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老爸,先去睡會兒,十點的火車,還早呢!”方默南笑道。

“你也是,快去休息,大老遠來了,結果也沒用上。”方爸嘴裏嘟囔推開主臥的房門。

方默南抿嘴笑道,“沒用上才好呢!醫術好的又不止我一個,這樣最好!”話落方默南進了另外一間臥室。

衝了一個戰鬥澡,舒服的躺進了被窩裏,很快進入了夢鄉,方默南的睡眠質量從來都那麽好,什麽時候都能睡的著。當真令失眠的人士羨慕啊!

平時五點早就起來了,今兒五點才睡,一覺睡到八點多才起床,吃完豐盛的酒店準備的京味兒早餐。

方默南坐在沙發和方爸一起看報紙,當然頭版頭條都是首長南巡,1992年1月18日—2月21日,首長南巡,途經之處所發表的重要講話,都登載在報紙上。

也加快改革開放的步伐,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於試驗。

對於這些方默南不感冒,看看標題,就翻過去了,而方爸則看的很認真。

“叮鈴鈴……”電話聲響起,方爸和方默南相視一眼,這時候誰來的電話。

方爸接起了電話,一聽自我介紹,直接把電話遞給了方默南,“南南,楊老找你的。”

楊老在電話裏簡單的說了一下,“楊老,你們上來吧!”方默南放下電話。

“楊老又來找你治病的。”方爸抬眼問道。

“嗯!”方默南點點頭。

很快門鈴響起,服務員打開房門,進來一家三口,方爸一看坐著輪椅進來的少年。就知道病人是這個輪椅少年,身後應該是病人的父母了。

方爸起身拿著報紙移了下位置,打了個請的手勢,“楊老,三位請坐。”

“楊老,喝什麽。茶、咖啡!”方默南笑著問道。

“茶!”楊老說道。

“咖啡!”病人家屬道。

四位落座,服務員很快端上一杯清茶,兩杯咖啡,給少年一杯鮮榨的橘子汁。

“南丫頭,我來介紹一下。”楊老輕抿了口茶說道,“這兩位是我好友的孩子,穀宇珩和他的愛人麻倩,這是他們的兒子穀天朗。這位就是我說的方默南。方醫生。”

穀宇珩和麻倩看向方爸道,“方醫生,求你救救我兒子。”

“呃……宇珩啊!我說的醫生是這位方醫生、方默南!”楊老尷尬地再說一遍,他剛才明明說的是南丫頭了,怎麽……

楊老眼含抱歉地看了眼方默南,方默南理解地點點頭,不以為意。

“楊伯伯,你不會弄錯吧!就她能治好我兒子。”麻倩臉立馬倨傲地說道,吊梢眉下的一雙眼睛斜睨地看著方默南充滿了懷疑。“我們去美國都沒有治好!”

如果不是公公、婆婆一再要求他們務必來看看,她才不會相信什麽鬼中醫的!都是騙人的把戲。什麽包治百病?什麽祖傳秘方!鬼扯,連美國最發達先進的醫學。都無法讓天朗,她苦命的兒子重新站起來。這落後的中醫能成!

方默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穀家三口,穀家夫妻四十來歲,衣著考究,相貌觀之不俗,男的俊,女的靚。可惜兩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斜著眼睛看人。

而病人穀天朗十三、四歲,無法行走。眼神陰鬱、頹廢,看人的時候充滿了憤恨!他端起茶幾上的果汁,輕抿了一口,“啪……”的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間杯子粉碎,果汁流的到處都是。

這一摔不要緊,驚的方爸抬眼看去,楊老也是一臉的震驚,也驚動服務員匆匆跑來收拾。

隻有穀家夫妻兩個習以為常,一點也不吃驚。

方默南手支著下巴,這脾氣真壞,不知是坐輪椅前,還是坐輪椅後,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穀天朗如炸了毛的貓似的,瞪著方默南凶惡地說道,“看什麽?甜的膩味死人,怎麽喝。”

“天朗別著急,我讓他們在換。”麻倩立馬看向服務員道,“馬上給我兒子換一杯果汁,鮮榨的別忘裏麵添加任何東西。我兒子在國外喝慣了原味兒的。”

這倒是真的,國外一杯橘子汁,一口下去,差點兒沒把牙給酸倒。後來方默南喝得多了,也就得出的結論是,人家不添加糖精什麽的,就是橘子的原味,而橘子原味是比較酸的……後來發現就是買歐洲出品的橘子汁或桔子汁,都是酸的。怕酸又老是忘記結果被酸倒牙的她讓她真心心覺得:糖精或者甜味劑,其實是個好東西,有必要,給引進一下子……

方默南點了下頭,很快服務員重新端上一杯果汁。

楊老看著這三位的樣子,恨不得把老臉藏起來,要不是和穀家是八拜之交,老一輩兒感情,他真不願意來這一趟。

穀宇珩年紀輕輕就家財萬貫,娶了個老婆也是門當戶對,都是鼻孔裏看人。

穀家孩子出國幾年,變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回來後看哪兒都不順眼,直說美國這好,那好,恨不得美國的臭腳丫子都是香的。

如果不是老父,為了孫子的病他才不會回來走這一趟。

楊老生怕這倆人再說出不合時宜地話來,於是插嘴道,“天朗一年前在美國出的車禍,雙腿被壓在車下,被救出來,手術過後,雙腿毫無知覺。”

方默南修長地腿交疊,手托著下巴,玩味兒道,“楊老,他能熬得住治療的痛苦!”

骨骼或者神經係統修複,可不是那麽好受的事,她很懷疑這個養在蜜罐兒裏的富家少爺,能承受的住一次治療。

應該說能承受三分鍾。

“這個……”楊老遲疑道,他雖然沒見過餘長龍的治療過程,可事後他專門去問過,治療的過程很痛苦,但卻是苦盡甘來。

然而卻不是每個人都承受的住,那種‘折磨’人痛苦的治療方式。

“怎麽了,楊老。”穀宇珩詢問道。

楊老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詳細地解釋了一下,穀宇珩挑眉道,“腿部疼痛是好事,我兒子就是不知道疼,沒有知覺。”

穀宇珩抬眼看向方默南道,“方醫生,隻要能治好我兒子,錢不是問題!”一副老子有的是錢。

方爸看不慣他們趾高氣揚地模樣,好像能給他治病,是他們天大的榮耀似的。

方默南朝他微微搖頭,放下腿,起身,進了臥室,回來時,手裏抱著藥罐,“這個是外敷的。”她打開藥罐子,一股惡臭散發出來。

“嘔……嘔……”麻倩很不客氣地幹嘔起來,捂著口鼻悶聲道,“什麽東西,這麽臭,這玩意兒也能治病。”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叫嚷道,“宇珩我們走!這根本是扯淡,就這跟屎一樣的東西,能治好我兒子,我拿頭割下來給她當球踢。”

穀宇珩瞪了她一眼,麻倩悻悻然坐下,“這藥膏能讓天朗的腿部恢複知覺。”他希冀地問道。

“他可以先抹在患部試試。”方默南把藥罐子放在茶幾上。

穀宇珩遲疑地抱過來,看著漆黑如墨的藥膏,又想想兒子的腿,還這麽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麽過吧!雖然他們家有的是錢,養得起。

“喂!穀宇珩,我警告你不準?給兒子腿上抹亂七八糟的東西。聽見了沒。”麻倩見他心動立馬警告道。

方默南抬眼看向方爸,又看向楊老,三個人環手抱胸,齊齊地看向他們一家三口。

穀宇珩抬眼看向方默南道,“這個真能讓他的腿部有知覺,你可別騙我。”

“那還給我好了。”方默南作勢要拿回來,穀宇珩一把奪了過去。

“天朗咱們試試如何!”穀宇珩看著兒子說道。“天朗,不想再站起來嗎?”

“那好吧!”穀天朗好半天才說道。

穀宇珩忍受著難聞的氣味,把藥膏塗抹在兒子的腿上的患部,殺豬般的哀嚎聲就響起,驚得服務員統統跑了出來。

“疼……好疼,爸、媽擦掉擦掉!”穀天朗朝他的父母嘶吼道。

麻倩一聽就抱著兒子的腿,立馬想擦掉,穀宇珩攔著不讓擦。

“你幹什麽?沒看見兒子知道痛了。”麻倩立刻朝他吼道。

“媽,擦掉,擦掉,好痛。”穀天朗叫嚷著,眼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麻倩一看兒子暈了過去,這還了得,立馬去擦他腿上的藥膏,。“你幹什麽,麻倩。”

麻倩怒瞪著他道,“我幹什麽,你看不見啊!”

“兒子的腿有知覺了。”穀宇珩說道。

“那又如何,向他們這種野蠻的治療手法,有用又如何。我們不治了。”麻倩擦完兒子腿上?藥膏,放下褲腿,起身推著輪椅就要出去。

臨走時看向方默南,雙眼猩紅,怒瞪道,“如果我兒子有什麽不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夾著怒氣消失在房間內。

穀宇珩不能一走了之,他看到兒子站來的希望,“方醫生,沒有呃……溫和一點方法。”

方默南聳聳肩,“沒有!”她回答的很幹脆。

“那我回去和我太太在商量一下。”穀宇珩說著起身徑直走了。

他們走後,楊老直說抱歉,方默南不以為意道,“楊老這不管你的事。”

“南南,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方爸好奇地問道。

ps:??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