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求票~~)
吃完羊蠍子,方默南和賀軍堯在店裏的水龍頭下,洗幹淨油膩膩地手,結賬出了小店。玉哥兒是人見人愛,結賬的時候,人家掌櫃的那盤生的,人家給玉哥兒的。
“小吃!還是在胡同裏最有韻味兒。”方默南側頭看著賀軍堯意味深長地說道,“離開了胡同,離開了尋找的京城小吃,味道是不一樣的。”
“胡同沒了,四合院沒了,就不是京城了。”賀軍堯拉著方默南的手附和道,“東單西四鼓樓前,王府井前門大柵欄,小小門框胡同‘一線天’。這短短一句京城小吃順口溜要是用京腔、京味、京韻的京片子講出來會是何等親切。人為堆砌起來的小吃街,始終少了文化的底蘊。”
方默南看著站在他的肩膀上站著吃的飽飽的玉哥兒道,“去飛吧!”
玉哥兒帶著鷹啼飛向天空,直插雲霄,在明媚的陽光下,它美的令人屏息。
一路走來,路兩旁有各式小吃店、修車鋪、倒弄古玩的小店,這裏到處都可以聽到原汁原味的京腔,使這條小胡同,處處散發著濃鬱的市井氣息。坐三輪車遊後海的胡同是一大特色,然而現在三輪車夫們都凍得直跺腳很難有生意上門,因為在寒風中坐三輪確實需要些勇氣,偶爾有老外光顧也是裏三層外三層裹的隻露出一雙眼鏡。
後海,是一個可以讓你放鬆腳步的地方。後海的冬天十分寧靜,這裏也別有一番風味,方默南他們站在岸邊,便被什刹海刺骨的寒風抽了個激靈,盡管二人不怕冷。
迎著寒風,方默南他們二人走近湖邊,樹木早已凋零。草木上的雪已經化的不多了。抬眼望去,槐枝在冬日中蒼然虯立,柳條在寧寂中默然垂掛,一枝枝、一條條,像天幕上分明而纖細的筆觸,在勾畫著這裏冬天的冷靜和生命的深沉。湖麵已披上了禦寒的冰甲,薄薄的一層,幽幽地反映著天光,對岸的屋舍高牆似一排黑黢黢的剪影投射在冰麵上,影影綽綽像洇化漫漶的水墨。
自清代以來。冰上運動就已在京城盛行了。“凍合琉璃明似鏡,萬人圍看跑冰來”。還真有像方默南他們不怕冷的,雖然冰麵較薄。不能冰上嬉戲,但可以冬泳,可真令人佩冬泳愛好者在眾目睽睽之下麻利將衣服脫下,沒有絲毫的猶豫,簡單活動兩下便跳下水去。看的方默南無不感到一陣涼意竄上心頭。冬泳的人們在裏麵十分愜意的暢遊著,遊完上岸渾身冒著細微的白煙,一種暢快流離的感覺溢於顏表。
玉哥兒在空中撒歡兒的飛,方默南則和賀軍堯坐在岸邊,“冷嘛!”賀軍堯問道。
“嗯!”方默南搖搖頭,抬起兩人交握的手。“熱乎著呢!”朝湖水努努嘴,“那些冬泳的老人,我看著冷!”雖然他們自個一點兒都不冷。
賀軍堯抓著她溫潤細膩的小手。熱乎乎的!揣進他的口袋裏,熨帖著他的心。
方默南看著一個年齡稍大的老人上了岸,站在岸邊等候了老伴兒趕緊把禦寒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穿戴整齊後兩人相攜離開。
賀軍堯順著方默南的目光望去,眸光微沉。抓著她的手緊了緊。讓他想起,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方默南看著兩位老人消失在眼前。平靜的說道,“能經得住時間考驗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
賀軍堯側著頭,漆黑如墨的眼神凝視著她,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方默南仰起頭,兩人相視,莞爾一笑,看進彼此的心中。他們不羨慕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卿卿我我,也不羨慕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朝朝暮暮,他們羨慕的是在平淡日子裏的相濡以沫,在寒涼歲月裏的安暖相陪,在夕陽的餘輝中,白發蒼蒼相互攙扶蹣跚的身影。
時間可以讓深的東西越來越深,也可以讓淺的東西越來越淺。轟轟烈烈愛的很深的愛情,經不起平淡的流年,那還是愛情嗎!歲月告訴人們,愛必須與時日一起成長,最好的愛情是在時光最深處。
玉哥兒好似簫聲的鷹啼,漸漸了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大家都仰頭看它。這家夥人來瘋,更加的傲嬌,俯視著人們,當真傲視一切。
“這家夥!”方默南看著天空中的玉哥兒,好似感覺到她的目視,飛的更加起勁兒了。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訓鷹可是個難題,一般訓鷹是在鷹進食的時辰將鷹帶到空闊的地帶,解開腳扣,讓鷹自由飛翔,然後舉起平時架鷹喂食的一隻手臂,喊著口令,讓鷹飛回手臂吃食。訓練開始是在人少的地方,然後是在人多的地方,直到在任何地方隻要鷹聽見口令,就飛回主人手臂上才算大功告成。
鷹這種猛禽是性情剛猛的動物,對人類的世界很陌生,受到驚嚇的鷹可能會性情大變,難以馴服。
賀軍堯抬眼看去,勾勾手指,玉哥兒看見後,一個俯衝下來,直接站立在了長椅的椅背上。
雖然玉哥兒非常眼饞方默南的肩頭,但看著眼前的煞神,他還是不敢造次。它也唾棄自個兒沒骨氣,但是玉哥兒看向不遠處的人群時,又找到了它霸氣的自信。
“欺軟怕硬的家夥。”方默南嗤笑道。
“哼!”玉哥兒輕鬆的一蹦,站在了賀軍堯的肩頭。
不想再被當成猴子圍觀,賀軍堯和方默南起身離開,為了避免麻煩,方默南讓玉哥兒飛在空中,嗬嗬……有點兒掩耳盜鈴了。
坐進車裏,賀軍堯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十一點多了,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在後海坐了一上午了。
“去哪!”方默南問道,看向玉哥兒又道,“飛了一上午,也不嫌累!”
玉哥兒太久沒飛,飛起來就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翅膀剛剛好!這後遺症就出來了,翅膀不自覺的抖動。
方默南招招手,玉哥兒歡快的飛下來,站在她的腿上,展開玉哥兒的翅膀,她抓著翅膀,靈氣環繞著它的翅膀,很快玉哥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待方默南鬆開它的翅膀後,玉哥兒跳到車後座,展開翅膀忽閃忽閃,一點兒事都沒有,高興的它歡快的鳴叫了一路。
賀軍堯把車停了下來,“這是前門大街!咱們來吃烤鴨!”方默南挑眉說道。
“燒麥!”
聽他說起燒麥,方默南就想起,大名鼎鼎的“都一處的燒麥館!”開業於清乾隆三年,有些年頭了。
有藏頭詩讚曰:“都城老鋪燒麥王,一塊黃匾賜輝煌。處地臨街多貴客,鮮香味美共來嚐。”
二人一鷹站在大門前,這時候的都一處的建築風格上還保持著一些原汁原味,畢竟前門大街還沒改造嘛!
小樓三層,門口立著戴氈帽、梳長辮的清人銅像,卻是乾隆正在題寫“都一處”匾額的場景。
賀軍堯拉著方默南輕輕推門進去,站在光滑潔淨的地麵,顧不上仔細打量兩邊的桌椅擺設,因為眼球已被正前方坐北朝南的玻璃罩所吸引——裏麵儼然擺放著堪稱都一處鎮店之寶的虎頭匾。隻見這塊傳說中乾隆皇帝禦賜的虎頭匾與別的中規中矩的匾額不同,是憨頭憨腦的橢圓形,黑漆油飾字貼金箔,而其親題的“都一處”三個大字剛勁灑脫,盡顯天子風範。匾的四周刻有蝙蝠圖案,暗喻“有福”。
方默南扯扯賀軍堯的衣袖小聲地嘀咕道,“聽說這塊兒匾在動亂期間被重重過一刀,是真的吧!”
“嗯!幸虧它的“骨頭”硬,隻留下一塊刀疤,後被員工們藏在了庫房的雜物底下。81年恢複老字號時,它才被重新取出,油飾整理後刷成金字。”賀軍堯也小聲地說道。
就餐時間店堂內人聲鼎沸,幾乎每張桌上都擺著一屜燒賣,隻見其花邊褶皺層層疊疊,宛如一朵朵精美的絹花。一律黑木椅、玻璃桌,白瓷餐具,屋頂為金色基調,牆壁上還有記錄著整個都一處創業故事的漫畫,既富麗堂皇又穩重典雅。
玉哥兒叨叨賀軍堯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著餐桌,看樣子是餓了。飛了一上午不餓才怪。
賀軍堯預定的房間在三樓,二樓仍是就餐大廳,頗為清爽。
三樓則是豪華雅座,幽雅安靜。
“你幹什麽?”賀軍堯看著她拿著筷子在燒麥上一點一點的。
“數數是不是二十四個褶兒啊!”方默南頭也不抬的隨口回道。
“傻丫頭!”賀軍堯寵溺地搖搖頭,伸手揉揉她的頭頂。“他們包的都是有講究的,皮薄如蟬翼,最少要二十四個褶兒,不用數的。”
“喂喂!頭發弄亂了。”方默南嘟著嘴不滿道。
賀軍堯看著她小女兒的嬌俏地樣子,粉嫩的唇,心猿意馬起來。
方默南看著他灼熱的目光,“喂!吃飯時間不許胡思亂想!”
“南兒知道我在想什麽?”賀軍堯漆黑如墨的眼神沾染了一抹氤氳,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迷人且性感。
“吃燒麥!”方默南夾起一個燒麥,塞進了他的嘴裏。“現在吃飯皇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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