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方默南身材嬌小,被絆住的那條腿一曲,身體前傾,正好攻擊他的膝關節。這種近距離的進攻,打他的上三路,顯然不行,隻好攻下三路了。而他亦是反手為攻,手臂一抖,掙脫了她的‘鷹爪’借著剛才的勁道,曲肘向她的肩窩攻來。 兩人同時出手,毫不想讓, 端的是勢均力敵! 兩人碰撞時,目光同時一閃,這麽近的距離,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神色的變化。方默南眸中的欣賞,也可以看見男子眼底的光芒。點亮了漆黑如墨的眼眸,直閃瞎了方默南的眼。 兩人身上的內息、暗勁同時收斂,亦同時錯開了對方的要害部位,隻是比武,又不是拚命,顯然已經認出了對方是誰?但兩人本就已經離得很近,就是此刻內息收起倒也罷了,但這力道由於慣性卻是收不住的。因為不願意傷到對方,兩人錯開了攻擊之後,方默南攻擊的膝蓋和他攻擊的肩窩同時撲了個空,力道很難收住,兩人便同時被這招式的力道帶著往前一撞,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力道不小,兩人緊密地撞到了一起,看上去很美的畫麵,方默南小鳥依人的投懷送抱,唯美浪漫。
可實際情況卻是兩人彎腰抽氣。
“嘶!” “嘶!”
兩聲悶哼同時響起,方默南倒抽一口涼氣,疼的冷汗直流。
他也好不到哪去,臉色瞬間發白,顯然也疼的不輕。
“賀大哥你的腹部真硬,是鋼筋鐵骨做的嗎。”方默南深吸一口氣,笑著打趣道,疼的她嘴角直抽搐。
他這胸膛的肌肉堅硬如鐵,寬大厚實,帶給女人是絕對的安全感。可方默南剛剛發育的胸部,已然是小籠包子了,就這麽直直的撞上去。就杯具了。可真是疼,不知道影響發育不!
“這我疼是應該的,怎麽賀大哥你也疼的直抽氣啊!”方默南不解的問道,輕輕的活動了兩下,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方默南趕緊打開包廂裏的燈,賭場的燈光,整體色調是藍色偏綠。即使從黑暗中進入光明區,一點兒也不刺眼。柔和的很。
通常賭場的燈光都很特別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有一些絢爛,同時又有點黯淡。別小看這裏的一切構成,其實都考究得很。比如這燈光,再亮一點或者再暗一點都不行,都經過測算,這樣的燈光,無論白天黑夜,賭徒們從外麵進來這裏,不會有一點點突兀,如果有突兀感。很多人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走。然後,這種燈光的亮度也會讓人忘記時間。忘記時間是賭場必須做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麽賭場裏一個顯示時間的工具都沒有。很多人在這裏玩了一天,還以為才一個下午。
方默南一眼看過去,賀軍堯坐在賭桌上,黑色的真絲襯衫,腹部一片濡濕。
“你可真是的,受傷了。還跟我切磋武藝幹什麽?”方默南嘴裏嘟囔著,向前走去。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就看見緊實的腹部一道猙獰地傷口。早知道直接相認得了。玩兒什麽?
“你想打!”賀軍堯認真地說道。
方默南哭笑不得,他這陪練可真盡職,“可也不用帶傷上陣吧!”
“你怎麽樣?”賀軍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溫度,不細聽跟本察覺不出來他的關切。他低垂著頭,目光直直的掃向方默南的胸前,月白色的小西裝上,一團紅豔豔的,非常的刺眼。
方默南順著他目光下移,“喂!看什麽呢?”
“哦!”賀軍堯這才後知後覺地移開視線,黝黑地臉龐轉過臉去。
方默南抬眼望去,卻發現他耳根卻微微泛紅,笑了笑,仔細查看他的傷口,“賀大哥不是在軍校嗎?怎麽參加演習了。”隻有實彈演習才有可能讓子彈劃傷,傷口看著很猙獰其實不是很嚴重,隻是傷者好像不太在意,隻是粗糙的處理一下。
經過剛才激烈的打鬥,傷口又崩裂開來。
“不是?”賀軍堯神色恢複如常,沉聲說道。“出任務。”
“哦!”方默南點點頭,難怪這麽長時間也沒接到他的電話。
方默南從兜裏掏出兩個瓷瓶,一個清洗傷口,冰冰涼涼的,火辣辣的傷口清涼了許多。另一個瓷瓶裏是上好的金瘡藥。白皙柔軟的手指,把藥均勻的灑在傷口上。賀軍堯眼神都不眨的緊盯著看。
賀軍堯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傷口,看著它明顯發生了變化。
方默南解釋道:“這個要快速的止血,消炎止痛、更不作膿。其主要功用為止血、消炎、活血化瘀的功能。有肉白骨、生肌膚之功效。”
“雲南白藥!”賀軍堯挑眉說道。
雲南白藥主要成分為三七、麝香、草烏,當傷勢嚴重、流血不止時服用,可立刻止血,當場見效,人們將瓶中紅丸也稱作“救命仙丹”。賀軍堯他們身上就時常配備一些,戰場上槍炮無眼。軍人極易受傷,消炎止血的藥品正是戰場急需的。
“嗯!比它的功效好!”方默南說道,說著又倒出一粒丸藥,遞給他。
賀軍堯接過藥丸,放進了嘴裏,入口即化,還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亦如眼前的少女給他的感覺,淡雅寧靜。一年多沒見,她還是老樣子,一點兒沒變,不過這身材好像開始有料了。
方默南又從兜裏掏出一個超大的創可貼,貼在他的傷口上。
市場上銷售的創可貼本身沒有消炎作用,主要作用是吸收滲出物,保持傷口幹燥。方默南的是經過特製加工,對傷口恢複有好處,市場上沒法比擬。
“好了!”方默南手指麻利地把他襯衫的扣子一一的扣上。
扣完後,就看見賀軍堯緊盯著她的口袋,方默南解釋道,“這些外傷藥,我出門必備,以備不時之需。”
“你怎麽會進來。”方默南轉移話題道,以防止出破綻。
“你在這裏。”賀軍堯簡潔地說道。
“我在這裏,怎麽怕我有危險啊!”方默南見他點頭,又道,“咱倆剛才切磋過,你認為誰傷的了我。”
“多一分保險。”賀軍堯道。
“阿久,是你的人吧!”方默南擺擺手,“我真的不用人家保護啦!”
“安心。”賀軍堯蹦出兩個字來。
“唔!讓關心我的人安心。”方默南喃喃自語道,真難為她短短兩個字,還得猜。
賀軍堯點點頭,黑眸深處滑過一絲亮光。
方默南起身退後,上下打量著他,眉頭輕輕蹙起,“賀大哥,你的話好少哦!”和電話裏那個侃侃而談之人好像是兩個人耶!
賀軍堯默然無語起身,把牛仔帽扣在她的腦袋上,拉著她向外走去,打開包廂門,正碰上前來尋找的程世喜。
“咦!喜哥不去賭嗎?”方默南從賀軍堯的身後繞了出來,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笑著問道。
“這麽久沒回來,我們擔心你,所以都出來找了。”程世喜看著他二人交握的手,桃花眼眯了起來,遮住了眼中稍縱即逝煞氣、敵意。唇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眸中流華瀲灩得晃了人的眼,平日裏看似邪魅的男人,此刻氣韻溫潤優雅。“娃娃……不介紹一下嗎?”
“賀軍堯!”賀軍堯伸出了手,聲音冰冷。唇邊的弧度落下,緊緊抿成一線,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唯有那一雙黑夜般的深邃的眼眸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冰冷,周圍的溫度突然就下降了幾度,冷的很!
“程世喜!”程世喜也伸出了手。
兩手交握,實則在比拚內勁,同時在評估著對方。短短的一接觸,兩人心底有了衡量,對方的評價不低,比起韓誌謙他們這些人,眼前的人似乎才是對手,別看對方麵無表情,但直覺告訴程世喜,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拉著娃娃的手,而不被甩開的,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清冷孤傲的氣質,冷漠肅殺的氣度與生俱來,往往一眼的力度便會叫人腿都站不穩。一席黑衣,整個人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拋卻不俗的容貌這份氣質已是獨一無二了。
“你們握手還要握到什麽時候,別忘了正事。”方默南提醒道,左看看,右看看,在低頭看看,兩人還在交握的手。
“走!走!”程世喜鬆開賀軍堯的手,順勢去拉方默南的手。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們拉吧!”方默南撤回自己的手,率先的走了出去。
留下兩個大男人,垂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也抬腿向前追去。
賀軍堯順手牽羊,折了走道邊上花瓶裏一朵紅玫瑰。追上方默南後,給她別在胸前遮擋一二。
“謝了!”方默南笑著道。
重新走入大廳,似乎人比剛才更多了,玩兒骰子猜大小、百家樂、輪盤、二十一點等等這些隨處可見,一圈圈人的炸吼聲,一雙雙被賭博刺激的猩紅的眼睛,在看著賭桌上麵即將開的牌或者開出的牌時,都是瞪大了雙眼,牙齒咬的緊緊的,上手緊握,滿麵憋紅,一張張賭桌前都充滿了緊張跟囂叫,那嘶吼估計能夠炸破人的耳膜。
賭博這東西讓人上癮,進而讓你傾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