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中一夜
爬上高高大山的峰頂,站在齊膝深的雪裏,背依青鬆,回望坐落在穀底的家鄉,一切盡收眼底,燦爛陽光下的小小村莊,房舍儼然,靜謐安然,仿佛一個沒有睡醒的嬰兒,安臥在大地之母的懷抱。
我們一行五人,在天剛放亮的時候就從家裏出發,趟著齊膝深的積雪,用了將近兩個來小時的時間,爬上了屯子南麵的大山頂,要說在冬季大雪封山的情況下上山,可真夠累人的,不說別的,單就是這沒了膝蓋的雪,就能讓你崩潰,隻能踩著前麵人走過的腳窩,費力的一腳一腳往前趟著走,有時還得拽著樹幹,要不一不小心,興許就骨碌到山下去。
還有身上的裝備呢?過夜的東西,必須的食品和做飯菜的用具,共帶了四條槍,兩把駁殼槍、兩把三八大蓋,一張弓,子彈備的足足,另外,我多帶了二十顆手雷,這玩意指不定能派上大用場,所以,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背了大大的行囊,連小玲都不例外,一應的炊具都在她身上背著呢,數山虎的背包大,所有的武器彈藥都在他的包裏,能者多勞嗎,這家夥就屬駱駝的,大冬天進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沒有充分的準備,沒有熟悉地形的向導,一個沒人的雪窩子,就把自個兒撂到裏頭,要是迷山就轉不出來,沒進過關東大山的人不知道,這裏的山,模樣都差不多,走著走著就轉向,擎等著凍、餓而死,那是壽星姥兒上吊,嫌自個命長了。
天空冰藍,蒼鬆青翠,高山雄奇,滿眼都是白茫茫一片,在視野裏無限伸展的雪原,這樣的景色,我每每都像初次看到一樣,每次心情都格外的開闊。
看著前麵是個緩坡,一條長長的山穀蜿蜒的伸展向遠方,我們停下來,換上裝備。
別誤會啊,不是操槍拿炮,是穿上滑雪板。
今兒個早上會合時,咋一看到他們幾個身上背的這玩兒意,咱當時就傻眼了,意外呀,出乎意料啊,哥幾個還會玩兒這個,我以為滑雪運動提前普及了呢?就是在前世,這套活計,也不是隨便哪個就能玩兒的,咱倒是在前世雪地特訓的時候練過,可那純粹是業餘水準。這莽莽大興安嶺,高高老爺山,茂密的原始森林,身邊的這些夥伴,還會給我多少驚喜和驚奇!
原來我就有過這想法,讓隊員們都學會滑雪,增加部隊的快速反應和機動能力,本想著能過一把老師的癮,得,沒戲,這哥幾個的滑雪技術指定比我高,就連小玲也帶著一副,可我卻沒準備,應該是沒想到,別丟醜了,忙在倉房裏找到一副全套的滑雪板。
收拾妥當,山虎打頭,我在最後,美其名曰為戰術要求,其實是怕丟磕磣,小玲在我前麵,雪杖用力一點,緩緩起動,繞著這座山坡一圈兒一圈兒的滑動起來,越來越快,速度到了一定程度,連雪杖都不用,順著山勢,一字排開,如離弦的箭一樣,往遠方滑翔而去,遠遠看,滑雪板衝開白雪,就像快艇在水麵飛馳,又如一行穿雲的大雁,往無垠的晴空飛去!
速度越來越快,耳邊風聲“呼呼”響起,在後麵,我驚訝夥伴們的技術,好的出乎我意料,身體一扭,腳下一個“S”型,讓過一棵大樹或是一叢荊棘,動作煞是漂亮,這沒有個三、五年的功夫是做不到這樣的.
現在我們用的滑雪板,可不是後世的那種金屬做的,漂亮好看。
真的感歎勞動人民的無窮智慧,這滑雪板就地取材,用堅硬的柞木,依照自然弧度,板底刨的溜光,留有導引槽,雪杖選筆直的樺木杆做成,整套家什,即輕便又結實耐用,實在是冬天進山必備之佳品,男女皆宜,簡便易學。
前麵的玲姐,身姿優美,動作好看,纖細的腰肢充滿動感和活力,紅圍巾在風中烈烈飄動,就像在白茫茫雪野上跳動的火焰,尤其在彎腰以減少風的阻力的時候,渾圓的臀部曲線玲瓏,看著就讓人心動。
哎呀,好懸,光顧欣賞美女了,差點兒和迎麵的一棵粗大的鬆樹來個零距離接觸,這要是接觸上,鼻青臉腫那是肯定的,掉兩顆大牙哪也是可能的,還好,幸虧咱反應敏捷,動作利索,躲過去了,不過,還是嚇出一身白毛汗,不敢走神兒了,可忍不住啊,你說這丫頭也是,老在我眼前晃呀晃的,腰扭來扭去,就是讓我出交通事故嗎,有點強詞奪理啊,你不會不看那,說的容易,她就在我前麵,我不看她看哪個?
長長的山穀走不到頭,一座座山峰高聳,茂盛的原始森林如鋪展開的黛青色綢緞,起伏著向遠方飄去,不時見到一兩隻麅子或是黃羊和野兔,打我們眼前驚慌的跳躍著跑過,轉眼消失在林子裏,人跡罕至的原始大森林,人類破壞的腳步還沒有波及到這裏,幾十年好,我們再也看不到如此的情景了。
中午,在一個背風的山穀裏,我們稍事休息一下,就覺得倆腿發酸,胳膊有點疼,可這幾位,就像沒事人兒似的,虎子弄回一大抱幹柴,攏起了篝火,玲姐還裏外忙活著弄吃食,她也不累?唉,人比人、氣死人啊,簡單吃口飯之後,又出發了。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來到一座高高的大山腳下,因為要挑選一處別人沒有來過的地方,這一下午,爬了好幾座山,都沒有找到理想的地方,不是那地方有很多人來來往往的痕跡,就是洞子太小,不盡我的意,看看天兒都這時候了,不能再趕路了,要不會有危險,眼擦黑兒的,掉到雪窩子裏可就糟了。
選了一個背風的山窩,我們決定在這宿營。
滑了一天的雪,爬了好幾座高山,大家夥都有點兒疲倦,可哪個沒有像我似的,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再也不想動彈,累死我了,缺乏鍛煉啊,主要是不習慣走雪道兒,就比他們消耗的體力多。
解開背包,拿出一應的用具,大夥忙著做宿營的準備,清雪的清雪,撿柴禾的撿柴禾。
我拿過一把駁殼槍和一支三八大蓋,把各部位零件擺弄一遍,怕在嚴寒的氣候條件下,哪個部件失靈,還好,沒啥毛病,看來,在東北的氣候條件下,這兩種槍還是蠻適用的。
猛的聽到那邊玲姐一聲驚呼,接著傳來某種野獸的低吼聲,在這寂靜的山林裏,格外清晰,糟了,小玲指定碰到啥野物了,危險!!
我翻身躍起,全然忘了渾身的疲倦,在厚厚的雪地上連滾帶爬的提著槍,朝小玲呼喊的地方奔了過去,後麵,秋生哥他們三個也跟了上來。
跑出不遠,我渾身一僵,玲姐背靠著一棵小樹,腳下是一堆幹柴禾,一頭大野豬露著白森森的獠牙,背上鬃毛聳起,發出低低的吼聲,一步步朝她逼去,玲姐的身後是不知道有多深的懸崖,她拿著一根大樹棒,和野豬對峙著,看那神情,並不顯得多驚慌。
“玲,別動!”我緊忙喊她,看到她麵臨險境,我當時啥也顧不得了,順手抬起三八大蓋,對著野豬就是一槍,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寧靜,在山穀裏回**,野豬身上冒出一股鮮血,要說這小鬼子的三八槍,射程和精度都夠,可就這殺傷力夠嗆,打人身上,大多數就穿個窟窿,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你說這鬼子也不知道咋尋思的,這不,這頭野豬挨了一槍後,並沒有倒下,屁事沒有,就身上冒血了,不過,倒是成功的把野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玲姐的威脅解除了。
她沒事,我有事了,這會兒,這野物眼冒凶光,憤怒的吼叫著,四蹄紛飛,就像一輛重型坦克,奔著我就衝過來,我和它之間的距離也就二三十米遠,就這速度,眨眼就到。
一豬二熊三老虎,這是關東人根據凶猛程度,給大山林子裏的野物排的名次,這三大凶物,野豬占第一位,比熊瞎子和東北虎都厲害,山裏的獵人還有這規矩,“孤豬不打,傷豬不追,”就是說啊,單個的野豬,不要去打,你想啊,敢自個在大森林裏晃**,那肯定是一身好武功啊,要不,早就進了豺狼虎豹、熊瞎子、猞猁等其它吃肉的動物嘴裏了,這受傷的野豬更了不得,見血能激起它更大的凶性,凡是見到的活物,非得弄死不可,那兩根白森森、鋒利的獠牙,就是它的致命武器,一牙挑上去,別說是人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啥的也當時就來個開膛破肚,一命嗚呼,再加上這猛物平時沒事老在鬆樹幹上蹭癢癢,時間久了,一身的鬆樹油子,在泥塘裏打幾個滾兒,太陽這麽一曬,長時間這麽裹上去,身上結了厚厚的一層泥殼,就像穿了一身盔甲,別說老虎、黑瞎子的尖牙利爪,就是尋常的獵槍都打不透,端的是非常厲害,要不,咋排第一呢?
眼下,這孤豬和傷豬兩樣都叫我趕上了,尤其這傷還是我親身弄的,能不恨我?八成把咱碎屍萬段的心思都有。
後麵傳來秋生哥他們幾個焦急的喊叫,“快繞樹跑!”山裏的孩子,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凶險,也了解這野豬的脾氣,可是哥哥呀,我跟前哪有樹啊,最近的大樹離我有五六十米,沒等我跑到那,這野物那長長的獠牙,就得給我來個後背穿前胸,整個一透心兒涼啊!
跑不得,難道幹等死不成?拚了!這時候野豬已經衝到我跟前了,我舉起駁殼槍,一扣扳機,這一梭子二十發子彈,全打在野豬的腦袋上,不能說咱槍法多好,這麽近的距離,在打不中,那還不如衝自個兒腦袋上來一槍呢,一聲嚎叫,嗬,這動靜夠大的,沒等我有啥動作,就覺得身子飛起,跟頭把式的骨碌出老遠。
完嘍,受傷了,還是沒躲過去啊,咦,咋不疼那?
等我打雪地上爬起來,四下看了看,沒事兒,毛都沒傷一根,就是左腿褲子被跳開了一個大豁口子,秋生哥和小玲他們幾個跑過來,圍住我四下檢查,一臉的驚恐,尤其是玲姐,眼淚都下來了,見我沒事,他們都高興的歡呼起來,玲姐也破涕為笑,那眼淚還在臉蛋兒上滾呢!就過來伸手在我身上這摸摸、那捏捏的查看。
山虎過來一個熊抱,“小秋,真厲害,我山虎是服你了,”那是,咱是誰啊,就這點驚險,毛毛雨!其實俺的腿到現在都有點發軟,那是後怕啊,能不怕嗎?這野豬可是傳說中的三大凶物之首啊!
我再看看那頭野豬,腦袋已經沒了模樣,直挺挺的躺在那,挪到跟前仔細看了一下,萬幸啊,這家夥可能是剛出道不久,身上的盔甲明顯的不夠厚,才被我撿了個便宜。
大夥把野豬抬到宿營的地方,秋生哥、秋泉哥、山虎他們三個忙著卸豬肉,我渾身發軟的坐在那,小玲忙著點篝火,得空還不時朝我送來飽含情意的一眼。
熊熊的篝火燃燒起來,照亮了身邊的一切,也驅走了我們身上的寒冷,今兒個真是意外收獲,晚飯就是燒烤野豬肉,飛來的口福,雖說驚險點,可也有大收獲啊,不說嗎:“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不經曆危險,哪能吃到野豬肉!這點小風險,值了!
大家圍坐在火堆邊兒,開始烤野豬肉,一頓豐盛的篝火晚餐開始了!
這野豬肉不像家豬肉,它有個特點,就是肥肉和瘦肉分明,一層一層的分布的還挺均勻,光吃瘦肉有點柴,光吃肥肉有點膩,要不咋說咱是天才呢,我發明了一個方法,暫且叫做唐氏烤肉法,就是用肥網油,裹住瘦肉後,再放到火上烤,油浸到瘦肉裏,肉就又香又筋道,撒上細鹽麵和辣椒麵,吃起來,那滋味兒,別提多香了,保管你舌頭咬掉了,都不知道疼,這鹽和辣椒麵啊,咱是隨身攜帶,有了上回在江邊的經驗,這回進山,咱可沒忘了帶著,這不,又派上用場了!前世那有這口福兒啊,這可是正宗的燒烤打興安嶺純天然、綠色、無汙染食品那!吃的是心滿意足。
篝火紅紅,滴滴油脂落入火堆上,“吱吱”作響,火苗兒忽地高了許多,他們幾個按照我的方法烤,果然,吃的是讚不絕口,連連誇我有辦法,就是,連我自個兒都覺得是傳說中的食神下凡了。
小玲吃的當然是由我主灶了,這丫頭也吃的是胃口大開,我就納悶了,你說她不害怕發胖?也沒聽她叨咕過減肥啥的,該吃啥就吃啥,肉不少吃,也不見她胖,身材依然那麽健美,也不見她整天跳健美操、喝減肥茶,真怪了?
這要是跟我穿越回去,開個減肥班兒,現身說法,那還不是得了肥胖恐懼症、實際身上沒有多少肉的那些女孩們的救星和偶像啊,咱還不得賺地腰包鼓鼓、缽滿盆滿!我有點想入非非了!
空氣之中彌漫著濃濃的烤肉香氣,被微風送出好遠,對麵的林子裏傳來陣陣狼嚎,得,這野外燒烤,還引來新食客,也是,誰叫咱這烤肉這麽香呢?
吃完後,剩下的野豬肉切成小塊兒,埋到雪裏凍上,作為以後幾天的食物,可舍不得丟掉嘍。
秋生哥他們忙著搭帳篷,不要我插手,實際上這帳篷也容易搭,在雪地上挖出一道溝,砍些細樺木杆兒,支成“人”字架,把雨布兩頭落地那麽一蓋,然後用雪把三麵埋上,留一麵做出口,就成了,是又保暖又防備夜裏刮大風,帳篷裏麵鋪上些幹樹枝,再鋪上一層厚厚的皮褥子,外麵天兒咋冷,裏麵嘛事沒有!
篝火依然很旺,我坐在旁邊,天上繁星點點,四周黑夜深邃,微風掠過鬆林,思緒如自由的小鳥,在天地間飛翔,想起了在前世喜歡的哪一首歌,歌名忘記了,歌詞還記得幾句,不由得哼唱起來。
“我們走過雨走過風,慢慢的把心靠攏,世上有風情萬種,我卻獨愛你這一個,。。。。”歌聲在黑夜裏飄**,我漸漸的迷失在歌唱的意境之中,全然忘了周圍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穿越前的世界,我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們,你們好嗎?唱著唱著喉頭有些哽咽,這時候的我,顯得那麽脆弱。
覺得旁邊有人,轉過頭,原來是小玲,那雙比黑夜裏的繁星還要明亮的眼眸,充滿擔憂和愛撫,還有探尋,為何如此傷感?歌聲牽扯我的心!
我自失的一笑,情緒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氛圍之中解脫出來,隻是靜靜的望著遙遠的星空。
“夜深了,睡吧!”輕輕的話語,把我帶回了現實,帶著歉意對小玲一笑,朝著帳篷走去,雪地上已經搭好了一大一小兩頂帳篷。
剛到大帳篷邊,裏麵的燈忽然吹滅了,傳來虎子甕聲甕氣的聲音,“去那個帳篷睡,這兒就三個地方,沒預備你的鋪位!”我搖搖頭,這是成心不給我留位置啊。
轉回身小玲已經進了帳篷,迷離的燈火,映著她的身影,像一幅優美的剪紙畫,貼在雨布上。
輕輕撩開雨布,一股暖流撲麵而來,在這寒夜裏,愈發讓人覺得珍貴,如豆的燈光搖曳,一個小小的爐子,裝滿篝火燒成的紅紅炭火,雪地上鋪著厚厚的狼皮褥子,一條被子,兩個枕頭,整個小小空間,溫暖如家,怎能舍得再去經受外麵的寒風冰雪。
她神態平靜,好像我們這樣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過來,快躺下,進被窩裏去,把褲子脫了!”她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道。
我一愣,這就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嗎?心有點慌,更多的是期待,美好的夜。
“褲子破了,給你補上,要不,越扯越大,棉衣都脫了,要不睡不好!”哦,原來是這樣,我如釋重負,但內心卻有著深深的失落。
利索的脫掉了身上的累贅,鑽進了被窩裏,暖暖的,原來她也脫掉了棉褲,用身子暖了好久,手碰到了她那結實的大腿,她明顯的身子一顫抖,並沒有挪開。
暖暖的被窩勾起我的倦意,一陣睡意襲上心頭,漸漸合上了雙眼,迷糊間,她給我掖了掖被角。
好像是在夢中,一個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我身上,隔著薄薄的內衣,那毫不掩飾的熱量,灼熱我的身體,伸手緊緊抱住,不是夢,是玲兒在我身邊,柔軟的身子輕輕在顫抖,隔著她高聳、豐滿的**,都感覺到她激烈的心跳,嬌喘細細,吐氣如蘭,貓兒一樣溫順蜷縮在我的懷抱裏,女兒家的幽香徹底包圍了我,可我感覺她並沒有那種索求,隻是用這種方式來撫慰我今晚歌聲中的憂傷,也許,她覺得語言無法訴說,隻能這樣,給予我最深切的安慰。
心頭一片清淨,靈台空門,緊緊抱住她,如捧一塊寶玉,怎能忍心打碎,心頭的鬱悶和失落,煙消雲散,今晚,我完整的擁有了她,不是肉體上,而是在心靈上,外麵起風了,陣陣鬆濤如怒,粒粒雪花輕輕地撲打著帳篷,遠處傳來幾聲悠遠的狼叫聲,夜,卻更靜了,安睡吧,我的女孩兒,擁有了你,我便擁有了這個世界,你無聲的話語,深深打動了我的心靈,從此,我再也走不出你的世界,安睡吧,我的女孩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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