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愛吃獨食的家夥
華國軍皺著眉頭,裴煒也同樣的皺著眉頭,雖然沒有華國軍這樣經過幾十年磨練出來的專業眼光,但是作為一個資深球迷,他依然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球隊缺乏的是什麽,而對手的優勢又是什麽。
聯賽職業化的第一年,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比較好打的,各支球隊都還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基本上都還是沿用專業隊時代的方式在訓練、比賽和運行俱樂部,而天宇隊在自己的指揮之下,完全是依照著最先進的俱樂部管理模式在組隊,從發展前景來說,天宇絕對在其他任何隊伍之上,因為他們避免了很多的彎路。
但是正是因為其他球隊基本上都還是沿用著舊的專業隊模式,所以他們的人員流失並沒有多少,長期留下的深厚底蘊讓他們在人員的組成上可以遊刃有餘,這從參加乙級聯賽的球隊數量上就可以看出來,在以後的幾年中,乙級聯賽的參賽隊伍往往都隻有十幾支,二十幾支都算是相當多的了,而全國分區也隻分了四個區,但是今年,參加乙級聯賽的隊伍足足有四十八支!分區也有六個,幾乎所有擁有體委足球隊的城市都派出了球隊參賽,這也使得競爭激烈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裴煒並不因為這樣就認為自己的建隊思路是錯的,實際上,從職業化第二年開始,乙級球隊的數量就在逐漸的減少,再也沒有象今年這樣全國有四十八支乙級隊的盛況出現,這是因為沿用老專業隊體製的乙級球隊基本上都失去了生存的資本,乙級聯賽打的是賽會製,沒有主場的收入,而一般的企業也對乙級俱樂部投資沒有太大的興趣,在自身無法造血又無法打上甲組聯賽的情況下,這些球隊唯一的出路隻能是被解散。
正當裴煒想到這裏的時候,華國軍作出了換人,聶飛換下了一名邊後衛,天宇的陣型改成了三五二,老教練準備破釜沉舟的進攻了。
對於聶飛的上場,河南遠達的球員們並沒有太在意,實際上,離比賽結束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在下半場剛剛開始後他們的主教練就放棄了爭勝的念頭,因為以他們那條略顯平庸的攻擊線想攻破封剛帶領的天宇後防線有些不太切合實際,第一場比賽贏了的他們拿一分也很滿意,畢竟如果輸掉的話,不光是少一個積分的問題,還給競爭對手送上了兩個積分——這個差別可就大多了。
當他們看到天宇換上了一名清清秀秀的小夥子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在天宇這支年輕球員占了百分之四十的球隊裏,年輕球員實在是太多了,而且看這個小子的樣子也不象是個進攻能力很強的球員。
他們馬上就為自己的輕敵而後悔了。
對這個站在了禁區前沿中路的小夥子,遠達隻派了一名球員去盯他,他們的防守任務可也是很重的,光是禁區內那一高一快兩個難纏的前鋒就起碼要三個人來盯,還有兩邊兩個體力不知道多充沛,總是上上下下撒著歡兒跑的邊前衛也要小心,還要防止黃淵中路的插上……不管怎麽說,對付天宇這幾名國腳級的球員,至少在中部賽區,還沒有哪幾支球隊敢托大。
聶飛在中路接到了黃淵的直塞球,然後轉身麵對那名防守他的遠達球員,明顯輕視他的這名後衛上來就準備趁著聶飛剛剛轉身的時候將球從他腳下捅掉,但是聶飛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對手,腳下輕巧的將球向旁邊一撥,就閃開了對方的腳,然後輕盈的向旁邊一跳,將這個因為出腳過猛的家夥甩在了身後。
“漂亮!”裴煒眼睛一亮,在擺脫了這名後衛之後,聶飛身前可以說是一馬平川,其他的遠達防守隊員們都有負責看管的天宇球員,隻要有人動,聶飛的分球再及時一點,完全可以以點破麵,撕開對方的防守。
防守吳江的一名後衛衝了上來,聶飛卻沒有分球,而是繼續向前帶,在強行衝過了對方半個身位之後,聶飛在禁區前沿突然起腳遠射!
遠達的守門員很吃力的將球托出了橫梁,角球。
“剛才為什麽不傳給我!?”吳江有些惱火的問聶飛,剛才他身邊並沒有人防守,雖然離球門有些偏,但是他相信如果球在他腳下的話肯定會給遠達的球門造成些麻煩。
但是聶飛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氣得吳江目瞪口呆。
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黃淵開出角球,朱國勝後排插上衝頂,皮球高出橫梁。
這兩次很有威脅的進攻讓天宇的替補席上都是一陣歎息之聲,遠達的主教練也坐不住了,他連續用兩名後衛換下了一名前鋒和一名中場,明顯的是想死守到底了。
兩分鍾後,天宇卷土重來,兩個邊前衛做了一個大範圍轉移之後將球再次送到了聶飛的腳下,聶飛依然拿著球就向中路突,剛才吃了大虧的遠達後衛這次不敢有任何小看這個年輕人的意思了,他很謹慎的迎了上來。
“噢!”
場地邊的看台上響起了球迷的驚呼聲——這場比賽觀看的球迷要多了不少——剛才那個年輕的的22號居然左右腳連續交替在皮球周圍來回虛晃了七、八下,將麵前這名後衛晃得仰天栽倒在地,做出了這個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動作的聶飛依然沒有傳球,在繼續前進了幾米之後又是一腳遠射,這次皮球射高了。
“這個喜歡吃獨食的家夥!”華國軍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意思,反而為聶飛沒有傳球而氣惱起來:“如果剛才這兩次機會他能夠抓住時機傳球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就進球了!”
“這家夥……確實獨了點。”裴煒從驚鄂中回過神來,深有同感。
“論技術,他是我們隊裏最好的一個!如果不是太獨的話,我肯定會讓他當中場核心!”華國軍惱火的對裴煒說:“可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