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幾個人將楊幼蓮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把她扶到貴妃榻上。
“丁香,你伸出手來,我看看。”
丁香一臉茫然,不知道娘娘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將手伸了出來。
丁香的小手上,磨破了好一層皮,上麵還有泥土,楊幼蓮看了以後,一陣心疼。
“趕緊去拿些藥敷一下,還說沒有事,怎麽那麽嘴硬呢?”
丁香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娘娘,真的不礙事的,回頭用水洗洗就好了。”
“那怎麽能行,讓珍珠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既然楊幼蓮執意如此,丁香也不敢再推脫,就乖乖的坐到了一邊,任由珍珠處理傷勢。
到了現在,珍珠對於這個丁香,也是一臉的佩服,同時,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丁香反應快,急忙擋住了那個宮女,隻怕被撞翻在地的,就是娘娘了。
楊幼蓮斜倚在貴妃榻上,眼眸微閉,心中卻在仔細的思索著。
她的肚子越來越明顯,注意她的人就越來越多,這個時候,若是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隻怕這個孩子是保不住的。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決定要出手了嗎?
想到這裏,楊幼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當天晚上,韓雨瑤進宮。
一看到楊幼蓮,她就激動的說,“小蓮子,你想我了嗎?快點讓我看看,這裏的小家夥有沒有長大?”
對於韓雨瑤的突然來訪,楊幼蓮也覺得很意外,她示意珍珠將燈挑得亮一些,兩個人好坐在底下說話。
韓雨瑤看到楊幼蓮的神情懨懨的,就問道,“你怎麽了?怎麽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楊幼蓮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韓雨瑤氣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就知道那些人不安好心,我才走幾天呀,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我現在就找他們去!”
楊幼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輕聲說道:“找她們也沒有用,她們是不會承認的,隻不過是一個小宮女,還是算了。”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這件事情,怎麽能就此算了呢,那些人居心叵測,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能防得過來嗎?如果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她們不會知難而退的!”
楊幼蓮知道韓雨瑤是為自己好,就說了一句:“還是就這麽算了吧,萬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你呀,還是那個脾氣,凡事都從好的方麵想,把壞人也能想成好人,你知不知道,這樣做,隻能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韓雨瑤越說越氣,差一點就用手打在桌子上了。
楊幼蓮心中愧疚,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我還讓你如此煩心,我的心裏怎麽過意的去,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也不要為這件事情煩心了!”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敢拿著你的性命開玩笑,她這是活膩歪了!”韓雨瑤恨恨的說。
楊幼蓮又說了一大堆好話,她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一早,宮裏就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在湖中發現了一個宮女的屍體,不僅如此,那個宮女的腿上還被綁了石頭,分明就是被人害死的。
看到楊幼蓮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珍珠急忙說:“娘娘恕罪,奴婢不應該告訴娘娘這些的。”
“就算你不告訴我,這件事情也是發生了,我說,怎麽一大早晨起來,外麵就有很多腳步聲,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宮裏死個宮女,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她這個死法,不免讓人生疑,隻是當差的宮女,怎麽就和人結這麽大的仇呢?
楊幼蓮想著,就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韓雨瑤說道:“珍珠,現在那人在哪裏?”
珍珠小聲的說:“現在還在湖邊放著,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查清楚這個宮女的身份。”
“走,你帶我看看去!”
聽她這樣說,珍珠急忙向後退了兩步,一臉的驚恐。
過了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還是,還是算了吧,挺慎人的!再說了,這死人有什麽好看的?”
“既然事情這麽蹊蹺,這裏麵就一定有問題,我們也不說話,隻是瞧瞧去,不礙事的,快點帶著我去吧!”
聽人們說,那個宮女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全身浮腫,都不成人形了,自己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僅僅是想象一下,就讓人覺得害怕,這個韓雨瑤還要親自去看,她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珍珠想說一下聽到的狀況,可看到楊幼蓮在場,她也不敢說,生怕驚著的娘娘。
經不住韓雨瑤的再三央求,珍珠隻好同意。
“我們再看一會兒啊!看到以後,馬上就回來!”
看到韓雨搖點頭,楊幼蓮也沒有阻止,珍珠這才隨她一起走了出去。
剛一出宮門,珍珠就壓低了聲音說:“姐姐呀!我實在是害怕的話,他們說,人被打撈出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衣服都給撐破了!都能嚇死人的!”
剛聽到這裏,韓雨瑤“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你這個傻姑娘,僅僅泡了一夜,怎麽會泡成那個樣子?還把衣服撐破,你以為,你們的衣服是什麽做的,紙糊的呀?”
“姐姐說什麽呢?死人才穿紙糊的衣服呢!”珍珠說到這裏,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韓雨瑤拍了拍珍珠的肩膀,輕聲說道:“好了,我也不嚇唬你了,咱們快點去吧。”
珍珠覺得,腳上像踩了棉花一樣,她都不知道怎麽走到湖邊的。
韓雨瑤卻是一臉的興奮,一看到前麵有一堆人圍成圈,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真是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怎麽這麽想不開呢,看這人都被泡成什麽樣子了!”
“這也查不出是誰?就這麽死了,真是可惜了!”
“好端端的,怎麽就想不開,就算真的受了責罰,也不應該尋短見。”
幾個宮女太監在那裏小聲的議論著,都是一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