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蔣晨曦回家的時候,江煜城已經穿戴整齊在餐桌上吃飯了，說是吃飯,其實也隻是在喝咖啡，桌子上的其他主食一點兒沒動。
蔣晨曦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保姆看到他倒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奔過來小聲的說：“先生都喝了三杯咖啡了,小蔣先生您說說吧。”
蔣晨曦點了點頭,走出去兩步才反應過來，哦，為啥他去說啊？好像不太對勁？=?=。
但他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預備拐賣（？）人家的兒子,好吧,說一下吧。
蔣晨曦脫了鞋走過去,也在餐桌邊坐下。
江煜城抬頭看了他一眼，杯子沒放下，說道：“安安去幼兒園了？”
蔣晨曦點點頭，江煜城便沒再說話。
就這說話的功夫，江煜城再次灌下一杯咖啡。蔣晨曦伸著頭看了一下，艾瑪，那麽黑！
蔣晨曦想了想，說道：“江董，您、您別喝了那麽多那個了，雞蛋吃嗎？火腿？要不喝點熱牛奶吧。”
江煜城眼皮頭沒掀一下，道：“謝謝，不了。”他精神不好，也不太餓。
蔣晨曦“哦”了一聲，道，“那……來點麵包吧？”
江煜城放下報紙，抬頭看他，道：“我還不餓，你吃吧，我去公司了。”
蔣晨曦呆頭呆腦的點頭，江煜城走了，邊走邊揉額頭。
蔣晨曦在身後看著他，等人走了後，他便也沒了繼續吃的胃口，上樓練習畫畫。一上午注意力也不太集中，莫名總是回想到昨晚的畫麵。
他不是同/性/戀，但上輩子除了和妻子從小定下的類似於親情的感情外，他甚至都不太明白愛情的感覺是什麽。
蔣晨曦歎了口氣，放下鉛筆，給江煜城辦公室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馬曉麗，江董的手機、家庭好嗎，以及幾位重要家人的手機號他們都是牢記的。所以來電顯示一顯，馬曉麗就溫柔的說：“您好，這裏是江董辦公室。”
蔣晨曦卡殼了，小聲的說：“你好，我想問一下，江董中午吃飯了嗎？”
馬曉麗一愣，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低頭仔細看了看號碼，沒錯啊，就是江董家裏的。於是她繼續溫柔的說：“您好，江董還沒有吃飯，董事長說晚點再吃。”
蔣晨曦眉頭又皺起來，道：“晚點再吃？都快12點了，還要晚點嗎？”
馬曉麗再楞，這人啥意思？
“不好意思。午飯我們本來已經送到董事長辦公室了，但是沒一會兒江董又叫我們進去拿出來了。”馬曉麗說。
蔣晨曦“哦”了一聲，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祝您愉快。”馬曉麗道。
蔣晨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搓搓臉。然後跑下樓去找保姆詢問醉酒後吃什麽菜什麽粥好。
最後還是簡單煮了一鍋小米粥，配以開胃的醬菜，然後又拿了點兒潤喉和水果。蔣晨曦便提著午飯出門了。
他十多天沒去公司，剛一進公司，蠻多同事都聽驚訝，上前關心的詢問。
蔣晨曦想著江煜城吃飯的事兒，也沒心思多說，草草應付兩句就趕忙跑上去。
到了江煜城那層樓，馬曉麗一見到他，眼睛都要瞪掉了。
蔣晨曦揮揮手，道：“嗨，那個，董事長在嗎？”
馬曉麗無語，道：“在裏麵。”
蔣晨曦笑眯眯，道：“哦，謝謝。”
“等等。”馬曉麗追上來，不敢置信道：“剛才不是你打的電話吧？”
蔣晨曦天生缺根筋，疑惑道：“是啊，怎麽了？”
馬曉麗那一刻的表情不知如何形容，她隻覺得頭頂轟的一下子就充滿了血，弄的他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似得。
馬曉麗欲哭無淚，悲憤的說：“沒事沒事，去吧！”
蔣晨曦莫名其妙的又瞅了她兩眼，被對方十分凶狠的瞪了回來。蔣晨曦趕忙尷尬的默默鼻子，不看她了。結果這妞又十分殷勤的跑過來給他開門，雖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是挺凶悍的。
哎，女人心，海底針呀。
蔣晨曦默默感歎。
馬曉麗給他開了江煜城辦公室的門，江煜城以為是秘書又來送飯的，聲音冰冷的說：“不是說晚點麽！”
馬曉麗腦袋一縮就跑出去了，蔣晨曦一個人站在門口不尷不尬。
江煜城半天沒聽到關門聲，抬頭看是他，臉上表情不自覺緩和下來，道：“怎麽了？家裏有什麽事情？”
蔣晨曦突然就想轉身跑了，江煜城還在盯著他。
蔣晨曦深吸一口氣，拿著保溫桶上前，道：“你沒有胃口嗎？阿姨說小米粥是養胃的，宿醉傷胃，什麽都不吃更不行的。”
江煜城沒有說話，蔣晨曦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還有醬菜，開胃的，你嚐嚐，如果實在不喜歡再做別的。”
江煜城將手上的筆放下，身體往後靠，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靜靜的盯著蔣晨曦，開口道：“蔣晨曦，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是什麽意思嗎？”
蔣晨曦“咦”了一聲，茫然道：“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啊，我給你打電話，你秘書說你沒胃口，不吃午飯，我給你送點兒啊。”
江煜城表情平靜，說：“因為我沒胃口，不吃午飯，所以你就讓家裏保姆做養胃的小粥，然後費近四十分鍾的車程過來給我送飯？如果你沒有用家裏的司機，那麽大概路上費的時間更長。”
他的口氣十分奇怪，臉上又沒什麽表情。蔣晨曦手指捏著提手，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淡下去，道：“江董，我不太明白。”
他的心裏甚至浮現一股委屈和憤怒，我好心好意給你送飯，關心你，昨晚還大半夜給你熱牛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蔣晨曦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他將保溫桶放下，轉身道：“如果江董不願吃就倒了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便就走。結果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拉住。
蔣晨曦驚訝的回頭，江煜城站在他身後，右手牢牢抓著他的手腕。
蔣晨曦奇怪道：“怎麽了？”
江煜城低頭看著他的眼，說：“蔣晨曦，你這樣的舉動，會讓我誤會。”
蔣晨曦疑惑：“誤會？誤會什麽？”
江煜城手上力道沒鬆，道：“誤會你喜歡我，誤會你對我的關心越了界。”
蔣晨曦嘴巴猛地張大，不敢置信。
江煜城沒有說話，盯著他。
蔣晨曦一瞬間心跳加速，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慌亂的看地麵，焦急的說：“我、我沒那個意思！你、你別誤會啊！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我我走了！再見！”
然後便費力掙開男人的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江煜城站在辦公室中間，掌心裏似乎還有對方手上的溫度。
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座位，把保溫桶打開，雖然仍舊沒有胃口，但還是勉強自己喝了一點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確是舒服多了。
叫了秘書進來收拾東西，他起身給家裏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保姆，他問：“小蔣先生回來沒有？”
保姆道：“先生，沒有呢，說是給您送飯去了。”
江煜城道：“好的，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到了下午快三點時，他再次給家裏打電話，還是保姆接的，蔣晨曦仍舊沒有回來。
江煜城拿著手機突然覺的情緒有些緊張，打電話叫助理進來把晚上的飯局推掉，便拿起外套出去了。
到幼兒園的時候已經快三點四十了，小朋友們都陸陸續續從裏麵出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家長也沒多少了。
江煜城開了車下來，看了一下，沒有看到安安和蔣晨曦，他撥通對方的手機號，沒有接通。
江煜城心裏有些煩躁，往前走了兩步，正打算上車回家，就看到幼兒園裏他的兒子被蔣晨曦牽著往外走。兩人手拉手，有說有笑。
江煜城一時間怔在原地，他知道蔣晨曦喜歡安安，也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對他的兒子好到了很難理解的地步，但此刻真正見到這兩人相處的畫麵，他才明白，曾經心裏所有理解蔣晨曦對安安好，都是太片麵的。
如果他不是安安的父親，他幾乎覺得蔣晨曦是安安的父親了。那種好不是陌生人對普通小孩子的喜愛，也不是因為孩子父親的緣故，而刻意、表麵上對孩子的討好。
江煜城沉默下來，靜靜的看著他們。
蔣晨曦一直低頭給安安擦嘴，手裏還拿著零食，臉上的寵愛幾乎要溺出來，沒有人不會懷疑他們一般的關係。
安安先看到他，大叫：“爸爸！”
然後就邁開小腿兒跑了過來，抱住江煜城的大腿，江煜城抬眼看了看蔣晨曦，對方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其他方向。
江煜城彎腰將安安抱起來，道：“安安。”
安安開心的抱住他的脖子，小臉兒在他臉上蹭來蹭去，道：“爸爸怎麽來啦？哥哥說爸爸好忙啦！”
江煜城再次看蔣晨曦，蔣晨曦本來也在偷看他們，豎著耳朵聽。一見江煜城看過來，麻痹的，又慌亂的躲開了。
江煜城突然有些好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安嘿嘿笑著摸他的耳朵，道：“爸爸還走嗎？”
江煜城用餘光看蔣晨曦，對方果然視線又轉了過來。
江煜城說：“不了，爸爸陪安安。”
安安歡呼，叫道：“哥哥哥哥！爸爸不走啦！爸爸陪寶寶玩哦！”
蔣晨曦苦臉，道：“哦，好事，好事，嗬嗬。”
安安對他伸手，道：“哥哥抱。”
蔣晨曦不得已靠近一些，身體往前傾，鼻尖不自覺飄進江煜城的身上淡淡的味道，他一瞬間心跳加速，臉也紅了起來。
江煜城這回倒是沒注意他，正小心的把安安遞過去。哪知蔣晨曦卻像是僵住一般，沒動彈。直到臉上被安安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把小家夥兒抱了過來。
安安又戳他的臉，笑嘻嘻道：“哥哥臉紅，羞羞。”
蔣晨曦腦袋翁的一聲，抬手摸了摸臉，艸啊！真的紅了！尼瑪！
蔣晨曦欲哭無淚，慌亂的把臉埋到安安小肚子上，露出毛茸茸的腦袋頂。
安安被他動的咯咯咯個笑，一邊扭屁股一邊哇哇叫，險些掉下來。
江煜城趕忙伸手扶著安安的小屁股，正巧碰到蔣晨曦的手，蔣晨曦觸電一般縮回手，然後安安就屁股底下一懸空，被江煜城被接住了。
三人同時愣住，安安先是傻住，然後拍手道：“寶寶再來！寶寶再來！”
江煜城哭笑不得，道：“危險，不能玩。”
安安撅嘴去親他，討好。
江煜城笑著讓他親，蔣晨曦木愣愣的看著他們父子倆，突然轉身就走。
江煜城和安安停下動作，安安大叫：“哥哥！”
蔣晨曦說：“那個，我、我有些事情，今天想回去一趟，江董我跟您請一天假啊。”
說完便腳步不停的快步走了，沒一會兒就走到了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就跑了。全過程不到十幾秒。
江煜城和安安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安安有些委屈，道：“爸爸，哥哥討厭安安了？”
江煜城心疼孩子，摸摸他的臉，說道：“沒有，哥哥突然有急事，辦完了就回來了。”
安安“哦”了一聲，情緒低落，不再玩鬧。
父子兩人便回家，晚飯沒了蔣晨曦，安安好像也吃的沒那麽歡快了。說起來也並沒有認識多久，孩子卻好像十分喜歡對方，在江煜城不在的時間裏，他不知道兩人是怎麽相處的，能讓安安這樣黏蔣晨曦。
江煜城和安安坐在飯桌上行，安安垂著小腦袋，隻挖碗裏的米飯吃。江煜城給他跳財，孩子也蔫蔫的說了句“謝謝爸爸”，就低著小腦袋老實的嚼吧嚼吧，還是沒精神。
江煜城不太明白，問保姆。
保姆便笑著說：“先生，您不知道，小蔣先生對安寶寶可細心了，哎喲，我這個老太太看了都要開心死了。小蔣先生還給寶寶唱歌，寶寶愛吃肉啊，小蔣先生就特有耐心的哄他吃哦，安安現在能吃好多蔬菜呢。”
江煜城點了點頭，給孩子挑了一筷子青菜。果然安安看了他一眼，就老老實實的吃了進去。
江煜城驚訝，保姆捂著嘴笑，小聲說：“還有，小蔣先生經常抱著安安一起吃呢，還喂寶寶呢。”
江煜城更驚訝了，保姆說：“哎，先生您別生氣。雖然安安都三歲了，但小孩子啊，幼時黏父母的年齡就那麽幾年，小蔣先生說，現在不寵孩子，將來可就沒機會了呢。”
江煜城沉默，安安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還是知道他們在說蔣晨曦。小家夥兒便撅著嘴說：“爸爸，寶寶想哥哥。”
江煜城笑，摸他的頭，說：“爸爸回家陪寶寶吃飯，寶寶卻說想哥哥，寶寶不怕爸爸吃醋嗎？”
安安歪了歪小腦袋，說：“爸爸和哥哥都愛。”
江煜城彎著嘴角，道：“安安乖。”
晚飯後才六點多，安安仍舊沒有精神的抱著他的胳膊看動畫片。
江煜城說：“安安，想哥哥嗎？”
安安悶悶道：“想。”
江煜城說：“爸爸帶寶寶去找哥哥。”
安安眼睛一亮，跳起來站在沙發上，撲到他懷裏，說：“真的嗎？爸爸！”
江煜城托住他的小屁股，笑著說：“真的，讓保姆阿姨給寶貝換衣服。”
安安歡呼一聲，蹦下沙發去換衣服，還讓保姆給他選件好看的。
江煜城笑的不行，等安安穿戴好了，就出門開車。
安安坐在後座，小腦袋不老實的動來動去，趴在窗戶上瞅。他還沒有去過蔣晨曦那邊呢。
江煜城在前麵開車，間或跟兒子聊兩句。
晚上車少，半個小時候到蔣晨曦房子住處樓下。江煜城在車裏給蔣晨曦打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江煜城掛斷，又打一遍。還是沒人接。
他回頭看了看安安，最後撥一遍，接通了。
電話那頭蔣晨曦的聲音沒大有精神，道：“你好……”
江煜城說：“你好。”
蔣晨曦：“你好……你好！啊！”
江煜城笑笑，蔣晨曦結巴道：“江、江董？”
江煜城說：“是我。你現在在家麽？”
蔣晨曦說：“在、在啊。”
江煜城說：“安安想你了，在樓下。”
蔣晨曦啊的一聲尖叫，然後那邊兒就聽到蠻大的一聲動靜。江煜城道：“怎麽了？”
過了好幾秒蔣晨曦在說：“沒、沒事，我馬上下去！”
江煜城道：“不急。”
不急不急！你跑我家樓下幹嘛啊！
蔣晨曦鬱悶，但還是沒說什麽抓起外套就飛快跑了下去，和正從臥室裏走出來的姚宇黎碰到一起，成功的把對方給撞的差點兒趴牆上去，姚宇黎的髒話從嘴巴裏冒出來，還沒飄幾個字，蔣晨曦已經瀟灑的一摔門，跑了！
姚宇黎氣瘋了。
蔣晨曦使勁兒的按電梯，好不容易等來了，進去後又嫌電梯下降的太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急什麽。到了樓下，果然看到江煜城靠在車門上，安安在他旁邊兒，無聊的東張西望，小家夥兒穿著一身深藍色背帶褲，小屁股看起來圓圓的，十分可愛，腦袋上還帶了一頂同色的棒球帽。
蔣晨曦看的忍不住笑，叫道：“安安。”
安安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小孩子嘴巴一咧，飛快的奔過去。
蔣晨曦彎下腰接住他，狠狠在孩子臉上親了兩口，道：“哎喲，太帥了。”
安安羞澀的說：“哥哥也帥。”
蔣晨曦嗬嗬的樂，最後看到後麵的江煜城。他不太好意思的說：“江、江董。”
江煜城點點頭，說：“事情辦完了嗎？”
蔣晨曦“啊”了一聲，道：“什麽事情？”
江煜城說：“你說的，突然有事。”
蔣晨曦看他的表情，從那張表情看起來平平淡淡的臉上捕捉到調笑，於是他老實的說：“哦，辦完了。”
江煜城點點頭。蔣晨曦道：“那個……江董，你和安安來，什麽事啊？”
江煜城沒有說話，安安道：“寶寶想哥哥啦！哥哥不喜歡寶寶了嗎？”
蔣晨曦心都要柔化了，忙不迭表衷心，拚命點頭道：“喜歡喜歡！哥哥最喜歡寶寶嘍！哥哥誰都不喜歡，就喜歡安寶寶！哈哈！”
安安開心道：“嘿嘿！”
蔣晨曦：“嗬嗬。”
江煜城再次成了透明。
過了一會兒，外麵風大起來。安安的小帽子幾次被吹得要飛了，蔣晨曦雖然舍不得孩子，但還是說：“晚了，江董，帶安安回去吧。”
江煜城垂眸看他，道：“還有事情？”
蔣晨曦硬著頭皮說：“嗯，還有。”
江煜城也不戳穿他，道：“安安，和哥哥再見。”
安安瞪大眼睛，道：“不、不要。”
蔣晨曦最聽不得孩子說這倆字了，當即道：“要不今晚安安住我這裏吧？”
江煜城驚訝的看他。蔣晨曦臉又紅了，道：“我、我的意思是……那個，如果安安願意，能不能、能不能……”
“嗯，好。”江煜城說。
蔣晨曦欣喜，感激的看著他，目光毫不掩飾。
江煜城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說：“晚上不要玩太晚，早點睡，你不是快要開學了麽？”
一聽這個蔣晨曦就情緒低落，悶悶的哦了一聲，道：“知道了。”
安安倒是樂的不行，小家夥兒第一次在別人家露宿啊！
安安跳起來拽江煜城的胳膊，道：“爸爸晚安！寶寶會想爸爸的！”
小馬屁精。江煜城笑，俯下//身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道：“安安晚安。”
安安小腦袋點點，揮手跟江煜城道別。
江煜城笑笑，轉身上了車，開走了。
留下蔣晨曦和安安互相看看，還有一下下的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