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喝酒

陸政東順著品宣視線的方向,看到了一座木房子,坐落在街角一個角落。在這城市的高樓大廈間坐落著一間小木屋,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危房,要麽是酒吧。

“你還喜歡泡酒吧?這可不是什麽好嗜好,一般都是那些婚後覺得不幸福的女人才來這地方。”

品宣卻是頭也不回的走著,一邊走一邊道:

“我可沒有這樣的嗜好,今天是心情煩悶,反正又有個大保鏢,去喝喝酒,哪有那麽多講究。”

陸政東不由道:

“不是想到了辦法麽?”

陸政東頓了一下,誰要是大半年的獎金眼看要泡湯,誰心裏肯定都不好受,想了一下才說道:

“即使原來那企業不行,我也會再想想辦法,幫你度過這一關,你就安心的回去睡覺,獎金會有的,飯碗也是不會掉的,你就放心吧。”

品宣卻是擺擺手:

“我才沒煩這個,就算是拉不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是煩又被那小妖精給害了一次。”

陸政東一聽不禁笑了,女人果然是最記仇的,特別是對於同性。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近木屋,才看見門口的台階竟也是木頭做的,似乎是特意要彰顯那種原始的味道,連樹皮都沒有去掉。

陸政東抬起頭,見門框上掛著幾串彩燈,一溜英文在霓虹燈中閃爍,酒吧顯得很小,陸政東微微皺了眉頭。道:

“你實在要喝酒。那就換個好點的地方。這地方實在不怎麽樣。”

品宣一聽給了他一下道:

“不是我說你,大侄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今天你不但不和那倆婦女講價,還多給了他們二十,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人就是好麵子,你一公務員。充什麽款爺啊?”

陸政東真是徹底的無語了,他本來就是款爺,不說其他,就說當年在股市賺的那一票,到現在依然還是屬於有錢人之列。

見品宣已經舉步往裏走,他也不能把她一個人扔酒吧裏,也隻好跟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酒吧的環境,不由說道:

“這輩子我好想還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

品宣一聽不由道:

“大侄子,我說你煩不煩啊。裝完款爺又裝純情,你是公務員。會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也是,肯定是去的更色情的地方……”

陸政東一聽幹脆乖乖的閉嘴——反正他說什麽,她也是不會明白的。

於是大步踏上台階,昂首走了進去。

進了屋,陸政東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外麵看起來挺小的一塊地方,沒想到裏麵竟是如此寬敞。實木地板上看似淩亂的散落著十來個木桌,卻沒有擁塞的感覺,反而有些匠心獨運的味道。更奇妙的是房屋中間竟用整木墊起來一個圓形的舞池,離地大概有三四十公分高。

這也能跳舞,不怕摔下去?陸政東心裏不由暗道。

陸政東四周望了幾眼,見酒吧裏還沒有什麽人,大概是因為時間還早的關係吧。一般來說,對於很多京城人來講夜生活是從晚上十二點開始的。

品宣拉了拉陸政東的衣袖,陸政東轉過身,跟著她朝角落裏的一張桌子走去。陸政東發現,這桌竟是靠窗戶的,而窗戶並沒有和其他酒吧一般完全是密閉起來,透過簾子我能看見外麵在寒風中奔走的人群。

陸政東正看著,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兩位要點什麽?”

品宣反問道:“杜鵑姐來了沒有?”

服務生答道:“老板待會兒就會過來。”

正說話間,品宣突然高舉手臂,嬌聲招呼道:“杜鵑姐。”

陸政東轉過頭去,便見一個女人向他們走來。大概三十多的年紀,膚色很白,麵貌說不上漂亮也不算醜,顴骨有些高,身段屬於豐滿但不肥胖的類型,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裙,大概是進屋剛換的,裙子邊上叉開的很高,露出一截嫩白的大腿。

品宣笑著道:

“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這裏的老板杜鵑姐,這位是我大侄子小陸。”

這個品宣又來了,陸政東也隻好認命。

杜鵑節的目光停留在陸政東身上,不禁一笑,然後眼中露出興奮的神情,伸出手道:

“我說呢,品宣你怎麽來酒吧了,感情是帶著保鏢啊,您好,小陸,歡迎光臨。”

陸政東也點點頭。

“杜鵑姐,我這大侄子是第一次來,您給他來上一曲吧。”

品宣笑著說.杜鵑姐水汪汪的眼神瞄了陸政東一眼:

“當然可以了,不知道小陸喜歡聽什麽樣的?”

“哦,您隨便,隻要人好,音樂就一定好。”

陸政東笑道。

杜鵑姐笑著說:“品宣,沒看出來,小陸可真會說話。”

說話間避過品宣的視線眼眸流轉,眼中似乎要滴出水來,又補了一句:

“您請稍待。”

轉身對服務生道:“好好招呼兩位客人。”

陸政東不禁啞然失笑,看來自己對熟女少*婦還真是有殺傷力,顯然老板杜鵑姐對他有些意思,不過旋即又想到自己這樣的身份居然跑到這樣的地方來,感覺還真有些胡鬧。

不過作為一個普通人,感覺卻又有些奇妙,陸政東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品宣點著東西,

正點著東西的時候,卻聽一陣琴弦響動,杜鵑姐的聲音傳來:

“品宣,小陸,這首歌送給你們。”

陸政東抬起頭看去,杜鵑姐已經換了一身白色晚禮服坐在了舞池中間的高凳上,懷裏抱著一把吉他,撥動了琴弦。一陣略帶地隻的嗓音傳來。

杜鵑姐的嗓音很好。而且唱功也相當不錯。豐滿的身姿在台上隨音樂輕輕晃動,如果旁邊再放上一個老式留聲機,擱幾張黑膠片,肯定能讓人想起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夜上*海。

陸政東不由問道:

“杜鵑姐原來是幹什麽的?”

品宣看來是有些小資情調,似乎聽得有些入迷,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歎了口氣說:

“北漂歌手,她也是個苦命人。五年前老公就過逝了。”

末了想起什麽似的,又補充道:“她老公大她三十多歲呢,給她留下了很多遺產.”

陸政東心裏有了底,一部北漂史,其實就是一部心酸史,很多人是懷揣夢想,但現實遠比他們想象的殘酷,想來杜鵑姐想來也曾是在京城苦苦掙紮卻最終籍籍無名者中的一員,最後走了這條路,按照時間算起來大概是第一代傍大款的少女中的一位吧。

“那這個地方的生意怎麽樣?”

“我很少來。聽說還行吧,來這裏的一般都是熟客。杜鵑姐開這個說辦這個就是圖個快活,有機會一展歌喉,她不在乎錢。”

陸政東心裏哼了一聲,不圖錢?恐怕圖的是別的吧。

杜鵑姐借著歌聲的幽怨,有心無心的向他拋來一個個眼神,這個女人雖然現在衣食無憂,但是心卻是空落落的,這是一個比煙花還寂寞的女人。

陸政東也朝杜鵑姐露出了一個微笑,心裏卻暗暗樂道:想打我的主意?

對不起,大爺不伺候,心裏有了種莫名的快感——男人拒絕女人通常都會有這種感覺,而這樣的感覺讓陸政東恍若又回到了上輩子在京城買醉的日子,不由也有些手癢,看著演唱完畢的杜鵑姐笑道:

“既然你心情不好,我也給你來一曲,排解排解你的煩悶,讓我接下來幾天也好過一點。”

杜鵑姐看著走上台的他,眼中的光彩更足了,也笑著說:

“沒想到小陸原來也是個中高手。”

陸政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確實,在一個幾乎可以和專業歌手相媲美的人演唱之後還敢登台,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陸政東的嗓音並不是很出色,但是絕對適合唱某些歌,他也沒有接受過任何音樂方麵的專業指導,但以前唱得夠多,熟能生巧,更為關鍵的歌為情聲,隻要有情感,一首歌再差也差不到那裏去。

這麽些年過去了,陸政東怎麽也想不到,今天居然還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歌唱……

當陸政東在思緒飛揚中唱完了歌,卻見品宣正緊緊盯在他臉上。她的神情很專注,連我在仔細端詳她都沒有反應。

陸政東目光瞄向了她耳後那潔白的頸項。她的頸子不長不短,皮膚白皙細膩,注視他的時候頸子自然的伸長,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此時的品宣無疑更是迷人……

終於,品宣的眼珠移動了一下,陸政東也將目光收回,移到她的臉上,望著她笑道:“怎麽?想什麽心事出神?”

品宣的臉上有某種情緒,低頭喝了一口酒,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笑道:

“你還說你來過這樣的地方,沒來過唱歌唱得這麽好?”

陸政東聳聳肩,兩手一攤:

“我這可不是歌廳練出來的,我媽可是工會幹部,小時候為了鍛煉我的膽量,廠裏有表演的時候都會把我推上台,後來上學有節目的時候也會上……”

品宣一笑,道:

“你可不要哄我,等我見到你媽的時候我會求證的。”

說著舉起杯子道:

“喝酒,喝酒,今晚要喝個痛快。”

陸政東笑了笑,也舉起杯子,兩個人就頻頻端杯子,品宣不愧是北方女孩,還真是能喝,每次都是一飲而盡……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也越來越多,舞池中七彩的霓虹閃爍著,勁爆的的士高音樂震動著耳膜。在霓虹中的紅男綠女拚命的搖動著他們的身體,時亮時暗的燈光晃動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層詭異的顏色。

其實在眼下,很多酒吧就是酒吧、迪吧、甚至是卡拉ok廳的結合體,也難怪品宣對到這裏並沒有什麽心理上的障礙。

品宣望著舞池中間,有些發呆起來。她的眼神縹緲而遙遠,在本就不亮的燈光中,閃爍著點點令人心動的情緒。

“怎麽,看著眼熱就上去跳一段吧?”

陸政東喝著品宣點的洋酒,一種火辣辣的感覺頓時順流而下,讓全身都熱了起來。

“不是。”

品宣回過頭來,端起杯子來了一口。“不知不覺我就過了這樣亂奔亂跳的年紀。”

品宣幽幽的道。

女人喝酒總是會傷感的,品宣顯然也是有些感喟時光的流逝,品宣也許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一直不找對象,或者是曾經有過難以忘懷的人吧。

氣氛有些凝重起來,品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陸政東看著透明玻璃杯中那金黃色的**在她喉間的蠕動中緩緩流進她美麗的喉嚨。

陸政東不想讓這樣的氣氛蔓延開,笑了笑道:

“我這輩子可是從來就沒有這樣蹦過,那我既不是成糟老頭子了?”

品宣聽到他的話,怔怔的看著他。

“怎麽,覺得我又是在裝純潔,我說的是老實話,我在長輩麵前不打誑語的。”

陸政東倒是沒騙人,他這輩子確實是沒有蹦過迪。

“我知道你說的是老實話,其實有時候,我真感覺你有時候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顯得心態很老。”

陸政東笑了笑,他在她麵前已經是在盡力的“裝嫩”了,但還是被看出來了。陸政東也就裝著很無奈的點點頭。

品宣見他那樣子,似乎心情又好了起來,又和他拚著酒,看來酒卻是是個好東西,確實能讓人忘掉不少東西,因為進來之後,品宣就再也沒提她嘴裏的小妖精了。

兩個人就這樣時快時慢的喝著,陸政東都不知道兩個人已經喝了多少酒,但場中的燈光暗淡了下來,一陣悠揚的音樂在耳邊響起,顯然是到了慢舞的時候了。

“陪我跳一曲去!”

品宣看來是喝得有些興奮了,拉起他的手就說道。

陸政東一愣,還是站起身來——畢竟他沒有理由拒絕。

陸政東一手握著的她的小手,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腰間,動作很輕柔,輕柔的讓她似乎感覺不到我的手的存在。

但即便是這樣,兩人距離是這樣的接近,陸政東挨著她柔軟的身體,指尖似乎能穿透她的外套和裏麵薄薄的毛衣,感受她火熱細膩的肌膚,能感覺到她手掌裏的淺淺汗珠。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陸政東不願意亂想,但是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他還是有了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