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東向攻擊
日軍在河南方向打開一道缺口,同樣用兵老道、經驗豐富的香月清司,豈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已經鑽到唐秋離黃河防線後麵,九萬餘兵力明顯不足,他馬上從大同方向調回一個師團,又把放在北平,一直擔任總戰略預備隊的磯穀廉介師團,共計六萬多兵力,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運輸力量,順著日軍撕開的口子,投放到安陽方向。
香月清司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唐秋離也不是等閑之輩,他一定會拚命堵住河南方向的缺口,時間就是勝利的基礎,兩個師團的日軍,一夜急行軍,於十二月十四日上午,到達鄭州,和日軍先前的部隊會合,如此一來,河南方向的日軍總兵力,除去鶴壁和新鄉之戰消耗掉的之外,已經達到十三萬餘人。
同時,他發布命令,以磯穀師團為核心,組建華北派遣軍第一軍,以磯穀廉介中將為司令官,統一指揮河南方向的日軍部隊,擔負以後的作戰任務。
香月清司匯報完,載仁大為稱道,如此調集兵力,趁勢擴大戰果,在唐秋離黃河防線後方,做更大的動作,如此,新組建的第一軍,就會成為我們手中的利器,支那魔鬼唐秋離的噩夢,將軍此舉,不愧為我大日本帝國之良將啊香月清司連連謙虛。
連飲幾杯之後,載仁小眼珠轉了幾圈,話鋒一轉,問道:“香月君,以你看來,第一軍的下一步攻擊方向,選擇在哪裏,是最為合適的?”香月清司因為心裏高興,所謂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酒興大發,杯杯見底兒,多少有些大了。
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在下認為,這裏”他猛地站起來,走向牆上掛著的大幅軍事地圖,因為有酒,腳底下發飄,如不是身邊侍候的藝激攙扶他,說不定鬧個狗搶屎,左胳膊正好搭在藝激圓潤的肩頭,手自然下垂,正好撫摸在藝激豐滿的**上,此時的香月清司,心裏隻有一個字來形容“爽”,感覺真爽
他右手指著地圖,正好是陝西省首府西安的位置,接著解釋到:“沿著黃河南岸,西進攻擊洛陽、靈寶、潼關、渭南,直取西安,如此一來,即可實現陸軍穩定華北的戰略,又可以西安為基地,經漢中南下攻擊支那的大西南地區,直取重慶,可順長江而下,攻擊武漢和南京,以及長江兩岸的重要城市。”
“也可與我黃河以北的部隊遙相呼應,唐秋離的黃河防線,必會腹背受敵,背水而戰,也限製了華北獨立師的機動作戰能力,如此,以支那兩條主要河流為依托,把支那肢解為北、中、南互相隔絕的三個部分,而後各個擊破,則支那戰事可定。”
載仁連連點頭,他愈發覺得香月君是個出色的戰略家,他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局麵,可是,他悄悄摸摸和服兜裏那份絕密電報,心裏一陣無奈和惱火。
就在日軍占領鄭州後,載仁把戰報發送到大本營,同時,把自己先取西安,夾攻太原,徹底解決華北,然後南下的戰略構想也一並匯報,很快,大本營回電,除了熱烈祝賀華北派遣軍取得空前勝利之外,別的一點內容都沒有,把載仁弄得摸不著頭腦。
他又追加一份電報,陳述自己下一步作戰計劃,其中心要旨,還是堅持西進攻擊西安,先定華北,再下江南,這回大本營很快回電,一口否決了他的作戰計劃,堅持讓在鄭州的部隊,東進攻取徐州,然後南下淞滬地區,會合海上來的部隊,一舉攻占上海,奪取支那首都南京,載仁一陣惱火,從電報裏的口氣判斷,一定是自己不在東京,把持大本營的海軍大臣米內光正搞的鬼。
他以總參謀長的身份,讓大本營重新考慮自己的作戰計劃,否則,他將要親自飛回東京,麵見天皇,陳述自己的意見。
大本營很快回電,載仁一看,嚇了一跳,這回,電報的內容,完全是他哥哥裕仁天皇的口氣,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直接就是命令,要求他堅決執行立即南下的總體戰略,淞滬方向的帝國軍隊,現在打的很艱苦,蔣介石把他的精銳部隊,都集中到淞滬戰場,上海派遣軍屢次攻擊,均未能取得在灘頭立腳之地,反而遭到重大損失。
電報裏要求他,把自己的命令,傳達給華北派遣軍司令官香月清司,載仁不甘心,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很清楚,在中國南北兩處戰場上,隻有香月清司冒險一搏,在河南打開局麵的第一軍,是唯一占盡有利態勢的部隊,長途南下,未必是最佳的選擇。
這樣,裕仁天皇和載仁親王哥倆,在電報裏,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吵起來,忙活得滿頭大汗譯電文的日軍報務員,一邊忙,一邊心裏琢磨,敢情,天皇哥倆吵架,也和我們平頭百姓一樣啊平時看天皇神神兒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最後,大概是裕仁天皇不耐煩了,載仁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來了驢脾氣,咱倆誰是天皇?這就來了最後通牒,堅持你的意見可以,先把總參謀長的烏紗帽交出來,到廁所裏提意見,兩條道兒任你選,一個是免去大本營總參謀長的職務,保留你個人意見,一個是繼續當你的總參謀長,哥哥我就當你在說醉話,堅決執行立即南下的計劃,口氣相當強硬,沒有任何變通的餘地。
載仁傻眼了,保留意見頂屁用,烏紗帽都沒有了,說話還不如放個屁好使,隻能選擇服從了,可他心裏實在惱火,忍耐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狗*養的,就仗著你大幾歲”罵完,把自己嚇了一大跳,緊忙捂住嘴巴,這才想起來,他倆是一個娘生的,慌忙看看周圍,似乎沒人注意到,至於是否隔牆有耳,隻有天知道。
平心而論,載仁和香月清司的計劃,的確高明,因為唐秋離的手裏,已經沒有能和新組建的日軍第一軍相抗衡的兵力,他能動用的,都是二線兵力,而他在黃河防線的任意一點,都可以是日軍第一軍十三萬兵力攻擊的對象,就是腹背受敵的局麵。
如果載仁和香月清司的作戰計劃得到批準,以後的戰爭局勢,就會變得更加艱難和凶險,最起碼唐秋離的部隊,就很難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撤退,放棄現在的所有要點,重新組織戰略布局,鎖住華北近百萬日軍的黃河防線,就會土崩瓦解,華北的日軍就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衝向江南,老天開眼,裕仁天皇出了個昏招。
看著滿嘴丫子白沫,兀自興致勃勃闡述自己戰略構想的香月清司,載仁心裏一陣難過,嘴裏發苦,恨不得把天皇哥哥一腳踢成太監,他知道,香月清司和自己一樣,都把西進作為下一步的作戰目標,是陸軍華北作戰計劃的狂熱執行者,而天皇的這份電報,不亞於當頭一桶冷水,香月君還不得感冒?所以,他才擺下家宴,並把自己最寵愛的兩個侍妾拿出來,好酒好菜加美人,以安慰香月清司待會就要受傷的心靈。
香月清司回到座位上,那隻鹹豬手,還舍不得離開藝激胸前的柔軟之處,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泛著衝動的紅光,他知道,自己這一手,絕對是捅到支那魔鬼唐秋離的死穴上,他沒有實力來和自己十三萬大軍抗衡,他所有的部隊,都在前線和皇軍糾纏。
載仁看著興致勃勃的香月清司,真不忍心打碎他的理想,這比較殘忍,就好比是他正趴在一個美女身上盡情的**,在最緊要關頭,被自己一下子拽下來一樣,連殺人的心思都有,可是,再殘忍,也得做。
載仁掏出電報,不言語的遞給香月清司,果然,香月清司的臉色,由剛才的滿麵紅光,變得灰白,繼而鐵青,他抬起頭,目光直盯著載仁,看得載仁心裏發毛,“親王殿下,這明顯是海軍那幫混蛋在搞鬼,他們一直堅持在上海開戰,自己又打不贏,拉咱們華北部隊去助拳,這您沒有看出來嗎?”
載仁唯有苦笑,看出來又怎樣?他無法回答,“親王殿下,第一軍能有現在的有力局勢,來之不易,如果置華北於不顧,長途南下,勢必會遭到南京政府軍隊的節節阻擊,越接近江南地區,這種阻擊就會越強烈,一路打到江南,我們還有多少兵力可以攻擊支那政府軍。”
“最重要的是,南部戰線,我們沒有一處立足點,部隊還在海上飄著,他們能保證我的第一軍到達淞滬地區之時,他們在南部戰線打開一道缺口,和我的部隊會合嗎?如果不能,那第十軍豈不成了孤軍深入,這一切,大本營考慮過沒有?親王殿下你申訴沒有?”
麵對香月清司的反問,載仁不好把自己和天皇哥哥,吵得差點罵娘的事情說出來,他隻是幽幽的說了一句,“這就是天皇陛下的意思,隻要我們執行,而且攻擊的重點是江蘇和山東交界處的徐州,你就按照這個命令辦吧”
話已至此,看親王殿下的神態,也是吃了癟子,香月清司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這酒也就喝的索然無味,連懷裏美人柔軟之處也變得手感欠佳,屋子了沉默下來,兩個老狐狸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失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