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驚動世界的事故

“……我也很期待,最後的結局。詹尼在邁進門後不慌不忙的掛斷電話,隨手將空的檔案袋扔到沙發上,走近辦公桌前氣質不凡的男人“下次有這種突然任務,能不能直接通知我,你知道我跟路易斯不合,他脾氣不好影響了工作可不是我的錯哦。”

本來詹尼今天是休假的,但是臨時被助理扔了一個任務,將從記者那裏買回來的照片底片送還給環球總裁,那一疊在地下停車場被偷拍的照片。

“我認為你們兩個樂在其中。”Dino揉揉眉心,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舒展開有些酸硬的肩膀。“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悠閑而冷冽的聲音,是運籌帷幄的寒意。

詹尼看著雙手交疊斂眸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毫無防備的樣子似乎完全信任於她,但詹尼知道這個男人最善於製造假象。她淡淡一笑,坐到他對麵的沙發椅上“高價買回自己出醜的照片,你覺得他會對我有什麽好態度,沒把我趕出來就很不錯了。”當時在環球樓下記者拍照的時候她也在現場,在環球老總的心裏早就貼上了‘叛徒’的標誌了。

男人冷笑,睜開眼,藍色的眸子深處是按兵不動的寒氣,銳利的視線似乎能跟看透詹尼的內心。

一瞬間的窒息感,但詹尼很快穩定下心神。她看透這個男人,因為他的冷血無情,但同樣的,她也看不透他,因為有時他有著不可捉摸的‘慈悲’。

海島事件曝光後所有拍攝到的照片如果完全被放出去,Dino就能夠輕易推倒意圖反抗的那位總裁先生,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反而是買下照片並讓她送了回去,當然不是免費的,而他的用意,詹尼感覺並不是完全的‘慈悲’。

“如果我說,他許給我好處,讓我從你這搞走一些你跟路易斯的私密照片,你會不會信?”詹尼眯起雙眼,挑眉,嫵媚的動作盡顯曾經那位影後的風采。

“你還不夠資格。”妖孽男人狂傲的氣場,薄唇揚起的冷豔自負。

得到這樣的答案詹尼並不意外,從看見這個男人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世界裏隻有他一個人,任何人在他眼裏都不、夠、資、格。

“所以我隻是說‘如果’,我是被趕出來的……環球總裁另一條長線好像也斷掉了,那個叫羅珊娜的女人跑掉了。”詹尼撐起身,跳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然而在起身的同時她的視線卻無意間瞥到了男人側對麵電腦屏幕上的畫麵。

那是一截地鐵的監控錄像,畫麵定格在一個依靠在男人肩頭的女人身上,而另一邊更靠近鏡頭的是一個驚詫的大張著嘴巴的女人。琳達,易敏,還有一個男人是……

她的驚詫一閃而過,掩飾性的正準備扭過頭沒想到她對麵的男人開口了。

“這是一周之前的地鐵錄像,也就是在紐約出現‘俄羅斯黑幫內鬥’的時候,說說看,你能看見什麽。”他眯眼,反而將電腦屏幕轉到了詹尼的麵前,勾唇,等待有趣的答案。

詹尼知道自己如果不給對方一個答案是別想走出房間了,雙臂環胸仔細打量起這個視頻。

視頻錄像隻有一小段,最明顯的就是那個冷峻的男人,他臉上的黑發淩亂,橫抱著女人的左手已經被血染紅了,這樣的裝扮讓他一進入車廂裏就嚇跑了寥寥的幾個乘客。

地鐵裏的白熾燈清冷的燈光,無情的照射出他的狼狽,左手背被利刃劃破血跡斑斑,而且右腿似乎也受了傷,在行走的過程中有些坡腳,對方並沒有刻意掩藏自己的麵容,隨著他把懷裏的女人輕柔小心的放躺在椅子上的時候,黑發自然的被空氣吹散開一些,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即便是下巴上有稍許的胡渣依舊能清晰的代表某個人的身份。

“兩年前他是假死?”詹尼蹙眉,不自覺的轉到更靠近屏幕的位置。

兩年多前賭場的時候詹尼已經被Dino從色(8)情酒館帶出來處於特訓階段,她從健身房的電視機裏看到了那裏發生的一切,謝寒冰的失蹤可以說是一件大案,後期搜救再到一連串的官司,最後是十個月後宣布屍體被意外找到,一場葬禮是最後的謝幕,他的名字也一並開始消失在世界上,但是這個人,現在就好好的出現在視頻上,而這個絕對不是意外。

“然後呢。”Dino換了個舒服是姿勢,鈷藍色的鷹眸定在詹尼的身上,意味深長。“僅僅是樣貌相似並不是沒有可能性,而且,假死對他來說表麵上看並沒有好處。”表麵上來看,這兩年來,KBC一落千丈,缺少了謝寒冰和謝雲陌的支柱性作用,僅僅是一個女人根本撐不起門麵。

謝家同樣四分五裂,可以說隻是是風光不再了,崩盤隻是時間問題。

另一方麵則更慘,易敏正式跟謝寒冰離婚,他最愛的女人也即將進入別人的懷抱。

“表麵上來看,確實是這樣……”詹尼繼續道,視頻還在繼續。

在將女人放躺下來後男人檢查了她的呼吸,他的動作很匆忙,顯然是有些慌張,最後在確認了某件事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才半扶起她坐到了她旁邊,昏迷中的女人自然而然的將頭靠在了寬厚的肩膀上,而男人就深深的看著她的臉。

看著這一幕,詹尼的心底莫名的一動,偏開視線推測道“而且,他就算是再想複活,也不可能用‘謝寒冰’的名義,輿論的壓力會壓垮一切解釋。所以,他假死,一定是有原因有目的的,足以讓他犧牲公司,犧牲自己愛的女人……”突然,詹尼的視線落到繼續中的視頻裏出現的琳達手裏掉落的東西。

銀色的盒子?那是什麽?

視頻到了這裏產生了逆轉,突然闖入地鐵的琳達震驚的看著死而複生的男人,短暫的震驚後在發現昏迷的易敏後馬上撲了過去,並且朝著那個男人低吼,將易敏保護在自己的弱小的身體後麵。

因為是靜音她沒辦法聽到是什麽話,但從嘴型能看出是‘走,快走!我求你了,走吧,我求你了……’

她試圖趕走這個男人!詹尼知道琳達是易敏的好友,但看到這一幕她不自覺的震驚了,短暫的驚訝後她幾乎馬上就猜到,驚恐當中的琳達為什麽會這麽做了。因為恐懼,是的,恐懼,恐懼他對她的再次傷害,真是貼心的朋友。

詹尼的身體替她做了決定,她迅速的按下空格鍵暫停了視頻,看向Dino的同時卻意外的落入一雙玩味探究的雙眸。

藍色幽深的雙眸深處的秘密,她從來都看不透,而她本身卻被有一種被對方完全看透的感覺。

“抱歉,我智商有限,能看出的就隻有這些了,不過,我猜這件事應該跟那天晚上俄羅斯人的事情有關,而且謝寒冰,他早晚會站出來的。其餘的…”詹尼垂下手,輕笑著搖頭“我可不是偵探,我隻是一個可憐的棋子,真的看不出再多了,不過,那個盒子有點怪。”詹尼說完,人已經回到了他對麵,跟這位魔王拉開距離是保命知識之一。

“九十年代謝家的一個旁支利用港口便利在東南亞港口跟當地黑幫合作運送一批貨物,被人拍了一部分照片,照片底片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兩年前最後出現在李爺的手裏,另一部分分沒有具體的位置,這兩年來有不少人都在秘密尋找它們的下落。”低沉的男音從薄唇間發出,Dino猛地頓住,“你覺得這個是不是可以稱為你懷疑的‘目的’?”

這樣的‘目的’怎麽聽著就像是三流電視劇的劇情,為了自己的家業安全而選擇無情到底?等等,這個男人為什麽突然跟她說這些,他一向不會向人透露任何!

詹尼猛地一凜,腦袋上的冷汗刷的一聲就落了下來,他難道知道了她跟他們合作的事情了?!詹尼壓下起伏的心緒,“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男人的心思女人怎麽知道?而且,這件事也跟我沒有關係,他愛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可沒看上這個女人,沒時間為她的事情操心。”詹尼指了指視頻上昏迷的易敏,不屑的撇嘴。

她的話自然是一語雙關,她轉身正準備盡快離開,出乎意料的是身後卻傳來笑聲,她邁出的腿不由頓了一下。

“有趣的說詞。”Dino走向背對著自己的女人,走到她的對麵,高大的身形和壓迫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渾身戰栗,但你又會為他臉上帶著的笑容目眩神迷。

當然,此時的詹尼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那什麽是出於你女性的直覺。”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有趣的多,當然也聰明一些。

他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了,還是故意的警告?一瞬間,詹尼心裏略過無數的可能性,索性全部不去想,微微抬頭,“如果你真的想聽。”她是被這個男人帶出那個地方的,再糟糕的情況她都經曆過,還能再糟糕到什麽程度,與其避其鋒芒不如順著他的思路。“謝寒冰假死的原因絕對不僅僅是自身利益,我猜對方一定威脅過他,像很多小說裏的情節,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隻能假死脫身。這就是女性的直覺,因為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跟你完全不同。”

說完最後一個字,詹尼突然後悔了,因為對麵的男人臉上的笑變得更加意味深長。

她簡直是瘋了,挑戰這個惡魔的耐心,她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很明顯就是在暗指,暗指Dino對那個女人的情感……

“直覺麽……嗬。”Dino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情緒,但速度極快的消失掉了,突然伸出手摸到詹尼的臉上,食指滑過她緊繃的皮膚“我很好奇,你認為我是怎麽看她的。”

“……”詹尼深吸氣,因為碰觸而打了個寒戰,她幾乎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這是除了戲中之外兩個人第一次距離這麽近,而不可否認的是,近看對方那張俊美的臉,詹尼的心髒也有些不規則的變快了,她甚至都有些明白為什麽路易斯每一次都乖乖的任由這個自大忘我的瘋子玩弄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下去!

“玩具。”詹尼猛地斂眸,用盡力氣才挪動了自己猶如被定住的雙腳,躲開他的再次碰觸,她抬眸,鳳眸眯起,心底突然湧出的情緒讓她出奇的鎮定“任何人在你的心裏都是玩具,但她是最特別的一個。”

“玩具?嗬嗬,不錯的比喻”他沒有惱對方的避開,反而笑繞開了她,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讓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所以你會摧毀她,在她成為你的弱點之前摧毀她,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你的弱點了為什麽你還要跟她針鋒相對?”答案顯而易見,因為,他愛她!但那是瘋狂的理智的愛!詹尼感覺自己的手指甲幾乎陷入了掌心,懊惱和詫異輪番讓她自己的冷靜崩盤。

該死的,她都說了什麽……

她對麵的男人臉色第一次變得陰沉可怕,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完全消失不見,藍眸變成深邃的鈷藍色,幽深的令人恐懼。

他如果動手,詹尼根本毫無反抗就會被弄死,詹尼感覺到對方身上上升的殺氣,窒息的殺意。

突然對方抬起手!

“!”詹尼下意識的猛地抬起雙手下意識的想阻擋對方的手,但伸出的手臂完全落空“啊!”她驚呼著後退數步,背部猛地撞到了沙發椅上,重心不穩猛地摔倒在地。

“啪啦,彭!”

椅子和桌子上的東西被帶倒,她也在摔倒的瞬間完全清醒過來,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想掐死或者打她的舉動,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鈷藍色的眸子裏隻有冰冷的無情。

“出去。”

得到命令,詹尼帶著懊惱和混亂爬起來離開了這間房間,幾乎是一出門口她全身的力氣就被抽走了,扶著二層樓梯微微的喘息,上帝啊,她簡直是嫌命長了,那個男人什麽都做的出來!而且她現在的星途還完全掌控在他的手裏,她剛剛是發了什麽神經……

正在這時,她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視頻裏的那一幕,琳達推開謝寒冰大吼的樣子,那表情和動作確實不好看,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

“你怎麽在這?”

突然,一道不悅的男音讓她如夢初醒,定睛一看,是進門的路易斯。

俊朗的大男孩此刻不悅的看著這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女人,“你不是晚上的飛機麽?怎麽還不快滾!”這個女人在這裏白吃白喝就夠了,終於要跟著別的導演去洛杉磯了,他這幾天才跟自己的經紀人要求休假幾天想借助這幾天好好的跟Dino相處,他可不想再看見這個電燈泡,雖然早上在環球公司那裏她酸他是‘私心’的時候他並沒承認這點。

Dino花在她身上的功夫已經夠多了!

這個臭小子不就是想跟他的男人二人世界麽,她本來就沒興趣當觀眾。詹尼懶得理會對方,快步走下樓梯,但突然心底一動,有個問題脫口而出“如果我……算了。”就算她不問,她也知道答案。

“哎?什麽算了,臭女人,你什麽意思!”路易斯惱火的追著出門的詹尼,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隻能看著打開門走出去的女人無用功的冷哼。

迎麵的冷風讓詹尼越加的冷靜,她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算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突然失控的原因了,友誼,愛情?不,她不該需要這些東西,她的世界裏隻有無盡的利用,隻有金錢,隻有純粹的**關係,但她不知道,心裏的天平其實早就開始了傾斜。

‘他讓你拿這些給我,詹尼,你以為他就是為了要給我警告麽?’環球總裁緊攥著一疊照片,笑的卻比哭的還難看‘沒有人能夠真正知道他想怎麽做!他用一切能動用的輿論,人脈,武力……但其實他一直在用人心!我是傀儡,但我不會就這麽算了,詹尼,我知道你也不想就這麽算了。他也是在警告你,而且早晚有一天你會比Mavis的下場還慘!’

……

詹尼走的很急,並沒有回頭看,否則她或許不會這麽糾結。因為從三層建築的某個窗口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正目送著她離開。

“不得不說,在利用人心這一點上你確實很高明,Dino先生。”

書房有一個小隔間,而此時說話的男人正是站在這個隔間的窗口,黑發黑眸,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像極了某個人但他的笑此刻帶著更多的陰冷。

“我一向隻看結果。”Dino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剛才情緒的影響,“希望你帶來的東西足夠讓我感興趣。”

“嗬嗬,你放心,絕對會讓你覺得非常、非常有趣。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有人已經幫我做好了‘宣傳片’想必你應該已經看過了……”男人輕笑,黑眸裏是瘋狂的興奮。

美國,洛杉磯,影視拍攝基地。

《深海》拍攝進入最後時期,拍攝的最後鏡頭全部都將進入‘實體拍攝’階段,也就是真實的水底拍攝,當然並不是真的去海底,而是模擬水下,隻需要在遊泳池內拍攝就行。

三號影棚內的巨型泳池開始連續一天一夜的蓄水,整個拍攝暫時停頓,這位熬了一段時間的劇組帶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酒店安排了劇組所有成員在就近的酒店居住,整個樓層包下來完整的保持了安全性。

“……敏,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提名已經出來了,不出所料,少了你這個競爭者那小子今年所獲頗豐啊,僅僅是提名就有十三個之多,他的電話估計今晚都會被打爆了。”斯皮爾伯一邊說一邊靠在化妝間的門口看著易敏卸妝。

今天上午補拍了一小部分特寫鏡頭所以除了易敏這一組現場顯得空曠很多,蓄水池還需要一段時間清理跟準備時間。

“就算是有我的介入,他的實力來說也不一定會受到影響。”易敏笑著拒絕了化妝師的幫忙,拿起棉簽自己卸妝,眼影等等在卸妝的時候不能硬擦,否則會傷害皮膚很厲害。“詹尼的那幾部電影確實不錯,文藝片一向很符合他們的胃口”

斯皮爾伯輕笑,很滿意易敏的心態,她這一段時間休息,斯皮爾伯明顯發現易敏變了,不僅僅是演技的提高還有更重要的,他看時間,距離他要參與的那件事時間尚早,索性拖了一個椅子坐下。

笑道“敏,你猜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當然,不是在Lorn給你辦的宴會上,而是我的助理給我的一堆新晉女星的資料裏,你猜猜看,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卸掉眼妝,易敏的動作一頓,不明白為什麽斯皮爾伯導演突然這麽問,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第一次見斯皮爾伯的樣子,他可是狠狠的批評了她“印象很糟糕?”

她剛說完,旁邊收拾衣服的化妝師就笑了,斯皮爾伯也跟著笑起來,笑的易敏突然之間莫名的心虛。

“怎麽了,很奇怪麽?”易敏微蹙眉,分析道“斯皮爾伯導演,在宴會上您可是狠狠批評了我,我還記得您說‘我缺了一樣東西’?對不對?”

斯皮爾伯笑而不語,反倒是化妝師先搶先開口了“易小姐,您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沒自信了?我相信是個人對您的第一印象就不會糟糕,就算我是女人,看見您第一眼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天使降臨了!”她說的是真心話。

原來指的是這個。易敏笑著道了謝,她該感謝身體前任主人留了一塊璞玉。但……

“嗬嗬,驚豔!確實是驚豔,但那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視角。”斯皮爾伯導演突然意味深長的看著易敏笑起來“不過,作為導演確實是那個感覺‘她缺了一樣東西’。”

“所以說,斯皮爾伯導演您說這些的中心思想是提醒我,再努力?”易敏歪頭,噗嗤笑出來,在不進行拍攝的時候這個嚴苛的導演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這倒好像是所有導演的通病。

“不,我想說的是,現在的你已經什麽都不缺了,當然,並不是你的演技完美了,雖然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斯皮爾伯一改笑臉,突然嚴肅起來。

這到底是誇她還是在訓她?易敏無奈的繼續卸妝的動作,吐糟道“斯皮爾伯導演,現在鏡頭都快拍完了,您的完美主義能休息休息麽?讓我們可憐的演員也喘口氣。”

“噗嗤……”化妝師不給麵子的笑場。

斯皮爾伯哭笑不得,正準備張開說出關鍵,突然化妝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帶著一股披薩外賣的味道一個高大的男人闖了進來。

“餓了吧,我的女王陛下,你虔誠的騎士送來慰問了~”約翰尼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將還熱的披薩放到清理出來的桌子上,“我猜某個葛朗台是不會給你準備午飯的。”

葛朗台?這家夥的中國知識越來越豐富了嘛!“約翰尼,你完全就是在害我長胖!”一聞到香味,易敏再堅韌的意誌力也會宣告罷工,鼓起包子裏看著笑眯眯的約翰尼。

“你小子!敢罵我,信不信我把你的鏡頭都剪了?”斯皮爾伯無奈自己的話被打斷,但也被那香味吸引,順手拿過一塊就塞嘴裏。

斯皮爾伯跟約翰尼這麽多次的合作,早就是忘年之交了,鏡頭外兩個人的對話更像是兄弟。

“喂喂,那披薩可不是給你買的,喂!把我的鏡頭都剪了吧!”

“混蛋小子,敢威脅我,長本事了,嗯?”

“老頭子有意見?”

聽著兩個人在那邊鬥嘴,易敏不自覺笑起來,順手把披薩也遞了一塊給化妝師,自己也咬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她雖然不喜歡這種太美國化的東西但剛巧充饑。

“你跟環球的合約怎麽樣。”易敏在戰爭升級之前完美的打斷兩個人“不過聽說你的老板一反常態了?”

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一個多星期之前環球總裁突然開始不再壓榨約翰尼,態度更是一反常態,跟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約翰尼無所謂的聳肩,“估計是跟前陣子那些照片的事情有關。”那些老家夥想通了,與其得罪他這個影帝,不如想辦法拉攏,而且他們也看出來他站在哪一邊的了……約翰尼看著易敏勾唇,卸了妝的易敏不再是光環下的耀眼反而別有一番味道。

易敏感覺到約翰尼熾熱的眼神,打了個寒戰,打趣道“花花公子,我在吃東西。”他那多情的視線可真是讓她受不了,順勢把最後一塊扔到嘴裏。

“哈哈。”約翰尼摸了摸下巴上新張的一層胡渣,湊近“還有一個周我的合約正是到期,不知道QIEC收不收美國影星?”

影帝親口邀約?這可是天大的麵子!

“我前幾天邀請你到我的工作室的時候你就說有打算了,原來是這個目標,真是寒心,嘖嘖!”斯皮爾伯先扔過來一個吐糟,後者則是笑眯眯的看著易敏。

“收是收,但你有勇氣麽?現在的QIEC可是風頭浪尖的時候。”易敏伸出手拍了拍湊近的俊臉,不客氣的推開“而且我還要質問你,LEO認識的那個羅珊娜是你在海島上介紹的?”

一個多星期之前在醫院跟LEO攤牌後,經過磋商,還是按照LEO之前的計劃進行,隻是裏麵更改了一些細節而已,所以現在在外圍記者們的心目裏QIEC現在正鬧著‘經紀人跟公司不合,準備跳槽到環球’這件事上。

“……咳。”約翰尼歇了菜,幹笑幾聲沒有搭腔,反而是轉了話題“對了,斯皮爾伯導演,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還沒跟她說吧?”

這個臭小子尷尬的時候就拿自己堵機槍!斯皮爾伯導演無奈,迎著易敏略微疑惑的視線開口道“考慮到現在的境況,投資方昨天跟我商量希望近期你跟約翰尼走近一點,這樣對你們雙方都有好處,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時候你們最好一起進場,影帝和未來影後的合作一定會成為亮點。”

說明白點就是,官方的緋聞,假裝情侶。為了配合炒作,娛樂圈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易敏並不意外,但她有些意外的是斯皮爾伯明顯的猶豫口氣,但她沒有直接問出為什麽。

“配合工作,你知道我是沒問題的。”易敏理所當然的回答,但說完反而發現斯皮爾伯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詫。

怎麽她總感覺今天的斯皮爾伯導演有點奇怪……?她在記者們的筆下現在可完全是‘單身’,有不對麽?

她抬眸不期然的卻發現除了奇怪的斯皮爾伯導演之外,約翰尼竟然是嘴角帶著古怪的笑,這兩個人在玩什麽把戲?

許久,斯皮爾伯導演才輕歎一口,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那就好,約翰尼,你給我小心你的緋聞!”

“我會小心不被發現的。”

“混蛋小子!我說正經的呢,你自己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了,她跟你不一樣,別亂來!”最後三個字,完全不是開玩笑的口吻,反而像是家長警告自己的孩子‘不準亂動’時的口吻。

易敏注意到斯皮爾伯話裏的重音的特別,不對,他好像是話裏有話?

突然,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敲門聲,聽聲音就能分辨出是有著長指甲的女人的聲音,而能讓美女找的這個屋子裏就隻有一隻‘花花蝴蝶’。

果然約翰尼長腿一伸站起來拉開門的同時,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水味就撲鼻而來,而且還不是一個女人,三個女人爭先恐後的撲進男人厚實的胸膛裏,不忘記用眼角虎視眈眈的看著屋內的易敏。

似乎是想評估每一個女人對於她們來說意味著多少威脅值,當然,易敏是最高的,這僅僅從三個女人不斷發嗲的聲音催促約翰尼離開就看得出。

“親愛的,你進來那麽久,我等的都腳麻了,外麵凍死了!”

“是啊,送個披薩而已嘛,還非要親自來,說好陪人家的嘛~”

“我們先走吧,你有我們三個還不夠麽,情人節派對就要開始了~”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邊說一邊試圖把約翰尼拉出去。

約翰尼掛著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左擁右抱的相當滋潤的樣子,反倒是偏偏轉頭看向易敏,朝她伸出手“怎麽樣?今天沒安排的話,跟我一起吧?”

情人節派對?今天是情人節麽?易敏恍然,發現那幾個女人虎視眈眈的視線,還沒回答,斯皮爾伯導演已經替她回答了。

“帶著你的女人快滾,這裏是片場可不是你的臥房,別帶壞別的人!”說著還不忘補充幾句“給我小心點!”

約翰尼被斥責了不慌不忙,收回伸出的手另一隻手攔著一個女人就向外麵走去,但臨走時還不忘突然湊近易敏在她臉頰上輕吻一記“改變主意的話聯係我。”

措手不及之下易敏隻來得及看見對方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賊兮兮的笑臉,哭笑不得,什麽時候這個花花公子的本性還是不變!但被動被輕薄可不是她的菜。

她揚起唇,惡作劇的心態陡然而起,接著斯皮爾伯的話道“親愛的,今晚記得早回家,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羊腰子喲~”

前腳剛邁門去的約翰尼差點一個踉蹌,有首歌他在華夏的時候可是知道這羊腰子是補哪裏的,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羊腰子之歌瞬間在他腦海裏開始洗腦回**,該死的,他開始恨自己會中文了!

約翰尼離開不久後易敏跟著斯皮爾伯也離開了拍攝基地,斯皮爾伯順便開著車把她送回酒店,期間斯皮爾伯甚至還學會了那一首羊腰子之歌。

“楊窯子補遺捕,難忍的興副……”斯皮爾伯學了幾句,忍不住哈哈大笑“哦,上帝啊,這中文還真是難學,約翰尼這小子真不知道怎麽這麽有毅力!”

“噗嗤,是‘羊腰子補一補,男人的辛苦’不是‘性福’,斯皮爾伯導演。”易敏忍俊不禁的糾正。

“這‘幸福’我知道的,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家庭團結,和睦。這個羊腰子到底是什麽,這麽厲害,跟我們這裏的聖誕老人一樣麽?”斯皮爾伯繼續是興趣十足!

“哈哈……”易敏可憋不住笑了,眼淚都快憋出來了,但在斯皮爾伯疑惑的目光中還是十分敬業的解釋了一下,解釋完連斯皮爾伯都笑起來了。

“‘幸福’‘性福’哈哈,華夏文明真是讓人敬佩!”隨著他的話,剛好車子到了酒店樓下,此時不少的拿著紅玫瑰的情侶們已經出現在了街道上,出了幾乎與世隔絕的攝影棚,外麵情人節的氣氛相當濃鬱。

在西方社會,情人節的定義相當廣,不僅僅是情人,朋友或者家人都能享受這個‘愛’的節日,算起來有點像是全民關懷溫暖日,當然,最主流的還是一對對幸福的情侶。

“情人節快樂,我的女主角!”突然,斯皮爾伯收起笑,變魔術一樣遞給正走神的易敏一隻玫瑰。

易敏被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看著外麵走神了,忙笑著接過來,有些局促的道謝,“謝謝你斯皮爾伯導演,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你要今天休息了。”看不出來,一向行事雷霆的導演也有這麽人性化的一麵。

斯皮爾伯笑而不語,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給易敏打開門,“今天那些家夥能休息可是完全拖了某個人的福,嗬嗬,快去享受情人節吧!”她絕對會有一個難忘的情人節!

斯皮爾伯導演明顯是知道什麽瞞著她!自從LEO的事情後她的神經都變得敏感很多,正準備問,人已經被推下了車,車裏的人還順便扔了一句。

“今天要好好‘性福’喲!”說著開著車揚長而去。

她很確定對方說的是‘SEX’!是‘性福’!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易敏哭笑不得,壓低帽子走近酒店,腦海裏卻不自覺的浮現一個男人的影子,算起來八天了吧……從醫院裏那天開始……

莫名其妙的冷戰……

其實嚴格來說不是冷戰,至少他每天跟自己還短信,但也僅此而已,那天她拿著電腦回屋後他再回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突然臉色陰沉,那是她第一次看他發那麽大的火。

為的竟然僅僅是一台筆記本?而當她問他原因的時候……

突然,左側肩膀一陣疼痛,她整個人重心不穩,連忙後撤幾步,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她及時的抓住了撞他的人的衣袖才穩住身體。

酒店裏本來大廳人就不多,誰會這麽湊巧撞到她?

“對不起,小姐,您沒事吧?”流暢的英語帶著她有些耳熟但又陌生的腔調。

易敏快速鬆開手,退了幾步壓了壓帽子,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對方一眼,但僅僅一眼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林海!?他怎麽在這!他不是應該在監獄裏麽?

與此同時。

開著車一路喜滋滋的離開的斯皮爾伯在送下易敏後馬上就打通了一個號碼,在電話接通的同時忍不住打趣道“林,你記得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人我已經安全的送到了酒店了,敏是我最好的演員,明天你要保證她安安全全的回片場,哈哈。”為了這個情人節的驚喜,他可是放了整個劇組的大假,這個讓步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當然,這也是出自於斯皮爾伯對於這對情侶的心意,易敏雖然並沒有給斯皮爾伯說,但是斯皮爾伯是知道易敏跟林宇軒的真實關係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這一個多周為什麽處於冷戰狀態,雖然並沒有影響易敏的正常發揮,但斯皮爾伯還是敏銳的發覺她有時候的走神。

他正準備聯係林宇軒,對方反而先給他打了電話。

一個情人節的驚喜!

聽完對方的想法後就算是斯皮爾伯都忍不住讚歎,在他的印象裏東方人一向很保守,難得會想到這麽浪漫的驚喜,而且斯皮爾伯覺得這不僅僅是個道歉儀式,整整一個周的秘密準備,所有人都在等這臨門一腳。

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差一點撞上前麵的車,他臉色驟變“什麽?不是酒店……早上派人來通知的……糟糕,一定有問題!”

斯皮爾伯導演猛地調轉方向盤,不顧周圍汽車滴滴滴的聲音調頭向酒店的方向駛去,然而就在他的車剛剛調頭的時候,突然一輛救護車帶著嘶鳴聲從他車邊擦身而過,差一點撞在一起讓斯皮爾伯冒了一頭冷汗。

而他驚訝的發現,救護車的方向跟他行進的方向一樣!

遠在幾百公裏外的一處遊樂場內,突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更衣室裏衝了出來,黑色的眸子裏燃燒著焦躁和憤怒,以及一份藏不住的恐懼。

“林醫生?怎麽了?”

“林先生?”

外麵正聚合的人群看見跑出來的男人都紛紛疑惑的問道,但誰都沒能阻攔他的動作,林宇軒則是直接衝進了距離最近的出租車裏,緊跟著他離開的還有現場的十幾個穿著工作服或者偽裝成遊客的男女。

“到底怎麽回事?”熙熙攘攘的議論聲和驚詫聲不斷,從遊樂園各處本來分散的人群開始不自覺的聚集,這其中就包括很多亞洲人麵孔,他們從華夏過來,全部為了準備今天的驚喜的,但沒想到活動還沒開始,主辦人就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李春紅當然是在其中,她算是組織這次驚喜的重要領導人之一,她看著疾馳而出的林宇軒和一些‘工作人員’聞到了空氣裏緊張的味道,擔憂的抓著自己男朋友的手“怎麽回事?不是說易敏姐一會就到麽,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了?”

趙宏偉安慰的握緊她的手,兩個人經過四五年的相互追逐,終於還是在一起了,李春紅成年了他也沒有之前的那些疑慮,終於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沒事的,我們先想辦法控製一下場麵吧。”秘密準備了一周,他們為的就是能夠給易敏一個來自粉絲團的回報,絕對不能讓這個精心準備的驚喜變成泡影,他們要盡量讓更多的人留在這裏!

酒店大廳足夠寬敞,並不是旺季所以人來人往的並不多,在看清對方樣子後易敏很快壓下了帽簷,掩藏住情緒。

危險!絕對不能繼續糾纏!她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轉身就朝電梯走去,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林海出手很快,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強硬的想將她拖到身邊。

糟糕!易敏猛地抽手想掙脫對方的禁錮,但畢竟是個女人力氣上有先天性的差距。

“我警告你,最好別亂動,這大廳裏的記者可不少,弟媳。”林海低聲道,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裏明顯是冷冽的陰森笑意。

這個家夥有備而來!易敏心裏咯噔一聲,並沒有費力去查驗對方說的話,抬起右腳直接對著他的腳就是狠戾的一腳!

“嗯!”林海悶哼,下意識的鬆開手,完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易敏會這麽做,倒吸和氣想再抓住易敏,但剛伸出手,肩膀上卻一沉。

易敏在對方鬆手的同時就快步離開了原地,她可沒有那麽傻等著對方再抓到自己,然而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四五個人突然同時穿過她身邊,徑直朝她身後的林海湧去。

雖然都是不同的衣服和年紀,但易敏敏銳的感覺到這些人是有目的性的,而且是衝著林海去的。

她抽空瞄了一眼,果然其中一個商人打扮的人一隻手按住了林海的胳膊,表麵上是客氣的再打招呼,但實際上卻是控製住了他。

“……嗬嗬,真是許久不見了,最近你怎麽樣?”

易敏加快腳步穿過這批人徑直走過去,隱約的談話聲收入她的耳朵裏,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對她沒有敵意,反而像是,保護她?

無意間,一個高挑的女人跟她擦肩而過。

銀狐!

雖然她的頭發染成了紅色並且帶著大墨鏡,但易敏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她看向自己的視線很特別,嫉妒還帶著提防。為什麽謝家的影衛會出現在這?

易敏不自覺的皺眉但並沒有停,進入電梯馬上拿出手機,然而就在她準備撥通的時候才發現竟然黑屏了。

該死的,真是巧到吐血!她必須回房間拿到備用電池,想辦法聯係到人,而且她的護照和身份證也都在房間裏。

她心生一計,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快速的按下了三個樓層的號碼。

‘叮咚’電梯在11層停了一下,然後繼續上升,到達19層的時候再次停下,電梯裏隻有易敏一個人,她在這層下了電梯,在下電梯的時候按下了1層。電梯默認的程序是按照先上後下的順序來定的,也就是這個電梯會先上到23層,然後再馬上開始下降。

易敏真正住的位置是16層,她這麽幹隻有一個目的,她要看看是不是和自己懷疑的一個樣。

她快速通過安全梯下了一層到達18層,站在臨近電梯的安全梯口,通過門的斜角看向電梯上的顯示屏,與易敏之前相鄰的那個電梯很快從一樓開始上升,不出所料,在11層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後是16層,再繼續上升,停在了19層,然後繼續上升……

易敏眯起鳳眸,心裏有了底,果然沒錯,有人在追著她!

對方很聰明,猜測到她不會直接按下樓層號所以選擇等等看,然而對方絕對猜不到她會按三次,他們拿不準易敏到底會在哪一層下,所以幹脆都按下去,而對方會在16層停一下,很明顯是對方知道她真正的樓層,所以那些跟蹤她的人是有備而來,她不可以再回房間!

好消息是她把對方的人分成了四撥,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上那一駕到達最高樓層23層然後開始向下運行的電梯,她要進行第二步計劃了。

被她在下電梯之前按了1層的電梯在頂樓停下後幾乎馬上就開始下降,就在追著她的那些人做的電梯剛剛經過19層的時候,她之前坐的電梯也被她按停了,她沒有坐進去,反而是按了12層,然後就退了出來,轉身再進了安全通道。

果不其然,在經過16層的時候聽到走廊裏傳來的無線電通華聲“她上了電梯,快快快!她在18樓上了電梯,快想辦法截住她!”

“媽的,過去了,電梯沒停住!”

“還不快下去追,安全通道!18層以上的全部坐電梯,到1樓來,一定要找到她!”

隨著嘈雜的聲音,易敏躲在樓梯口的陰暗處,看見一批穿著黑色西裝的美國人從16層的安全通道口向下跑去,其中還有一個易敏眼熟的人。

臭鼬?

難道跟著她的是謝家的人?

她正準備動,突然發現樓梯口出現了三個日本人,三個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後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斷斷續續的日語帶著殺意。

“……想辦法在他們之前找到……必要的時候開槍,絕對要在實驗進行之前離開!”

三個人離開後易敏從安全通道走了出來,忍不住眉頭緊皺,怎麽會有這麽多人想要抓她,還能湊成堆,難不成這些殺手們都喜歡在情人節這天出動一起過節?

但現在首要任務是回房間,先聯係到能幫她弄清楚這件事的人,安靜的走廊裏完全無聲,易敏慶幸自己穿了一身休閑裝,平底鞋真太給力了,要是高跟鞋跑這麽多層樓就斷腿了。

然而易敏的好運氣似乎用到了頭。

她住的是1608,剛剛轉過1610的轉角幾個快速的腳步聲就從直角的另一側傳來,她呼吸一頓,下意識的往後一靠,沒想到背後的房門突然打開,她毫無預兆的背著身仰麵就朝房內倒了進去!

“快,人在12層,電梯停在了12層,快下去查看!”

走廊上傳來無線電的聲音,而易敏剛想掙紮,一隻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猛地把她拉進了房間,房門瞬間閉合!

在被捂住嘴的同時易敏已經從短暫的驚嚇中恢複過來,被帶著後退的同時猛地攥住對方的手腕,指甲狠狠的一劃,在對方手軟的同時用力後退,讓對方當軟墊,狠狠的撞向牆壁。

襲擊者毫無防備,狠狠撞向牆壁,直接摧毀了牆上的掛畫,劇烈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鬆開手,眼看著對麵的女人還要再來一擊,他慌忙喊道“別打!是自己人!”

易敏定睛一看,充足的陽光能馬上辨認出這家夥是誰“王洋?”她第一直覺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怎麽在這裏,還是她房間的隔壁!他不是跟著林宇軒回S市了麽?她突然想起自己下車的時候斯皮爾伯導演那意味深長的笑,想到什麽。

一定是跟林宇軒有關!

另一邊的王洋一邊揉著撞得不輕的後背,一邊通過貓眼看向外麵,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一口氣,“在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一會他們離開酒店我們再出去。”他說著轉身,正對上易敏探究的目光,易敏的視線銳利,就算是見過了大場麵的王洋都忍不住磕巴了一下。

“他在哪?”很好,再一次,她什麽都不知道,一種強烈的憤怒感從記憶深處似曾相識的感覺裏席卷而來,亦如一周前在醫院裏的情況一模一樣……

筆記本被送回來的時候易敏就感覺到裏麵有問題,但沒想到的是裏麵什麽都沒有,桌麵上那張謝寒冰的照片也沒有變,她索性連上醫院的無線網搜索了一下襲擊自己的人的信息,沒想到卻看到了完整的新聞畫麵,大橋上的視頻雖然短暫但易敏第一眼就覺得那輛奧迪車非常眼熟。

那輛車跟林宇軒的那一輛非常相似,她在下飛機到醫院的這條路就是坐的這輛車所以她是有印象的,她開始搜索所有的視頻記錄,發現從大橋車戰再到後來LEO被捕,一直是隻有一輛奧迪車是貫穿其中的,而且如果是一個人在裏麵根本保證不了正常行駛中還向後開槍,所以說,車裏除了LEO之外還有一個人!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林宇軒,很快,一係列的問題開始冒出來,那些俄羅斯人為什麽要攻擊林宇軒他們,而且最後從汽車停下的位置和時間來看,有一段時間是消失在所有鏡頭裏的。

在LEO被捕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們到底跟誰談了什麽?而且,在LEO樓下的是林宇軒的人,他怎麽會知道俄羅斯人同樣會襲擊那裏,他知道一些什麽!

就在易敏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門也被推開了,她抬眼看見林宇軒還沒開口問,沒想到對方在看到她麵前的筆記本的時候臉色就是一沉。

開口就是冷硬的一句“誰給你的。”

質問,帶著怒火的質問口氣讓易敏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林宇軒說的,但她並不喜歡,非常非常不喜歡!

他的眼神,那雙一直以來對她隻有溫柔和濃烈愛意的雙眸,此刻深邃的可怕,不過是一個筆記本,他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你關心的就是這個?”剛剛那一瞬間的暖意被完全衝散,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因為憤怒而顫抖,卻發現對方眼裏同樣是灼熱情緒,那種似乎要把她碾碎了的情感“宇軒,昨晚你跟LEO在一起吧?告訴我,那些俄羅斯人。”

“他們不會再出現了。”他打斷她的話,在看見筆記本的那一刻理智就已經開始崩塌,一直沒有消失的怒意也開始升級,他唯一能克製自己的是不動手直接把那個‘危險源’摔碎在地,各種情緒混雜之下,他最大程度的控製力度,但在按下電腦屏幕的時候還是傳來了沉重的聲音。“它不安全,我會給你換一個。”

兩個人近在咫尺,卻與之前的沉默氣氛截然不同,矛盾開始浮出水麵。

無奈,委屈,憤怒……一切的情緒在對方標誌著不會繼續這個話題的那句話後摧毀著易敏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念,最後變成恐懼,一種強烈的情緒讓她倔強的不肯妥協,最後吐出一句注定兩傷的話。

“林宇軒,你跟他有什麽不同,你們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權利知道,在你眼裏,我是一隻寵物還是一個孩子?或者連這個筆記本都不如,它至少還知道昨晚你去了哪裏,但是我呢?”她隻知道,一睜開眼是一個四麵都是白色的地方,沒有人守護在床邊,讓她的所有不安全感得到消失,而她隻能追在真相的背後!

眼眶瞬間紅透,她猛地拿起筆記本掄起來摔向牆壁,瞬間筆記本四分五裂,刺耳的聲音是整個房間裏最後的聲音,也是她跟他之間最後一句話。

……

“易小姐,你誤會了,其實今天的事情……”王洋聽出了她話裏的怒氣,那次在醫院他也在門外,他雖然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猜得到一定不樂觀,因為他記得林宇軒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那陰沉的臉色,能夠讓自己的BOSS生氣的隻有她,但目前他不能解釋,因為越解釋反而越亂。

看著王洋的表情,易敏強迫自己變得冷靜下來,生氣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王洋,我不想被瞞著,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樓下遇到的林海還有謝家突然出現的人,她真的需要都弄清楚,而不是完全一頭霧水!

“其實BOSS本來是準備,唉,易小姐隻要您知道那些人的出現完全在我們意料之外,他們是趁著……”王洋第一次語塞了,他現在回答的話等於毀了BOSS準備了一個周的驚喜,但不回答……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樓底下突然傳來救護車的轟鳴聲解救了他。

救護車跟警車的同時到達讓整棟酒店裏的人都為之側目,正對著街道的入口已經完全被封鎖,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吵鬧和喧嘩聲還有隱隱的尖叫聲都刺激著人的神經。

王洋趁機斬斷了話題,一邊偷偷在背後給林宇軒發了短信一邊走到窗口,底下的熱鬧和喧嘩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要想離開這裏這是個契機,他還記得二層餐廳有個後門出口!

“易小姐,咱們先出去再說吧,估計一會整棟酒店都會被疏散,我們必須快點出去。”王洋說著快步走到床邊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銀色的密碼箱,利落的打開,裏麵靜靜躺著一把德產P229手槍,他利落的裝好子彈遞給易敏“拿著防身,需要我教您一下麽?”

突然被遞了一把槍,易敏還有點不適應但好歹在賭場的時候也是接觸過的,雖然隻開了一槍,她搖搖頭,接了過來放到外套口袋裏“最好你能記得出去以後給我解釋,或者有能力逼他親自解釋。王洋。”她可不會被輕易糊弄。

“額……嗬嗬”王洋汗顏,他還真想蒙混過關呢來著,他一邊快步走向門口一邊無奈道“易小姐,其實您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BOSS是永遠不會傷害您的,還有……”他的手握住了門把手,擰開門之前接道“那天晚上BOSS一直都在醫院,早上您見到我的時候是剛剛跟他換過來,所以。”他其實守了你一整夜。

易敏跟著對方的動作一頓,原本紮根在心底的怒氣開始了動搖,但她還是搖搖頭強迫自己暫時把感情擱置一邊,緊跟著對方出了房間。

走廊上非常的安靜,他們並沒有坐電梯,因為樓底一旦出事故第一時間就會停運電梯,何況他們並不清楚樓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兩個人的速度並不快,然而隨著樓層的降低,易敏明顯感覺有一股非常不舒服的味道在彌漫。

果然過了不久,酒店開始疏散人群,各樓層裏開始逐漸出現同樣向下跑的人,整個樓道變得嘈雜起來。

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謾罵聲,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跑,甚至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從眾心理讓他們都想要先出去再說。

易敏跟王洋都是貼著把手的位置走,走的還算穩的,王洋一直護在易敏的右側,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擠壓和碰撞。

“啪嗒啪嗒啪嗒……”走廊裏的腳步同樣也讓灰塵和愈加濃烈的味道升級。

“王洋,等等,王洋!”易敏感覺不對勁,因為有之前賭場的事情做鋪墊,她很快意識到這股味道很不對勁,拉住了還準備向下的王洋“你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麽?”

“味道?”王洋反倒是一頭霧水,深吸了幾口氣,兩個人停下來的同時周圍的其它顧客可沒停,刷刷刷的從兩個人周圍跑下去。“沒什麽味道啊,我們先出去。”說著想拉住易敏的手,但被對方躲開了。

“王洋,絕對不對勁,你難道沒聞到一種類似酸臭了的味道麽,非常淡,但的確是有。”易敏說完,突然旁邊經過他們的一個被抱在女人懷裏的金發小女孩突然喊了起來。

“媽媽,媽媽!那個姐姐也聞到了,我真的沒有撒謊,有一股上次在德克舅舅實驗室裏聞到的臭臭的味道!”

“別胡鬧!用嘴巴呼吸就聞不到了!”女孩的媽媽一心想先出去再說,並沒有多理會。

女孩的聲音不大但王洋也聽見了,他腦海裏迅速浮現出某個東西但很快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那個東西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而另一邊的易敏則被小女孩話裏的一個詞驚到‘實驗室’!那些日本人嘴裏說過的‘要在試驗進行之前離開’,不管這個味道是什麽都絕對不正常。

“往上,去天台,不能下去了!”易敏反向拉住王洋轉身逆方向向樓上跑去,“快!”

王洋愣了一下,不清楚易敏為什麽這麽肯定,但他心裏也升起一股非常不妙的預感,但可惜他剛跑了幾步就被迎麵的壯漢撞下樓梯,幸好他鬆開了易敏拉著的手,不然連易敏也被帶了下來。

王洋摔的不輕,幾乎是撞懵了撐著牆站起來腳踝卻傳來一陣劇痛,真他娘的趕巧!他正想開口讓易敏先走,手臂已經被人握住了。

易敏扶住王洋試圖想要往上走,但是逆方向的人太多基本上是寸步難行,在這麽下去根本上不到樓頂!

“我沒事,你先上去。”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被一個女人扶著!王洋拿開易敏的手,活動了一下扭傷的腳,但顯然是錯位了,需要先找個地方複位才行。

都這個時候了這些男人還在意這些事情!易敏很快猜到這位想的是什麽,正在這時突然王洋的手機響了起來。

易敏眉頭一皺,快王洋一步從他的口袋裏拿出電話,不出所料正是林宇軒,她看了一眼王洋,後者尷尬的摸了摸鼻梁,顯然果然跟易敏猜測的一樣,這件事跟林宇軒脫不了關係。

易敏按下了接通鍵順便半扶著王洋推開了十層的安全門,還有不少人從他們的身邊急急忙忙的走過去。

“王洋,你們現在。”電話另一邊的人聲音急促,還有嘈雜的人聲顯然正在人群中舉步維艱。

“林醫生,你的手下不方便接電話,你方便解釋解釋現在的狀況麽?”不管怎麽壓抑,易敏的口氣還是不自覺的惡劣了起來,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她還沒得到林宇軒的回答,突然從走廊開著的窗戶外傳來用高聲倍喇叭傳遞的聲音,她聽的模糊不清但大體是讓酒店內的所有人不要靠近三層以下的區域,盡量向高層轉移。

果然是那個味道有問題麽?

易敏和王洋兩人的臉色都是一沉,而空氣裏那股酸臭的味道似乎更濃了一點。

“聽到了麽,盡量向高層爬,我會從樓上接你們!”林宇軒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似乎是穿透了一切嘈雜的聲音直傳到易敏的耳朵裏。“病毒會通過空氣傳播,不達到活性值是不可能停下來的,現在馬上去天台。”

病毒?!果然被她猜中了,但酒店裏怎麽會有病毒,她剛剛上來的時候……是林海!

她腦海裏迅速浮現出林海扭頭朝她笑的樣子,不管是不是他,這兩件事發生在一起絕對不是巧合。但,她正色道“我在十層就能聞到味道了,到天台至少需要二十分鍾以上。”而且現在安全通道絕對是人滿為患,空氣傳播的話……“時間上。”

突然,安全門被人從外麵撞開,跑在最前麵的女人尖叫聲已經破碎,觸目驚心的血跡從她的口鼻之間溢出,她在撞開門的同時已經倒在地上打起滾,但從嘴裏流出的紅褐色**依舊綿綿不絕,跟在她後麵的幾個人也都撐不了走幾步全部撲倒在地,無一幸免的都是七竅流血。

“艸他娘的,那個瘋子!”王洋看出了什麽,咒罵一聲,不顧還刺疼的腳踝,抓起易敏的胳膊就向走廊另一端跑去“千萬別被他們的血碰到!”但跑了沒幾步,他突然頓住猛地麵相牆壁,一口血水毫無預兆的從他嘴裏噴出來,他也中招了!

冷汗從易敏的後背爬上來,她易敏感覺呼吸困難,攥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一條走廊,一扇門,她已經沒有出路!

然而電話那邊沉穩的男人聲音讓她像被雷劈一樣猛地回過神來。

“在原地等我,我上去接你。”是‘上去’而不是從樓頂‘下來’!

病毒是從下往上傳播的,可想而知一層大廳已經糟蹋到什麽程度,他根本爬不上來就會被感染,她既然無法到達樓頂就隻能他從樓底上去。

他瘋了,現在跑進來幾乎等於送死!“不行!林宇軒我警告你,你不準上來!聽到沒有,不準進來!”話語間,她紅透的眼眶之間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腦海裏浮現的竟然是似曾相識的一幕……昏暗的房間,絕然而冷冽的男人,她從身體深處蔓延的恐懼感……冰冷而毫無生氣的屍體……

然而電話另一端掛斷的聲音是她熟悉的溫柔“聽話,等我。”就像是那一天醫院裏戛然而止的談話中的話一樣,電話猝然在一陣噪音中被強行掛斷。

“混蛋……混蛋!”她的聲音晚了,緊攥的手,掌心已經能夠感受到疼痛,憤怒,悲傷,怒火,懊惱……為什麽這些混蛋都是一意孤行!然而那種窩心的感覺又是什麽?因為她知道林宇軒執意進來的原因是什麽。

但是等等!她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她不能這麽妥協,一定有什麽是她能夠做的!

易敏猛地抬頭,混沌的大腦開始運轉,她先確認了一下王洋的情況,還好隻是昏迷,但吐血和難受的樣子很顯然病毒已經開始侵蝕他的身體,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這種病毒的感染力已經開始了降低。

感染力,感染力……按照順序,易敏猜測她剩餘的時間也不多了,一定有什麽規律在裏麵,隻要切斷傳染源……但是空氣的話根本沒辦法切斷!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的那個金發小女孩,她被爭先恐後的想跑出來的男女撞得東倒西歪,全身上下幾乎都被血染紅,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邊哭喊著媽媽一邊抹去臉上的淚,然而詭異的是這個小女孩竟然沒有一點被傳染的跡象。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易敏的腦海,按照正常的傳染途徑,小女孩抵抗力低應該最先發病但她並沒有,特跟著自己的媽媽應該到了重災區但是她並沒有感染,她跟正常人唯一最大的區別是……身高!小女孩跟媽媽失散後自己走的話她聞到的空氣層是唯一跟正常人不一樣的,熱脹冷縮……

易敏猛地抬頭,視線落到天花板上的消防報警器上!

與此同時。

救護車在嘶鳴聲中停在了酒店門口,然而它的到來已經太遲了。

從酒店大廳裏驚恐的逃出的人中已經開始蔓延一種無法控製的東西,最先是一個人被感染,然後迅速擴展到周圍三個人,幾何數的增長值讓現場完全失控,好在最後在感染到二十個人的時候,這種無法控製的東西突然靜止了下來。

“啊——!”恐懼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從酒店大廳裏跑出來的人都被警察控製在現場,看到如此慘狀精神完全崩潰——二十多個人在不到一分鍾的內相繼倒地,好像無形中被人砍倒在地,而且更可怕的是死狀淒慘,先是吐血然後麵部皮膚開始潰爛,就像是被潑上了硫酸一樣,而且速度驚人,一股難聞的氣味充斥周圍,有一個明顯的加速爆發狀態,第一個發病的人還能走幾步再倒下,但是後麵的幾乎是在猙獰著慘叫的同時已經開始了死亡的過程。

並且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人在身體腐爛的時候完全處於感知的狀態,所以痛覺會一直保留著!

簡直如同到了煉獄,地上的屍體堆疊,從酒店大廳一直蔓延到門口,不少還保持著跑動的姿態。

整條街的交通完全癱瘓,現場亂成一團,沒有人敢靠近,哪怕是醫護人員也不敢上前,一種叫恐懼的情緒在蔓延。

人類在麵對未知東西的時候本能的情緒,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就連在現場的警察都不敢靠近,不少酒店內還有親人朋友的人紛紛趕到現場,對於警察這種不作為感到了憤怒和狂躁。

因為是處於市區內,直升機不可能低空飛行,隻能在上空盤旋喊話,這是一場誰都沒有把握的戰爭,因為誰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病毒,如何傳播,隻能盡快疏散周圍的人群。

“艸他媽的,真瘋了,那些家夥到底是吃什麽幹的,現在才到!”現場指揮拿著對講機低吼,特殊防疫部門的車停在幾公裏之外完全被堵的死死的到不了現場,這位警官已經急得跳腳了“把所有人全部疏散,不準記者拍照!快!”他的手機還響個不停,不用看就知道是警察總署的電話。

堪比911事件,目前為止他們毫無對策,隻能期這未知病毒能夠減緩它的蔓延,但現場刺鼻的酸臭味已經開始蔓延一種叫恐懼的東西。

突然,原本嘈雜的的人群裏傳來一聲驚呼,這位警官本能的看向傳出驚呼的方向,結果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黑發男人徑直衝向酒店正門。

他瘋了!“攔住他!攔住他!”警官低吼,這個男人現在進去無異於找死!

不需要警官發令,三四個警察已經衝上去想攔住對方,然而還沒近前都被對方徒手撂倒,速度驚人。

“媽的!”警官抄起槍對準了那個男人,他此時距離酒店正門還有不到十個台階,在往上就會完全進入病毒傳染可疑範圍內。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對方在他瞄準之前已經衝了進去,他忍不住低咒一聲“艸,這年頭還有這麽不要命的!”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能比生命還重要,看看那些隻會嚷嚷和抱怨的人吧,他們的親戚朋友在裏麵,而他們的焦急隻會變成謾罵警察無能而不會想辦法幫助警方維持秩序!

正在這時,整棟公寓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火警警鈴聲,所有樓層的內置消防設備開始運作,噴水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消防應急燈的閃爍。

怎麽回事?!外麵的人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然而神奇的是,在警報聲響起沒多久裏麵原先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變得越來越小,似乎肆虐的病毒被水衝散了一樣。

這時穿著防化服的特殊部隊也正巧趕到,迅速拉起了防疫帶和隔離棚,現場的到了快速的處理,樓頂的位置也開始隱約的呼喊和救命聲,正規的營救工作開始進行,而這個時候僅僅是事發後的十五分鍾而已!

“叮鈴鈴……”

火警報警器就在易敏的腦袋頂上響起,灑水器開始運作,易敏被水汽噴了一臉,她跳下支撐用的室內裝飾煙灰箱,臉色蒼白的可怕,如果空氣和**是這種病毒的傳播源,那麽她就要賭一把!

內部所有的燈管全部熄滅,隻有應急燈的綠色光芒和灑水器噴水的聲音,易敏喘息著,王洋倒在另一邊生死不明,整個走廊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似乎是被她賭對了,空氣裏的酸臭味開始不斷的消退……

水霧遮蔽了她的視線,但她還是不甘心的緊攥著手機撥通著那個號碼,寂靜,隻有無盡的寂靜……她的呼吸變得繼續,心跳聲震耳欲聾,小女孩的哭聲變得震耳欲聾,她能做的……能做的隻有這樣了麽?

不!她必須要阻止他,抓住他,不能讓他死,不能死!眼前再次浮現的是那片灰塵之間猝然跳下的身影,黑色的眸子裏是無法鐫刻的溫柔,哪怕那是代表一意孤行的訣別,然後猝然消失!

不!無聲的呐喊,她猛地撐起身體下意識的伸出手,這一次手反而被人接住,一隻大手完整的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呼吸熾熱而溫暖,但她卻無法辨別對方是身份,夢幻還是真實完全無法分辨,她唯一能感覺得到的就是對方收緊的懷抱和力度。

熾熱。

突然,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麵倉促的滑過她的心靈深處。

急速下墜的身體,突然撞入的懷抱,然後是熟稔到心痛的氣息,紐約街道的燈光暈暗,她本能的轉身肘擊背後的男人,然而頭頂上掃射的機槍讓她的動作完全慢了半拍,腰卻被對方攬住,被迫滾倒在地。

整個視覺都在旋轉,最後定格在辨析分明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眉宇之間不變的冷峻因為她的注視而凝固,緊泯是薄唇上是繃緊的冷睿,猶如帝王一般的氣勢絲毫不減,心髒深處所有的情緒變成無端的絞痛,類似於心髒病發作卻遠遠不是,而是在看見對方的那一刻理智的崩潰。

然而下一秒的黑暗來的太突然,她甚至來不及去記住這一幕,任由它消失在自己的潛意識的遺忘之中。

突然,脖頸處的刺疼將她從黑暗中揪出來,黑暗被光線衝破,她攀著溫暖熟悉的肩膀,感覺到意識的回籠,重新調準焦距不知何時走廊裏的灑水器已經停止了工作,走廊裏的水已經沒過了腳麵,原本哭著的小女孩躺在剛剛的位置不知道是嚇暈了還是哭暈了。

她還在走廊裏,那麽剛剛的是,幻覺?是幻覺吧……她眼底滑過一絲情緒,緊繃的身體開始舒緩“宇軒……”

感覺到藥劑開始發揮作用了林宇軒才微微鬆開她,“深呼吸,有我在。”心疼的擦幹她臉上的淚痕,林宇軒的呼吸依舊急促,不僅僅是因為一路幾乎瘋狂的跑到這裏,還有因為看見這個女人剛剛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所有理智瞬間焚燒,如果不是有最後的理智支撐著他用抗毒血清,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會做出什麽來。

溫潤的氣息讓她原本浮躁的心情完全平靜下來,易敏這才看清麵前的男人,他的頭發幾乎全部濕透,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水,衣服更是亂的驚人,褲腿上全部都是血漿,保持的一絲不苟的樣子全麵崩盤,如果不是還有一張俊臉和標準的身材,這身打扮出去絕對會嚇死人。

但不可以忽視的是他急促的喘息跟微微顫抖的手,不知道為什麽易敏突然就又紅了眼圈,本來心裏的怒火反倒是消散無蹤,她正準備說什麽,突然看見另一邊的王洋竟然站了起來。

他之前還軟綿綿癱倒在地現在竟然扶著牆站了起來,而且他手裏拿著一個注射器,注射器裏的綠色藥劑正通過靜脈注射到他的身體裏,而他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不少。

注射器?

她突然想起自己剛剛也是被針紮的疼痛紮醒的,難道就是這個?強心針?不,不可能,剛剛王洋明顯的感染了病毒,自己剛剛也是有初期的反應,能夠快速中和病毒的是——抗毒血清?!

王洋被易敏的視線看得本能的一抖,下意識的看向林宇軒,後者則是微眯了一下黑眸。該死的,他好像又闖禍了,他怎麽知道易敏這個時候突然看向他來著!“咳咳……這個……”

“是抗毒血清。”林宇軒沒有隱瞞,“D病毒具有高傳染性和可控性,抗毒血清目前隻有兩管。”一管他在進來之前用了,另一管則是剛剛的那一個。

果然是抗毒血清!他既然有‘解藥’那麽證明這個病毒就是跟他有關,但聽到話尾,她疑惑道“隻有兩管?抗毒血清不都說批量生產的麽?”一般性的都是可以進行複製的。

林宇軒沒有回答,反而是恢複過來的王洋搶白道“這個病毒很特殊,所以他娘的,這就是林海那個家夥的意圖!逼BOSS用光所有的抗毒血清!今天的病毒看傳染性隻有原本病毒的百分之三十,他一定是那天在工廠裏。”

突然,安全通道內從樓上的位置隱約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呼救聲,打斷了王洋的話,因為寂靜回聲變得更清晰,是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搜救隊!

這聲音對於現在的三個人來說並不是好事。試問,如果你經手的是一場毫無理由和毫無頭緒的病毒,當你發現在病毒區還有活人的時候你的反應是什麽?研究,隔離!麵對的就不僅僅是被剝奪自由了,更可能是終生的監禁。

“先出去再說。”林宇軒臉色陰沉,沉聲道,拉住易敏的手環住自己的肩膀,準備將她打橫抱起,下麵的狀況實在是不容樂觀,他並不想把她的衣服弄髒,但手卻被易敏拉住。

“我沒事,我們帶上那個女孩吧。”易敏猜到林宇軒的心思,但她又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哪裏需要那麽細心嗬護,在看見林宇軒被血染透的褲腿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下麵的情況了,她都死過一次了,還怕這些?

“……”林宇軒並沒有強硬的堅持,隻是微微蹙眉,示意王洋帶上小女孩然後率先拉著易敏邁過安全通道門口的障礙物進入了通道內,王洋則是抱起小女孩快步跟了上來。

開始的路還算不錯,階梯上偶爾有五六具屍體,但是越往下易敏就越後悔剛剛自己的逞強,但迫於是自己提出的還是咬著牙緊跟著,但事情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讓人全身發麻。三個人進入安全通道不久就遇到了第一批集體死亡的人。

說是集體死亡是因為病毒的高傳染性和極快的速度,能看出來所有人倒下的方向都基本相似,可以猜測是病毒引起第一批人病發後後麵的十幾個人也跟著被傳染了,呈現幾何形式遞增,因為感染病毒的人會承受極端的痛苦所以死相都猙獰難看,因為擁擠和踩踏缺胳膊斷腿的不在少數,積水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堵住,血液的鐵鏽味開始濃鬱,這些人在幾分鍾之前還是活生生的存在,但現在全部變成無語的屍體,隻是想想就會讓人全身發寒。

越往下走情況越糟糕,易敏不自覺的反握緊了林宇軒的手,強迫控製著自己的視線不要在地上打轉集中在前麵的男人身上,相比她,他們要鎮定更多,易敏不感到意外,林宇軒本來就是醫生跟這些東西經常打交道,而且他另一個身份……她雖然了解不多但知道並不是什麽平和的生意,他獨自麵對這樣的情景估計並不在少數。

她可還記得這個男人曾經說過他殺的人比救得人更多,而這樣一個男人偏偏是一個溫潤,好好先生的氣質,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但不管如何,易敏都是不自禁的更貼近對方。

不僅僅是因為現在的狀況,還因為對方從掌心裏滲透出的溫暖並不是幻覺。

她鳳眸一黯,一些畫麵閃過腦海,突然她的手被人拉高,易敏猛地回神,另一隻手也已經被握住了,她來不及驚呼已經被對方背到了肩膀上。

“抱緊我。”林宇軒拖著她的翹(8)臀,往上一抬,掂了掂調整到她更舒服的位置,並沒有停反而加快了腳步,身後已經開始有隱約的說話聲跟喊聲了,救援的人要比想象的到的更早。

這個男人似乎什麽時候都知道她說不出口的話。易敏短暫的驚訝後不自覺的收緊手臂。

“你們幾個站住,別動!”突然一聲明顯帶著電磁音加工的聲音從他們的下方傳來,穿著白色生化服的警察驚訝的看著站在屍體之間的三個人,他們剛剛從一樓上來,路上遇到的情況刺激了他們脆弱的神經,現在突然看見幾乎全身是血的三個人,本能的拔槍,聲音都是抖的“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王洋站得最前麵,突然冷笑一聲,“歡迎光臨我們的世界!”隨著話音落下猛地讓開。

被他的身體擋住的林宇軒手裏槍的槍口猛地噴出火花,三顆子彈不到半秒就在這些警察的腳錢炸開。

“彭!彭!彭!”

槍聲驚人,毫無準備的警察被嚇的連連倒退,十幾個人從樓梯上直接摔了下去,幸好是一層但等他們爬起來的時候麵前的可疑人員已經完全消失無蹤,他們隻能亡羊補牢的徹底搜索整棟樓,但除了一些躲在房間裏的幸存人員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半小時內,整棟酒店徹底封鎖,白色的防護層將所有記者和試圖圍觀的群眾驅逐出三條街之外,三條街區內的住戶也被完全清空,州防疫局局長親自到達現場,包括州議員在內的政府官員全部緊急趕往事發地點,雖然對事情進行了全麵封鎖但記者們還是見縫插針的得到了消息,各電視台也第一時間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報導。

一時間全美國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座電影城內的這條街道上,而隨著時間推移全球的視線也逐漸聚焦……

“……據可靠消息,美國時間下午一點左右,我們身後三條街區外的H酒店遭受了不明原因的攻擊,目前就現場手機拍攝的照片和視頻來看應該是一種病毒攻擊,尚未有專家對這種不明病毒進行研究……”

“封鎖進入三小時,全球各國政府均對此事表達了強烈關注度,白宮官方媒體表示將在一小時內發表官方說明,現在事發地點內已經能看到有消防車在進行噴水作業,還有清掃車等到達現場……傷亡人數尚不明確……”

“事發五小時,晚六點,白宮發言人表示,此次事件已排除是病毒引發,而是一起集體性的自殺襲擊案件,總統會對此件事的法律負責人進行嚴懲……各國政要對此事表示強烈關注……”

“紐約時間19點,洛杉磯警方發表聲明,表示此事件已調查清楚,策劃人是在逃塔利班基地組織成員穆漢德瑪莎,他集結五十人邪教新圖在H酒店製造血腥自殺事件,所有受害人均吞服一種含有巨量酸溶液藥劑,試圖通過死亡現場製造恐慌……警方已於事發後五小時內將其在事發地點酒店內擊斃,其行李箱內的藥丸成分與受害人群體內致命藥劑成分相同……”

“警方公布禁輿令,網絡上所有傳播疑似製造恐慌的‘病毒論’發布者將受到法律製裁,最重受罰者將麵臨三個月的刑事拘留,任何製造,傳播恐慌者將與塔利班邪教直接掛鉤……”

“晚十點,封閉街區重新開放車輛通行,H酒店依舊處於封鎖狀態,最後傷亡人數統計為八十人,除了邪教信徒死亡人數之外,大部分受傷者為踩踏事件受害者,目前所有傷患移送就近醫院進行治療,酒店負責人可能麵臨政府起訴……”

……

超大屏幕的投射屏上此刻正播放著超過十八個國家各種語言的報導,但是所有的中心都圍繞著一個主題,隨著裏麵的報導的進行,屏幕正對麵的三十多個遠程連線顯示屏上的男女臉色各異。

終於有一個穿著西裝的黑人關閉了電視,他那張經常在美國電視上出現的臉上此刻帶著複雜的情緒,雖然他清楚自己現在在全美國最安全的地方但他的後背還是一陣陣發寒。

“我相信各位都應該都看過一周多以前的那個視頻資料,不管各位是通過什麽途徑知道的,現在我們麵臨的問題非常嚴峻……”

一個周之前,這位黑人總統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但很快他又收到了另一封更震撼的視頻,視頻內容讓他直接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威脅,這完全是**裸的威脅!但現實是他根本動不了視頻裏的任何一個主謀,這是他最氣惱也是最無奈的。

然而,僅僅不過一個周的時間,事態的發展進入了他意想不到的狀態之中!雖然第一時間將所有媒體的口徑一致但黑人總統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而且他最擔憂的事情不僅如此。

他重新按下遙控器,關閉的顯示器再次亮起,而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畫麵,黑人總統壓抑著情緒,指著畫麵冷聲道“這個視頻是事發時酒店內的監控錄像,我想各位在看完後會對整件事有更清楚的認識。”

顯示屏內的畫麵不到三分鍾,但卻能給人帶來絕對的震撼,畫麵中站在大廳內的男人毫無預兆的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管黃色的注射液毫無預兆的插入搭著他肩膀的男人的胳膊上,然後他帶著笑容急速的後退,反應過來想追他的受害者的同伴下意識的追了出去,而視頻中的那個被注射了不明**的男人則突然開始發狂,瘋狂的襲擊身邊的無辜遊客,他的臉部扭曲變形,眼睛開始充血……

最後畫麵定格在他撲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對母子的身上,血液開始蔓延傳播……

一種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整間房間裏,黑人總統看著對麵的三十多張臉,他們都是支撐著他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有巨商也有黑幫的頭目,每一個都是美國不可撼動的根本性人物,可以說他們跟黑人總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是合作者也是互相利用者。

“現在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麽辦,目前為止我們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威脅和電話,但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將完全處於被動狀態,現在,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林氏的威脅已經完全肆無忌憚!難道各位還準備站在這樣一個外籍華人一邊麽,這根本就是華夏的陰謀,是華夏人妄圖控製美國的無恥企圖!”黑人總統控製不住大聲咆哮起來,手裏攥著遙控器劇烈的顫抖。

林氏!這個就像是他地圖上的一個永恒無法抹去和侵略的土地標記,黑人總統上位以後得到的第一個禁令就是不可以跟林氏翻臉,這個國家早就被一種慢性毒完全腐蝕掉了,哪怕他是美國最頂端的人都無法動它分毫。

麵對他的憤怒,對麵的三十多個人卻是沉默,良久,在屏幕最中間的白發男人開口了,聲音威嚴有力“總統先生,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應該知道對方在12小時內並沒有提出任何要求,而且,你是否有充分的準備和資本保證在徹底跟林氏翻臉後我們政府會有完全控製任何後果?”

黑人總統渾身一震,因為強烈的憤怒身體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而且,據我所知,林海跟日本山口組織合作得到的病毒,而山口組織近日來曾經跟您有過聯係,是麽?”白發男人繼續道,聲音卻陡然提高了一個音調“你要知道,我們有能力讓你坐到這個位置上同樣也有能力讓你摔下去!”

“我們不可能讓你拿著全美國人民的命去賭你的尊嚴!”三十個屏幕中的一個女性尖銳道。

什麽狗屁美國人民,這些人眼裏隻有自己的安全!“如果你們真的在乎美國人民的安全就不可能任由一個華夏人控製!各位,他今天能夠摧毀一個H酒店,明天就能夠站在白宮裏,各位的麵前,我們應該聯合。”他慷慨激昂,然而話說到一半卻被白發男人毫不客氣的打斷。

“不要像一個青春期的孩子!別忘了跟這件事牽扯的還有謝家,謝寒冰這個人絕對不容小覷,他跟其它多國政府都有關係,我們必須跟他們合作才能解決這件事,否則我們會考慮從你手裏收走所有權利。這就是我們的決定。”說完,白發男人的屏幕已經黑了,其餘的屏幕接連著黑了下去。

“啊!”黑人總統猛地咆哮,狠戾的將手裏的遙控摔向最中間的那個顯示屏上,隨著碎裂聲,整個遙控器深嵌入屏幕中,玻璃完全碎裂,巨大的響聲讓外麵的安保人員全部衝了進來,但他們看見的隻有站在中間不斷喘息著的總統先生。

從新一輪美國大選中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可不曾想到剛剛上位沒多久就會惹上這麽多複雜的事情,他掃了一眼湧進來的安保人員,狠狠抓了抓頭發,低吼“滾出去,全部給我滾出去!”他需要冷靜他需要絕對的冷靜,那些家夥為什麽會那麽袒護林氏他其實清楚的很,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不少把柄被對方握在手裏,不僅如此,謝家的加入也絕對是一個致命點!

他才應該是美利堅合眾國最高的權力者,而不是一個奴仆!

盛怒之中黑人總統猛地握住中間的顯示屏,作勢就要摔碎在地,然而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總統先生,有一個自稱是林海的人給您電話。”黑人總統的高級秘書拿著電話,臉色古怪。

黑人總統動作頓下,接過高級秘書手裏的電話,當權者的威嚴讓他口氣不善“你想提什麽要求,隻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都能商量,金錢還是權力?”他一邊說,一邊示意高級秘書可以讓負責追蹤電話來源的人開始工作。

“很遺憾,我不是來要禮物的,而隻是來問一句話的。”林海稍頓,帶著笑意的聲音滲透著冰冷“總統先生喜歡今天我給您的驚喜麽?我想時候也差不多了,您的人應該已經找到我的位置了,我需要您的幫助而我相信您也一樣需要我的幫助。”

聽到對方陰笑的聲音,黑人總統一米七多的個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你什麽意思?”這時候他的高級秘書緊張兮兮的跑了進來欲言又止的樣子,黑人總統示意對方不要打斷自己通話。握緊了電話重複道“日本山口組織跟我已經有過協議。”

“協議給你病毒的抗毒血清麽。”林海冷哼“我能給你更好的,而且,你能確定山口組織會給你真正的抗毒血清麽?到時候你會知道該怎麽做。”說完,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黑人總統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才呼出那悠長的一口氣,不得不說對方的每一句話都敲在了他的心坎上,他猛地抬頭發現高級秘書還在場,想起什麽急聲道“什麽事!”

“總統先生……剛剛我們查到他的位置了,他用的是白宮內部座機!”

“!?”黑人總統手裏的電話瞬間脫落,臉色瞬間慘白,幾乎是瘋了一樣低吼“馬上封鎖白宮,檢測所有空氣和水源,不,所有物品全部進行掃描……”

在死亡麵前,誰都一樣的麵孔。

“……事發後24小時,我們能看到酒店前的街道已經恢複了通車,但是絕大部分的車輛都選擇了避開此條道路,附近居民開始陸續搬回但有不少居民選擇暫時避開……雖然政府下達了網絡禁令但是各類謠言仍舊屢禁不止,另外,對於此次襲擊其它國家政府尚未發表任何官方聲明……”

電視的聲音在冷色調的裝潢裏顯得更加清晰,高檔住宅樓雙層建築內,更偏向簡潔的設計完美的體現了所有者的脾氣。

不過此時一個嬌媚的身影正開始為這些冷硬而沒有生命氣息的裝潢裏添加氣息。清麗的聲音帶著歉意“……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嗯,我沒事,在宇軒公寓裏……好,那最後一場明天再拍……”

隨著聲音,她走下了樓梯走向設施齊全的廚房。一身粉色的純棉睡裙把她身上介於女生和女人之間的純美氣質完美展現出來,略顯保守的款式但並不顯得老舊,細膩的材質足夠填平滿分。

她打開雙開門的冰箱,從裏麵拿出牛奶,還不忘對電話裏的人說完沒說完的話“……LEO那邊一會我通知,記者的事情就麻煩您了……遊樂園?什麽遊樂園?你們別打啞謎,喂喂?喂?”

易敏剛剛用胳膊肘關上冰箱門,那邊斯皮爾伯導演反而快一步掛了電話。

昨天林宇軒在開槍後背著易敏直接拐進了旁邊的餐廳,然後順著餐廳廚房的運貨口一路衝了出去,在後門的位置有一輛警車等在那很久了,當然在裏麵的並不是真的警察,車子一路綠燈,途中他們三個人換了三次車,最後易敏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到了哪裏才停下車。

王洋帶著那個小女孩去了他住的地方而易敏則跟著林宇軒回了位於影視城附近的這套公寓裏,她竟然不知道他在這麽靠近影視城的位置有一套住所!站在窗口就能看見不遠處的建築群,但多少她算明白為什麽在洛杉磯的拍攝基地內她算是一帆風順了。

不過,為什麽斯皮爾伯導演說什麽‘告訴林,我幫給遊樂園裏的人解釋了,人都散了。’什麽事還這麽神秘?難以想象林宇軒這樣的男人跟遊樂園能有什麽聯係!

易敏看向一層客廳裏正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陽光掃過他俊美的側臉,即便是在睡著的情況下整個人散發的氣息還是無害的,靠在沙發上的姿勢並不好,顯然對方是在沉思的過程中無意間睡著的,緊皺的眉宇顯示他並不是完全放鬆的狀態。

麵前攤開的還有一堆她看不懂的數據,不過其中一些照片她倒是看得清楚。

最上麵的是林海跟一個日本人擦肩而過的場景,那個日本人易敏有印象,應該是山口組的人,曾經是尹敏的時候在日本她見過這個人,難道在酒店裏的那些日本人……

‘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

王洋的話突然在她的腦海裏響起,或許她早該猜到為什麽林宇軒一直對她諱莫如深……

突然,她手裏的電話再次震動了起來,易敏看著來電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琳達?”

“易敏姐你怎麽才開機啊!你沒事吧!?”琳達急的不得了她撥了好長時間都是關機,現在總算是打通了,再看見報導的時候她就有點不安和擔憂了,遲疑了一個周的時間,她一直在糾結和更糾結中度過,然而在看到報道的時候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在幹什麽,瞞著易敏等於把她往鬼門關裏推!她索性一咬牙,急聲道“易敏姐,你真的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就是那晚俄羅斯人襲擊你的那晚……你真的不記得地鐵裏的事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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