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抹穀,煉獄戰場 上
橋本龍太郎少將,惴惴不安的看著,高踞禦座之上的天皇陛下,而裕仁在大臣們都離去之後,一臉的尊嚴,換上了和藹的笑容,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這個當了羊群裏的駱駝的人,當然,不是對橋本此人多欣賞,而是對他要說的話,充滿了期待。
橋本還在呆頭呆腦的震懾與皇家威嚴之中,裕仁開口問道:“橋本愛卿,有什麽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朕會一力擔待的。”
受到鼓勵的橋本,激動地滿臉通紅,用顫抖的嗓音回答道:“陛下,我們特殊戰術研究本部,最近研製出了一種威力極大的炸彈,微臣想,應該能對陛下的緬甸會戰計劃,有一定的幫助,所以,才鬥膽向陛下密陳。”
裕仁猛地身體往前一傾,兩眼瞬間冒出亮光,死死的盯著橋本,這動作、這眼神兒,讓橋本感覺到,自己麵對的,是一匹喋血的惡狼,“說,什麽炸彈?”裕仁的聲音,帶著期待。
“陛下,是威力極大的毒氣彈,”橋本回答道,裕仁一擺手,屋內的近侍們,迅速退出,從橋本的話裏,裕仁感覺到,這家夥的肚子裏有貨,屬於絕密級別的,任何人都不能在場。
這個橋本龍太郎,是日本國立東京醫學院的一名教授,塑料體格下,卻有著一顆狂熱的心,在日本發動侵華戰爭之後,手無縛雞之力的橋本,為自己不能拿槍去支那作戰,不能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效力。而感到萬分的遺憾。
海外傳來的各種消息,刺激的這家夥五迷三道,更堅定了為大東亞聖戰盡一份力的決心,整天嚷嚷著參軍。可他那歲數、那體格,根本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於是,這家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對毒氣彈的研究之中,夢想著有一天,為帝國研製出能決定戰爭勝負、威力巨大的毒氣彈。
因為在橋本看來,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就出現的毒氣彈。根本就沒有發揮其應有的作用,主要是威力不夠,這家夥的狂熱表現,引起了大本營某位大佬的注意。認為是可以為帝國效力的人才,吸納進軍隊,並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明麵兒上是研究戰術實際上,是專門研究毒氣彈。
就在前幾天,大本營特殊戰術研究部研製成功一種發射簡單,卻威力極大的毒氣彈,正好。橋本參加禦前軍事會議,看到天皇陛下如此的憂慮和傷神。橋本抱著為陛下分憂的心思,拿出了自己部門最新的研究成果。來寬慰天皇陛下那副焦慮的小心肝兒。
聽橋本一五一十的說完,裕仁天皇長歎一聲,說道:“我們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我們不缺乏人才,隻是被埋沒了,”然後,對橋本說道:“橋本愛卿,朕授權立即組成作戰部隊,並擔任這支部隊的司令官,趕赴緬甸,與伊藤愛卿一起,為大日本帝國創造奇跡,朕希望你的戰績,能書寫在大日本帝國開拓領土的史冊上!”
裕仁天皇這幾句話,就跟給橋本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天旋地轉,深深鞠一躬,哽咽著說道:“承蒙陛下的抬愛,臣定當肝腦塗地,誓死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效忠,萬死不辭!”當然,橋本不僅僅是得到了裕仁的口頭讚譽。
這家夥也撈到了實惠,軍銜晉升為中將,裕仁還授予他一個名號,“大日本帝國陸海軍戰場總監”,這是個不倫不類的職務,說白了,就是那裏戰事不順利,就需要他去擺平對手,因為,裕仁覺得,如果這種毒氣彈,真如橋本說的那麽厲害,大日本皇軍以後的作戰,就變得簡單多了。
幾枚毒氣彈扔過去,對方幾十萬人,就全都死翹翹,果然如此,就算給橋本龍太郎授個元帥銜,也不為過,哪怕是為了這個家夥,修改憲法,增加這一級在日本建軍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軍銜,為了能夠幹掉帝國的心腹大患,支那魔鬼唐秋離,裕仁豁出去老本兒,什麽手段都可以用,哪怕是叫自己的皇後,陪橋本睡一覺,估計裕仁也會麵不改色的帶上這頂純天然的帽子。
向大本營陳述理由未果,得到的是不可更改的執行原計劃的命令,日本東南亞派遣軍總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就開始陷入極度的憤怒之中,最可惡的,是他的參謀長武村山一中將,上躥下跳的開始著手進行進攻計劃的製定。
動輒就拿出“天皇陛下禦準”這把尚方寶劍,張嘴就是為天皇陛下盡忠,把伊藤氣得幾乎吐血,恨不得找個借口,一槍斃了這個混蛋,“真他媽的,就你知道整天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效忠,敢情我們都在緬甸吃幹飯呢?”
生氣歸生氣,伊藤還是很清醒的認識到形式,武村跳了幾天,搞出的一份在伊藤看來,既幼稚又瘋狂的進攻計劃,伊藤耐著性子看完,這份厚達幾十頁的進攻孟密的作戰計劃,差點兒當場撕得粉碎,然後,狠狠的砸在武村的臉上。
這個從來沒有聞過硝煙味的混蛋,竟然讓派遣軍所有部隊,置東麵而來的獨立師部隊於不顧,傾其全部兵力,猛攻孟密一線的獨立師部隊,而且,理由還很充分,“就緬甸目前的戰局而言,側翼推進的獨立師部隊,不足為慮,有薩爾溫江天然防線,到曼德勒的道路情況,獨立師側擊部隊,到達曼德勒應該在一個月之後。”
“皇軍部隊,應當利用這個時間差,前出抹穀,取得戰役立足點,逼宮以此為依托,首先攻擊孟密一線的獨立師主力部隊,待殲滅該部敵軍之後,調集兵力,攻擊側翼之敵,此為分而擊之戰略,可確保集中皇軍主力,取得預期的戰果。”
看到這裏,伊藤連冷笑的心思都沒有了,看著一臉得意的武村,伊藤有自殺的衝動,“天照大神啊!那裏來的這麽一個豬腦加自戀狂,他以為,對麵的幾十萬獨立師部隊,都是紙糊的,一口氣就能吹倒,唐秋離就是個腦殘加低能兒,伸著脖子等你砍?”
東麵攻擊曼德勒的獨立師部隊,早就渡過薩爾溫江,並接連擊潰了多處皇軍的阻擊部隊,到曼德勒,不是一個月的時間,而是不超過十天,就能兵臨城下,這個白癡,怎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難道,他身為參謀長,竟然連東部戰場的戰報都沒有看嗎?
伊藤徐徐呼出一口胸中的悶氣,盡量平和的,對一臉得意的武村說道:“武村君,這個計劃非常的大膽、嚴密,待我補充幾個細節之後,就可以下發到部隊執行了,武村君不愧是行家”至此,伊藤對武村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話的興趣。
與其在這裏跟豬都不如的家夥浪費時間,還不如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幾句話穩住這個家夥,自己也清靜幾天,否則,伊藤不敢擔保,自己是否會在衝動之下,一刀劈死自己的參謀長。
伊藤決定抗命一次,他把在曼德勒一線的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東部地區,璃保大峽穀防線的兵力,一點兒沒動,當然,各個師團長,已經接到嚴令,沒有自己的親筆命令,任何一支部隊,都不得前出璃保,占領抹穀。
伊藤的部署,實際上與大本營的命令,背道而馳,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打法,北守東攻,此戰隻要取得勝利,大本營方麵,也不會追究自己的抗命之舉,東南亞派遣軍所有的部隊,都開始動起來,武村十分的高興,態度對伊藤罕見的恭敬,卻不知道,頑固的伊藤,把他蒙在鼓裏。
伊藤的部隊,還沒有全部集結完畢,一場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十月五日清晨,緬甸秋日的朝陽,剛剛爬上天空,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幾個月沒有戰鬥的日軍士兵,似乎忘記了對麵還有幾十萬虎視眈眈的獨立師部隊,正有條不紊的做著東進攻擊前的準備工作。
晴朗的天空中,忽然被黑壓壓的機群所填滿,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由遠及近,大批的炸彈從天而降,頃刻間,從璃保大峽穀至曼德勒一線的日軍陣地,被濃煙和烈火籠罩,炸彈呼嘯,火光閃閃,彈片橫飛,已經集結到曼德勒的日軍部隊,正好成了炸彈尋找的目標。
樂一琴對日軍陣地的飽和轟炸開始了,獨立師航空隊南方第一、第二飛行集團,所有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傾巢而出,戰鬥開始前,樂一琴的戰前動員很簡單,“攻擊,轟炸,轟炸你們能看到的,和懷疑的所有目標,轟炸機的投彈量不加限製,戰鬥機在為轟炸機護航的前提下,自由尋找目標攻擊,讓小鬼子們知道,從今往後,他們就要在我們的炸彈下活著了!”
成噸的鋼鐵和數不清的“佛光”凝固汽油彈,不要錢似的,傾瀉到日軍頭上,伊藤的東向攻擊計劃,被迫取消,他的部隊,連最起碼的集結都做不到。
“咣當,”伊藤氣憤的摔下電話,就在剛才,他命令派遣軍航空隊司令官野村中將,立即起飛所有的戰鬥機,把獨立師航空隊的空襲擊潰,可野村告訴他,整個航空隊,能夠升空作戰的戰鬥機,不到四十架,讓他那什麽去對付近千架獨立師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