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午飯過後，李家人被安排去客房休息。而我借口公司有事，要先行離開。父親並不攔我，按照慣例囑咐我幾句就上了樓。然母親卻突然叫住我，讓我去她房間一趟。
跟著母親到了房間，她在屜子裏取了一盒鐵觀音出來，是今年送來的新茶，她一邊問，“你今天也看見小柔了，覺得她怎麽樣？”
我淡然道，“不怎麽樣，我在三十歲之前，沒考慮過結婚。”
“你覺得你這個年齡不應該有孩子？你父親和我二十五歲就有你了。”
“那又如何。”我漫不經心的反駁，“父親說，像我們這樣的家世，已經不需要靠聯姻來維持地位，我可以娶一個我喜歡的人，對於李柔，我想我怎麽也不會喜歡。”
母親沉默了一陣，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喜歡的對象，有的話可以說出來，我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一定會反對。”
我心裏一動，“怎麽突然說起這個，自然是沒有的，我還想再單身一段時間。”
母親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麵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的眉頭蹙起，“那為什麽不考慮一下小柔？我覺得那孩子其實不錯。和她接觸了一兩次，這個人真的很適合你。”
我當然知道李柔很好，無論手腕，心機還是其他方麵都無可厚非。上輩子作為我的妻子也很合格。但是現在我心裏早已經裝了一個人，無法讓其他人入駐。她再怎麽好，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
“我不喜歡她。”沉默一下，我對她坦言道，“無論怎樣，媽，我想找個情投意合的人。她心思不在我這裏，所以也沒有必要去試。”
母親抬起眼，“情投意合？”她似乎覺得有些矯情，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情投意合的夫妻，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情投意合的人，你打算一直這樣玩下去？”
我沒回答。
母親也無意繼續，她本不是那種會再三對你耳提麵命的女人，話說到這個份上，著實是有些膩了。
“算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母親最後對我揮了揮手，“無論什麽事，你記得分寸就行。”
……
回到家，明致正抱著一隻枕頭在沙發上玩電腦。看見我回來，他把枕頭一丟，跑過來掛在我身上。我笑著托住他的身體，“怎麽，今天這麽熱情？”
他主動湊上來咬了下我的嘴唇，“想你了。”
這句話聽的我很受用，忍不住抱緊了他。“平時就不想？”
“不想。”他誠實的說，“不過現在我有了一種危機感。”
我揚了下眉。
“平時你回你那邊的家，差不多一個月才一次，可最近你回家的頻率增多了。”他摟著我的脖子，語氣微微發悶，“我想，是不是你家裏人催促你要成家立業了……”
我把他抱到沙發上放下，溫柔的磨砂著他的頭發，“想什麽呢，寶貝。難道我不是早已經成家立業了麽……”
“……”他沒有說話，卻默默移開視線，不再看我，兩邊睫毛在眼簾處輕輕顫抖，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於是我內心在瞬間充滿了柔情，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想好了。”我輕聲道，“我打算到美國造一個試管嬰兒。”
明致瞬間愣住了，“試管嬰兒？”
“是。”我輕笑了一聲，“先要一個我的孩子。等孩子大一點，如果你也想要小孩，我們可以再要一個。”
他呆呆的“哦”了一聲，看上去完全傻了。我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又去書房拿了我的手提電腦。他被我抱著懷裏，看我從中調出一個文檔，裏麵是清一色的簡曆，從照片到體檢報告一應俱全。
“其實這幾個星期我都在看代孕媽媽的資料。”我對他解釋，“大概看了幾百份，本不想這麽快做決定，不過時間不等人。我不想隱瞞你，這次我回去，家裏也是在催我快點結婚。”
明致按住我的手，回過神來，“你需要一個孩子？”
我盯著他的側臉，“嗯。”
其實不僅是我需要一個孩子，我的的父母也需要一個孩子，中國有句話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父親就我一個兒子，我需要給家裏留下一條血脈。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才猶豫不決的道，“沒有家庭也可以嗎？那個孩子你打算怎麽對你父母說？他們如果問孩子母親是誰怎麽辦？”
我笑著吻了他，“那就對他們坦白唄，孩子都有了，還能怎麽辦？他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明致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他一隻手不自覺揪著我衣服上麵的扣子玩，“有點不適應，我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
“別想太多。”我吻了他一下，“一切都交給我……下個星期陪我去美國吧。”
……
明致很快請假陪我去了美國，我一向是個做事周全的人，在這件事上，早早做好了安排。不過明致顯然比我多了幾分真心。他看了很多這方麵的資料，最後挑了一位中國籍的代孕母親，我也比較喜歡自己國家的血統，因此對他的選擇沒有異議。
手續兩三天就辦理好了，取了**受孕後，形成胚胎就會被移植到母體。醫生曾經問我要不要篩選男女，我拒絕了，上輩子我就沒有兒子，因此生下來無論男孩女孩我都不介意，一切都交給上天來做決斷。
實際上養孩子並非一件簡單的事，包括他的心理他成長的環境都要顧慮。明致對此非常關注，他已經有了準爸爸的覺悟，並且搬回了一大堆幼兒教育的書籍開始做準備。有一天我發現他連看電視都會看嬰幼兒節目的時候大吃一驚，他比我更像孩子的父親，在我心底，我的孩子始終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
兩個星期後美國那裏傳回來消息，我做的試管嬰兒成活了兩個，這樣意味著我可能會有一個雙胞胎。把消息告訴明致之後他很高興。我倒是沒什麽感覺，刮了他鼻子一下，“你再這樣我要吃醋了。”
他如貓咪一樣撓著我的手心。“奇怪，你要當爸爸了，你不高興嗎？”
我撇撇嘴，不能說自己早就當過爸爸了，沒什麽好高興的。“哪裏高興的起來，養孩子多麻煩，我們大概要搬家了，還要請奶媽，廚子、幫傭和門衛，一群人住在一起，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他愣住了：“這麽麻煩？”
“你以為呢？”我好笑的捏住他不安分的手，“十個月後我們就沒有這麽悠閑的日子了。”就像我小時候一樣，看到的基本是保姆和司機，自己父母倒不是不常見，每次就在飯桌上見罷了。
明致認真的想了想，“其實可以用不著這麽麻煩，請一個保姆就可以了。其他人又不是沒有雙胞胎的小孩，也沒聽說要奶媽廚子又要搬家的。”
“我小時候就這樣的。”
他看我明顯不放在心上的態度，又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臂上，“找什麽別人，當然自己帶小孩。小孩子拿去給別人看，不是她們自己的又怎麽會細心，到時候東西亂吃，衣服也亂穿……”
我皺起眉，“可小孩子半夜很吵，哭起來怎麽辦，而且他們還老嘔吐，吐口水到人身上，整天又哭又鬧，誰受得了？”
“誇張。”明致不同意，“我又不是沒養過小孩，我弟弟以前就很乖。”
我無語極了。明致把他弟弟做參照物，對照看小鬼們信心滿滿，我卻感覺頭大的很。連連搖頭，“寶貝，我們麵對不是一個小混蛋，是兩個小混蛋，小孩子都還是惡魔，我們讓其他人去照顧他們好不好？”
明致聽了我的話簡直笑得直不起腰：“你是不是怕小孩啊，楚？”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嗬嗬，沒想到你這麽可愛……”
我感覺我臉皮發燙，有一種被猜穿的窘迫。眼睛也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該看哪裏，實際上，我確實拿小孩子無可奈何，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能任他們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幾個堂弟堂妹就是吃準我這點，才對我特別放肆。
明致看見我這個樣子，笑的更厲害了，肩膀都不自覺的抖動。我頓時怒了，撲上去把他壓在身下一陣亂啃。“不許笑！”
“我沒笑……”他努力板起臉來看我，卻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我眯了眯眼睛，把他扒光了扔到**，就地正法。
他被我做到直哼哼，但是關於孩子這個話題卻始終不肯鬆口，“自己的小孩才會細心，有些保姆才不管你怎麽想，為了小孩不吵還給他們吃安眠藥……”伏在我胸口上，明致還在喋喋不休，“……我覺得還是我們還是自己養他們比較好。要是你忙的話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行了。”我低頭堵住他哼哼唧唧的嘴巴。“你工作完了還要帶小孩，多辛苦。”
“不辛苦，還有陳姨呢。”
“陳姨看我們倆個就已經夠煩了。”我說。“再多倆個她一定要辭職……那可不行，我還挺喜歡陳姨做的菜的。”
他悶悶的笑起來，頭枕著我的胳膊，腳纏著我的腳。“其實我不喜歡和太多人住一起。”明致舒服的窩在我懷裏，“你小時候肯定也不會喜歡那麽多人……”
“……”我沒說話。
“答應吧。楚，求你了……”他期待的看著我，那副神情叫我不忍心拒絕。“有了孩子，就應該給孩子關愛，不能生了不養嘛……”
最後我妥協了，摟著他的腰，“好吧，這件事等孩子生出來再說。”
“嗯。”他慢慢湊過來在我嘴唇邊上親了一下，忽然又有了新的念頭，“那你想好名字了沒有？我們給小孩取名字吧？”頓了頓，明致忽然變得遲疑起來，“我可以取嗎？要不要問問你父母？”
我拍了他屁股一下，“不要問他們，我們的孩子我們決定，你去拿字典。”
明致光著身體去書房拿了字典，又光溜溜的回來，我把被子打開，他撲到我懷裏。房間就開了一盞落地燈，我把燈亮調到足以看清楚字的亮度。“女孩子就叫肖可，男孩子你定。”
他翻了半天字典，“兩個字還是一個字？”
“一個字，對男孩女孩要公平。”
他白了我一眼，“是嗎？你明顯偏心女孩。”
我頓了一下，不自覺的把他摟得更緊，“嗯。因為女孩子可愛。”
他沒注意，伸手從抽屜撈出一張紙和筆，把符合自己心意的名字都列上去，“你喜歡不喜歡瑞這個字……呃，可能有些普通，現在很多人都喜歡這個字，那‘韻’呢，文韻的韻，肖韻，聽起來也不錯……”
我笑了笑，“隨你，說了你定名字。”
他寫了好幾個待定的名字，每個名字都有不同的含義。
“太晚了，明天再看。”最後把字典和紙筆放回抽屜裏，又翻了個身，正麵對著我，我抱著他的腰，吻了吻他的嘴唇。“我關燈了？”
“關吧，晚安。”
明致閉著眼睛躺在我懷裏，很快就熟睡了。我卻遲遲未能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又開始做一些雜亂繽紛的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請多多圈養作者的專欄！各位筒子們，喜歡就圈養我吧！
PS：作者是攻，後宮要三千佳麗才行啊妹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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