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接下來調藥攪拌,將熬煉好的蜂蜜用勺子倒入消毒盆盛裝的藥粉內,同時用粗竹筷在藥粉內攪拌,就象平時做餃子前加水和麵一樣,邊倒蜂蜜邊調藥粉,當基本上看不到幹藥粉時停止加蜜,不能加得太多,蜜多了藥丸不易成形。如果開始時蜂蜜的總量沒掌握好,此時在調蜜時就可根據藥粉的幹濕度來補救。調好後,像和麵一樣將藥和蜜在消毒盆內和成團狀。
剩下就是搓條,成丸了,這些手工製做蜜丸小時候方默南可沒少見姥姥在自家廚房捯飭。
前世姥姥那時候湯藥是湯藥,藥丸是藥丸,沒少吃。不過今生有空間在,調養得當,沒見吃過藥,感冒都沒有。
方默南記得,那時候姥姥搓藥丸的時候,在手上抹了些少量的芝麻油或花生油在搓藥丸,這樣不僅不易沾粘,還能使丸藥圓滑。
不過方默南給許誠製的蜜丸都是用法術製的,揮揮手,這樣幹淨快捷。
製作好後,方默南拿著瓷瓶從上麵下來,這時候許誠正在和林老爺子說話,方默南把瓷瓶放在茶幾上,“每丸重3克、一日兩次,一次兩丸。服藥期間忌食蘿卜、橘子和橙子。”
‘蘿卜?對了藥方裏有人參。’許誠心裏了然。
人參的補益作用強,蘿卜有順氣之功效,人參補氣,蘿卜消氣,兩者功能相悖。
“另外這個藥丸,空腹酒服,低度酒服用。目的在於借酒之辛通,助藥力之發揮。十天後,再來複診換方。”方默南調侃道。
許誠無聲地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自己就是因為醉酒才導致的失音的。自己想多了吧!就這樣拿了就走不太好,於是許誠在紙上寫到,這薯蕷丸的藥性!
方默南笑了笑道,“此方來源於張仲景的《金匱要略》,本方治療氣血陰陽諸不足感受外邪而致病。因脾胃為後天之本,氣血營衛生化之源,故重用薯蕷健脾為主,人參、白術、茯苓、幹薑、豆黃卷、大棗、甘草、麯益氣調中,當歸、芎窮、芍藥、地黃、麥冬、阿膠養血滋陰,柴胡、桂枝、防風祛風散邪。杏仁、桔梗、白蘞理氣開鬱,諸藥合用,共奏扶正祛邪之功。”
“風氣百疾。但這些邪氣團聚在身體裏麵,用薯蕷丸去慢慢補慢慢補,一天隻含化一顆或者是三顆藥丸,量真的是好小好小,對不對?可是對那些很虛的人來講。這一顆藥的力道可以勝過一整鍋的十全大補湯。這個方子漂亮是在這個地方。張仲景摳門啊,曆代最小氣的醫家,就是一定要最低成本達到最高效益,這一顆薯蕷丸補進去的效果就是比一鍋的十全大補湯要好。”
方默南說的通俗易懂,許誠一聽就明白了,他在紙上又道。“診金、藥錢!”
林老爺子笑道,“快別提診金藥錢了,你也聽南南說了張仲景摳門。最小氣的醫家,這藥成本低,這山上種植了不少!”
“這怎麽好意思?”許誠寫到。
“行了,別囉嗦了!”林老爺子揮手道。
許誠想了想,心裏打定主意。在紙上寫下了,那我走了。十天後再來的字眼。
林老爺子和方默南齊齊的把他送出門外,直到他的小車消失在農場大門外,正要回轉時,又一輛省城牌照的桑塔納開了進來。
“嘎吱……”停到方默南他們麵前。
“這回是誰?”方默南和林老爺子彼此從對方的眼神疑問。
兩人停了下來,‘嘭嘭……’車門關閉,從上麵下來兩人,其中一人方默南認得,夏伯言。
“夏廳長,你怎麽來了。”方默南挑眉,勾唇一笑道。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夏伯言指指旁邊的男子,“不用我說,你還看不出來。”
兩個人一身的筆挺的警服,站在車前立刻就吸引了關大山他們的視線。普通人對國家的強力機關總是畏懼一些,實在是他們威懾太強。
一聽方醫生和他們認識,關大山他們是該幹嘛!幹嘛!
方默南視線看向夏伯言身邊的男人,年齡三十左右,本應該高大魁梧,英俊帥氣的小夥子,現在是身形消瘦,麵色黑沉,衣服猶如掛在身上一樣,晃晃****的。但這神情依然肅穆且目光犀利。
“這位警官,喉緊胸痞,飲食艱阻,焦物稍下,右肋脹痛,腹滿氣逆,環臍痛楚,酸水泛溢,日嘔膠痰,得酒更多,便幹,完穀不化。病將半年,日月增劇。”方默南不疾不徐地說道。
“九源,我就說方醫生,隻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症的。”夏伯言沉聲說道。“這下有信心了吧!”
康九源臉色隨著方默南說話的節奏,越來越震驚,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康九源是省廳刑警總隊總隊長。”夏伯言接著又道,“這位就是我說的方默南,方醫生。”
“咱們先進去說!”方默南打了個請的手勢,在側邊帶路,直接進了診療室。
林老爺子給方默南打了個手勢,背著手踱著步走了。
“嗯!厚鳴說你這裏到了夏天可是美不勝收啊!”夏伯言讚歎道,“難怪你不去和方主任同住,這裏可真是樸實,實在、親切很接地氣。”
“多謝夏廳長誇讚。”方默南笑道,“請坐!”
一句話就解釋了夏伯言怎樣找到這裏的。
方默南轉身倒了兩杯茶,給康九源倒了杯牛乳,端了過來。
“嶽大哥還好吧!”方默南把茶放下,牛乳放在康九源麵前。
“那小子好著呢!忙的腳不沾地,最後幹脆住到了廠裏。整天抱著電腦,琢磨著遊戲!真沒想到,那小玩意兒還能衝出國門。”夏伯言提起小舅子,這嚴肅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笑容,“他現在忙著掙外匯呢!尤其是掙小日本的錢,可起勁兒了。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
“那可不行,再忙也得吃飯。”方默南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
“這得勞駕大醫生出馬了,我們可說不動。”夏伯言少有的調侃道。
可見夏伯言這段日子過的真的非常不錯。
兩人閑聊了兩句,看向今兒的正主康九源。
康九源坐在沙發上,依然是坐姿如鬆。他看著眼前的牛乳,“這個……給我的。”
“你這個病多飲牛乳為好!”方默南抬抬手,請道“你可以放心試試。”
康九源眼神眯了眯,端起了玻璃杯子,熱度剛剛好!
“九源,試試無妨。”夏伯言也鼓勵道。
康九源遲疑地小口小口的,慢慢地喝了幾口。雖然吞咽困難,費勁兒,但沒有出現嘔吐。他抬眼看向方默南和夏伯言,犀利的眼神閃過一絲欣喜。
這是半年來,他第一次喝些東西,沒有嘔吐,毫不客氣地說,他喝水都能吐出來。
康九源小口小口的又喝了小半杯。
“方醫生,九源他這到底是什麽病,省醫院的專家有的說是胃癌、食道癌什麽的,聽得怪嚇人的。”夏伯言問道,沒法子,康九源現在這種狀況,說話有氣無力的,咽口吐沫都難受,隻好他代言了。
假如連方醫生診斷都是癌症的話,那麽他們也就死心了,誰都知道癌症是絕症。
都病成這樣了還硬撐,也沒告訴家裏人,吃飯的時候總是背著人。原來還不明所以,隻是夏伯言發現他越來越瘦,直到他無意中發現差點兒餓暈了在廁所內的他才知道的。
得知事情的經過,趁著今兒星期天就向小舅子要了地址,兩人就驅車過來,也沒帶任何人。
“咱先把把脈吧!”方默南說著把脈枕,向康九源那邊推了推。
康九源依然把手放在了脈枕上,方默南三根手指搭在他消瘦的手腕上,半年來這病折磨的他可不輕,看這手,皮包骨了。
方默南沉下心思,微閉起眼睛細細地品脈。
這期間夏伯言和他是一言不發,大約一刻鍾後,方默南撤回了手,又細看了他的麵容,黑瘦,精神沉鬱,胃呆不饑,“你是不是食後,臍上三指隱隱作痛。”
康九源把手伸進衣服按她說的臍上三指的地方,摁壓,“有痛感!”
方默南又道,“張開嘴,看看舌苔。”
康九源聽話的伸出舌頭。
舌苔厚膩而脈沉結澀,並常有痰涎隨複唾出。方默南道,“放心不是癌症!是噎膈!”
“什麽是噎膈?”夏伯言道。康九源則送了一口氣,不是癌症,當得知自己的病有可能是癌症後他就放棄治療了。
他不想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尤其在看見醫院裏那些痛苦的癌症病人。反正遲早是死,就不受這折磨了。
“我說的噎膈是中醫所出。噎膈是指食物吞咽受阻,或食入即吐的一種疾病。噎與膈有輕重之分,噎是吞咽不順,食物哽噎而下;膈是胸膈阻寒,食物下咽即吐。故噎是膈的前驅症狀,膈常由噎發展而成。西醫中的食道炎、食道狹窄、食道潰瘍、食道癌及賁門**等均屬本病範疇。”方默南眉頭輕蹙道,“本病發病年齡段較高,多發於中老年男性。像你這麽年紀輕輕不該得這個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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