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脫胎換骨
夜風冷冷的,可是他們卻並不覺得有涼意。冷風從窗口吹進來,吹動白禦凡淩亂的發絲,吹在他裂開流血的嘴角,白禦凡嗅到血腥的味道,看了看身邊的梁力行,突然腦子像是被清水洗淨了一般,什麽事情都變得格外清明。
“那,明天你可別忘了那個飯局啊!”梁力行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皺著眉頭,這才發現白禦凡的力氣原來這麽大,“你他媽的怎麽這麽用力啊!”
白禦凡突然握緊拳頭,衝著梁力行的眼睛,正想一拳打在他的左眼,梁力行隻得裝作小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嗚嗚……”
白禦凡大笑的著看梁力行狼狽的遁走。
翌日,陽光明媚,太陽細細碎碎的照在鳳凰樹上,透過樹葉,一片片的像銀子一般灑落在地上,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美好,白禦凡突然覺得自己被這陽光照的生機勃勃,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許諾,小桃,你等著我!
“導演說香港來的那個人隻想見你一個!看來這個人一定是你的朋友,你猜會是誰呢?”梁力行穿好衣服,站在白禦凡的身邊皺著眉頭思考著說。
“不管是誰,我都要去會會……”白禦凡打好領帶,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派生機的樣子,滿意的一笑。
“你說會不會是程樂那家夥?”梁力行臉上扭在一起的五官突然展開了,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好看。
“我覺得不會。如果是程樂,他為什麽隻要求見我一個人呢?”白禦凡搖了搖頭,否定了梁力行的答案。
“那會是誰呢?”梁力行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看起來分外搞笑。
“看看就知道了。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白禦凡腦中突然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個人不可能是小桃與潭曉,因為她們在拍戲,再說……更不可能是程樂,所以隻有可能是那個人……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這個電影他寧願不接!
“為什麽?導演說了,那個香港來的人隻見你一個人的,我可不去……萬一是盤絲洞呢?”梁力行伸了伸舌頭,翻了翻白眼,裝作被纏死的樣子。
“我說讓你去你就去!”白禦凡冷眼看了看調皮的梁力行。沒想到他跟以前初見時的模樣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差!
梁力行不再表演。放下雙手。心想,或許這也是一次機會,於是裝作勉強的說道:“去就去唄。說不定是美女呢……哈哈……”
“梁力行,我怎麽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呢?”白禦凡終於掩飾不住,問起了這個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以前你不善言語,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想到你來台灣沒多久,怎麽性格大變。”
梁力行躲閃著眼神,顯然是不想回答白禦凡的問題。
“行了,你不說算了,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答案的。”白禦凡又整了一下領結。
梁力行看了看白禦凡說:“快一點。導演說的是10點,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隱蔽的高檔酒店,樹木蔥蔥,並沒有什麽燈光閃爍,隻是被侍者領著走到預定好的包房,這才發現這酒店果然是名不虛傳,包房的裝飾與高檔的酒店一模一樣,甚至一個煙灰缸都是高檔水晶製作而成。
“你看,這個香港來的朋友一定非同一般啊!”梁力行小聲的在白禦凡耳邊說道。
白禦凡沒有說話,隻是隱約覺得這個香港來的朋友一定不懷好意!
“導演,您來了啊!快點坐,快點坐!”梁力行眼明手快的拉著導演坐在最尊敬的位置。
“這個位子我可不能坐啊!哈哈……等香港的貴賓來。”導演的拒絕讓梁力行碰了一鼻子灰,梁力行隻得擦了擦鼻子上的灰坐到了白禦凡的身邊。
“呀,導演,我遲到了啊……”突然一聲嫵媚細嬈的聲音傳入這個不大的包房。
“沒有,沒有,嗬嗬,是我們早到了。”導演恭敬的站起身來,看了看梁力行與白禦凡,示意他們也該站起來,沒辦法,誰讓自己低人一等呢。
白禦凡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明白自己又被騙入了圈套,白禦凡陰冷著臉,沒有站起來,任憑梁力行怎麽拉扯,他都沒有站起來。
“珍妮,你坐,我去點餐。”導演突然的熱情,讓坐在一旁的梁力行感到無比奇怪,不就是個演員嗎?至於讓導演親自去點餐嗎?
導演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麽一個小小的包房隻剩下白禦凡他們三人,突然隻覺得這個小小的包房的溫度怎麽會如此之高。
“嗬嗬,這裏好熱啊,白禦凡,你有沒有覺得熱啊?”梁力行當然記得珍妮,也記得珍妮以前與小桃之間的矛盾,隻是他怎麽也想象不到白禦凡與珍妮之間更深一層的關係。
白禦凡沒有說話,珍妮一直麵含春風的看著白禦凡,甚至連眨眼都不舍得眨一次。
“這麽久不見,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珍妮好似沒有看到梁力行的存在,自顧自的看著白禦凡,雙手托腮的問道。
“梁力行,你不是說導演讓我們來是談電影的嗎?”白禦凡突然回過頭冷冷問梁力行,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珍妮說話。
珍妮到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憤怒,反而更加笑顏如花,“好,談工作,那也得等導演來了再談吧……”
“嗬嗬……等導演來了再談……”梁力行拽了拽白禦凡的衣服,賠罪的對珍妮一笑。
“我們走吧,這個工作不談了。”突然白禦凡對梁力行說,梁力行瞪大雙眼。不明所以的看著白禦凡。
“走?你走啊!你以為是你運氣不夠好,才一直沒有人找你拍戲嗎?”珍妮突然抓住事情的要害,說到事情的重點,也是白禦凡最關心的問題。
白禦凡停住了腳步。身後的梁力行也停住了腳步。
“你難道沒有想到這背後一直有人不想讓你出頭嗎?”珍妮雙手托腮,直直的看著白禦凡高大的背影,得意的說。
“你知道是誰?”白禦凡一個回頭,狠狠的看著滿臉得意的珍妮。
“我憑什麽告訴你呀……你看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好害怕的……”珍妮裝作擔心害怕的樣子,扶著胸口,嬌滴滴的說。
梁力行拉著白禦凡坐在了座位上,白禦凡被逼無奈的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著珍妮。
“可以說了吧。”白禦凡冷冷的說。
“吆,你就是這樣求人的?”珍妮張著猩紅的嘴唇。冷冷的笑著回應道。
白禦凡雙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正想要發作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梁力行突然站起來。拿著酒杯,微笑的對珍妮說:“珍妮姐,你也算是我半個老師。嗬嗬,我在這裏敬你一杯。”
“嗬嗬,這個後生倒是識相。”珍妮舉起了酒杯,紅豔豔的嘴唇沾過酒杯,留下抹猩紅,看起來紅豔豔的惹人心動。
梁力行嘿嘿兩聲,坐下來,在白禦凡的耳邊小聲低語道:“快點敬酒啊,你不想知道是誰一直打壓你嗎?我們現在隻是敬酒而已,又不是割肉流血。”
白禦凡回過頭冷冷的瞪了一眼梁力行。可是卻被梁力行強有力的瞪了回去。
是呀,到底是誰一直打壓自己呢?這個人會不會影響到小桃呢?一時的低頭不代表自己認輸!
白禦凡想了想,拿起了手邊的酒杯,無奈的舉起了酒杯,對著珍妮揚了揚,一飲而盡。
“嗬嗬……這會酒也敬了,珍妮姐可以說了吧……”梁力行在一旁打著哈哈的說。
珍妮心想,好不讓一才讓白禦凡服軟,自己也不能得寸進尺,不然可能會人財兩空。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不過說來也巧,一直對付你的人竟然也姓白!哈哈……”珍妮拿著酒杯站了起來,妖嬈的走到白禦凡的身邊,深情的看著端坐著的白禦凡說:“他在香港勢力極大,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打壓你的理由,難道就是因為你也姓白嗎?”
姓白?難道是白展鵬?白禦凡腦海中再也找不到其他姓白的勢力極大的人!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服從他的安排嗎?可是再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突然腦海中想起了白展鵬跟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白禦凡雙手緊緊握著酒杯,絲毫沒有聽到梁力行在一旁與自己說話。
“白禦凡,白禦凡……你怎麽了?”梁力行看到白禦凡坐在一旁發呆。
白禦凡突然回過頭來,對梁力行說:“走!”
“白禦凡……你!”站在一旁拿著酒杯的珍妮突然咬緊了牙齒,狠狠的瞪著白禦凡,“你竟然過河拆橋!”
“珍妮姐,不好意思,下次再談,嗬嗬……”梁力行跟在白禦凡的後麵,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個人在包房的珍妮突然怒火衝天,狠狠的把酒杯摔在地上,猩紅的紅酒漸漸的暈開在地板上!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正怒的紅蓮。
出去點餐的導演回來看到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連忙走到珍妮麵前,賠禮道歉道:“不好意思,珍妮小姐,這兩個人太不識相了,我再給你找其他的模特好不好?”
“哼!我就要白禦凡!你給我搞定他!不然投資這個事情……”珍妮生氣的眯著眼睛,狠狠的看著彎腰道歉的導演。
這個導演在台灣隻是拍攝廣告的小導演,沒有任何地位,也沒有任何代表作的小導演,隻能這樣在投資人麵前彎腰低頭做人,無奈的導演低頭看了看撒了一地的紅酒,隻得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