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求票!)
郝洛川看得是眼饞不已,吃了十多天的病號餐,嘴裏能淡出個鳥兒來。他眼饞歸眼饞,還是乖乖的吃他的‘營養餐’。沒法子這回就是因為吃錯了東西,差點兒沒把小命給搭了進去,所以倒是聽話乖覺。
郝洛川自個不能吃,可是盡心盡力的伺候玉哥兒,看的路家人心裏拈酸不已,兒子、外孫可沒這麽伺候過他們,對他們這麽好過,不過現在隻要他高興就好!
郝洛川迎向爸媽、姥姥、姥爺的目光,似有所感道,“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這一句話,讓大夥聽的心裏那個舒坦、熨帖,行動有沒有先不說,這嘴巴夠甜的,反正哄著大夥挺開心的。
楊老直誇令孫懂事,好話一筐筐的忘外倒,好話誰不愛聽,路部長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宴席間謝謝聲不絕於耳,禮多人不怪嘛!路部長夫妻兩個,尤其感謝方默南不但治好了外孫的病,更是解開了兒子和女婿兩人的心結,現在夫妻兩個現在怎麽說,就是如戀愛中的男女似的,如膠似漆的,羨煞旁人。
女兒和女婿雖然沒有離婚,各自也沒有在外麵胡混,可這個家冷冰冰的,當老人的心裏看的不是個滋味兒。
老人一說他們,兩人就說自個兒忙,家裏的挺好的,當老人也不能天天嘮叨吧!說閨女人家直接跑軍營,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麵,得女兒直接避而不見。
雖然女婿是半個兒。可始終是半個,再說的人家禮數周到,逢年過節的都來探望老人,你讓老人還怎麽說。現在閨女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路部長能不樂嘛!
方默南是小女生也沒人灌酒,楊老是醫生,路部長有路夫人看著,郝秉國則不善飲酒。路瀟蓉則是女中豪傑,這杯中物也不讓須眉,隻是有家長在。也不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隻是陪賀軍堯淺酌。
所以這餐桌上隻是吃飯,吃的是賓主言歡。
酒宴快要結束之際,突兀的敲門聲響起,誰也沒有在意。路瀟蓉隻是打了個眼色。服務生則把門打開。就看見一個年約二十上下的男生,身材高大、魁梧,一把推開服務生。東倒西歪的走了進來,臉色酡紅,嘴裏噴著酒氣,甩甩腦袋,看清楚餐桌上的人影兒後,徑直奔著楊老去了。
年輕人進門就直接撲向楊老的身上,結果由於喝的酒太多了,準頭不夠,直接撲到了餐桌上,‘乒乒乓乓……嘩啦啦……’好在宴席將近結束,隻剩下殘羹冷炙了,剩菜湯直接染了他一身。
他則腳底打滑,一下子出溜到餐桌下,指著楊老,嘴裏罵罵咧咧道,“你們個個都是庸醫,連我爸都治不好!你們這些庸醫都該死!該死!”他還揮舞著手臂。
這樣的變故,驚得眾人都站了起來,退後幾步,免得殃及池魚了。賀軍堯則把方默南護到了身後,方默南抬眼看去,郝秉國把老婆兒子給護到身後,路瀟蓉撇撇嘴,不過還是乖乖的待在他的身後,嘴角的笑容是怎麽都遮不住的。
“怎麽回事?”路部長站在一邊,老妻則站在他的身後,他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雖說這宴席馬上要結束了,可也不能讓人家這樣砸了桌子吧!
雖說跑來的是個酒鬼,可這樣成何體統,這賓館是何等的地方,這賓館裏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庸醫,你個庸醫,治不好我爸,要你們何用?老子今兒打死你們。”弄得一身菜湯的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回倒是撲準了,直接撲到楊老的身上,甩著胳膊揮舞著砸向楊老。
賀軍堯和楊老的徒弟禮仁趕緊上前,把小夥子給架起來,架到一邊,摁到了椅子上不得動彈。
“楊老!”郝秉國趕緊攙扶起來有些狼狽不堪的楊老,雖然那家夥喝醉酒了,不過這手勁兒可不輕,到底是年輕人,楊老的嘴角都讓他打出淤血了,頭發也散了,渾身沾滿了剩菜湯。
被摁到椅子上的男生,腿不停的蹬著,人是起不來,可這嘴裏罵罵咧咧的,直喊著,“庸醫殺人!連個感冒都治不好,庸醫,庸醫!”
路部長看他直喊‘庸醫’,而且還撲向楊老,抬眼看向楊老道,“楊老你認識此人。”
楊老低垂著頭拿著紙巾正在清理身上的狼狽,聽見路部長問話,抬眼道,“有些麵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褚小二!”郝洛川驚呼道。“怎麽喝的這麽醉!”
“你認識他!”路部長眼神掃射過來,冷言問道。
“褚家的!他大我一屆,他爸爸是褚鳳鳴!”郝洛川說道。
聽到外孫的話,路部長臉色緩和了下來,隻是這到底怎麽回事?
一聽到爸爸的名諱,褚小二哭的那個叫傷心啊!是嚎嚎大哭!
“唉!”一聽到郝洛川的話,楊老重重的歎了口氣。
“楊老怎麽回事?”聽見楊老歎氣,路部長問道。“等等,幾天前聽說褚家把一個中醫國手的家給砸了,人還給扭送到公安局了,說什麽庸醫殺人的。”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就連他們都聽說了。
要說這褚家可真是讓人佩服的緊,褚家的當家人褚穗宇年輕的時候也征戰沙場更是戰功赫赫,解放後屬於軍轉幹部,在地方上幹的也不錯,可是在動亂年代被迫害致死,按說這家就撐不起來了,落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褚穗宇的媳婦兒柳翠挨到了平反,重新走上的工作崗位,愣是利用他丈夫和她手中的資源給兩個兒子給趟出一條康莊大道。一個在軍、一個在政都是少壯派,掌握的著實權的職位。
要說柳翠更讓人佩服,當真是婦女能頂半邊天,不但兒子教養的好,孫子、孫女也個個兒有出息,除了這個有些不著調的褚小二,他看了一眼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褚小二,不過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算了。
這孤兒寡母的,也難怪了,他是感同身受,當時川兒要是治不好了,醫院裏那杆子‘庸醫’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唉……”楊老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楊老你別光顧著歎氣呀!具體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個清楚啊!”路瀟蓉風風火火的性子,著急的問道。
“咱們到沙發區說去!”路部長說道,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
路瀟蓉朝服務生喊道,“快點兒!趕緊收拾一下。”
“唉……被砸的人家我也認識是保健局的張老,我也去會診過褚省長的病。張老卻是有些誤診。”楊老的徒弟禮仁扶著,楊老坐到了沙發上。
其他人也移駕沙發去,各自找了沙發坐下。褚小二則還被賀軍堯壓著。
服務生則快速的把打碎的碗碟收拾了起來,地板也擦幹淨,又送上香茗,才退回一邊。
楊老抿了口茶道,“褚省長病了有二十日,起因則是微感風寒,身熱頭痛,先是西醫治療,消炎、退燒,西醫都這麽幹,起先見效,可頭一天退熱,第二天就又燒了起來。後來就趁著褚老夫人祝壽回京,好找中醫試試。”
當官的最怕生病,一生病可就有丟官的可能,尤其是久治不愈的病症。
“張老去親自診治的,連進藥十餘劑,每劑皆以苦寒涼下並重加犀角、羚羊角、黃連等,愈進愈劇,猶不自反,殆至危在旦夕。”楊老歎息道。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這感冒發燒不就是體內過熱嘛!”路瀟蓉說道,這些天因為兒子吃的是中藥,她也了解了些皮毛。
楊老搖搖頭,繼續說道,“中醫不是那麽簡單,《內經》雲:‘治病必求於本。’即見病當須辨明陰陽之意也。醫者在臨**一定要仔細認真,不能忽略任何細微的臨床表現及體征,否則就可能失之毫厘,謬之千裏。”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們去會診的時候,病人目赤,唇腫而焦,赤足露身,煩躁不眠,神昏譫語,身熱似火,渴喜滾燙水飲,小便短赤,大便已數日不解,食物不進,脈浮虛欲散,此乃傷寒誤治之變證,緣由誤服苦寒涼下太過。”
方默南雙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是不是傷寒發熱誤辨為裏熱了。”
“嗯嗯!”楊老和其徒弟一起點頭道,和明白人說話就是輕鬆,人家從言語中就能一語中的,直指病根。
“此病的緣由誤服苦寒涼下太過,已將真陽逼越於外而成陰極似陽之症,外雖現一派熱象,是為假熱,而內則寒冷已極,是為真寒。如確係陽症,內熱熏蒸,應見大渴飲冷,豈有尚喜滾飲乎?況脈來虛浮欲散,是為元陽有將脫之兆,苦寒涼下,不可再服,惟有大劑回陽收納,或可挽回生機。否則……”楊老唏噓不已道。那天張老吃了些醉雞,這把脈就有些不準,再說了隻是小感冒而已,沒成想……大意了,然而醫生關乎人命,豈能一句大意就算了。
楊老說的頭頭是道,其他人則聽的雲山霧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