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壓抑的現場

很多時候,梁雨聲甚至都夢見過,自己再次回到這個第一次演出的電影院或者叫俱樂部。但是這一次曆經艱難的回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真的變了。變成了自己最不能想象的淒涼模樣,自己的夢裏憑著回憶編織的那兩次美好童年生活過的世界,在瞬間坍塌了。

一切美好的回憶都像是被針刺破的泡沫一樣破碎了,這種感覺讓他很難一下接受。即使是死亡那也可以帶著自己最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他仿佛生命中少了很大一部分的東西一樣失落。那種深植於故土的情懷,又哪裏是那些從來沒有離開過的人所能體會的。很多老人即使在外麵混的功成名就,也要在臨死之前回家看看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但是梁雨聲的故鄉雲山已經毀了。如果非要說那個家鄉還在的話,就隻剩下地理位置和家鄉的人了。

梁雨聲心理激動的原因就隻剩下麵對很多家鄉人的一種情緒了。所以之前他會想到,把這裏的一些人帶走的原因,尤其是生活最困難的人…很多人也許並不一定就願意跟他走…但是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盡最大的能力做點什麽…這就是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可以說很幼稚,但是他不在乎。

15萬人在梁雨聲說完那句“我們回來了”的時候。其中有很多人已經被淚水模糊了雙眼。是啊!這些曾經在雲山長大的孩子們又回來了!帶著他們的搖滾音樂回來了。這裏是他們的故鄉,現在卻已經成為了廢墟…幸存的人們帶著自己的家人努力重建的過程中還要去忍受來自高高在上的權貴們地壓迫,他們現在生活地很壓抑很苦。當他們知道演出的事情後,再次看到那些小海報的時候,就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嘩!隻有一片片的掌聲響起,但是沒有人瘋狂地去呐喊嘶吼,因為那顆心已經被深深的包裹了起來。這樣地掌聲更像是對於老鄉回來的一種歡迎態度。誰敢去反抗?敢於挑戰洪泗陽這個政權的人,都被以種種借口抓捕或者擊斃了!

所以現在這些平民們敢怒不敢言。甚至以後可能連怒的權利也會喪失。最近很多人就是因為看不慣某個地區政權的做法,罵上幾句。但是這樣被舉報後,很多人被抓捕了。洪泗陽製定地法律,就是權貴們拿在手裏壓迫這些平民的工具。

那些案子中,有權有錢地人肯定占便宜。如果兩方都是平民的話。就要比誰能托上關係誰給法律掌管者們的好處多了!公平在這裏被糟蹋的千瘡百孔。平民打官司告權貴,基本沒有贏的可能!不過也有幾個無關痛癢的小案件平民贏了。這樣的案例卻被當成了典範一樣大力宣傳,真是堪稱新聞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規則製定者拿種鳳毛麟角的個案來證明這個法律的公正性。這太可笑了,這樣地案子被當做新聞一樣,本身就是一種諷刺,平民打贏官司被當最新聞不是諷刺詩什麽。但是這些臉皮比城牆還厚地權貴們卻還沾沾自喜。好像是天大的功績一樣四處炫耀。

因此,雲山地老百姓們開始學會了閉嘴。學會了忍受和不吭聲。因為他們知道說了也沒有用。而且結果很可能就是被洪泗陽的人抓起來,或者就是幹脆讓你永遠閉嘴。現在的洪泗陽的體製可以說就是站在了老百姓的對立麵,一切用強權暴力來壓製,知道你屈服或者閉嘴為止。\

梁雨聲站在台上的看著下麵,眼裏含著淚水卻隻會鼓掌的人,心裏很難受。一些紅天國的武裝人員在演出場地的外圍虎視眈眈的盯著廣場上的觀眾…還有一隊人站到了人群裏把人群分成的一塊一塊的區域…阿姆提出意見,但是對方卻說為了保護演出人員的安全,防止恐怖活動或者有人趁機幹些違法的勾當。實際上梁雨聲明白這就是一種監視,這些荷槍實彈的人監督的對象就是這些觀看演出的觀眾。

可以想象,平民們聽著自由的搖滾音樂心潮澎湃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站著一群荷槍實彈的人。死死的盯著你,那是什麽樣的感受。

“還記得我們嗎!我們是穿行者樂隊!…第一首歌曲《穿行者》”梁雨聲報出了第一首歌名。

雲山的老百姓發出了更熱烈的掌聲。他們把自己的手拍的生疼,但是卻不能喊…因為那些目光正監視著自己,所以他們隻能選擇用盡可能大的掌聲去表達自己的情緒。

這場演出是梁雨聲所有的演出中感覺到最壓抑的一場,看來那個洪泗陽已經把自由島的巡演當做是對他政權的一種挑戰行為了。或者說他感覺到了威脅…

不能騷亂!如果這時候真的把大家的情緒挑動起來的話,很可能會造成現場的騷亂。而那些拿槍的家夥肯定會和觀眾之間發生衝突。這裏的人太少了,最終肯定是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吃虧。而自由島車隊後麵的演出很可能就會被借口取消掉。

演了這麽多場,從來沒有這麽過分的現場,居然用武裝人員劃分觀眾…分開監督。可見這個洪泗陽是多麽的霸道。不過最後在紅天的演出,他肯定不會這麽過分,因為那時候會有很多別的國家的記者來觀看…

而且電台還要對現場進行實況轉播,包括,視頻錄製和電視信號的處理,隻要能收到電視的地方都能收到自由島覆蓋全球的衛星信號輸出。

這也是自由島的一項優勢。表麵上所有的國家都同意自由島的演出,但是實際上對方通常會在轉播的問題上提出限製,通常一個地區的演出對方會隻同意自由島方麵對其中特意準備的一至兩場演出進行轉播或者播出。可惜紅天的最後一場演出穿行者樂隊將會麵臨對方對搖滾音樂的挑戰和切磋而且很可能會敗的很難看。

金屬吉他的咆哮聲響遍整個車站廣場,雖然大家不會高聲的去喊什麽口號,但是晃一晃身體,跳一跳鼓鼓掌什麽的卻還是可以的。雲山的很多經曆過那個穿行者樂隊崛起時期的幸存者,是其中反映最大的觀眾。一些從來沒有聽過搖滾音樂剛剛成長起來的青少年,被徹底的震撼了,大多表現的反而是一種被震撼後的呆滯。

之前他們就知道這是一隻來巡演的搖滾樂隊,從宣傳的音響中他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搖滾音樂的片段。但是那畢竟和現場不一樣,搖滾的現場和隻聽聲音完全是兩個概念。原來還有這樣的表演形式?和自己以往看過聽過的任何演出都不一樣。轟鳴的強勁節奏直透人心,重重的擊打著他們的心髒。熱血澎湃的**,讓他們目瞪口呆。

還有那些歌詞,要知道在之前如果不是外國人的話,紅天的平民是內人敢唱這樣的歌詞的…估計敢這樣唱歌的人肯定會被蒸發掉。但是舞台上的人就這麽唱了…那些抱著吉他高高跳重重砸下的每一記音樂之錘。都讓他們的內心充滿了興奮和激動。那些電吉他發出的金屬嘶鳴聲形成的巨大衝擊力,造成的效果讓他們徹底被震撼了。這就是搖滾音樂嗎?這就是自己的父母們曾經提起的真正的搖滾音樂嗎?

以前他們甚至隻看過一些曲藝節目,或者聽到一些流行歌曲,而搖滾音樂在紅天已經被紅天當局封殺了好多年了!這些青少年平時很少接觸這類型的音樂。他們平時也許心裏對於洪泗陽有一種很深的憤怒。但是卻無法表達,但是這些音樂卻像是幫他們表達出了內心的憤怒。

“我太喜歡這樣的音樂了…”一個少年有力的揮動自己的手臂,剛想喊點什麽。卻發現旁邊的一個夥伴剛喊了幾聲就被人用槍托砸到在地,然後帶走了!

“你們幹什麽?”少年氣憤的喊道,想要上去理論救回自己的夥伴。“幹什麽?他想製造騷亂…沒你什麽事,你做好給我老實點”一名武裝人員的頭目說道。少年氣的眼睛通紅,但是能有什麽辦法。一但激怒了這些武裝機器,自己都可能被帶走。而且不屈服的話,很可能會死在那個被稱作警察局的機構裏。

那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在平常不過了,隨便編個借口就行了。比如襲擊警察,比如試圖逃跑,比如自殺,比如突發疾病…總之這種比如太多了。少年光聽說這樣的事情就不計其數了。洪泗陽警察局的監督機構,本身就是他們自己人,所以想知道真相或者想要討回公道,難於上青天。

舞台上正在演出的梁雨聲看到這一幕,臉上帶出了一絲冷笑。重重的砸響了自己手中吉他琴弦,用強勁的和聲表達著自己的情緒。金小鑫的BASS擊挑聲音響起,琴弦有力的抽打在琴品上發出特有裂音,清晰而帶有節奏的跳躍力。金小鑫最近的進步很快,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也會想象雨聲一樣,掌握更高層次的境界,演奏水平再次提高。陳曉燕最近打鼓開始向著越來越沉穩的路線上靠攏,那些複雜的鼓花在音樂中已經很少再去打了,其實簡單有力的節奏才是他現在最喜歡的,那是屬於他自己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