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殿之上隻剩下太後娘娘和楚成言兩個人的時候,太後娘娘這才重重地歎了。
“你要頹廢到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你才能夠清醒過來?”
楚成言一句話也不說,直直的跪在地上,此刻他人都是麻木的,太後娘娘那一巴掌打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少知覺。
“太後娘娘恕罪,侄兒讓太後娘娘擔心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早就警告過你,皇帝是我們的敵人,他喜歡的女人姓陳,並不清楚,後宮當中的女,人隻能利用,並不能動感情,你當初是怎麽應允我的?你說呀!”
太後娘娘的聲音有些尖銳,楚成言聽了以後眉頭微皺,隨後說道,“對不起,姑母,侄兒不應該這樣,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它已經刻在了侄兒的心裏,這一輩子都抹不去了!”
太後娘娘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哀家可要恭喜你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了,不過,人死如燈滅,你就算是再傷心欲絕,那個女人也看不到了!”
“姑母,不知道侄兒的心裏有多痛,在所有的女人麵前,侄兒都戴著麵具,唯獨在她的麵前,侄兒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和她講話,”話還沒有說完,太後娘娘就打斷了楚成言。
“夠了,不要再哀家的麵前裝可憐,那個周充媛犯的是什麽罪,你心裏應該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父親有功,他們早就被株連九族了!謀害皇子,那本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姑母,你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嗎?那是因為她失去了兒子!請你體諒一下她的感受!”
太後娘娘不可置信的望著楚成言,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瘋了嗎?你不覺得,你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不清醒了?她失去了兒子,就不能讓別人的兒子活在世界上嗎?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誌趣相投!”
“姑母,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失去兒子,那是因為楊修儀,是楊修儀害死了她的兒子!楊秀宇害死了我們的兒子!”
說到這兒的時候,楚成言淚流滿麵,他緊緊的伏在地麵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著這一副破敗不堪的身體。
“夠了,也就隻有你會相信那個瘋女人說的話,楊修儀為什麽要愛他的兒子?如果她的位份和楊修也差不多,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後宮當中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你以為楊修儀會把周充媛放在眼裏嗎?她不配!”
太後娘娘的一番話,讓楚成言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太後,喃喃道:“不可能,她不會騙我的,她說的都是實話,那是我們的孩子,她怎麽會騙我呢?”
太後娘娘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溫和而典雅,可是笑容在楚成言看來,卻像刀子刺在心上一樣可怕。
“你知道,她為什麽和楊修儀過不去嗎?因為皇上一直在楊修儀的身邊,她是因為嫉妒,所以才這樣做的,你清醒一些吧!”
良久,楚成言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皇上賜給了周充媛三尺白綾,你應該慶幸,不然的話,就算周充媛死了,她也得和皇上埋在一塊,你要知道,後宮裏的女人,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說完以後,太後娘娘撫了一下疲憊的眉心,說道:“哀家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等想清楚了以後,再來皇宮。”
楚成言叩拜離開,太後娘娘這才重新坐回到了鳳椅之上。
如果不是楚家的勢力大挫,自己也想不起這個辦法來,雖然這樣做,有點上不得台麵,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事已至此事已至此,也隻能繼續下去。
對於楚成言的話,太後娘娘也考慮了很久,周充媛的孩子會是楊修儀害死的嗎?
結果不得而知,後來,太後娘娘索性不再想這件事情。
不管怎麽說,孩子已經死了,周充媛也已經死了,何必為一些死人浪費心神呢?
就在太後娘娘想楊修儀的同時,楊修儀正在和皇上討論茶葉。
皇上望著麵前的楊修儀,溫柔的說道:“進貢到皇宮裏的茶葉,可是經過很多工序的,你真的有興趣聽下去嗎?”
楊修儀托著下巴,點了點頭。
皇上一聽,立刻就變得高興起來,他從楊修儀的眼神當中得知,這個女人沒有說謊。
“怎麽啦?為什麽不說了?皇上不會是給臣妾講一些茶葉的知識,還得要臣妾的錢吧?”
皇上笑著說:“我沒有那麽小氣,是怕你聽不下去。”
“聽得下去,你快點說吧!”
“首先,采茶的時候要在陰天,或者是剛剛下雨以後。”
剛聽完第一句,楊修儀就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麽?是因為這個時候勞動,人們會覺得比較涼爽是嗎?”
“仔細聽,不要插嘴。”
楊修儀聽到皇上這樣說,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做出了一副認真聽講的姿態。
看到楊修儀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皇上突然忘記自己講到哪裏了,“那個,說到哪兒了?”
“皇上剛剛在給臣妾講怎麽采茶。”
反正也是打發時間,想起什麽就說什麽好了。
於是皇上並沒有按照采茶的順序講,而是張口就說:“煮茶的時候,也是有門道的,不能用帶著油煙的柴火,那些木炭也不能帶有油煙味,不然會影響茶香。”
“水呢?水有沒有講究?”
皇上摸了一下楊修儀的鼻子,輕聲說道:“有,煮茶的水不能用死水,不能用水流湍急的水。”
聽到這裏,楊修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撇著嘴說道:“喝一口茶還有這麽多講究,還不如去喝白開水。”
“早就跟你說了,你聽不下去,可你偏偏要聽,這些都是我積累下來的經驗,都沒有告訴過別人。”
楊修儀嫣然一笑,得意的說道:“皇上能告訴臣妾,臣妾還真是受寵若驚。”
“是啊,那你怎麽報答我一下?!”
聽到皇上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楊修儀就把頭別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