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海景別墅裏的母女

話說回到幾天前,五十進二十結束的當天晚上寧曉天就給田思思打了電話,這個寧曉天也是,你偷腥也得看看對方是誰呀,人家一條船就能買你幾輩子的歌你還在電話裏吧吧地許這許那的,好像跟了他就看到了光明和金山,田思思耐著性子聽明白後就把他罵了,但自己也感到委屈,晚飯也沒吃。

曾美一看女兒沒吃飯就上樓問怎麽回事,田思思沒忍住就和母親說了,但她告訴母親千萬別和父親說,她知道父親視她為掌上明珠,一怒之下別說寧曉天,就算把電視台砸了他都能幹出來。

曾美當然也知道丈夫的秉性,她也不想說,電視台砸不砸的她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女兒的名聲,於是一麵埋怨女兒不聽話,非得報這個什麽聽都沒聽過的《超級女生》,一麵問田思思怎麽辦。

“我取上就取上,取不上也不丟啥,這有什麽怎麽辦的。”田思思說。

曾美“切”了一聲,說:“你甭管了,我有辦法。”

回頭曾美就和田剛說了,但沒說寧曉天的這一環,隻說讓他找找評委花點錢,但強調寧曉天不能找,說女兒煩這個人。

那天晚上的電視田剛也看了,他為女兒能進二十強感到驕傲,這兩天也沒少和人吹噓說你看我田剛的女兒,漂亮吧,還會唱歌,你們要是再說老田家都是粗人我把你們都扔到大海裏喂魚。

所以曾美一說田剛就答應了,也不用他出頭,手下人就把事辦了,先找的吳月,吳月說我一個人不行,那兩個你們至少還得找一個,於是又找的查慶國,每人先給了二十萬,說要是能進五強就是五十萬,三強是一百萬。

一麵找人田剛一麵又給田思思聘來了輔導教師,所以田思思的水平也見漲,結果出來後倆人都挺高興,誓言要把女兒先送到煙海賽區的前三甲,然後再去省裏活動。

但田思思卻沒那麽樂觀,現場學生的噓聲她也聽到了,知道自己水平還是不行,正在抓緊練習期望得到突破時田剛的手下人傳來吳月和查慶國的消息,說電視台通知了,撤銷評委改為觀眾評判,觀眾現場抽取,你想找都不知道找誰。

這下田剛和曾美有些發蒙,又讓人問這事誰說了算,是台長還是市長,得到的消息是既不是台長也不是市長,是一個省台的小編導,叫柳巷。

又是一頓打聽,田剛知道了柳巷的住址,這才發生一早的一幕。

那兩個穿戴很酷的碼頭工人走了之後田剛才告訴女兒去請柳巷了,說他打算用一麻袋錢砸暈他,再給他一個遊艇,他就不信還有不愛錢的人。

柳巷是愛錢,但他隻愛自己賺的錢,憑能力賺的錢,幹淨的錢,所以他笑道:“你爸說話也不算數呀,一麻袋的錢呢,遊艇呢,我怎麽沒看見?我家樓前有個噴水池,你爸要是給我個遊艇我就把噴水籠頭拔了,在裏麵劃船。”

田思思也被逗笑了,說道:“他讓我攆走了,好頓不樂意。”

“那你的意思是不讚成你爸的做法了?”柳巷問。

“嗯“,田思思點頭,說:“給那倆人錢的時候我就不知道,都是背著我幹的,但那天亮牌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回來問他們才說的。”

“我也讚成你的想法,一麻袋的錢我拿著太累,遊艇我還暫時用不上,所以你還是好好練習,晚上就見分曉了。”

“我知道希望渺茫,也就是想和你說會話,聊聊天。”田思思看著柳巷說道。

柳巷也知道她幾乎不可能,除非奇跡發生,但他不反對和她聊天,於是問道:“你是學生還是工作了?”

“我大四,現在算實習吧,其實就是在家待著,沒什麽事。”

“哦,那你是學什麽的?”

“民樂,我是特長生。”

可能這人是缺啥羨慕啥,五行缺藝術細胞的柳巷一聽民樂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什麽民樂,在哪所大學?”

“琵琶,煙海大學,你知道琵琶?”

“不就是這麽彈的那個麽”,柳巷一手在上麵捏著,一手在下麵彈,比劃著彈琵琶的樣子,想了想又說道:“有五根弦。”

“哪是五根弦呀,是四根,盡瞎說。”田思思嗬嗬笑著說道。

“對,四根,五根弦的是吉他。”

“吉他是六根弦,那才不是五根呢。”田思思嗔道。

這下露怯露大了,柳巷撓了撓腦袋問道:“那什麽琴是五根?”

“五弦琴啊,不過它不是豎著彈的,是橫著放在音案上彈的。”

“對嘛”,柳巷一拍巴掌接著說道:“我就覺得有個什麽五弦琴,橫著彈的那個,這麽大,一扒拉是這樣的。”柳巷為了掩飾剛才的尷尬,胳膊擺動學起彈琴的動作。

田思思盯著柳巷的手臂看了半天才說:“你學的是古箏吧?”

“古箏?”

“嗯,古箏是有扒拉的動作,它的弦多,琴都是彈的,沒有你這個樣子。”

柳巷一看這越掩飾越出洋相索性也不學了,自嘲道:“我這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其實我一點不懂,吹個口琴都吹不響。”

“你不是學這個的當然不懂了,你懂別的就行了,要不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田思思笑著說道。

“也是,為了給你們一口飯吃我就不學了。”柳巷也笑道,接著問田思思::“你也靠這個吃飯?”

“那倒不是,爸讓我去他公司我不想去,我想當一個會彈會唱的歌手,所以才去你那報的名。”

“當歌手有這麽好?”柳巷不解。

“就是喜歡,再說我也不想吃家裏的,我想自食其力。”

柳巷“哦”了一聲,田家至少有十幾個億吧,這丫頭就是吃到重孫子輩恐怕也吃不完,但人家卻不想靠家裏也讓柳巷很驚奇。

可能是怕柳巷覺得她矯性,田思思解釋道:“我有三個哥哥,家產是他們的,和我無關。”

柳巷這才明白一點,左右看了看,又瞧瞧樓上,什麽人都沒有,沒看到她那三個哥哥。

“別看了,這裏就我和我媽,那三個哥哥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不在這住。”

柳巷是一驚接著一驚,同父異母,什麽意思,她媽是續弦?

就在這時樓上走下來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婦,看樣子也就三十多歲,和田思思有幾分相像,她邊往下走邊說道:“思思,我下來了,媽也想見見這個柳編導。”

“不是告訴你別下來麽。”田思思站起來怪道。

“憋不住了,我看你倆聊得挺歡,就讓媽也瞧瞧唄。”少婦笑道。

是曾美,田思思的媽,她提到過。

“阿姨好!”柳巷也站起來問候著。

曾美走到近前上下打量著柳巷,半天才說:“思思說你……”

“媽!”田思思上前一步挽住曾美的胳膊,撒著嬌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對柳巷說:“我媽就這樣,愛湊熱鬧,哪熱鬧往哪去,原先不讓我報名,後來看一次就上癮了,說下午還要去當觀眾呢。”

“那可不行,家長是要回避的。”柳巷說。

“你看你們怎麽那麽多事,這不行那不行的,我就看不投票還不行麽,或者給別人投不給我女兒投。”

“那也不行,廣告說的很清楚的。”

“行了,那我就不去了,坐,阿姨問你幾個問題。”曾美說。

都坐下後曾美問:“你姓柳,叫柳巷吧?”

“對”,柳巷點頭。

“盛東台的編導?”

“是。”

“編導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曾美是一點不懂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於是柳巷說道:“就是連編再導。”

“那挺厲害呀,你們比導演都牛?”曾美瞪大了眼睛問。

“兩碼事,阿姨,我們是瞎編亂導,人家是大排場大製作,比不了的。”柳巷笑道。

“這孩子,還挺謙虛,不管什麽吧,思思的事就拜托你了,你別聽她瞎說,什麽家產是她三個哥哥的,她那三個哥哥加一起也沒有他爸疼她,還能讓她吃虧?所以呀,她念大學她爸就怕有人心懷不軌,圖謀家產什麽的……”

曾美還要往下說,田思思臉一紅,打斷她媽的話,嗔道:“你和人家說這些幹什麽,就你愛嘮叨。”

“行,那咱不說了,小巷,有對象沒?”

曾美這東一榔頭西一掃把的給柳巷差點整暈了,他發現這個曾美也算個奇葩,多虧田思思沒像她媽,否則還真讓人受不了。

“媽,你看看你,又來了,就不能說點別的呀,沒事讓人走吧,一大早差點把人嚇著,告訴我爸以後可別這麽幹了,免得讓人誤會。”田思思說道。

“你看你,媽說什麽你都不讓,行了,我也不問也不說了,你自己做主吧,媽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有你了,也該你自己拿主意了。”

曾美這麽一說柳巷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感謝田思思打的圓場,要不還真沒法說。

母女倆一同把柳巷送了出來,那兩個黑衣人還在,仍舊帶著墨鏡,田思思一見笑道:“大壯,劉哥,你倆能不能把墨鏡摘了,還有這身衣服,你倆不覺得別扭呀,趕緊回工廠去,該幹嘛幹嘛。”

大壯和劉哥互看了一眼,把墨鏡摘了下來,隨後三下五除二又把西裝脫了再把領帶摘了下來,邊摘邊嘟囔:“這玩意勒死人了,真他媽的不是人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