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笑著說道:“什麽事情都有第一次,以後習慣了,也就不這麽說了!”

這本來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皇後娘娘聽起來,卻覺得非常刺耳朵,什麽叫都習慣了,這些事情,本來是由皇後來主持的,她怎麽會習慣?

“皇上雖然不是哀家的親生兒子,可哀家待皇上視如己出,你們一定要把皇上照顧好,做皇上不容易,有些苦,也隻能皇上自己擔著,哀家看了以後,確實心疼!”

皇後娘娘在心中冷笑一聲,心想,太後這出戲,唱的可真好聽,如果不是知道皇上和太後的關係,自己恐怕要被太後感動的五體投地了。

太後把皇上當成親生兒子,鬼才相信!

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想必,太後娘娘的臉皮也是夠厚的!

盡管心裏不舒坦,可是,皇後娘娘還是做出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太後娘娘環視了一下眾人,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淡然的表情。

眾人都在心中暗想,皇上和皇後娘娘伉儷情深,太後提出要選秀女這件事情,皇後心中肯定是不高興的,可眼看皇後也沒有什麽異樣,眼下也沒有什麽真憑實據,眾人心中也隻是猜測而已。

離開太後娘娘的坤寧宮,楊修儀直接去了藏書閣。

珍珠是知道楊修儀的心思,最近一段時間,楊修儀總是覺得無聊,也沒有什麽別的去處,經過禦花園角門那件事情,楊修儀幹脆連花也不觀賞了,去藏書閣,還是大公主提的意。

“娘娘,這藏書閣裏麵,藏的不都是古代的聖賢書嗎?這裏麵,真的會有大公主說的那種戲本子?”

珍珠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皇宮是多麽威嚴的地方?怎麽可能有大公主說的那種東西?

楊修儀看了一下前麵,說道:“藏書閣裏麵有很多書,不僅有名勝古跡的記載,而且,還有地圖,更有很多曆史傳說,這都是古人留下來的瑰寶,戲本子,應該是有的!”

珍珠覺得楊修儀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也就加快了腳步,自己還沒有去藏書閣看過書呢,真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樣的情形。

來到藏書閣以後,楊修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裏的墨冊典籍很多,即便是沒有風,也能聞到那一種書香氣味。

一排排的書整齊的放在架子上,旁邊還有標簽,隻是,即便整理的特別詳細,楊修儀一時間還是不知道從哪裏看起。

繞過前兩排,楊修儀的珍珠直接來到了後麵。

自己是有小心思的,那些來看書的人,肯定是到了以後從第一排第二排開始看,越是前麵的書,被人翻的次數就越多,所以,前麵放著的也都是一些古書,以方便人們尋找。

而自己要找的戲本子,估計就在那種不顯眼的地方了。

還沒站穩,楊修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看到架子上有一些灰塵,珍珠撅著嘴說道:“這裏打掃的小太監,也太不經心了,這麽多灰塵,平常的時候,他們一定在偷懶!”

楊修儀卻表示不在意,隻要有書看,有點灰塵又算什麽?

沒過多久,楊修儀就找到了自己要看的書,剛要拿起來,卻發現少了一冊,楊修儀立刻覺得惋惜起來。

“真是可惜,怎麽會少一本呢,第一本,第二本都在,第四本都在,剩下的那一本去哪裏了?”

正皺著眉頭詢問,白充容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肯定是有人覺得第三本有趣,偷偷藏起來了唄!”

楊修儀嚇了一跳,看到不遠處望著自己了的白充容,便疑惑的說:“想不到,白充容也在這裏,好巧啊!”

“臣妾隻是隨口一說,修儀娘娘可不要在意,這裏麵的書這麽多,也許,他們放錯位置了也不一定,如果修儀娘娘真的想看的話,臣妾可以幫著修儀娘娘找找那個第三本!”

楊修儀笑了笑,心想,這個白充容,肯定很早就在自己的身後了,不然,怎麽會把自己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呢?

“我也隻是偶爾翻翻,不用麻煩了!”

“沒有想到,修儀娘娘居然喜歡聽戲!”

白充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竊喜,好像知道了別人的小秘密一樣高興。

楊修儀自然把她的表現看在眼裏,淡淡的說道:“倒也不是喜歡,隻是無聊的時候打發一下時間!”

白充容聽完以後,撅著嘴巴說道:“修儀娘娘說的也對,那些名家著作,講的都是大道理,之乎者也的滿天飛,我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就開始腦袋疼,相比之下,我也喜歡看一些有趣的東西!”

看到楊修儀笑著不說話,白充容又問道,“修儀娘娘,平日裏,修儀娘娘都喜歡做什麽呀?”

話問的這麽直接,楊修儀把手裏的書本放回到架子上,反問道:“白充容這是想打聽些什麽?”

“娘娘何必如此緊張,臣妾隻不過是想問一下,皇上不在的時候,娘娘都是怎麽打發時間的?”

楊修儀的眉頭微皺,心裏想著,這個白充容隻會撚酸吃醋,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樣的話,也能問的出來!

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她居然什麽也沒有瞧出來,如果不是在故意裝傻,那這個白充容笨的真是可以了!

想到這裏,楊修儀就故意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這個嘛,我可就沒有辦法回答你了,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是忙得不可開交,還沒有感覺到皇上不在,皇上就要來了,這時間都不夠用,怎麽能說打發呢?”

白充容聽了楊修儀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自己本想諷刺她幾句的,這個小宮女出身的楊修儀,能認識幾個字兒啊,沒想到,她卻把自己噎得夠嗆!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對方不願意和自己說話,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清了清嗓子,白充容對著楊修儀說:“既然娘娘的時間寶貴,那臣妾就不打擾您了!”