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轉敗為勝

此地眼下並沒有什麽人經過,隻有謝修凡與這二人。不過,這隻是暫時的,隨時都可能會有人出現,確實應當速戰速決。

那二人話音甫落,便雙雙再次出劍,隻見劍光快似流星,兩道寒芒直取他胸口。

就在方才謝修凡受傷倒地之時,體內的真元力便自行運轉起來,如同溫潤的清泉般淌過,他體內傷勢立刻開始好轉。待此刻劍光將至,謝修凡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他立即縱身掠開,險之又險地避了開去。

然而,不待他站定,那兩道飛劍配合極佳,一左一右,如靈蛇般轉了個方向,再次向他刺來。

此時他已經來不及再避讓,隻好再次揮劍格擋。隻見他再次被擊飛出去,竟是連身後的那棵樹,也被他攔腰撞斷。

謝修凡隻覺背脊之上巨痛,再次噴出了一口血,眉頭緊皺。

這兩人應是一聽說他離開坊市的消息,便早早在這條回宗的路上等候著。他先前神識掃過時,亦曾注意到這兩人,但他們舉止正常,似乎僅僅隻是普通路人,他也就沒有去留意。

可誰料,才剛一照麵,這二人便突施偷襲。他們飛劍術快若閃電,修為又比他高上一層,一舉得手,致使他初交戰便受了重傷,連喘息的餘地也沒有。

聽他們方才的話,請他們出麵殺人的,應是個女修,可究竟會是誰呢?這段時間以來,他在百草閣中,也接觸到了不少來求醫的女修,唔……這期間無意中得罪了誰,也未可知。

罷了,探究這些亦是無用,眼前的危機若是無法度過,他即使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又能有什麽用?

他的木係真元中充滿了生機之力,此刻雖在不斷治療著他的傷勢,可卻根本及不上他受傷的速度。若是一旦受傷超過了極限,那木係真元也無法及時替他續命的話,他將必死無疑。

眼見劍光轉了個圈,再次向他刺來。謝修凡的神識極快地掠過四周,發覺附近並沒有人,他一咬牙,見劍光逼來,卻坐在原地沒有動,這麽繼續勉強躲避下去,隻會使他陷入僵局,遲早被這二人殺死。

倒不如……拚了!這兩人不過是煉氣修士,如果連這兩個人也無法擊敗,談什麽去改變命運?

一瞬之間,謝修凡迅速往身上拍了數張護符,緊接著,隻見他身上氣勢開始不斷攀升。

那兩人見狀不由愕然,隨即便感沉沉壓力直逼而下,他們雙雙色變,冷汗涔涔而下,互相間麵麵相覷——這分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境界高者對境界低者的絕對壓製!

這樣的威壓,難道他竟是築基修士?可築基修士又怎會被他們殺得如此狼狽?

兩人隻覺雙膝發軟,幾乎就要向謝修凡跪下,而飛劍也開始顫顫抖抖,襲向謝修凡的速度大為減慢。

謝修凡咬了咬牙,既然迫不得已之下,暴露出了自己的秘密,這兩人就必須得死!他取出一疊靈符捏在手中,不斷掐訣以靈氣將其激發。

隻見刹那間,撲天蓋地的法術向那二人逼去,大多為火焰術以及金劍術。

叮叮叮……

金劍與那二人飛劍相擊,飛劍不斷被擊退,轉瞬間竟是赫然出現了裂痕。而火焰術則向他們本人包圍而去,炙熱如重重浪潮般,仿佛要燃盡一切生機。

那兩人正被威壓逼得頭也無法抬起,隻是勉強撐起護罩,便被重重火焰所包圍。

謝修凡心頭一振,片刻也不作停留,不斷以靈符打出火焰術,隻聽得慘叫聲不斷傳來。與此同時,他不斷以神識掃描四周,查看是否有人靠近此地。

過了片刻,再沒有聲音了,謝修凡立刻收斂起築基期的威壓,謹慎地又打出數道火焰符。透過稀疏下來的火光,他看見那兩人赫然已被燒成黑炭,於是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附近有人正在靠近,恐怕不久他便會被發現,萬一對方趁火打劫,那將又是樁麻煩。

謝修凡目光飛快掠過那兩具屍體,還好,儲物袋完好無損。他收起了儲物袋,立刻便駕起禦風術,顧不得傷勢還未好全,向山門疾奔而去。

此刻已經來不及清理戰場,好在即便被查到他頭上來,也是無礙。

這兩人不過是散修,向來惡名昭著,如今死在他手中,宗門稱讚他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會懲罰他。何況,單憑此地所留下的戰鬥痕跡,恐怕很難會有人聯想到歸一劍宗。

當然,如果可能,他還是不希望暴露實力的。畢竟他的實力幾乎全部是依靠強大神識,這一點絕對不能為外人所知,否則被人誤當作遭遇奪舍便糟了。

他一邊往前疾奔,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件衣服,披在沾染了血跡的外衣上,又整理了下儀容。等抵達山門處時,他已經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進了山門,他緩步往外門弟子聚居區走去,回想著方才的戰鬥,暗暗歎氣。能擊殺那兩人,更多的是依靠元神境界上的壓製,太勉強了。

他在未改修《木靈譜》前,由於修煉的是木係劍修功法,實力在同階劍修中,也往往排名靠後。不過,劍修以劍入道,曆來追求攻擊力之強大,卻又是所有修士中的佼佼者。因此,若是遇到其他同階修士,他倒還有一戰之力。

當然,以他這所謂的“一戰之力”,要對上方才那兩人,同樣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他如今這次的戰果,確實是勝過以往,可他總不能次次依靠威壓取勝,那畢竟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還是要盡快想辦法彌補戰力差距,那妖修血脈還不知何時方能激發成功,他目前隻能大致從兩個方麵想辦法:法器、靈獸。

那麽……嗯,現在他修為盡複,可以考慮回一趟紫元仙城了。

謝修凡回到自己的石屋前,沒有走進去,往旁邊的石屋看了眼。之前在百草閣時,張楊曾去找過他一回,見他在那裏過得不錯,便表示自己要回去閉關,如今他想來正在修煉。

不過,煉氣期時,並不適宜長期閉關,需要時時出來走動散心,以免心情煩悶枯燥,導致修煉無法集中精神,難以入定。

而這個時期,由於還不能辟穀,若當真需要長期閉關,便必須服下辟穀丹。可他們現在還隻不過十來歲,服多了辟穀丹並不是什麽好事,還是需要正常飲食的。

謝修凡想了想,正要回到屋中,那間石屋的門忽然開了,張楊探出頭來,麵露喜色:“謝大哥,你回來了?哈哈,我終於又突破了,我現在煉氣五層了。”

謝修凡見他修為果然已穩定在煉氣五層,點了點頭:“我要回一趟紫元仙城。”若是這時不提此事,待從紫元仙城回來,他是別想安寧了,“需要我帶些什麽東西嗎?”

張楊頓時耷拉下臉來,垂頭喪氣道:“謝大哥,你父親真好。哪像我父親,竟然不準我回去,除非我能夠晉入內門。”

謝修凡垂目沉默片刻,沒有多話。上一世時,張楊早他數年築基成功,與二城主處處相逼也不無幹係。二城主自己沒有進階的希望,便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張楊身上,他嫉恨謝承天壓著自己一頭。而張楊的出色表現,讓二城主掰回了麵子,風光得意了許久,令謝承天頗感臉上無光。

後來謝修凡好不容易築基成功,迎來的卻是父親的噩耗,父親直至死去,也終未能見到他築基,這次定然不能讓遺憾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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