又利索的問話。

馬娉婷卻毫不在意,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就是見你被一個庸醫折騰,看不過眼,就喊你一聲唄,畢竟你啊,算是這些個冷冰冰的人之中的正常人。”

這麽無聊卻又正緊的話就這麽從馬娉婷口中冒出去,衛一聽在耳中有些無言,卻又提不起怪她的意思,隻好瞅她一眼,僵硬道:“你要說的,說完了?那我走了。”

“唉唉唉!你性子別那麽急行不行?我哪一隻嘴巴說我的話完了,你可以走了的。”見衛一並沒有惱怒於自己的無聊,馬娉婷心中的定了定,繼續道,“過來一點。我有話告訴你。”

“你這樣說,我聽得見。”衛一很想堅持自己的意見,可是馬娉婷那微微撅起的嘴唇和滿目的責備眼神,讓衛一陡然就軟下膝蓋,湊近她跟前和他平視。

衛一的合作讓馬娉婷十分滿意,推了推被綁在自己身後從到了這裏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貝銘。她出聲道:“告訴你,我身後這個家夥,可是個神醫,什麽病都會治療的,你這手傷對他來說絕對是小意思,你放開他,讓他幫你治;別擔心,我可沒別的意思,等他幫你治療後,你可以再把他綁起來。”知道衛一對傅昀的死忠。馬娉婷在話尾加上但書。

“不用!”“不要!”相同的拒絕聲幾乎是從衛一和貝銘兩個大男人口中同時發出,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又瞬間別過臉去。

馬娉婷沒想到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居然這麽不順利,蹙起眉頭,她反綁的手狠狠拍了身後的柱子一把,氣急道:“貝銘。再怎麽說,刀疤臉的手也是帝鴻懿軒折斷的,刀疤臉是有錯,可是他該贖罪的對象是我的親人,而不是帝鴻懿軒,所以,他的傷,我們有責任去幫他治好。

一個軍人,沒有了能夠殺敵的手,就是將帥眼中的一堆廢品。我相信人性起源並無無善惡,隻是環境使然,促使人改變。有時候,給別人留一條活路,何嚐不是給自己多留了一條後路。”

這麽明顯的暗示。如果貝銘還是聽不出來,那麽馬娉婷真是要無力了,偏生,貝銘還真和馬娉婷不對盤起來,“娉婷小姐,你的心是冰塊凝結的麽?少爺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難道都看不見?你麵前的這個人是少爺的敵人,是曾經拿著手槍抵住少爺腦袋、威脅少爺性命的人,除了少爺那幾下,我都想要再折斷他的另一隻手,你要我救他,休想!”

“你……”馬娉婷簡直快被貝銘氣死了,有些話,她沒法這麽背對著和他說,這個腦袋不轉彎兒的貝銘,真是急死她了。

“你不想給我治?我就一定要你治!”在馬娉婷氣結之時,剛剛還滿口拒絕的衛一陡然改口,傷痕猙獰的一張臉直直麵向衛一,“據說醫生的手勢很值錢的,如果你不治,我廢你雙手;如果你治了,我的手好不了,那麽你就和我一樣廢掉一臂!”

“悉聽尊便!”貝銘似乎根本不為衛一的威脅所動,直剌剌地反諷回去,“反正,傅家的人也隻會這陰險卑鄙的一套。”

“你是不屑還是不敢?也是,名醫都很怕自己的牌子被人給砸掉的,起碼不能給自己砸掉。”衛一冰冷道,說完就要回到原先的位置。

馬娉婷心裏那個著急啊,看著衛一即將走遠的身影,她真恨不得咬上貝銘一口,你說說,這種時候,你還拿什麽喬是不是;難道自己在貝銘心中就是那麽沒腦子的,做的一切就都是隻管自己開心喜歡的?

“給我站住,”就在衛一準備離開,馬娉婷已然狂躁的時刻,貝銘突然出聲,“這世上隻有我貝銘不想救的人,沒有我貝銘救不了的人,我就和你打個賭——假如我治好你,你放了娉婷小姐,如果我無能,你大可以斷我一臂。”

情勢一瞬間的改變,讓馬娉婷有些回不過神來,可是聽見貝銘的賭約,她心中卻又是感歎又是無奈,感歎於因為帝鴻懿軒,貝銘對自己的保護;她當然不會自戀到貝銘說要衛一放了自己是因為對自己有多大的好感。其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帝鴻懿軒身邊的幾個男人,雖然對她沒有過多的厭煩;但是,他們應該都是覺得自己太平凡太普通,配不上帝鴻懿軒的。

可是,喜歡,愛,不是配得上和配不上的問題,而是心中到底能不能為對方燃起火焰的問題。

無奈的是,傅家放過誰,都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在自己承認自己是開啟古蜀國寶藏的那把鑰匙的那一刻起,她已然知道自己的前路必將會是荊棘遍布,可是她不會害怕的,因為她知道。她最後要做的事情,因為,她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

果然。衛一在聽見貝銘的要求時,搖了搖頭,“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情,傅家不會放過鑰匙,即使遺失,也會動用更大的力量尋回。”

“那你的手臂。我不能……”貝銘話還沒完,馬娉婷便接過他的話,“貝銘可以治好你的手,也沒什麽過分的要求,我隻希望,他治好了你,你能夠讓貝銘陪著我到地麵上透透風就行,當然是在你們的監管下。在這個地下室裏,老呆著,我真的會發瘋。就這個小小的要求。可以麽?”

衛一嘴巴張合,卻說不出拒絕的話,末了,隻道:“我會向老爺傳達你的想法,不會一直呆在地下室。”

“謝謝你,刀疤臉。我知道,其實你們都不壞的。”馬娉婷微笑道,被反綁的手再拍了一把身後的柱子,“現在,就讓貝銘給你看看手臂吧,十二個小時內應該都還來得及治療,否則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那樣的話,你就再也無法拿起槍了。”

衛一深深看了馬娉婷一眼,然後示意身邊的軍人給兩人鬆綁。在貝銘站起身的那一刹那,監視著他和馬娉婷的那一眾軍人瞬間舉起手槍,撥響了槍梢,可是貝銘卻是什麽動作都沒有,冷冷看向衛一伸出一隻手。

淡淡向身邊舉槍的軍人們點了點頭。衛一遞出自己的右臂,擱在貝銘的手上,貝銘隨即便在衛一的手臂上來來去去探尋著。

馬娉婷這時候竄到衛一右手邊,看向貝銘,問道:“怎麽樣?可以治好麽?能恢複完全麽?”

貝銘抬眼看她一眼,不冷不熱道:“少爺下手都是快、準、狠,我們之中沒人比得上他的徒手功夫,這隻右手,少爺都是沿著骨頭縫邊切斷的,治是能治,但是以後想要用槍,恐怕……不太樂觀。”

聽見貝銘這個論斷,即使衛一心中早有覺悟,一時間卻也難以經受住這種打擊,三十多年來,為傅昀開拓疆土,執行任務,他靠的都是這隻右手用槍的準度,如果沒有了右手,那他也就成了一個廢人。

感受到衛一心中的不平靜,馬娉婷巧言安慰道:“刀疤臉,沒有右手,你還有左手啊,人家左手右手都沒了的人,還能用雙腳生活,右手以後隻是不能用槍,做一些平常的事情還是行的,你不要和自己較勁。”

“貝銘,如果可以,請你努力醫治刀疤臉吧,”馬娉婷陡然握住貝銘的右手,抓得緊緊地,指甲不停刮撓著,“失去一隻手的痛,不僅僅是失去一隻手,因為他擁有過,所以比從來沒有會痛的更狠,更難受!”

似乎是不經意的抓撓卻讓貝銘有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不過即刻他便反映過來,像是終於聽見去了似的,出聲道:“娉婷小姐,我知道了,看在你這麽善良地為他求情的份兒上,我會盡力的。”

“你明白就好,那我就不用過分擔憂了。”馬娉婷勉強笑了笑,便力氣全部失地倒坐回剛剛被綁的地方,脖頸上那被貝銘第三次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沁出點點鮮血。

“娉婷小姐!”貝銘見狀,心中一驚,是了,這傷口一而再的崩裂,又是位於脖子上的大動脈邊上,對於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來說,傷口的痛本身就是一大折磨,而馬娉婷又經曆了和傅家鬥智鬥勇還有一路從俞家到傅家,再加上剛剛她絞盡腦汁向自己傳達的信息,一定早就筋疲力盡,現在才倒下已經讓他這個大男人刮目相看了。

“我沒事,”馬娉婷已經無力動彈分毫,用最後的精神盯住貝銘,再三確認到,“你,你聽懂了我的意思麽?”

“我知道,我懂,我會好好替他治療斷手的。”貝銘點了點頭,回想起,馬娉婷剛剛在他手上劃出的幾個字,“俞家、毒藥彈、解藥、逃”;隻不過八個字,可是馬娉婷想讓他了解的信息,他全都了解了。

馬娉婷安心的點了點頭,她是真怕,傅昀那個性子,等他或者那個瘋子溫邑來見她和貝銘的時候,會把他們分開看管,所以,她必須先發製人,把自己知道的傳達給貝銘,這也是為什麽,她剛剛硬逼著貝銘去給刀疤臉治傷的最重要的原因。隻有鬆了綁,她和貝銘有了接觸的機會,才有可能讓貝銘知道一些事情,

當擔憂不再,馬娉婷便再也撐不下去,脖子上的傷口和失血過多讓她很快陷入了黑甜的夢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