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端午節這一天,整個皇宮都開始忙碌起來。
大家找艾草的找艾草,搬雄黃酒的班雄黃酒,還有一些人,專門做箱香包。
看著宮裏的宮人忙得手腳不挨地,楊修儀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珍珠,我能做些什麽嗎?”
“娘娘,今天的天氣熱得厲害,娘娘就躺在屋子裏好了,等太陽落山,這暑氣下去以後,娘娘再到外麵去。”
“這人就是閑出病來的,你們整天走來走去的,也不見你們生病,反倒是我整天什麽活也不幹,還總是頭疼腦熱,這不是養出來的病嗎?”
丁香聽完以後,笑著說道,“娘娘的身子嬌貴,奴婢們就是幹活的命,這不一樣的。”
楊修儀湊到丁香跟前,想幫忙弄那些艾草,丁香急忙製止了她。
“好,既然你們什麽也不讓我幹,那我就去看看小皇子好了。”
“這個倒是可以的,聽說,咱們小黃子現在變得可懂事了,一看到修儀娘娘,他就張開兩個小手,咱們小皇子,是這皇宮裏頭最聰明的。”
聽到有人誇小皇子,楊修儀的心中自然高興,起身以後,她就叫上了珍珠,陪自己一起看小皇子。
“在我們老家,到了端午節這一天,有特別多的習俗,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些出了嫁的女兒要回娘家。”
珍珠聽完以後急忙點頭,說道:“對,娘娘說的對,我們老家也有這樣的習俗,一開始,我還以為,那些出了嫁的女兒回來,是為了吃娘家的粽子,可後來才知道,人家那是躲端午的。”
“躲端午?難道不是回去吃粽子啊?”
珍珠一聽,就笑了起來,“娘娘,原來娘娘和奴婢一樣,咱們都給理解錯了,聽村裏的老人說,每年到了五月,就到了陽氣最盛的時候,要是小孩子在這個月出生的話,很難養活的,如果真的長大了,也會克父母。”
楊修儀聽完以後,一臉的不可置信,“瞎說的吧?這怎麽可能呢?小孩子還沒有長大,他的命運,難道就被別人給看出來啦?”
一想起那麽小的孩子就被別人所歧視,楊修儀的話都說不成句了。
“奴婢也這麽認為,可是,村子裏的人都這麽說,雖然說,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真的有人在五月裏生了孩子,連帶著母親也會遭殃的。”
楊修儀沒有說話,自己經曆過生產之痛,她在腦子裏想著,如果一個人拚死拚活的生下孩子,卻還被人們認為她的孩子是不吉祥的人,那該有多難受。
“放上好多艾草也不行嗎?不是說艾草可以驅邪嗎?”楊修儀皺著眉頭問。
珍珠搖了搖頭,臉上也露出了無奈。
“雖然艾草改變不了那些孩子的命運,可艾草也起到了很大的辟邪作用,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每到端午節,家家戶戶都會放上很多艾草!”
因為艾草有獨特的香味,所以,每當風吹過的時候,人們都能感覺到心曠神怡。
想起老家裏的那些習俗,珍珠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
“娘娘,其實,宮裏頭的習俗和我們老家的差不多,尤其是小孩子,每當到了端午節這一天,我們老家也是會用雄黃酒給那些小孩子畫額的。”
“是嗎?我小時候不曾注意過這些。”
楊修儀說的是實話,自己的老家十分貧窮,對於那些富人家所辦的習俗,自己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唯一能夠記得清楚的,那就是喝雄黃酒。
記得小時候,哥哥還經常給自己講白蛇的故事,那時候自己小,甚至還說出,自己才不要喝雄黃酒的事情。
為了不讓白蛇現出原形,楊修儀連喝雄黃酒都免了。
說起這件事,楊修儀又把珍珠給逗樂了。
“像水桶一樣,那麽粗的大長蟲,誰不害怕呀?如果我是許仙的話,我被嚇死以後,我就不活過來了!”
楊修儀被珍珠這奇怪的想法嚇了一跳,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有活著的機會,是怎麽也不能死的。
想起珍珠說的畫麵額,楊修儀擔心的問:“雄黃酒有沒有準備好?那雄黃酒在孩子臉上畫來畫去,孩子能受得了嗎?”
“娘娘放心吧,畫麵額的雄黃酒是摻了一點雄黃的,再說,隻是畫一點,為的是圖一個吉利,沒事的。”
接下來,珍珠有安慰了楊修儀一番,楊修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看到小皇子,所有的憂愁都拋到了天邊,小皇子嘟嘟囔囔的對著自己笑,楊修儀都要笑出眼淚來了。
“娘娘,奴婢說的沒有錯吧,咱們的小皇子多聰明,看到娘娘過來,他就開始張著小手了。”
“對,珍珠,你說的對,咱們的小皇子是越來越聰明了!”
楊修儀把小皇子抱在懷裏,一臉的寵溺。
孩子,你要平平安安的長大,這就是母親最大的願望。
為了來看小皇子,楊修儀把耳墜子,還有頭上帶尖的發飾都摘掉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傷到這個孩子。
“你要乖乖的,好好的睡覺,好好的吃飯啊!”
楊修儀的話音剛落,小皇子仿佛聽懂一樣,他用兩個小手抱起了楊修儀的臉,突然在楊修儀的臉上親了一口。
在場的人都愣在了那裏,就連站在門外邊的皇上也是一愣。
自己來看小皇子,沒有想到,楊修儀也過來了,剛剛走到門口,他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他在幹什麽?”
皇上的聲音響起來以後,眾人紛紛下跪,可皇上還是那一個問題,“他在幹什麽?”
“他沒幹什麽呀!他隻是親了我一下,皇上,你要不要抱抱他?”楊修儀興奮的說道。
皇上的臉上卻有一絲失落,心想,這個小子,這麽早就開始和我搶女人了!
皇上的手剛落在楊修儀的肩膀上,小皇子居然哭了,楊修儀一臉的心疼,皇上卻說:“讓他哭去吧,我還不能摸你一下了!”
聽到皇上這樣說,大家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楊修儀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裏,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