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冠名權之戰

製作電視劇對一個電視台來說是支柱產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打個比方,電視劇是電視台的工業,前期需要找項目、建廠房、買設備、雇工人等等,投入很大,但一旦有成品產出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收入,一直到這個產品無人問津,而好的產品它的周期也會很長。

即時類節目,如《超級‘女’生》,算是商業,與消費觀聯係緊密,它可以在一定時期內增加貨物的流通率和引導消費‘潮’流,但不是支柱,沒有哪個電視台隻靠即時類節目就能存活,最淺顯的一點,你播出時長都不夠。

三年後,央視一套實現全天24小時不間斷播出製度,但它不是第一個,盛東衛視在這三年時間裏由最初的播出時長六個半小時增加到十二個小時,後又增加到十八個小時,最後比央視一套提前半年實現了24小時連續播出,支撐時長的就是電視劇,也隻能是電視劇。

由此也帶動了盛東衛視的第二輪改革,新聞、采訪等基礎產業並到衛視,衛視又改版為綜合頻道,都市頻道保留,原先的綜合頻道變更為影視劇頻道,但柳巷製作的電視劇還在衛視播放,占據綜藝版塊的半壁江山。

電視劇的作用對電視台意味著什麽不止柳巷清楚,羅景坤更明白,現在所有的電視台,包括中央台在內,播出的電視劇大部分靠買,盛東台更是,百分之百都是買的,獨家買斷投資太大,而且有可能賠個稀裏嘩啦,別說盛東台,就是那些財大氣粗的台也不敢這麽做,賠一次可以,賠幾次都受不了。

就算不買斷隻是購買首播權也不是小數目,所以盛東台向來是買轉播權,投資小還能知道哪個劇好,但沒有高風險就不會有高回報,收視率低不說廣告收入也不高,還有時間限製,過了期限再播播一次就要付一次錢,想扭轉這種局麵隻有占領電視劇的上遊,投資或者合作。

盛東台現在沒有能力投資,合作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羅景坤支持柳巷製作電視劇,他白得首播權,但這不是最終目的,因為這樣隻賺吆喝沒有收入,他的最終目的也是在積累收視率的基礎上投資或合作製作電視劇,如果這個目標達不到起碼要做到有能力購買更多優秀電視劇的首播權,這樣才能實現良‘性’循環。

在這點上可以說柳巷和羅景坤是不謀而合的,單靠自己製作來支撐一個綜藝平台是不可能的,資金和時間都不允許,按照播出時長計算,全年至少要需要二十部以上的長篇電視連續劇,但每年出一部自己製作的‘精’品,其餘的作為補充還是可行的。

所以羅景坤最後做出了讓步,同意了柳巷的請求,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打算在山西拍什麽樣的電視劇,而且還是兩部?”

《亮劍》和《喬家大院》是一定要拍的,但現在柳巷不能說出名字,回道:“一部是軍事題材,一部是講晉商的,忙完《超級‘女’生》我會考慮。”

“那好吧,你別讓我失望,這個錢你得幫我賺回來!”

“沒問題,如果您不高升的話,會看到。”

根本等不到羅景坤高升他就看到了柳巷的吸金能力,月底舉行了《超級‘女’生》盛陽賽區以及賽事冠名權的廣告招標會,‘插’播廣告、主持人口述廣告、隱形產品廣告都競爭得異常‘激’烈,連整個周日晚上的廣告都跟著水漲船高,但競爭最‘激’烈的無疑還是冠名權的爭奪。

“清涼潤喉片”又來了,他們開出了一千萬的高價,比上期多出了二百萬,原因除了盛陽賽區已不是去年的盛陽賽區,它是整個東北三省外加內‘蒙’古一共四個省區的賽區外,就是已經炒得沸沸揚揚的南北對抗賽,這是最大的賣點。

柳巷知道南方聯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所以根本不用他宣傳,能做的南方聯盟已經做了,還帶動了不少省區落地有賽事承辦權的衛視,如盛東衛視、湖南衛視、浙江衛視等,沒等仗打起來不少衛視已經得到了好處。

“落地”,簡單點說就是當地給不給你開放頻道信號,頻道的資源是有限的,除了央視主要的頻道和幾個少數民族自治區國家有政策傾斜必須落地外其餘的地方衛視靠的是節目的吸引力,因為當地也希望讓民眾看到最好看的節目,這裏麵並沒有什麽貓膩。

隨著科技的發展頻道資源也越來越多,從最初的三十幾個頻道發展到一百多個頻道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能落地的已經全落地了,衛視的受眾麵更廣,隨之帶來的就是收視率的基數愈來愈貼近人口總數,別說10%,就是1%都已經是很高的了,因為這個1%代表的就是最高時全國有一千幾百萬人在同時收看某一個節目。

“清涼潤喉片”最終沒能奪得《超級‘女’生》賽事的冠名權,他們還是短視,就像當初不肯投資《大染坊》一樣,最後由福建泉州的“天藍‘女’裝有限公司”拔得頭籌,《超級‘女’生》通賽的冠名費是一千二百萬。

就在幾天前,南方聯盟《超級‘女’聲》的冠名權也塵埃落定,由內‘蒙’古的“‘蒙’牛企業”以一千四百萬元將賽事冠名為“‘蒙’牛酸酸‘乳’《超級‘女’聲》”,並打出了口號“酸酸甜甜就是她。”

不管這個“她”是指牛‘奶’還是指選手,無疑南方聯盟做得很成功,此事也傳言寫進了哈佛商學院的教科書,北方聯盟在造勢和品牌策劃上還是稍遜一籌,不論是冠名費還是炒作。

兩大賽事的冠名由此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北方企業冠名南方聯盟的《超級‘女’聲》,而南方企業冠名北方聯盟的《超級‘女’生》,企業文化先行走出了一步。

但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也許“酸酸甜甜”能代表江南水鄉的特‘色’,而“天藍藍”也是北方‘女’人‘性’格的寫照,清澈、寬廣、沒有羈絆。

三月三日,終於脫開身的柳巷把一切事物扔給了錢繼和王運昌,他和王濱城倆人到了煙海,把王濱城打發回家後他驅車前往理工大學,高陽開學了,今天還是星期六,他認為可以看到她。

宿舍裏卻沒有高陽,劉菲告訴他高陽做家教去了,路很遠,她一早就起來走著去的,劉菲責怪柳巷沒有照顧好她,因為她雖然知道了高家遭到的變故卻不知道他和高陽的關係已經變得從零開始。

問清地址後柳巷來到了高陽做家教人家的樓下,他沒有上樓,就在樓下等,快吃晚飯時高陽才下來,她沒注意到柳巷的車,獨自一個人抱著幾本書往回走。

柳巷來時開車都開了半個小時,要是走回去天不但會黑她還會餓著肚子,柳巷一陣心酸,推開車‘門’從後麵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高陽。

高陽大叫一聲猛烈掙紮,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麽大勁,不但掙脫了柳巷的摟抱還回身用書一陣猛打,嘴裏大喊:“流氓!流氓!”

柳巷就那麽停著,也沒躲閃,等高陽看清是他時才停住手,不相信地問道:“怎麽是你?”

“是我。”柳巷苦笑著,有兩下正打在鼻梁骨上,他感到酸酸的,鹹鹹的,應該是鼻血流出來了。

高陽一看連忙一手夾著書一手掏出手絹給柳巷擦著,一邊還心疼地埋怨道:“你怎麽不說話,都流血了。”

“我該打。”柳巷說。

“瞎說什麽,我也沒想打你。”高陽把柳巷的鼻血擦幹淨後說道。

“我初五想去的,初三下了雪,聽說客車都停運了,所以就沒去,上班後一直忙,忙到現在。”柳巷解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這個。

“你不用和我解釋的。”高陽把頭低下說道。

煙海的三月‘春’寒料峭,風也很大,柳巷看高陽有些發抖說道:“上車吧,車裏暖和,我們去吃點飯。”

“不用了,我得回學校。”高陽說完又抱起書轉身向外走去。

知道她是刻意回避自己,但也不用這樣吧,一切歸零不還可以重新開始麽,什麽都可以歸零但總不能說剛認識吧,還有曾經的感情,真的能做到歸零嗎?

高陽在人行道上走著,柳巷開著車在後麵跟著,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靠近人行道一側的前車窗開著,一股股寒風刮進來,柳巷凍得發抖。

高陽卻越走越輕盈,她突然停住腳步側身問道:“你老跟著我幹什麽?”

煙海的車流量很大,一輛輛車從柳巷的車旁超過去,有的還按了下喇叭,表示對柳巷停下來的不滿,柳巷也心急,隔著車窗吼道:“你能不能上來說話,高叔說讓我們重新開始又不是說不讓我們見麵,你要是不想搭理我我馬上走,再也不見你!”

可能高陽也沒想到柳巷會發火,愣了一下,又瞪了一眼,隨後賭氣似的拉開車‘門’坐了上來,說道:“有話你就說,我不想搭理你。”

柳巷知道高陽的‘性’格,不會和你擰著來,所以他才敢賭一把,一見高陽已經上車,他連忙把車窗升上去,又把車‘門’鎖上,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也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