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太原城破 一

古都西安一番龍虎鬥,唐秋離親手勾決了二百七十三條人命,又送一百八十多人進了監獄,西安原來的軍政係統,幾乎來個大換血,潛藏的汙垢,被滌**一清,市民拍手叫好,這座六朝古都,重新煥發了生機,西安一片殺伐之聲中,幸福從天而降,鐵漢黃山虎不期而遇到了他鍾愛一生的伴侶歐陽蘭。

麵對歐陽蘭執著的追求,那晚目光瞬間的交織,要說山虎不動心那是扯淡,可他是個拙於言辭的人,唐秋離征求他的意見,山虎臉漲得通紅,期期艾艾地不知所措,歐陽蘭把熱切的目光,投向這個忠厚而木訥的漢子,唯有如此,更見他心底的坦誠。

麵對歐陽蘭期待的目光,山虎忽然有了勇氣,“師長,那就帶上她吧,怪可憐的!”這幾句話,從鐵漢山虎的嘴裏說出來,真的不容易,再加上山虎急切的表情,唐秋離樂不可支,山虎這才明白,是故意逗他的,一時羞惱,撲過去,就像是小時候,兩人開玩笑時那樣,唐秋離也不甘示弱,和山虎抱作一團。

屋子裏三個女人都看呆了,梅婷和梅雪不是小玲,不知道山虎和唐秋離更深一層的關係,除了上下級關係之外,還有兒時的夥伴,少年的友誼,親兄弟般的深厚感情,是可以互相托付生命的感情,沒見過一個堂堂的**上將,幾十萬軍隊的首腦,竟然如同頑劣的孩童一般,與下屬滾做一團,難得一見的場麵!

尤其是歐陽蘭,初見赫赫有名的唐副委員長,統兵一方的將軍,心裏不免有些緊張,見到進出的軍官,對唐秋離恭敬有加,他還是自己心上人的直接上司,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更是多餘的話半句都不敢說,眼前的情形,隻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歐陽蘭的感受,不可思議!

唐秋離的心裏,卻別有一番溫暖在心頭,多久了,似乎已經忘記了少年的趣事,連年征戰,麵對強敵,周旋於國府高官和地方實力派人物之間,心中的溫情,已經被磨礪一空,今天山虎下意識的舉動,勾起了他對家鄉,對童年的記憶,直到滾出一身熱汗,兩人才擺手,唐秋離遍體通泰,心情舒暢,山虎也沒有覺得自己以下犯上,有多大不敬。

看著三個漂亮女人幾乎抽筋的眼睛,他倆相視一笑,一瞬間流露出的真摯感情,讓三個女人不禁眼睛濕潤,唐秋離看著還在驚異之中的歐陽蘭問道:“歐陽姑娘,你到了定邊有什麽打算?”歐陽蘭怯生生的看了山虎一眼。

唐秋離明白了,接著說道:“歐陽姑娘,這樣好不好,到了定邊,你可以任意選擇一所大學繼續學習,就讓虎子領著你去辦!”這是最恰當的安排,憑著山虎的名頭,今日的地位,在定邊,在整個獨立師,還沒有敢不買他的賬的。

自己的好兄弟找到了歸宿,唐秋離的心情大好,趕赴定邊的路上,故意安排山虎照顧歐陽蘭,為他倆創造一切在一起的機會,眼見得山虎和歐陽蘭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梅婷和梅雪,為自己心愛男人的俠骨柔腸而感動。

夜宿新安邊,再有一天就可以到達定邊,唐秋離接到常風自黃崖洞發來的戰情報告,按照師長的部署,黃崖洞守備部隊,溝通與八路軍部隊的聯係之後,於今日上午,會同八路軍一二九師、一二零師已經一一五師一部,在黃崖洞外圍,對日軍進行大規模反擊,經過一天的激戰,已將日軍壓縮在方圓不過十餘平方公裏的區域內,請示師長,是否立即全殲這股日軍。

唐秋離立即回電,“黃崖洞守備部隊,以最快速度全殲該部日軍,而後,以師直屬兩個旅為核心,所有正在訓練的新兵,提前結束整訓,編組為野戰旅,組成太行山區野戰兵團,由獨立師參謀長常風擔任兵團司令官,開赴武鄉附近隱蔽待機,黃崖洞的守備任務,交由薑堰鳴的黃崖洞警備旅負責。”

唐秋離估算一下,在黃崖洞編練司令部受訓的新兵,大約有七萬八千人左右,可新組建六個野戰旅,已經訓練了四個多月,軍情緊急,等不到按部就班的完成全部訓練,隻能拉上戰場,在實際戰鬥中磨練,沒辦法,他為岡村寧次編織的大口袋,隻有武鄉方向是個缺口,隻好用新兵旅堵上。

隨後,他又給八路軍總部去電報,要求八路軍各部,在結束黃崖洞外圍殲滅戰隻好,立即揮師南下至長治一帶,尋機破壞日軍的補給線,最好能占領長治,八路軍各部的武器和彈藥,可在黃崖洞基地就地補充,他知道,八路軍沒有打陣地戰亦或是攻堅戰的本錢,所以,唐秋在電報裏,以商量的語氣進行溝通,並且把自己下一步的戰略意圖,毫不隱瞞的通報給了八路軍總指揮朱德將軍,他相信,八路軍總部一定會積極配合自己的戰略意圖。

唐秋離在趕赴定邊的途中,調兵遣將,太原城裏的閻錫山,卻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他派往太穀方向的三個親訓旅,沒有讓他失望,在倉促上陣的情況下,在太穀,阻擊二十多萬日軍整整三天時間,各旅傷亡過半。

終於為趙承綬部隊趕回太原,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先頭部隊兩個師加一個旅,已經抵達太原外圍,後續部隊正在繼續接近,此時,太穀和晉中的戰事,均不容樂觀,親訓旅以是筋疲力盡,強弩之末,晉中的孫楚,也是苦苦支撐,險象環生,防線搖搖欲墜,一日之內,數次告急,所幸沒有被八萬多日軍突破。

閻錫山聽著指揮部裏此起彼伏的急促電話鈴聲,腦子裏已經無計可施,趙承綬的先頭部隊,被他派往晉中方向一個師,太穀方向一個師加一個旅,一共三萬多人的兵力,麵對三十餘萬日軍,能起多大作用,他很清楚。

幾天以來,一直與唐秋離聯係不上,閻錫山心裏越發沒有底兒,在華北,隻有唐秋離的軍力,可以解太原之圍,其他的包括老蔣,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聯係不上唐秋離,他就給獨立師各兵團司令官發電報,甚至遠在滄州的劉鐵漢,也接到了閻錫山的電報,電報發了無數封,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個結果,師部正在行軍途中,去向不明,我兵團也與師部失去聯係,待與師部溝通聯係後,一定向師長轉達閻長官的緊急電報。

接連幾天都是這樣的結果,閻錫山吧嗒吧嗒嘴兒,也琢磨出點味道,別是唐秋離見死不救,坐視自己被日本人消滅吧?想到這個極為可怕的猜測,閻錫山不禁打個冷戰,果真如此,太原不保,山西丟失,自己積攢多年的家底兒,也要賠光,隻有拱手把山西讓給日本人,自己倉惶跑路的一條道兒。

可平津各地傳來的戰報,又讓他懷疑自己的判斷,唐秋離的部隊,在平津周邊,和日本人激戰,連山海關哪裏,都和關東軍交手了,別是唐秋離的部隊,也脫不開身,顧不上增援山西,在娘子關那,有唐秋離八萬多人的部隊,據說張家口也落到他的手裏,照理不應該啊?

不過,閻錫山明白一點,沒有唐秋離部隊的增援,太原肯定不保,即便是有了唐秋離部隊的增援,自己也是元氣大傷,該放棄太原,以保存實力,東山再起,卷土重來,還是該在太原和日本人死戰,保住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

唐秋離能不能來增援,打,損失不可避免,撤,丟的更多,希冀與懷疑,是戰還是撤,幾種想法,翻騰在閻錫山的心裏,把個平素智計百出,心思機敏,精於算計的閻長官,幾乎折磨瘋了,他徹夜難眠,冥思苦想,尋求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太穀和晉中的形勢,卻愈發危急起來,日軍以不間斷的連續進攻,猛攻晉軍的防禦陣地,太穀前線,一天之內,日軍竟然發動師團級的進攻達五次之多,鋪天蓋地的炮火,一次又一次淹沒晉軍的陣地,增援的一個師部隊,也快打光了,三個親訓旅,隻剩下不到一個半旅的兵力。

晉中前線,孫楚的處境相對好一些,增加一個師的兵力之後,穩住了防禦戰線,可部隊的傷亡,也接近了一半以上,前線支持不住了,趙承綬的部隊,還在陸續到達太原外圍,到了一個師,閻錫山馬上就投入到太穀主戰場,這些長途急行軍的部隊,來不及喘口氣,立即投入戰鬥,疲憊之兵,豈可再戰,麵對日軍凶猛的炮火,上去的晉軍部隊,傷亡慘重,太原保衛戰,打成了兵家最忌諱的逐次增兵的添油戰術。

閻錫山麵對每天大量的傷亡,極端痛苦,痛苦得心在滴血,那都是他的心血,賴以稱雄三晉的本錢,隻有不斷的往打成一片火海的太穀和晉中戰場增加兵力,才能支撐到趙承綬主力部隊趕到,他至今不明白,岡村寧次為什麽舍棄唐秋離,突然找自己來拚命?

趙承綬幾支先頭部隊,都被填到炮火連天的太穀和晉中兩處戰場,卻對整個戰局沒有決定性的改變,日軍攻擊力不減,戰至五月十三日傍晚,局麵進一步惡化,太穀和晉中防線,多處被日軍突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