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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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打鬥是一項技能的話那麽逃跑對小偷來講就是本能。最新章節來自??~www?)wenxUelou?[com]盡管已然精疲力盡,但安溪還是已經利用玄武的大個頭而順利逃過了好幾隻。隻是,一如他想的,這不是遊戲,所以玄武不需要呆在固定的一關不擅闖其他關卡,它們隻知道要逮住敵人,死死的追咬敵人不死不休。
安溪努力勻稱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穩定住雙腳不讓其因為劇烈搖晃而踩空摔倒,同時還要避開頭頂上砸落下來大大小小的石塊,異能也被掏空無法利用,可以說這一次是他遇到的最痛苦的逃生了。
再次防住了一次腳下打滑,安溪繞過了砸在地麵的巨大石塊,見麵前一塊嬰兒般大小的石塊擋路,直接輕輕一躍就跳了過去。卻不想異象又起,就在他從起跳到落地這短短一瞬,他原本準備落下的地麵崩裂開一條縫隙,深而寬,裂縫的底部並不是黑黝黝的而是火紅火紅的岩漿,粘稠無比還因為熱氣而冒著泡泡,不需要靠近,灼人的溫度就撲麵而來。
安溪的麵色有些發緊,裂縫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因為跳躍的慣性他根本就沒辦法回避開,等待他的隻有跌落一途!
就在安溪已經放棄避開裂縫這種不現實的想法開始尋找可以提供他攀附穩住身形不直接摔落下去的地點時,身體一輕,視線一陣翻轉,人就已經被安宸抱著往後退至裂縫之外。
抿住唇,在安宸落地的第一時間安溪就如離弦的箭跳出了安宸的懷抱。在安宸冰冷的神情之中撇開了視線,安溪肅著臉沒有說話,似乎遠離這個人的接觸已經成為了一種潛意識,不需要思維控製就身體就會自動執行遠離命令。
空****的懷抱讓安宸的臉色變的幽深複雜起來,盯著那個滿身狼狽卻站的筆直的少年半晌,安宸才收回了依舊僵硬在那裏做出懷抱姿態的雙手,沉默不語。
沉默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現實不允許。身前,被他們側麵避開的幾隻玄武正排著隊邁動著粗壯的四肢來勢洶洶;身後,無底的深淵中滾燙的岩漿翻滾,不經意間被踢下去的石頭掉入岩漿,那細微的撲聲更是扯動著安溪的神經。——他被逼至了死路!
安溪以為他的境況不可能再糟糕了,可當他發現身後深淵中的岩漿正在逐漸的往上湧時他才知道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這句話的真髓。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麽在岩漿漫上來之前把麵前幾隻玄武係數撂倒從來路回去。可按照當時水位來看,他們進來時的那個地方估計已經被堵住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何這個洞內沒有水漫進來;要麽就是在岩漿漫上來之前想辦法在玄武的正麵攻擊之中跳到這深淵的對麵去繼續往前進。
可無論是哪一種方法,對現在的他來說實施起來都太困難了,而且就算僥幸成功了他也最終麵臨和岩漿賽跑的命運,前途無亮啊。
“我可以幫你。”
耳邊,安宸的話在這劇烈搖晃的轟鳴聲中清晰響起。安溪看著逼近的玄武頭也不回就一口拒絕,“不需要。”
氣息一滯之後猛的變得張狂,安宸眯著眼,出口的聲音冰冷之中夾雜著沉怒,“你厭惡我到如此地步?”到了絕境依舊拒絕的這般斷然,他知道,這種拒絕依循的原因絕對不基於理智之上而是安溪的感情在控製著,也就是說,安溪厭惡他或者說憎恨他,憎恨到不能用理智去控製的地步。
他安宸性冷他知道,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麵對他時性子比他更冷。隻是,安宸眯起了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之中伸出手緊緊抱住了安溪,竟就那麽直接走上了裂縫,那裏,明明空無一物卻在安宸腳下似有著一座透明的橋,懸空而過。——他安溪想拒絕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知道此刻掙紮太過愚蠢,安溪隻是僵著身體視線低垂,卻猛然發現底下的岩漿竟似被按上了停止鍵一般頓在了那裏。一個突兀的念頭閃過腦子,安溪回首,發現那幾隻玄武果然也和岩漿一般停頓在那裏,有幾隻甚至還保持著高抬著肢體的動作。
這是……安宸的異能?!重遇安宸已經一年多,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安宸使用過異能,就連王居那些人都對安宸的異能不甚清楚,有些了解的又三緘其口,這就造成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安宸的異能是何屬性是何類型。現在看來,這是控製時間還是僅僅隻是停住時間?
心中一凜,若隻是停住時間的話還好但若是控製時間的話那到一定的極限那可以說是無敵的了,畢竟時間和生命在某個程度來說是等同的,若自己的生命被人掌握了,那還不隻有被人把玩的份?
突的,安溪又想起了關於安宸的傳說,那個真源之國可以說是安宸創造出來的一個異空間,這麽說來安宸的異能肯定涉及空間部分。時間和空間,若安宸真的完全掌握了這關於這兩種元素的異能,那麽傳說中毀天滅地一說雖然誇張也算是事實了。
收回了視線,半垂眼簾遮住眼中湧動的思緒,若真相真如他想的一樣,那麽他能夠報複回去的手段果然隻有搞垮他那個弟弟一途了。武力值勝不了?不礙事,他挖了安宸放在心上寵的兒子就好!
在安溪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時安宸已然抱著他渡過了裂縫,在發現安溪竟沒有掙紮開他的懷抱時略微好奇的低頭,發現懷中那人眼簾半遮明顯在思考著什麽,走神的很嚴重。
眸光閃了閃,安宸任由安溪去思考,自己則繼續抱著人往前走。視線落在安溪微微側著的臉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沾染了些塵土的臉每一寸線條都很精致,尤其那細密的睫毛,長長的有些卷翹,在空氣之中落下寸許陰影,煞是賞心悅目。
就這麽一個想一個看,沒有了安溪主觀性的感情來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後的氣氛竟透出幾分詭異的融洽。直到走出去了很長一段路程,安溪才如夢初醒的從安宸懷中掙紮著下地。
隻可惜天不從人願,安宸抱著他的雙手愈發收緊,使得兩人的身體之間不留半絲空隙,這也就意味著安溪連動彈的可能性都被剝奪了。怒目而視,安溪抬頭瞪著安宸,在發現安宸嘴角竟還勾起淺淺弧度後心裏愈發怒了。
“還不放手!抱上癮了不成?”
本就是故意的譏諷,卻不料安宸竟真點了下頭,“的確上癮了。”這話於安宸而言是半真半假,上癮說不上,但的確感覺很好。
“你!”安溪不是笨嘴拙舌那類型的人,事實上他隻是習慣寡言一些罷了,要是想說的話還是算的上能說會道之輩,但對上安宸這種把諷刺不當回事的人,他這是道高一尺就被魔高一丈了。
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浪費唇舌,安溪安靜了下來。喜歡抱?那就抱去吧!正好讓他休息一下恢複體力好應付之後可能遇到的危險境況。盡管安溪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很阿Q,但不得不說做人有時候隻能阿Q一下才會讓自己舒服一點。
閉上眼來了個眼不見為淨,安溪集中注意力努力爭取讓被榨幹的異能恢複一些,就如同和尚入禪定那般,安溪一旦進入冥想狀態就很容易忘我,這般也就逐漸把那股對安宸的怒氣給遺忘真的進入狀態了,直到他察覺到身體停了下來,緩緩睜眼,入目的竟是一個密室般火洞。
——到處都是燃燒著火焰的龐大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